自古無情帝王家,這句話沒毛病。
為了所謂的皇權,父子反目,兄弟相殘的記載多不勝數?梢栽诘弁鯇⑾嗟奈闹挝涔Ρ澈,都是森森白骨,血淚成溪!沒有什么是不可拋棄的,也沒有什么是不可利用的。
所以對于云連天來,或許死一個兒子他可以不傷心,但是絕對不會放過借此打壓星月殿或是神墟峽谷的機會。畢竟在這件事情中,皇室算的上是最大的受害者。
神墟峽谷雖然死了一個崇殷,可那是自作孽不可活,死不足惜。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云連天竟然就這樣輕描淡寫的放棄了。
別其他勢力之人,即便是周圍的一干護衛,他身后聞訊趕來的狄山,羅杰,星魂甚至是云奕,均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看到眾人還在發愣,云連天忽然皺了皺眉頭,面無表情的道:“不走,在等我改變主意嗎?”
這句話落下,眾人面色微變,神墟峽谷的兩位領隊率先向著云連天抱了抱拳,一臉緊張的快步離去。
海歌離深深的看了云連天一眼,輕嘆一聲,帶著星月殿眾人轉身離去。
其余勢力也相繼離去。
數十息的功夫,六大圣地之人走的干干凈凈。
待到眾人離去之后,羅杰忽然沉聲道:“陛下......”
云連天抬起了一只手,阻止了對方繼續開口,他仰面朝天,凝視夜空半響,忽然喃喃的道:“因果嗎?”
完這句話,在眾人面面相覷之中邁步離去,那一刻,他身上完全沒有了那種意氣風發的帝王之氣,反倒是步履緩慢沉重,背影蕭索落寞。
那一刻,他像是一個暮氣沉沉的老人。
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所以場中很靜。忽然間出現的似是一滴水珠落地的輕微聲響,讓所有人心神劇震
......
......
帝澤城外
海歌離擋住了神墟峽谷眾人的去路,面色陰沉,目光凌厲。
其余幾大圣地之人雖然不如他這般陰冷,可是一個個看向神墟峽谷的目光卻也談不上友善。
神墟峽谷眾人面色緊張,兩名領隊之一的老者咬牙喝到:
“你這是什么意思?”
海歌離默不作聲,卻微微瞇起了眼,身上的袖袍也開始輕輕擺動。
神墟峽谷如臨大敵,老者再次咬牙道:
“難道你準備將我等斬殺在此不成?你有什么證據那三名女子和我神墟峽谷有關,就憑崇殷襲殺那個丫頭?難道就不能因為他們之間的私人恩怨?崇殷死都死了,你還想怎樣,難道你想挑起圣地之戰不成,我看你......”
海歌離忽然動了,化作了一道秋風。
老者喋喋不休的話聲戛然而止,身化秋風的海歌離身形重新在原地浮現。
片刻后,伴隨著一陣驚呼,重物倒地的聲音響起。
秋風起蒼黃,一舞一蹁躚。
一招,老者死。
場中死寂。
片刻后,海歌離向著倒在地上,頸部血流如注,眼睛圓睜,生機漸消的老者沉聲道:
“證據?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神墟峽谷的弟子,將長劍刺入了我星月殿殿主的心臟。”
海歌離的目光緩緩落在了另外一名老者的身上,接著道:“你神墟峽谷的弟子算個屁,也敢和我星月殿殿主相提并論??你們不但沒有認識到問題的根本,還敢明目張膽的拿什么圣地之戰威脅我,這不是找死是什么?”
剩下的那名老者一個哆嗦,目露恨意卻不敢言語。
就在這時,其他圣地之人終于出聲了:
“我希望,你神墟峽谷能給我天圣宮一個交代”
“不錯,我幽冥草原也等著你們的交代”
西皇山雖然沒有開口,可是他們凌厲的目光已經明了一切。
神墟峽谷那僅剩的老者深吸了一口氣,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個字:“好”
完這句話,不再言語,轉身拂袖而去。
待到他們離去之后,幽冥草原的領隊向著天圣宮和西皇山抱拳告別,可是對于星月殿,卻不加理睬。
海歌離不置可否,不過王泉卻忽然大喝一聲:“等等!”,隨即,他向著星月殿眾人走了過去。
“你干什么?”幽冥草原的領隊目露緊張,就欲起身阻擋,卻被青烏拉住。
王泉走到了月影萱的近前,后者美目紅腫,目光空洞,臉上淚痕交錯,滿臉悲意。
王泉向著她微微躬身,以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道:“我不相信他會死。如果你見到他,告訴他我王泉欠他一條命,如果需要,隨時來幽冥草原找我!”
這句話落下,眾人一臉震驚。
月影萱的美目中終于有了一絲神采,她看了對方一眼,哽咽著了頭。
王泉又看向了殷墨,冷聲道:“等那家伙在場的時候,我還要跟你打一場。”
殷墨冷冷的道:“隨時奉陪”,可是眼中,卻滿是柔和的欣慰。
王泉向著海歌離行了一禮,轉身回到了隊伍之中。幽冥草原的眾人面色復雜,卻沒有什么,緩緩轉身離去。
天圣宮和星月殿交好,本來還準備多寒暄幾句的,可是他們領隊的發現了氣氛有些不對。因為殷墨那陰冷的目光總是時不時的落在上官凌風的身上,那目光中,有不加掩飾的鄙夷之色。
而上官凌風雖然面色如常,可是目光明顯有些躲閃。
天圣宮的領隊很快意識到這里面肯定有不為人知的故事,所以在幽冥草原之后,干脆利落的于眾人告別,轉身離去。
場中只剩下了西皇山和星月殿。
兩撥人馬都不急著走,彼此之間都有一些需要進一步確認的事情。
曲陵低著頭,開始撥弄衣襟。
殷墨昂著頭,一副你們能拿我怎么辦的樣子。
海歌離本來還準備先詢問星月森林遇襲之事,可是看到兩人這個樣子,不由放棄了原本的打算。
西皇山的一名領隊開口了:“你都知道了?”
殷墨傲然道:“知道又如何?”
領隊目露慍色:“你沒做出什么不該做的事吧?”
殷墨針鋒相對道:“那得看你心中哪些事是不該做的。”
領隊眉頭一皺,可是瞥了海歌離一眼,并未發作,只是冷聲道:“我勸你死心吧。”
殷墨寸步不讓,目光死死盯著對方,道:“為什么?”
領隊冷笑道:“因為你不配!”
海歌離終是皺起了眉頭,目光落在了曲陵的身上,片刻后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就在這時,月影萱忽然聲音沙啞的道:“我老師曾經問過我一個問題,人為了什么而活著!
眾人微微皺眉,即便是海歌離也有些詫異的看向了她。
月影萱抬頭遙望天穹,目光卻似乎沒有焦。她面色蒼白,一臉淚痕,秀發凌亂,顯得悲戚無比。她喃喃道:“世間人多為逐道而奮不顧身,可真正得道者能有幾人?人生苦短,不過紅塵百年。待到暮年白發如雪,再看一生坎坷旅途,到底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值么?真的值么?”
眾人眉頭越發緊鎖,可是卻并沒有了解她話中真正的含義,月影萱慘然一笑,凄美的如同風雨中斷翅的紅鸞,她接著道:“不強求,順本心,珍惜已經擁有的,不要等到失去的時候再去心痛......”
月影萱緩緩抬起了頭,目光變得凌厲起來,她看向了西皇山的那名老者,語調沙啞卻冷若冰霜的道:“什么叫配,什么叫不配?你一不是曲陵的生身父母,二不是她的授業恩師,三不是西皇山的當權掌教,你憑什么配與不配?憑什么一句話就扼殺別人的感情?你配嗎?”
老者面色一僵,目露慍色,可是想到月影萱殿主的身份,卻也不敢造次,只是冷哼一聲道:“月殿主可以有自己的看法,老夫不與你做這無謂之爭,若是月殿主有能耐服西皇,自是可以不必在意我的看法!
月影萱微微閉上了眼睛,又是一滴清淚落下,她看向殷墨,忽然展顏一笑道:“你真的喜歡她嗎?”
殷墨神情一僵,破天荒的面露赧然,可是片刻之后,還是一臉堅定的了頭。
月影萱又問道:“人家喜歡你嗎?”
殷墨再愣,扭頭看向曲陵,后者也抬起了頭,起初目光有些躲閃,可是片刻之后,兩人都變得堅定起來。
月影萱向著曲陵輕聲道:“你叫什么名字?”
曲陵低下頭,又抬起頭,開口道:“我叫沐雪兒”,那聲音如黃麗出谷,悅耳動聽。
月影萱輕舒了一口氣,再次看向西皇山的那名領隊,語調忽然變得有些柔和的道:“我以星月殿現任殿主的身份,正是替我星月殿弟子殷墨向西皇山沐雪兒提親!
看到對方面色一僵,她接著道:“先不必急著表態,請幫我將話先帶給西皇他老人家,過些日子,我會親自登門拜訪,于之商談細節”
西皇山的領隊面色一陣青紅變化,最終深吸了一口氣,牙縫里擠出一個字:“好”
他再次看了月影萱一眼,沉聲道:“如此我等就先告辭了”
月影萱淡淡的道:“請便!”
待到西皇山眾人離去許久之后,星月殿的一干人還是一臉呆滯。只是他們看向月影萱的目光中,多了一種不出來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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