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柳的面色變得極不自然,立刻說道:“你瞎說什么”,只是她的聲音很小并且沒有半點(diǎn)的氣勢,怎么看都是一副心虛的樣子。
雪簌微愣之后,面色忽然轉(zhuǎn)冷,沉聲道:“我瞎說?你看看你現(xiàn)在一副不打自招的樣子,還需要我瞎說嗎?”
千柳立刻驚醒,想要佯裝鎮(zhèn)定,可是眼中的的慌亂依舊沒有完全被掩蓋,看到這一幕,雪簌冷聲道:“好哇,原來你早非完璧,卻還裝作一副清高冷傲的樣子……你……你真讓我感到惡心。”
說完這句話,她立刻看向林修,揚(yáng)著頭道:“看看你被騙成什么樣子,你為之能夠豁出性命的人,不過是一個水性楊花的……”
“夠了!!!”
林修忽然大喝一聲打斷了雪簌的話,他面色陰沉如水,眉頭緊皺,沉聲說道:“你的話,太過分了。”
雪簌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我過分?你說我過分?她這么騙你你還如此維護(hù)她?她都跟別的男人上床了你還這般……”
“住嘴!”林修暴喝一聲,同時身形猛然向前一步,同時高高抬起的右手在空中劃過一道虛幻的軌跡,徑直向著雪簌的臉上落去,他的手掌未到,可是蕩起的狂風(fēng)已讓雪簌的話聲戛然而止。
看到這一幕千柳一驚,右手立刻上揚(yáng),可是才剛剛揚(yáng)起一半便立刻止住了,同時她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話也咽了回去。
因?yàn)榱中薜氖譀]有落下!
在距離雪簌臉蛋一拳之隔的地方停了下來,有些微微的顫抖。
雪簌高昂著頭,死死的盯著林修,眼中的霧氣有些洶涌,可是她似是努力不讓那霧氣成淚,一臉倔強(qiáng)的說道:“你要打我?”
林修收回了輕顫的手掌,緊握成拳,同時閉上眼睛,仰天一聲長嘆,他輕聲說道:“對不起!”
雪簌盯著他看了片刻,忽然嗤笑一聲道:“看來你心里很難受啊,看來你對她不是完璧之事很在乎啊,否則的話,你也不會如此有失冷靜。”
聽到這句話,千柳微微皺了皺眉頭,不過卻沒有開口,而是豎起了耳朵,很顯然,她對于林修接下來的回答很期待。
而站在三人較遠(yuǎn)地方的王泉則是一臉的呆滯,他實(shí)在想不通方才三人還其樂融融的談?wù)撝笮±掀诺呐盼粏栴},怎么放了個屁的功夫就成了眼下這種局面了?連“水性楊花”這種惡毒的詞都用上了?
林修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半響之后,面色逐漸恢復(fù)正常,他抬頭看向了雪簌,輕聲道:“你不該肆意的詆毀他人,并且千柳此時還是我們的同伴。”
林修緩緩的走到了雪簌的近前,目光落在了對方有些微紅的半邊臉頰之上,語調(diào)變得有些柔緩的說道:“對不起,疼嗎?”他知道方才那一巴掌雖然沒有落下去,可是那猛烈的掌風(fēng)還是給對方造成了一些傷害。
雪簌渾身一震,目光有些復(fù)雜的看向了林修,片刻后忽然冷哼一聲道:“怎么?知道她已經(jīng)不是……現(xiàn)在又想來討好我了?”
林修收回了手掌,輕聲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不應(yīng)該惡語中傷他人,尤其千柳還是你的同伴!”
雪簌冷聲道:“我沒有她這種同伴!再說了,是我中傷她嗎?她能做為什么我不能說?”
林修沒有理會對方,接著說道:“每個人都有保留心中秘密的權(quán)利,別人無權(quán)干涉。”
雪簌急聲道:“可是你就不想知道真相?”
林修搖頭道:“真相什么的根本沒有意義。無論如何,若是讓我再做一次選擇的話我依舊會來落神峰救她,因?yàn)樗乔Я@,就夠了。”
雪簌皺著眉頭道:“我不懂!”
林修輕笑道:“你以后會懂的!”
這句話落下,場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那沉默讓氣氛變得有些壓抑。
王泉數(shù)次張了張嘴似是想要問些什么,可是最終還是以極大的毅力將心中的好奇給壓了下去。
林修輕聲道:“好了,我們?nèi)缃耠m然看似安全,可是一日沒離開落神峰就一日不可掉以輕心。所以我希望……接下來我們能同舟共濟(jì)……不要自亂陣腳。”
雪簌低著頭,沒有開口。
林修也不再多言,而是轉(zhuǎn)身走到千柳面前,面色依舊的微笑道:“我們走吧!”
千柳的眼中有一抹淡淡的古怪之色,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依舊與林修并肩前行。不過雪簌卻沒有立刻跟上,還是呆立在原地。
片刻之后,王泉干咳了一聲,走到雪簌近前小心翼翼的說道:“那個……他們要走遠(yuǎn)了!”
雪簌沒好氣的說道:“走遠(yuǎn)就走遠(yuǎn)唄,干嘛非要跟著他們?”
王泉面色微滯,悻悻的閉上了嘴。
雪簌忽然抬頭說道:“我問你,要是你喜歡的女人將清白身子給了別的男人,你還會不會喜歡她?”
聽到這句話,王泉猛然睜大了眼睛,嘴巴也張的能塞下一個鴨蛋。方才他聽得有些渾渾噩噩,此時被雪簌這句概括力極強(qiáng)的話一提點(diǎn),剎那間有了一種醍醐灌頂?shù)母杏X,可是正因?yàn)槿绱怂庞行╇y以置信,不由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你……你是說千柳她……”
雪簌皺眉道:“你別管那個,先回答我的問題。”
王泉砸吧砸吧嘴,連吸幾口氣,這才皺著眉頭道:“喜歡……就是喜歡,這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覺……若是隨便什么因素都會改變這種感覺的話,那只能證明,之前的并不是喜歡。”
雪簌不解的道:“可這種事不一樣啊,事關(guān)女子清白,男人尊嚴(yán)……”
王泉輕笑道:“你看林修像那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看到雪簌微愣,他接著問道:“你看千柳像那種隨意之極,不在乎清白的人?”
雪簌喃喃的說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王泉向著林修二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壓低了聲音道:“方才我插不上話,所以只能在一邊看……不過正是因?yàn)檫@樣,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特別的細(xì)節(jié)”
雪簌皺眉道:“什么細(xì)節(jié)?”
王泉再道:“那就是千柳至始至終,都沒有那種被揭穿傷疤或者秘密的慌亂……她的神情一直是比較古怪甚至有些……害羞,對,就是害羞。”
雪簌不解的說道:“害羞?這種不要臉的事都做的出來還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不會是看錯了吧?”
王泉的目光變得有些古怪起來,嘴唇輕動,似是有些欲言又止,雪簌皺著眉頭道:“你有什么話就說啊,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王泉深吸了一口氣,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確定要我說?”
雪簌冷聲道:“你還是不是男人?”
王泉面色一黑,隨即脫口說道:“切,還說人家胸大無腦,我看你……你也差不了哪去?”
雪簌面色一僵,臉上升起怒氣,沉聲道:“你說什么?”
看到對方發(fā)怒,王泉也沒好氣的說道:“你是不是傻,我都說這么明白了你還不懂?你難道就沒想過你口口聲聲說的那個別的男人……就是林修?”
雪簌猛然愣住了,小口微張,眼中滿是呆滯之色,片刻之后,她喃喃的說道:“不會吧?”
王泉聳了聳肩膀,攤開雙手道:“我只是猜測,至于真相如何……你可以去問千柳啊!”
雪簌杏目圓睜道:“我問她?哼!!”
王泉無奈的說道:“我覺得你問不問倒不重要,現(xiàn)在重要的是咱們要盡快離開這里吧?”
雪簌低頭沉思了片刻,忽然輕聲說道:“不可能!”
王泉不解的問道:“什么不可能?”
雪簌冷冷的說道:“嘗過腥的貓?jiān)趺纯赡堋痰米 ?br />
王泉的眼中閃過一抹茫然之色,下意識的問道:“什……什么意思?”
雪簌似是忽然驚醒,眼中閃過一抹羞澀,沒好氣的說道:“不關(guān)你的事,你問這么多干嘛?”
王泉神色一僵,苦著臉說道:“你這過河拆橋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雪簌白了她一眼,隨即喃喃的說道:“不行,這件事有古怪,我得好好旁敲側(cè)擊一番。”
王泉眉毛一挑,開口道:“還來?我說你能不能消停點(diǎn),你在這么折騰下去,當(dāng)心把林修心中對你的好感都折騰沒了。”
聽到這句話,雪簌美目中忽然閃過一抹光亮,她扭頭看向王泉,有些期待的問道:“你是說……他對我有好感?你能看出來是不是?”
王泉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廢話,咱們相處這么久,就是塊鐵也捂熱了,何況……”
雪簌皺眉道:“何況什么?”
王泉的面色忽然變得有些古怪……目光似乎有些躲閃,神情也有些忸怩……片刻之后,他低聲說道:“沒什么!”
雪簌眉頭一皺,片刻后眼中閃過一抹驚愕之色……她仔細(xì)品味了一下王泉的話,忽然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柕溃骸澳阆矚g我?”
王泉渾身一震,下一刻竟是面紅過耳,他一臉慌亂的擺著手,口中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沒……沒有……怎么可……可能?”
他那樣的反應(yīng),就差直接在腦門上寫下“我喜歡雪簌”這五個大字了……
雪簌陷入了沉默之中,臉上絲毫看不出喜怒,她這樣的反應(yīng),讓王泉變得有些忐忑……半響之后,似是受不了這種沉悶的氣氛,王泉連忙說道:“快走吧,要不等下追不上他們了。”
說罷,竟是轉(zhuǎn)身向著山下走去,腳步有些輕浮。
雪簌靜靜的看著對方的身影,片刻之后,嘴角忽然微微上揚(yáng),那笑容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
林修與千柳并肩前行,只是兩人都一語不發(fā)。
若是這種狀況發(fā)生在別人的身上或許會很古怪,可是這兩人不但沒有感到氣氛的沉悶,反倒有一種熟悉的溫馨……因?yàn)橹芭c魏景龍一路前往連天塔時,他們便是這樣不言不語。
這種沉悶對于他們而言,或許是難得的寧靜。
不過許久之后,千柳率先打破了這樣的寧靜,她是欲言又止了半響才開的口:“你……方才說的是真心話?”
林修輕聲問道:“方才?哪一句話?”
千柳眼中閃過一抹羞惱之色,略作沉默方才小聲說道:“你說真相對你沒有意義,若是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jī)會,你……你還是會來救我?”
林修啞然失笑道:“這句啊……怎么,你覺得我說的是假話?”
千柳忽然扭頭看向?qū)Ψ降难劬Γ珕柕溃骸澳汶y道……真的不在乎……雪簌說的……那件事的……真相?”
林修直視著千柳的眼睛,目光平靜而真誠,他輕聲說道:“我若說一點(diǎn)都不在乎那未免有些虛偽……不過我說真相沒有意義也是肺腑之言。”
千柳低著頭道:“這有些矛盾!”
林修道:“矛盾嗎?只有陌路之人才能做到毫不在乎吧……不過……那的確沒有意義。因?yàn)閺哪闵嵘頌槲覔鮿Φ哪且豢唐穑磺胁庞幸饬x。”
千柳抬起了頭,目光略顯茫然,不過她很快理解了林修話中的意思……她再次低下了頭,片刻之后語調(diào)略顯怪異的說道:“你就那么肯定在那之后我就不會……”
“當(dāng)然!”林修斬釘截鐵的說道,他伸手扳住了千柳的香肩,在后者略顯詫異的目光中正色道:“因?yàn)槲椰F(xiàn)在也是那般,所以我懂!”
千柳的神情略顯呆滯,不過眼中卻有升起一抹感動的神色……片刻之后,她忽然噗嗤一笑,喃喃說道:“自作聰明的家伙!”
林修由衷的說道:“你笑起來真好看!”
本來女人聽到這樣的贊美都會打心里高興,可是不知為何,千柳的目光卻變得有些黯然,她深吸了一口氣,喃喃的說道:“你這樣來落神峰找我……你的萱萱知道嗎?”
林修沒想到對方擔(dān)心的竟然是這個,他微愣之后輕笑道:“如果我說萱萱知道你信嗎?”
千柳抬起頭,目光中滿是詫異,開口問道:“她知道?”
林修輕聲道:“萱萱本來要跟我一起來的……不過被我拒絕了。”
千柳的目光中滿是呆滯之色,半響之后,她緩緩低下了頭,輕聲說道:“萱萱……是個好女孩!”
林修笑道:“你們兩個怎么連夸對方的話都是一樣的?她當(dāng)初也是跟我這么說的。”
千柳神情復(fù)雜,喃喃的說道:“可是她越是這樣,我就越有一種內(nèi)疚和罪惡感……”
林修略作沉思后輕聲說道:“你想多了,萱萱是一個包容的女孩,你和她一定會相處的很融洽的”
千柳再嘆一聲,可是緊接著皺起了眉頭,隨即她面色古怪的看向林修,沒好氣的說道:“我說,你是不是想的有些太多了?我可沒答應(yīng)你什么?還相處的很融洽……你就這么確定我會跟她……相處……”
林修微微一笑,也并不多言,可是心中卻有些苦澀……那算命老賈的“預(yù)言”對他來說如芒在背,如鯁在喉,一日不出落神峰,他一日不得安心。只是此時他不愿將這件事告訴對方,徒增煩惱。
千柳忽然皺眉道:“這個大云公主又是怎么回事?云連天怎么可能放任她身入落神峰這種地方?”
林修輕嘆一聲,隨即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經(jīng)過述說了一遍,從帝澤城相遇開始,一直到落神峰頂。
聽完之后,千柳有些感慨的說道:“看來,她是真的喜歡你……”
林修苦笑道:“我知道,可是……我跟她真的不可能!”他張嘴就欲接著說些什么,可是忽然眉頭一皺,扭頭向著身后看去,千柳也下意識的扭過頭,隨即,兩人的面色變得有些精彩。
來的顯然是王泉和雪簌兩人,可是此時的兩人……好的跟一個人似的……
雪簌的玉臂緊緊的挽著王泉的胳膊,笑顏如花的在對方身邊低聲說著什么,那神情要多親昵有多親昵。不過倒是王泉,身形顯得僵硬無比,眼中的古怪簡直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待到兩人走至近前,林修下意識的開口道:“你們……”
雪簌仿佛才忽然看到林修二人一般,有些意外的說道:“咦,你們兩人怎么走這么慢?我這有個傷員都能趕上你們。”
林修的眼睛眨巴了兩下,沒有再次開口,而千柳卻皺著眉頭道:“你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雪簌白了她一眼,陰陽怪氣的道:“怎么,真當(dāng)本公主沒人愛了?你這種不三不四的女人都有人要,何況本公主千金之軀。”
千柳并沒有因?yàn)閷Ψ皆俅纬鲅圆贿d而動怒,她一臉意外的看向王泉,道:“你是說……他?”
林修也頗感詫異,一臉怪異的看著兩人。
雪簌揚(yáng)起頭道:“怎么?不信?哼,王泉,你自己告訴他們,你是不是喜歡我?”
雪簌的話明顯讓王泉有些措手不及,此時面對林修兩人灼灼的目光,他一臉的慌亂,低著頭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我……我……我……”
看到這一幕,林修和千柳已經(jīng)信了七八分,兩人不由面露感慨,前者更是目露復(fù)雜……
可是雪簌對王泉的反應(yīng)顯然不太滿意,她皺著眉頭道:“哼,你是不是個男人,有心沒膽是嗎?我只給你這一次機(jī)會,你要是不說,以后就再也不要說了!”
聽到這句話王泉渾身一震,片刻之后,他猛然抬頭,先是深深的看了林修一眼,隨即目光落在雪簌身上,一字一句的說道:“是,我喜歡你!”
聽到這句話,雪簌揚(yáng)起了驕傲的頭,嘴角微微上揚(yáng),看向林修和千柳的目光之中滿是挑釁之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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