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會在這里?”辛奇斜了一眼林曉曉,低沉的語氣充滿了寒意。
“程菲結(jié)婚,我怎么能不來呢?”林曉曉挑釁道。
“你做了什么?”
辛奇大步走到林曉曉跟前,雙手握著林曉曉的胳膊,急切的聲音透著寒意,好似一只被激動的野獸,雙眸透著兇光,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來,咬斷你的脖子。
林曉曉這才意識到,以前的辛奇對她是多么的和善,甚至連一個冷臉都沒有給過她,她從來不知道,這人的臉上竟然會有如此可怕的神情。
林曉曉強(qiáng)撐著氣勢,“我也沒做什么,只不過就是告訴了她點真相,一些她早就應(yīng)該知道的真相!”
辛奇眉頭緊皺,猛得用力,將她推到了墻上,一手按住了她的肩膀,目光越發(fā)的兇狠,“什么真相?你都跟她說什么了?”
林曉曉咬著牙,忍著肩膀上傳來的疼痛,嘴角卻勾出淡淡的笑容,“沒什么,就是跟她聊了幾句初陽……”
辛奇心中一緊,手上的力量更大了。
“啊……”林曉曉忍不住叫了出來。
“她知道了,她都知道了。”辛奇反復(fù)重復(fù)著,語中透著濃濃的不安,手下的力度卻是更大了。
“哼,怎么?你就那么怕被程菲知道?”林曉曉的額頭上已經(jīng)噙出了一片汗水,肩膀上的疼痛更劇烈了,可是臉上的嘲諷卻不減。
“不過很可惜,程菲都知道了,知道了初陽,知道了你們根本不愛她,愛的只是她那張臉!”林曉曉高聲說著,眸中透著報復(fù)的快感。
“你是怎么知道的?”辛奇銳利的眸子鎖住了她,那陰沉的聲音讓人下意識的感覺到恐懼。
“當(dāng)然是你和易寒告訴我的。”林曉曉嘲諷道。
“你跟蹤我?”辛奇瞬間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本就陰沉的聲音越發(fā)的低沉了,渾身的戾氣也更重了。
“也可以這么說。”林曉曉笑著說道。
辛奇松開了她的肩膀,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既然那天你聽到了我們?nèi)康膶υ挘悄憔蛻?yīng)該知道,我愛程菲。”
林曉曉雙手握住辛奇的手腕,緊張的呼吸著,“聽到又怎么樣?很可惜,在程菲的眼里,你現(xiàn)在跟易寒是一樣的,都只是將她當(dāng)成替代品而已。”
辛奇大手不斷收緊,目光也越發(fā)的冷漠,好似嗜血的野獸。
“咳咳……即便你現(xiàn)在站在她的跟前,跟她告白,告訴她你有多么多么愛她,都沒有用!她是不會相信的。”
林曉曉臉色通紅,呼吸越來越困難。
“你故意的!”辛奇繼續(xù)用力,“你故意模糊事情的焦點,故意讓她認(rèn)為,我從始至終,都只是把她當(dāng)成了初陽。”
“咳咳……咳咳!沒錯!我林曉曉得不到的人,她程菲憑什么?咳咳……我得不到的幸福,我永遠(yuǎn)毀了……咳咳……它!”
林曉曉覺得呼吸越發(fā)的困難,這個胸腔都仿佛要炸裂一般,可是,她依舊在挑釁辛奇。
“你、找、死!”辛奇猛地用力,渾身散發(fā)著陰狠的戾氣,好似收割人命的死神一般。
林曉曉雙手猛地掙扎起來,不停的拍打著辛奇的胳膊,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這一刻,她終于意識到,辛奇是真的想要殺了她!
她那么愛他,可是,他卻想殺了她。
林曉曉奮力掙扎著,她仿佛聽到了死神的腳步聲。
就在林曉曉認(rèn)為她死定了那一刻,辛奇卻突然松開了手。
林曉曉的身體順著墻壁滑了下來,直接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氣。
辛奇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林曉曉狼狽的模樣,冷冷的說道,“死對你來說,懲罰太輕了。畢竟,人已死,一了百了,不管是痛苦,悲傷,都感覺不到了。”
林曉曉一臉驚恐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整個人都被恐懼籠罩其中,心中忽然生出一抹不好的預(yù)感。
“你最在乎的是什么呢?事業(yè)?前途?名譽?地位?還是金錢?”辛奇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淡淡的淺笑。
宛如黑夜總的惡魔,嚇得林曉曉不停的顫抖著。
“不要,不要,不要……”她下意識的請求著。
“既然你不說,那就全部吧。”辛奇笑的越發(fā)燦爛了,林曉曉卻是臉色慘白。
“不行,你不能這么對我!你不能!”她爬到了辛奇的腳邊,扯著他的褲腳,不斷的哀求著。
辛奇蹲在身子,凝視著她驚恐的眸子,“你知道的,我可以。這就是算計我的代價。”
林曉曉不停的搖著頭,已經(jīng)開始語無倫次,“不行,你不能!你不能這么做!”
忽然她笑了起來,仿佛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我的身體里有你愛人的一部分,你不能這么對我,否則,我會讓初陽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后一部分,也消失。”
辛奇雙手捏著她的下巴,迎上她的目光,冷冷的說道,“你威脅我?你應(yīng)該知道,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
“上一個威脅我的人,已經(jīng)不知道離開京都多少年了。對方還是一家公司的老板,都是這樣的結(jié)果,你說說,你無權(quán)無勢,會遭遇什么?”
辛奇不禁笑了起來,“其實我很想知道,你究竟要怎么樣才能讓初陽留在這世界上唯一的東西也消失?那可是心臟,你是要自殺嗎?”
林曉曉心跳加快,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再好不過了,你死了之后,我就可以從你的身體里將心臟取出來,好好收藏。”
辛奇繼續(xù)說道。
林曉曉連呼吸都忘記了,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仿佛從來都不曾認(rèn)識他一般,這么殘忍的事情,他卻如此風(fēng)輕云淡的說了出來,他是野獸嗎?
感受到林曉曉從心底散發(fā)出的恐懼,辛奇很是滿意,松開了捏著她的下巴,“選擇權(quán)在你的手里,不同的選擇,導(dǎo)致不同的結(jié)果,就看你怎么選了。”
林曉曉怔怔的坐在地上,看著辛奇一步一步遠(yuǎn)離了她的視線,渾身卻越發(fā)的冰冷。
“完了,都完了,所有的一切,都結(jié)束了。”空洞的雙眸沒有焦點,林曉曉整個人都沒了生氣,辛奇想要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成的。
辛奇來到舉辦婚禮的大廳,儀式正在進(jìn)行中。最前方的舞臺上,易寒和程菲相鄰而立。
主持人熱情洋溢的煽動著現(xiàn)場的氣氛,而兩人身后的led屏幕上,正放著兩人的短片——《因為愛情》,這是之前程菲在拍戲的空檔自己做的。
她搜集了這一年多以來,兩人所有的照片,每一張都是她精心挑選的,每一張,都有這獨特的意義,代表著他們兩個甜蜜的回以。
臺下很多前來祝福的客人,被這小小的視頻感動了,很多女孩兒更是對視頻中的主人公,羨慕不已。
羨慕他們能夠擁有這么美好的愛情。
羨慕他們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彼此。
這一切,在現(xiàn)在的程菲的眼里,只是證明她愚蠢的證據(jù),這每一張代表著兩人重要的回以的照片,仿佛都在嘲笑她,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嘲笑她的識人不清。
“新娘真是蕙質(zhì)蘭心,專門為婚禮準(zhǔn)備了這么貼心的禮物,日常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都充滿愛意,有一個這么懂生活的夫人,新郎實在是太幸福了!”
主持人繼續(xù)活躍現(xiàn)場的氣氛。
易寒幸福的笑著,臺下的賓客們同樣回以善意的笑容。
“易寒先生,你愿意娶這個女人嗎?愛她、忠誠于她,無論她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
易寒柔情滿滿的看著程菲,堅定的說道,“我愿意。”
主持人轉(zhuǎn)頭看向程菲,很是嚴(yán)肅的問道,“你愿意嫁給這個男人嗎?愛他、忠誠于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
程菲沒有立刻回答,她手里捧著一束白玫瑰,靜靜的看著易寒,唇畔間的溫柔依舊,卻仿佛沒有聽到主持人聲音一樣。
婚宴大廳頓時安靜了下來,新郎說我愿意的時候,可是干脆利落,到了新娘這里,卻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就是笨蛋都能察覺出,事情不對勁。
易寒皺眉眉頭,迎上她探尋的目光,卻看不出她心中的想法,只是,察覺到她眼中的悲傷,讓他驀地心中一疼。
最尷尬的要數(shù)主持人了,主持了這么多年的婚禮,也算是經(jīng)驗豐厚,察覺到情況不對之后,他笑出聲來,開始打圓場。
“我們的新娘實在是太激動,太緊張了,呵呵。”主持人硬是給程菲的沉默找了一個完美的借口,臺下的賓客也十分給面子的淺笑著,緩解了僵硬的場面。
“程菲小姐,你愿意嫁給這個男人嗎?愛他、忠誠于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主持人繼續(xù)剛剛的程序。
可是,這次同剛剛一樣,程菲依舊保持沉默,一聲不吭。
主持人的臉色都綠了,他做了這么多年的婚慶主持人,還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新娘就像是瞬間失聲了一樣。
賓客們騷動了起來。
“怎么回事?難道婚禮有變?”
“就算是在再激動,也不至于激動到不會說話了吧?”
“該不會這婚,結(jié)不成了吧?”
“不應(yīng)該啊,易寒和程菲戀愛這么長時間,每隔一段時間就狂撒狗糧,應(yīng)該不是感情問題吧?”
“誰知道呢?如果這場婚禮真的出了問題,那可真就搞笑了。”
……
大廳里議論紛紛,各種各樣的猜測都有,距離舞臺最近的貝奕葉凝視著站在舞臺上的程菲,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不然,她不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
雖然婚禮的全程她都在微笑,可是,她的笑容太虛假,就像是在應(yīng)付一場她不關(guān)心的宴會。沒錯,就是應(yīng)付。
貝奕葉緊緊地皺著眉頭,她那么期待這場婚禮,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能讓她的態(tài)度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轉(zhuǎn)變?
另一邊的辛奇更是揪心,她已經(jīng)知道了所有的一切,那么,接下來,她會怎么做?
是將婚禮繼續(xù)下去,還是以最激烈的方式,報復(fù)回去,最終兩敗俱傷?
他雙手背在身后,緊緊地握著拳頭,幽深的眸子閃著復(fù)雜的光芒。
“一定是剛剛的短片有太多兩人甜美的回憶,我們的新娘沉浸在往日的美好中,無法自拔。”主持人已經(jīng)快罵娘了,現(xiàn)在的他也就只能想出這個連他都不相信的說辭。
“程菲小姐,你愿意嫁給這個男人嗎?愛他、忠誠于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
主持人這次說的人極慢,每一個字都加重了讀音,生怕程菲聽不到,他的臉已經(jīng)快笑僵了,他只期望,不管答應(yīng)還是拒絕,程菲能吭一聲,不要這樣不表態(tài),否則,他這個主持人可就真的做不下去了。
大廳里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集中在程菲的身上
易寒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錯,婚禮馬上就要完成了,交換了戒指,儀式就結(jié)束了,可是,現(xiàn)在卻偏偏卡在這里。
程菲仿佛聽到了主持人的祈禱,“這樣婚禮,跟你想象中的一樣嗎?”
“當(dāng)然,這場婚禮已經(jīng)在我們的腦海里上演了千百次,現(xiàn)在,終于實現(xiàn)了。”易寒感嘆道。
程菲揚了揚手里的捧花,淡雅的白玫瑰微微晃動著,卻讓大廳的氣氛更加的詭異。
“實現(xiàn)?”程菲挑眉輕問,然后笑著搖了搖頭,“我這么費心費力,幫你實現(xiàn)了你多年的夢想,彌補了你心中的遺憾,你要支付多少出場費呢?”
程菲瞇著眼睛,唇角的笑容越發(fā)的冷酷,“要知道,我的出場費可是極貴的。”
易寒面色一僵,語中透著急躁,“菲菲,你在說什么?今天是我們舉行婚禮的日子,難道這不是你的夢想嗎?”
“我的夢想里,可沒有人叫初陽。”程菲嘲諷道。
易寒瞳孔微怔,震驚的看著她,初陽!她竟然知道初陽!怎么辦?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易寒徹底慌亂起來。
程菲不卑不亢,面帶笑容,舉止有禮,好像這場婚禮,真的是易寒雇她來演的一場戲。
“各位,十分感謝大家專門來參加這場婚禮,不夠,看樣子易總沒有辦法支付我出場費,今天的婚禮就到此為止,大家可以盡情的享用這里的美食和紅酒,玩的愉快。”
她對著所有人鞠了一躬,然后走到易寒的跟前,將手里的捧花交給了他,
程菲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低聲說道,“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為了初陽精心布置的,雖然很美,不過,不是我喜歡的風(fēng)格,而且,我這個人,不喜歡別人的東西。”
易寒就這么靜靜的站著,一股涼氣從腳底竄出,仿佛失去了語言功能一樣,一句解釋的話也說不出。
“而且,我喜歡的是百合,這些白玫瑰就留給你了,畢竟,也是你特意從國外空運回來了,糟蹋了就不好了。”
程菲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不見絲毫的悲傷,甚至連憤怒都沒有,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樣,仿佛局外人一般。
易寒只感覺身邊拂過一陣淡淡的香氣,婚紗裙角微揚,擦過他的胳膊,他猛地轉(zhuǎn)身,看著那個大步離開的身影,卻說不出一句挽留的話。
他就只能看著她漸行漸遠(yuǎn),好似,她走出的不是婚禮的現(xiàn)場,而是,他的余生。
心中那股鈍疼更強(qiáng)烈了,他一手捂住胸口的位置,看著辛奇追著程菲離開的背影,聽著賓客們的種種猜測,大腦一片混亂。
沒有婚禮了。
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
為什么?
難道,這就是他一直以來,追求的結(jié)果嗎?
易寒靜靜地站在舞臺上,大腦卻是一片空白,什么都做不了,也不知道應(yīng)該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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