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奕葉直接殺到了北海別墅。
她隱約記得爸爸也很喜歡書法,而且應(yīng)該有一些收藏。
如果北海別墅還是保持原來的模樣,那爸爸收藏的作品就應(yīng)該還在。
貝奕葉抱著極大的希望到了她兒時的家。
兩扇的鐵門,里面有一個的藤架,架子上爬滿綠色的藤蔓。
藤架旁邊是一個花園,花園已經(jīng)荒廢了,長了一些野草,還有幾株格桑花。
藤蔓下有一把木質(zhì)的藤椅,這是她最喜歡的。
時候她就喜歡坐在藤椅上,看著花園里盛開的花兒。有一次,她硬是要給花兒喂巧克力,弄得爸爸哭笑不得。
最后,還是爸爸扮演鮮花,將巧克力吃了,
貝奕葉輕輕撫著木凳子,的時候總覺得這個凳子太高了,爬上來要費好大的勁兒,現(xiàn)在看來,這個凳子還真矮。
就是這個的凳子,承載著她四歲之前所有的快樂。
是她最美好,最溫暖的記憶。
貝奕葉開了門,進了客廳,空氣里透著灰塵的味道,這里已經(jīng)很久很久都沒有人來過,也沒有人打掃了。
地上和家具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貝奕葉一手捂著鼻子,繞過客廳的沙發(fā)和茶幾,走到了二樓的書房。
書桌上同樣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貝奕葉看著書桌出神。
她還記得,時候爸爸總是喜歡把她抱在懷里,坐在這里跟他一起工作。
因為他的工作太忙了,時間太少了,他們能相處的時間也太少了。只能趁著在家里工作的時間,才有時間相處。
貝奕葉直接走到了書架前,這是那種落地的書架,全部都是實木,看上去很質(zhì)感。
但是,貝奕葉卻無意關(guān)心書架的好壞,而是直接將書架推開。
而在書架的后面,潔白的墻壁上,有一個的銅環(huán)。
貝奕葉將銅環(huán)向旁邊一拉開,瞬間打開了一個門,里面赫然裝著一個保險柜。
跟時候一樣,沒有半改變,
貝奕葉輸了密碼,將保險柜打開,她已經(jīng)記不清楚這里面有什么東西了,但是,她熟悉的幾樣還在。
比如王淳的字。
爸爸特別喜歡王淳的書法作品,但是這位近代的大書法家并沒有留下多少作品,因而僅存在世的幾幅就顯得格外的珍貴。
貝奕葉戴了白色的手套,心翼翼的將字畫拿了出來,認(rèn)真的觀賞了一番。
最后,還是將作品放回了原位。
雖然她很想葉老爺子認(rèn)同她,但是,這是爸爸留下來為數(shù)不多的東西,她不想將這些東西送給任何人。
少一件,就少了一件可以懷念爸爸的東西。
她剛想將保險柜關(guān)起來,一份文件引起了她的注意。因為這不過就是一份再簡單不過的體檢報告。
爸爸為什么要將體檢報告鎖進保險柜里?
貝奕葉將報告翻了出來,竟然不是京都的任何一家醫(yī)院,而是在康復(fù)治療中心。
她心中的謎團越來越大了,為什么體檢不去醫(yī)院,而是在康復(fù)治療中心?
去醫(yī)院檢查起來不是更加方便?
如果真的遇到問題,也可以及時解決。
這是正規(guī)的醫(yī)學(xué)報告,很多專業(yè)術(shù)語,貝奕葉看不懂,而且很多數(shù)值她也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唯一能看懂的就是血板異常,血凝異常。
爸爸跟她一樣,難道她血凝緩慢是因為遺傳?
貝奕葉開始胡亂猜想起來。
她繼續(xù)翻看,越看越覺得不對勁,爸爸竟然要一個月體檢一次?這樣的頻率是不是太高了一些?
就算是再怕死的人,也不可能一個月做一次體檢。
更何況她知道,她爸爸并不是怕死的人,否則他不會參軍入伍。
如果不是因為怕死,那就很有可能是他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
這個問題還非常的嚴(yán)重,可有可能發(fā)生變化,所以才會如此頻繁的做檢查。
翻到最后,貝奕葉更詫異了!
竟然不只爸爸的體檢報告,還有她的!
天啊!
她竟然也是一個月一體檢,她竟然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看到了這些報告,她都不敢相信,她那么的時候就每個月都要往醫(yī)院里跑。
貝奕葉同樣看不到懂報告上的內(nèi)容,但是她有感覺,這有可能牽扯到一件大事。
貝奕葉將所有的體檢報告全部整理出來,直接帶走。
她在別墅里走了一圈,將每一個房間都走了一邊,終于找到了一個袋子。
將這些體檢報告裝到了袋子里,而后飛快的離開北海別墅。
這里她還會回來,只是不是現(xiàn)在。
當(dāng)時爸爸做的這么隱秘,肯定是不想讓人發(fā)現(xiàn),又或者是有人暗中盯著爸爸,逼的他不得不這么隱秘。
不管是什么原因,想要弄懂這些體檢報告,她必須低調(diào)低調(diào)再低調(diào)。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
貝奕葉得到報告之后,并沒有立刻動手開始調(diào)查。
她來北海別墅這邊并沒有隱藏行蹤,如果真的有這么危險,如果真的一直有人在暗中盯著她,那她現(xiàn)在著手調(diào)查,無疑是告訴對方,她在北海別墅這邊得到了某些消息,這才開始調(diào)查的。
這么笨的事情她不會做。
所以,她將這些體檢報告帶回家之后,什么都沒有做,而是去了一些個古董店,繼續(xù)給老爺子選禮物。
*
京都有一條古玩一條街,三百六十五天,幾乎每天都十分的熱鬧。
有些店里熱鬧非凡,有些店里卻門可羅雀。
古董店就是這樣,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全都看你的眼力價。
貝奕葉選了一家非常熱鬧的店走了進去。
古色古香撲面而來,貨架上的商品也是琳瑯滿目,銅錢,陶瓷,吊墜,玉器,青銅器,書畫,應(yīng)有盡有。
從品類上來看,這已經(jīng)是一家比較齊全的店鋪了。
此時此刻,店里聚集了很多人,貝奕葉走進來之后,硬是沒有人招待她。
她索性也就自己四處看看。
名人真跡可不是那么容易買到的,畢竟現(xiàn)在這社會,仿冒品遍地都是。
這古董又是一本萬利的行當(dāng),造假的就更多了。
一個不心,很容易買到假貨。
展柜里陳列了不少的書畫作品,大多都是近現(xiàn)代的書法家作品。年代更久遠(yuǎn)的沒有。
貝奕葉一幅一幅的看了過去,眉頭皺的緊緊的。
雖然她知道真跡沒有那么容易尋找,但是,卻沒有想到,這么多作品里竟然沒有一幅是真跡!
雖然這些贗品都是仿造的,但是,臨摹的很像,非常逼真。可以是真假難辨。
如果不是專門研究過這些人作品的行家,很難看出來這些都是贗品。
“你好,麻煩把左手邊第二幅字拿給我看一下。”貝奕葉輕聲道。
這才有人發(fā)現(xiàn)貝奕葉這個顧客。
“麻煩稍等一下。”
售貨員戀戀不舍的從人群里出來,招待貝奕葉這個客人。
“這位顧客,您的眼光真好,店里就只有這一幅王淳的作品。”
售貨員將這幅字?jǐn)偟搅苏构裆稀?br />
“要知道王淳這個人生性不喜歡留下作品來,很多時候他寫完一幅字,就會毀掉,所以市面上流傳的不多。”
“這幅《祝壽詞》更是受到很多書法愛好者的喜愛,不瞞您,就這幅作品,剛剛還有人過來看過。”
售貨員的嘴皮子是一溜一溜的,這樣的人來做銷售,單靠這嘴皮子,也能忽悠很多顧客。
貝奕葉笑了笑,“那剛剛那位顧客怎么沒有將這字買走?”
這樣的問題售貨員已經(jīng)不知道遇過多少次了,可以是信手拈來。他笑著道,“當(dāng)然是價錢的問題。”
“這幅作品開價五十萬,不二價。”
“剛剛過來看的也是跟你一樣的姑娘,她一聽是五十萬,然后就走了。”
貝奕葉一怔,一副贗品就要五十萬!這古董商也太賺錢了吧。
雖然她的心里被這驚人的價錢震驚到了,但是,面子上卻半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她低著頭,很是認(rèn)真的欣賞這副《祝壽詞》,王淳的字渾厚有力,恢弘大氣,筆鋒之間透著肆意灑脫。
可以,一幅字將他的性格矛盾全部展現(xiàn)了出來。
也正是因為如此,王淳才會成為近代有名的書法家。
趁著貝奕葉欣賞作品的空檔,售貨員的眼睛一直不停的瞄向人群那邊,那模樣,簡直恨不得直接鉆進去。
“那邊在做什么?怎么圍了那么多的人?”貝奕葉頭都沒有抬,目光一直注視著王淳的這幅字。
“哦,今天我們老板到店里,剛好撞到我們店長進貨回來,一群客人在店里賭石。”
“老本覺得很有意思,就也加入了,恰巧老板的一個朋友也過來了,這兩人就在那里賭上了。”
售貨員的很是興奮,那模樣,恨不得再鉆進去看個究竟。
“你們不是古董店嗎?怎么還賣起原石了?”貝奕葉隨口問道。
“生意不好做,就只能想想其他的門道了。”售貨員道。
“這幾年翡翠盛行,炒玉的越來越多,一些大的珠寶商對玉器的需求量也非常的大,所以,店長就將生意擴張了一下。”
售貨員很會聊天,沒有搪塞貝奕葉,而且還非常的真誠。絕對是一個非常好的銷售苗子。
貝奕葉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透過縫隙,既然看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身影。
“這是柳家的古董店?”貝奕葉下意識的問道。
“沒錯,這位客人真的是好眼力!”
售貨員終于將視線從人群那邊移到了貝奕葉的身上。
他們古董店在這里開了少也有十年了,大家都以為店長就是老板。
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這家店背后的東家是京都赫赫有名的柳氏。
可是這個貝奕葉只是瞄了一眼,就猜了一個**不離十,這樣敏銳的洞察力讓售貨員心驚。
“您是認(rèn)識我們老板?”售貨員好奇的問道。
貝奕葉已經(jīng)收回視線,繼續(xù)欣賞她手中的這幅字,“柳少在這京都又有幾個不認(rèn)識的呢?”
看樣子這位少爺恢復(fù)的不錯,并沒有因為上次的綁架而留下陰影,依舊活的如此瀟灑滋潤。
不過,顯然柳商對他的安全更加在意了,看著柳權(quán)是一個人出來的,但是周邊絕對不下六個人保護他的安全。
而且這六個人絕對是高手。不是退役的特種兵,也肯定受過相關(guān)的訓(xùn)練。
“這幅畫的價格能優(yōu)惠嗎?”貝奕葉文問道。
“本店不二價,這是店長定的規(guī)矩,如果您看好了,就是五十萬,價錢上是沒得商量的。”
售貨員的態(tài)度依舊很好,并沒有因為貝奕葉談價格而出言嘲諷。
“王淳的《祝壽詞》的確值五十萬,但是,這幅字連他一半的價錢都不值。”
貝奕葉的非常隱晦,但是售貨員那機靈勁兒,怎么能聽不出來她的含沙射影。
售貨員的臉色變的難看起來,“你覺得不值得這個加碼,但是有人覺得值。”
“你可以看看其他的作品,除了王淳的《祝壽詞》,其他幾幅字也是非常不錯的。”
貝奕葉淺淺一笑,但是目光卻仍舊放在手中的這幅作品上。
“這幅《祝壽詞》我要了。”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貝奕葉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霍姐,您來的剛剛好,這位顧客也在看這幅字,您再來晚一些,這幅字可就被買走了。”
售貨員很是機靈的上前,心中閃爍著濃濃的興奮,如果今天把這幅字賣出去,那他這個月光提成都可以花上半年。
霍青青一眼就認(rèn)出了貝奕葉,“怎么?知道葉爺爺要過大壽了,想要送個討喜的禮物,讓葉爺爺對你改觀?”
貝奕葉只是微微一笑,“老人家過大壽,做晚輩的送個禮物是禮儀。”
言外之意就是沒有特意討誰歡心的意思。
霍青青卻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心思了。”
“葉爺爺一向固執(zhí)倔強,但凡是他老人家認(rèn)定的事情,基本上是不會改變的。”
“不要你送王淳的字了,你就是將王淳親自帶到他面前,給他現(xiàn)寫一幅,他老人家不喜歡你依舊不會喜歡你。”
著霍青青拿出一張銀行卡來,“這幅字我要了,給我包起來。”
“好嘞!”
售貨員很是興奮,一張臉已經(jīng)快笑出一朵花來了,這個月的提成有了。
“這位顧客,真不意思,你覺得價錢不合適,但是有人覺得這個價錢沒有問題。”
售貨員端著笑臉對貝奕葉道,雖然仍舊是面帶微笑,但是那語氣卻是有幾分打臉的意思。
“這位姐下午已經(jīng)過來看了一次,準(zhǔn)確的,她比你先到,所以,這幅字我們就賣給這位姐了。”
“你可以看看其他作品,王淳的字是我們店里所有字畫當(dāng)中最貴的了,其他作品的價錢應(yīng)該在你的接受范圍之內(nèi)。”
售貨員完,立刻麻溜的動作起來,包裝,結(jié)賬。這么一個大單子,一定不能這么飛走了。
“既然到了著古董店里,就不要吝嗇錢財。”霍青青掃了貝奕葉一眼,眸中盡是輕嘲。
“五十萬對你來確實有些多,但是我相信,你肯定也是拿得出來的。”
“畢竟你也算是混娛樂圈的,寫了那么多的歌,肯定賺了不少。”
霍青青特咬中娛樂圈三個字,臉上的笑容卻是越發(fā)的燦爛了。
“給老人買禮物,都這么舍不得,這么吝嗇,你的孝心當(dāng)真是太廉價了。”
“你,如果葉爺爺知道這件事情,會不會對你的印象更不好了?”
霍青青笑著道。
“你這是在威脅我?”貝奕葉雙眼微抬,平靜的聲音微微揚起,透著一股難言的味道。
霍青青回以淺笑,“我只是實話實而已。”
------題外話------
來來來,是不是覺得霍青青太礙眼?
,你想怎么對付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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