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子服過定顏丹,二十年過去,她仍是十八歲的模樣。
住在山清水秀的二流門派中,衣食無憂,萬般不愁,除了經(jīng)常想起爹娘,可謂沒有一絲煩惱與掛念,至于易北,他一個筑基修士哪用得著她一個凡人掛念。
更何況,她看到娘親的儲物戒指還戴在他手上。
那枚儲物戒指就像一根刺扎在澄子心里。
原本他們一起長大,澄子將易北當(dāng)成兄長看待。
自從心里扎進(jìn)一根刺后,倆人之間的距離瞬間就拉開了。
哪怕易北將她安排在宗門內(nèi)的山腳下,她對他仍是感激不起來。
易北從未解釋過有關(guān)于儲物戒指之事,也許是不屑解釋,也許是沒發(fā)現(xiàn)澄子在介意,但自從沐家主與沐夫人隕落之后,澄子的疏離易北都看在眼中。
這一日,易北過來時,澄子正拿著菜葉喂兔子。
這些年里,她的院子里經(jīng)常兔滿為患,總是一群一群的往山上趕,也沒見院子里的兔子少多少,澄子種的菜經(jīng)常被它們啃得七零八落,好想揍它們,又下不了手,還要幫它們喂著兔崽子,真的好氣哦!
望見兔子們都圍在澄子身邊,易北眸光一暗,“靈曦兒,我來看你了!”
澄子抬頭看了他一眼,立刻收斂了笑意,神色淡漠道:“哦,你來了!”
這態(tài)度,真是人不如兔,似乎那些兔子在她眼中比易北這個人還重要。
易北臉上的笑意也淡了很多,他越過兔子們,穿過院子,大步走進(jìn)屋里。
澄子一只只喂完兔子,又收拾了一下院子,這才進(jìn)屋,易北也不催她。
進(jìn)屋之后,澄子自行坐下,給自己倒了杯白水,也不問易北要不要喝水。
等她喝完水,等了一會兒,易北仍未開口,倒是澄子不耐煩了。
她皺眉問:“你來找我,是有事嗎?”
易北道:“時候已到,我準(zhǔn)備閉關(guān)結(jié)丹了!”
澄子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哦,我知道了!”
她還以為和以前一樣,以前易北也跟她過,他要閉關(guān),很長時間不會來看她。
澄子自然知道結(jié)丹意味著什么,爹爹就是位金丹修士,易北這次閉關(guān)可能要很長時間,不過,都跟她沒關(guān)系,他閉他的關(guān),又妨礙不到她。
一看澄子這副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易北心中一陣不悅。
易北不由皺眉,“三年未見,你就沒什么話想對我?”
澄子望著屋外的蹦噠的兔子,“我過得挺好的,沒什么要的。”
易北也不管她的態(tài)度了,自顧自道:“修士結(jié)金丹,先要塑道心……”
聽到這句話,澄子眼中閃過一絲茫然。
塑道心?這句話她好像在哪里聽過,卻想不起來。
澄子甩了甩頭,想不起來就算了,不瞎想了,修仙界的事與她一個凡人何干?
“哦,那你去吧,我不懂修仙界的事,也不想知道。”
這無所謂的語氣,讓易北氣不打一處來,真想撕碎她這一臉的平靜!
從時候第一次相見,她一直是被沐家主與沐夫人捧在手心里的寶貝,整天除了吃就是玩,臉上永遠(yuǎn)掛著幸福的笑容,讓他無數(shù)次想要撕了她的臉。
可是現(xiàn)在呢?寵她愛她的沐家主與沐夫人早就死了。
她要依靠他而活,明明是寄人籬下,為何還能活得這般輕松愜意?
這個世界真不公平,總有些人哪怕一無所有,也能活得無比輕松。
有些人明明擁有很多別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卻輕松不起來,只能像只見不得光的老鼠一樣躲在暗處嫉妒別人,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易北按捺住心頭的怒氣,“也許這是你最后一次見我,你真的沒什么想對我的?”
澄子眉頭一挑,幾乎是脫口而出:“最后一次見你……你是來殺我的?”
完之后,她整個人都愣住了,不……她想的是,你是來跟我訣別的?
可是出口之時,詭異的變成了“你是來殺我的”,使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澄子忽然想起沐家主的死,她也是提前就預(yù)知了。
這一次……難道是易北對她起了殺心?
澄子側(cè)首,眼中透著深深的懷疑之色。
不僅是澄子,就連對面的易北也呆愣在那里,他還未跟她攤牌,她猜到了他的來意,不管她是怎么知道的,他都不會讓她活過今日,易北索性不裝了。
他卸去偽裝,笑得一臉猙獰,“對,我是來取你的性命的!”
一完,他便起身拔劍,一劍刺向澄子的心口。
澄子動作極快的伸手握住劍刃,刺目的腥紅從指縫間流淌而出。
“呵……居然是真的!”她冷眼望著他,嗤笑道:“易北,刻意等了二十年再殺我,你居心何在?對了,你憋了二十年,一定有很多話想跟我吧?一次完,省得我死后你憋屈一輩子!”
她實在想不通,如果這張丑惡的嘴臉才是他的真面目,那他忍這二十年的用意何在?
又是這個讓易北恨得不行的態(tài)度,死到臨頭,還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好像面對死亡的人不是她一樣,易北眼中閃過一絲狠意,手中一用力,劍尖便穿透了澄子的肋骨。
澄子仍是不為所動,好像她根本就不知道痛一樣。
易北更是恨得牙癢癢,“沒錯!我本想在二十年前殺了你!準(zhǔn)備動手之時,我突然想起你還有用,便留了你一命!我立志要修無情道,所以等到塑道心這一天,來殺妻證道!”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這句話,澄子內(nèi)心幾乎毫無波動。
句不好聽的,他要殺妻證道,關(guān)她屁事?她又不是他什么人!
她腦海中突然叫囂著一個聲音,讓她一拳頭砸死易北這個賤人!
澄子茫然了一下,她好像有預(yù)知能力,這個聲音的應(yīng)該也是真的吧?
她的目光不自覺的移到染血的手上,很認(rèn)真的考慮著這雙拳頭要怎么砸死易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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