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環(huán)境地勢影響,洛風(fēng)白的速度快不起來,只能一步步走過去。
消失的四人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澄子與洛風(fēng)白都心翼翼的,不知何時就輪到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泥土已經(jīng)漫過了洛風(fēng)白的腰間,他深深地陷入其中,每走一步,都極為艱難。
走著走著,洛風(fēng)白忽然停下腳步。
“澄子,我們還在原地嗎?”
澄子抓住他衣服的手一緊,立起脖子四下張望,認(rèn)真地看了一圈,仍是沒有任務(wù)發(fā)現(xiàn),四周被迷霧籠罩,源源不斷的血水從泥土中滲了出來,若非泥土漫過了洛風(fēng)白的腰際,沒有任務(wù)變化。
剛想到這里,澄子大驚失色,“等等!”
洛風(fēng)白微微側(cè)首:“你也有這種感覺?”
澄子的脖子伸得長長的,疑問道:“所以,我們一直在原地?”
看似在走,其實他們一直在原地,只是隨著著洛風(fēng)白的雙腳在走,所以才會越陷越深。
只因為迷失方向,他們完全意識不到自已在原地踏步,還以為走出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
洛風(fēng)白若有所思地頭,“對,我正是有這種感覺!”
澄子再指指周圍,幾個同伴消失的位置,“那他們呢?”
洛風(fēng)白道:“也許是被傳送走了,也許是我們看不見!”
二人對視一眼,紛紛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驚恐。
他們一直在原地沒動過,四個同伴一個接一個的消失。
問題是他們二人還以為自己沒有迷失,還頑強地站在這里。
事實如何,他們不知道。
也許,他們早就迷失了,只是沒有覺察到。
洛風(fēng)白道:“你覺得,他們離我們有多遠(yuǎn)?”
澄子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們先別走了!”
洛風(fēng)白應(yīng)道:“嗯,暫且不走!”
還不知他們是不是陷入了幻陣中。
若真是幻陣,沒道理不對他們二人下手。
澄子很快又發(fā)現(xiàn)了異常,她奇怪的咦了一聲。
“洛道友,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自從我們發(fā)現(xiàn)了異樣,心里的燥動就消失了!”
洛風(fēng)白也才意識到這個問題,“你不,我還真沒留意到這個問題!”
因為他們的心被眼睛所騙。
心被蒙蔽,受到影響最大的,自然是他們的心性。
當(dāng)他們發(fā)現(xiàn)這一切是假的,眼睛能看到的畫面雖然未變,可是心中開闊了。
心被釋放,心性上受到的影響,自然會被弱化。
所以,他們之前的燥動從來就不是因為血腥味!
而是眼睛欺騙了心,心再欺騙了自己!
金樹悠哉地晃著一樹金葉子,“大機緣!”
澄子心中一動,用意識回它,“多大的機緣?”
金樹道:“這里的機緣可不止一個,能拿到才是機緣!”
澄子有種想打死它的沖動,“直接告訴我,最大的機緣有多大?”
金樹哼唧道:“入得了我的雙眼,能是什么低檔次的東西嗎?而且是件你特別需要的東西!只看你拿不拿得到,你若是拿不到,現(xiàn)在什么都是空的!”
澄子默默地低垂著眼瞼,“我特別需要的東西?”
她一邊思索著,她現(xiàn)在最需要什么呢?
除了實力增長,就是山水世界能真正地?fù)碛猩桑?br />
難道和她的山水世界有關(guān)?
如果是真的,還真是大機緣!
金樹晃了晃金葉子,“就看你拿不拿得到!”
澄子回道:“若是與我的山水世界有關(guān),我一定要拿到!”
果然沒錯,她每次需要什么東西,都有人提前替她安排她。
她只要活著過去,將她需要的東西取回,便萬事大吉了。
這一次,也不例外,最需要的東西就在前方,等著她去。
其實,在更早的時候,就有所安排了。
比如,她得到的那顆佛珠,能讓她在這片迷霧中如魚得水。
澄子不禁懷疑,她得到那顆佛珠,就是為了來取這個機緣的。
所以,她想要取回那件寶物,會很需要佛珠的幫助?
之前未能完全開發(fā)出佛珠的功能,也許很快她就能知道了!
金樹道:“是你自己的哦,我可沒!要是拿不到,你可別失望!”
澄子道:“行行行,不是你的!那顆佛珠會出現(xiàn)在天音門,就是為了方便我來取這個機緣吧?嘖,不管那幕后之人是不是天道,真是替我把路都鋪好了!他做到這一步,我若是取不回機緣,真該以死謝罪了!”
佛珠出現(xiàn)得正是時候,又跟著洛風(fēng)白來到凌州城,還好她有發(fā)現(xiàn)墻上的殘陣,否則,她就算得到佛珠,也是白瞎了一件寶物,甚至有可能連它的功能都摸不透。
所以,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
總算沒有辜負(fù)為她安排好的一切。
盡管哪些,澄子的心仍是高高懸起。
坐擁了絕無僅有的大氣運,又有人為她鋪路,這個大機緣她勢在必得!
澄子剛堅定了內(nèi)心的想法,一身天威不由自主地流露了出來。
立即引來洛風(fēng)白的側(cè)目,他眼中帶著幾分驚訝,以他化神期的實力,能感覺到一絲恐怖的氣息,卻無法辨別那是什么。
還是金丹后期,澄子身上能流露出如此氣勢,也是可怕。
洛風(fēng)白道:“澄子,你身上的氣勢很強!”
澄子轉(zhuǎn)過頭,與他四目相對,“很強嗎?”
洛風(fēng)白道:“是的,很強,還隱隱含著一絲威嚴(yán)!”
澄子揚起下巴,“那才符合我的實力!”
洛風(fēng)白淡淡地笑了笑,“等會遇到危險,你可要拿出全部實力!”
澄子頭,“我不會藏拙的!更何況,我身上還有爹爹的神念!”
完,二人的表情再次變得無比慎重。
洛風(fēng)白道:“你覺得,我們還要等多久?”
澄子道:“且不管等多久,我們沒有退路了!”
對方不朝他們下手,也是個麻煩,還要站在這里傻等著。
當(dāng)然了,澄子更傾向于這是個幻陣,只是他們看不出來。
如若真的是幻陣,那陣法的等級定是他們都要仰望的級別。
那……想要破除幻陣,想看到真實的一切,又該有多難?
澄子又道:“就算是幻陣,也應(yīng)該是合體境以上的修士布的!”
洛風(fēng)白道:“依我看,更大的可能是大乘修士!”
只看他們一路遇到的妖獸尸體,就連合體境都有。
就連合體境的妖獸都不敢靠近此處,可想而知,布陣之人的威懾力。
如若陣法真的是大乘修士所布,那他們連希望都看不見了。
澄子悶悶地趴在他肩膀上,眼中透著一絲無奈。
“可是我才金丹期,你才化神期。而且,我們都不是陣道高手,別大乘修士布的陣法,便是合體修士布的,我們也毫無辦法!”
洛風(fēng)白亦是無奈嘆息,“我在陣道上沒什么天賦!”
澄子幽怨地瞅了他一眼,“我在丹器符陣四道上都沒有天賦!”
至于畫符,從來都不是因為什么狗屁天賦,那是她苦練了千年的成果!
苦修千載,能有那么多時間給她練習(xí),別是個人了,便是頭豬,也該學(xué)會了!
洛風(fēng)白同情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不會也沒事,你有個好爹爹!”
這世道果然是公平的,澄子有個厲害的爹爹,卻在丹器符陣四道上沒有天賦。
她已經(jīng)有沐白真人這么個強大的爹爹了,若是再天賦出眾,別人還有活路嗎?
頓了下,他又問:“老祖在音修一道上的天賦,你可有繼承?”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澄子生氣地別過臉不看他了。
還悶聲道:“再提這一茬,你就是我的仇人!”
她每次想跟沐白真人學(xué)琴,神奇的是,在她手里宮商角徵羽都像殺豬般嚎叫,折騰了好幾回,不僅是澄子生無可戀,就連沐白真人都放棄讓她繼承他高超的琴藝了。
洛風(fēng)白不禁嘴角一抽,看來是戳到她的痛處了。
果然是人無完人。
強大如老祖,也無法讓孩子繼承他的天賦!
他應(yīng)該知足了,至少他在煉器一道天賦頗高。
時間在二人閑聊時流走,可是他們的處境仍是未變。
心性不受影響,二人也是耐心十足,靜靜地等待著。
等了一天,仍是沒有反應(yīng),第二天還是如此。
直到第三天,澄子道:“要不,我以威壓試試?”
洛風(fēng)白眼神怪異地瞅著她,“誰告訴你威壓能破陣?”
澄子摸了摸鼻子,“總得試試才行,也許就成了呢?”
洛風(fēng)白沉默了片刻,才頭應(yīng)道:“那你試試吧!”
避開了洛風(fēng)白,澄子以靈氣催動大地本源,釋放出威壓。
遺憾的是沒有效果。
洛風(fēng)白道:“我來試試!”
他取出本命法寶,在前方畫出一道十丈高的大門。
等到大門打開了,一股能沖破天際的腥臭撲面而來。
澄子立刻捂住口鼻,瞪大了眼睛望著門內(nèi)的景象。
門內(nèi)與門外赫然是兩個世界,門外是滲著血水的泥土,與揮之不散的迷霧。
門內(nèi)是個尸山血海的世界,累累尸骨堆積成山,有人類也有妖獸,浸泡在血水之中,望著那一個個空洞洞的眼眶,里面似有活物在蠕動。
澄子差就忍不住要吐了。
洛風(fēng)白也被門中的景象給震住了。
他失神地?fù)u了搖頭,“一定是幻象!”
頓了下,他又自欺欺人道:“我才化神中期!這里的幻陣,是大乘修士所布,哪怕我再上升兩個大境界,也不可能一筆就破了大乘修士的陣法。一定是假的!”
澄子道:“可我覺得那是真的!”
話音剛落,尸山血海中,爬出了一個人。
那個人臉上沾著血跡,她踩在尸骨上,再邪氣地勾起一邊唇角。
洛風(fēng)白的表情終于維持不住了,低聲呢喃道:“那是凌微師侄!”
澄子抓緊了他的衣裳,“她應(yīng)該是邪氣入體,整個人都不正常了!”
凌微仙子的眼神滿滿都是邪惡,“開啟了地獄之門,還不想下地獄?”
洛風(fēng)白咬了咬牙,再低聲道:“我們進去吧,看來……那是真的!”
隨著他踏入門中,身后的大門轟的一聲,便合上了。
踩在尸骨中,聽著腳下骨頭破裂的聲音,洛風(fēng)白一陣頭皮發(fā)麻,倒不是害怕尸體或是什么,只是此處的尸骨太多太多,是人間煉獄也不為過,置身于煉獄,能保持平常心那才見了鬼了!
澄子環(huán)視一圈,他們在門外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走進來,方能看到這片邪惡的世界有多大,那位大乘修士定是邪修,也只有邪修會如此無所顧忌地大肆殺戮。
剛站定不到十秒,洛風(fēng)白的臉上突然多了一絲灰敗。
只是踩在尸骨上,便有一股陰冷之氣從腳下升起。
洛風(fēng)白試圖飛身而起,卻覺得身體有千鈞之重。
那股陰冷之氣更是霸道至極,不過短短瞬間,便蔓延到他全身。
突然有種意識要遠(yuǎn)離的感覺,洛風(fēng)白道:“澄子,我被邪氣入體了,極有可能會變得跟凌微師侄一樣!等我失去意識后,你踩在我身上,莫要踩在尸骨上被邪氣入體了!”
等他失去意識,只剩下她一個清醒之人了。
他很清楚,如若澄子也被邪氣入體,那他們都會葬身于此。
成為這尸山血海中的一員。
澄子神色一變,“洛道友,你要撐住!”
洛風(fēng)白的臉色卻越發(fā)灰敗,他搖了搖頭,“我撐不住了!”
澄子取出大把清心丹往全嘴里塞,“你一定要撐住!”
可惜清心丹毫無用處,不過短短瞬息,他已經(jīng)不能正常話了。
一里之外的凌微仙子冷笑道:“入了地獄,便該成為地獄中的一條亡魂!”
澄子猛地轉(zhuǎn)過頭,目光凜冽地望著她,冷冷地吐出一句:“閉嘴!”
凌微仙子闊步而來,一字一句都帶著深深的惡意。
“呵,等著瞧,看誰先閉嘴!現(xiàn)在是有人抱著你,等他沉入尸山中,就輪到你了!沒有人能從地獄逃出來,你,也不可能!”
澄子臉色一寒,“你算什么東西?敢斷言我的去處!”
凌微仙子道:“我算什么東西?很快,你也會變成跟我一樣的東西!”
話間,凌微仙子已經(jīng)來到澄子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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