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兒未曾經(jīng)歷過男女情愛,也從未見過尋常的夫妻私底下是怎么相處的。
但在她看來,男子向女子撒嬌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渣爹難道還嫌棉棉姐不夠討厭他么?
難道他以為撒一下嬌,棉棉姐就會接受他?
而且,之前在門外的時候,她還以為司徒曜是疼得狠了所以嗓音才變得有些嘶啞。
沒想到他的傷
三四寸長不算深的傷口,又能疼得到哪兒去,也值當在妻子面前撒嬌?
司徒曜見女兒來了,面部表情立刻恢復(fù)了正常。
鳳凰兒在他身側(cè)坐下:“娘方才說得很對,您為何每次都要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難道就沒有更好的辦法?”
司徒曜嘆道:“箜兒,爹爹也不想的,只是有些時候想要達到的目的太多,一點都不損失是不可能的。”
鳳凰兒挑眉:“契丹人和姓潘的不是打起來了么,莫非您”
“箜兒居然已經(jīng)知曉了今日一早發(fā)生在會同館的事情?”
“父親花了那么多心思設(shè)計,自然是要在同燕國簽署合約之前見到效果。
會同館里的沖突遲早都會有,早晚而已。
父親還是同我說一說當時的情形吧。”
司徒曜只好道:“正如你那一日所言,潘家乃是將門,潘倫雖是文官卻是個急脾氣。
他本就深恨契丹人,如何受得了那些契丹人每日歌舞飲宴?
偏那契丹人也是個脾氣不好的,一來二去兩人就對上了。”
至于今日具體是怎么沖突的,司徒三爺覺得還是不要學給女兒聽了。
太粗魯,太慘烈
其實鳳凰兒對會同館沖突的細節(jié)也不感興趣,她輕笑道:“如此一來,宋燕兩國的合約條款恐怕又要修改了。”
司徒曜道:“如果不是慕容離亭處事圓滑,此次潘倫栽的跟頭會更大。”
鳳凰兒的心情瞬間好轉(zhuǎn)了許多。
聽渣爹話里的意思,今日的沖突基本算是解決了。
解決之后慕容離亭才有機會去管其他事。
希望明日他能夠準時赴約
阮棉棉見兩人說得投契,笑道:“你們兩個光說話肚子就飽了,不打算吃飯了么?”
鳳凰兒在東街茶坊用過點心,一點也沒覺出餓。
但方才已經(jīng)說過家里飯菜合口的話,她只能笑道:“那我去吩咐廚娘們擺飯。”
說著就站起身走出了正房。
“你呢?”阮棉棉瞥了司徒曜一眼。
司徒曜不敢撒嬌了,趕緊站起來把高高卷起的袖子放下:“夫人,我們?nèi)ビ蔑垺!?br />
第二日未時,鳳凰兒和趙重熙春桃準時出現(xiàn)在五味樓最大的雅間。
今日慕容離亭信守承諾,提前一刻鐘便到了。
大約是不想引人注意,他今日穿了一身普通的青衫,除了一根成色一般的青玉簪子,周身上下沒有任何飾品。
然而,即便是這般簡素的裝扮,在窗邊負手而立的慕容離亭,依舊足夠吸引人。
鳳凰兒示意趙重熙和春桃在外等候,邁步朝窗邊走去。
距離慕容離亭大約三尺的地方,她頓住腳福了福身:“離亭世子。”
慕容離亭回過頭,凝神打量了鳳凰兒一番。
早在正月時他就見過眼前的女孩子。
那時他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阮大將軍身上,對她并沒有太過上心。
但不可否認,這般秀美絕倫的女孩子,只需一眼便很難遺忘。
那日桃花宴,她身著一身雪青色的衣裙,在眾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中間越發(fā)顯得清麗婉約。
可萬萬沒有想到,就是這么一個不滿十三歲,溫柔秀氣的小姑娘,竟會如此狡猾。
不,不僅僅是狡猾。
躲得過別人的設(shè)計可說是狡猾,能設(shè)計別人入彀,應(yīng)當說是手段高超。
她沒有用貴女們慣用的爛招數(shù),卻成功吸引了自己的注意,甚至是尊重。
慕容離亭還了一禮:“司徒六姑娘。”
分賓主落座后,慕容離亭給鳳凰兒到了一杯茶:“司徒六姑娘繞了那么大一個彎子,究竟意欲何為?”
鳳凰兒輕笑道:“大燕京城東南方一百里處,有一高臺名曰鳳凰,離亭世子應(yīng)該不陌生吧。”
慕容離亭微微一愣。
司徒箜的目的他想過千百種,卻怎么也沒想到竟是鳳凰臺。
他也笑道:“司徒六姑娘這便是明知故問了。”
鳳凰兒并不在意他的話,繼續(xù)道:“據(jù)說五十多年來,鳳凰臺的守衛(wèi)一直都由楚王府負責。”
“原來姑娘是想用曲譜賄賂本世子,以換得進入鳳凰臺的機會?”
“世子允否?”
慕容離亭哈哈大笑起來。
“姑娘未免太天真了,一份,不,應(yīng)該說是半份秋風曲譜,沒那么高的價值。”
“世子對那半份曲譜不感興趣?”
“不,自從我學會吹簫那一日起,便對秋風的曲譜心向往之。”
“如果我的條件還不止是進入鳳凰臺,世子作何感想?”
慕容離亭整個靠在椅背上,瞇著眼睛看著鳳凰兒:“姑娘該不會是想讓我把你從宋京一路帶到鳳凰臺去吧?”
鳳凰兒笑道:“如果我說是呢?”
慕容離亭嗤笑:“你倒是敢想!”
“我只是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獨自一人連大宋京城都未必走得出去。
跟著離亭世子就不一樣了,不僅不會迷路,也不怕遇到壞人”
“打住,打住,我可沒同意帶你去!”
“可我還指望你到時能派人護送我回來。”
這么“厚顏無恥”的話一出口,鳳凰兒自己都險些繃不住了。
慕容離亭被氣笑了。
“司徒六姑娘,你這是在故意戲耍于我?”
“不,我是認真的,只要你答應(yīng)帶我去鳳凰臺,秋風的曲譜我立刻便能給你。”
“噢?”慕容離亭撫著下巴:“只是秋風?”
鳳凰兒暗嘆,“燕離亭”果然不是吹出來的!
她眉頭微蹙:“楚王府同昭惠太子淵源頗深,世子竟只聽說過一曲秋風么?”
慕容離亭的呼吸停滯了。
即便是大燕皇室中人,知曉秋風者不過十之一二。
但知曉秋風只是昭惠太子所作十三曲之一的,只有寥寥數(shù)人。
能說出十三個曲名的人,唯有他慕容離亭。
司徒箜手里居然有完整的曲譜,這可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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