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曜從未想過,上一世自己死了之后,大宋會是怎樣的情形。
可此時聽兒子嫌棄他們夫妻不會用手段,他突然生出了一種很奇怪也很大膽的想法。
上一世自己身死時,篌兒已經是讓敵人聞風喪膽的殺神,年紀輕輕就封了候。
以他的手段,弄清楚父母的死因應該不難。
而且以他的脾氣,查出死因后絕不會不為父母報仇。
青青是有手段不假,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她又能走幾個回合?
阮棉棉那日對他說過,上一世青青竟做出了那等齷齪不堪的事。
二皇子、三皇子,還有那些朝中重臣以及勛貴公子,那么多的人都做了她的入幕之賓。
那時青青畢竟還是篌兒名義上的“姐姐”,以他的心性如何容得下這樣的腌臜事。
抽絲剝繭層層盤問,篌兒一定能夠查清事情真相。
親人們都被謀害了的篌兒,知道真相后會怎么做?
司徒曜不由得又想起了重生那一日,皇長孫問他是誰最終坐上了那個位置。
當時他說不知道,如今卻像是明了了。
殺神行事怎可能是小打小鬧。
宋燕兩國根本禁不起他折騰,最終結局只能是天下大亂。
司徒曜重新把視線投到兒子身上,卻見司徒篌又沖他抱了抱拳:“父親也累了,還是先回房休息,兒子告退。”
司徒曜道:“你這是要趕回大營去么?”
“兒子方才答允了父親,今晚不回去了。”
“那你再陪父親說會兒話,太早了也睡不著。”
司徒篌道:“兒子想去瞧瞧皇長孫。”
司徒曜不確定兒子知不知道皇長孫就是從前的小護衛阿福。
他剛想詢問,卻見司徒篌已經頭也不回地朝屋外走去。
“篌兒”他輕喚了一聲,最后只得作罷。
驛站規模挺大,但上等客房一共也沒有幾間。
司徒篌很快就尋到了趙重熙的住處。
趙重熙也是剛洗了澡換過衣裳。
正和梧桐說話,就有侍衛進來回,說司徒五少爺求見。
提起自己的這個“小舅子”,趙重熙多少有些頭痛。
他可不會忘了去年在汾州的時候,司徒篌有多護著司徒箜。
一旦他知曉自己就是那個小護衛阿福
他不好繼續聯想,吩咐梧桐:“去請五少爺進來。”
“是。”
梧桐走出內室,伸手拉開了客房的門。
去年在汾州時,他并沒有見過司徒五少爺。
不過他總想著,五少爺和六姑娘乃是孿生姐弟,就算不是一模一樣,七八分相似總是會有的。
可他萬萬沒想到,五少爺竟是一位如此這般威風凜凜的少年將軍。
和嬌柔的六姑娘沒有半分相似。
他微微一愣,趕緊行了個禮:“小的見過五少爺,長孫殿下有請。”
司徒篌道:“有勞小哥。”
他走進屋子,趙重熙已經坐在了圓桌旁。
“這”司徒篌一抬眼便看清楚了他的臉,小小吃了一驚。
趙重熙站起身來笑道:“從前扮作小廝實屬無奈,如今咱們是一家人了“”
“等等。”司徒篌打斷他的話:“圣上雖然賜了婚,我可沒說要承認。”
“那你要怎樣才能承認?”
“去年你同八哥交過手,我知曉你的武功很不錯,所以比武就免了。
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如果敢弄虛作假,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
別看你和八哥打了個平手,但你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趙重熙挑了挑眉。
這話如果是從別人嘴里說出來的,他一定會嗤之以鼻。
可有過上一世經歷的他卻十分清楚,眼前的少年究竟有多厲害。
十二歲到十八歲,短短六年的時間,他參加了大大小小上百次戰役,未嘗一敗。
不管是燕國人還是契丹人,提起他的名字俱是膽戰心驚恐懼不已。
去年他與阮小八打的那一架,無非是少年人的意氣之爭。
兩人的武功路子雖然不一樣,想要分出勝負卻十分困難。
很明顯,阮小八雖然比司徒篌大了一兩歲,但他從來都不是司徒篌的對手。
所以根本不用比試,自己也絕不是他的對手。
趙重熙正色道:“你問吧。”
見他不生氣也不躲閃,司徒篌心里略微舒坦了一些。
“你是真心喜歡司徒箜么?”
“當然。”
“你這份真心能夠維持多久?”
“一輩子。”
司徒篌瞇了瞇眼睛:“一輩子?”
趙重熙迎上他冷冽的目光:“你可以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見證。”
“好!這話我記住了,也請你千萬不要忘記。”
趙重熙這才笑著請司徒篌坐下。
兩人在圓桌旁相對而坐,梧桐這時才敢上前替他們倒茶。
司徒篌的臉上總算有了點笑意。
“既然長孫殿下和司徒箜的婚事已成定局,那我今后便喚你一聲姐夫。”
一聲“姐夫”,讓趙重熙的心情瞬時明朗了許多。
皇祖父賜婚后,這還是司徒家的人第一次公開承認自己的身份。
然而,不容他高興太久,司徒篌又道:“阿浚也隨我一起來了晉州,他聽說你和司徒箜定了親,十分不服氣。
如果他說了什么冒犯的話,還請你多多包涵。”
趙重熙笑道:“那是自然。”
“還有,如果他要同你比試,你可酌情而定,千萬不要胡亂應承。”
“阿篌覺得我不是涂浚的對手?”
“如果他同你比試拳腳劍法,你應該不至于落敗慰。
如果他要和你比騎射,我勸你還是早些認輸。
因為單論騎射,連我都未必是阿浚的對手。”
趙重熙知道司徒篌并不是故作謙虛。
涂浚的騎射功夫,就連那些在馬背上長大的契丹人都未必及得上。
他笑道:“謝阿篌提醒,我記住了。”
不過他很清楚,如果涂浚真找他比試騎射,即便知曉自己不敵,他也絕不會退縮。
司徒篌見他很是對自己的脾氣,心情越發明朗:“此次你和父親是來查那私糧案的,可有什么頭緒?”
趙重熙道:“知曉內情的官員已經自盡了,其余官員也只是了解一些皮毛。
燕國那邊的情形也一樣。
如今只能從糧食的去向開始入手調查。”
司徒篌道:“聽聞燕國的官員昨日也已經抵達兩國邊境,大約明后日便會抵達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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