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重熙哪里知道自己這個“倒霉蛋”已經被慕容離亭視為世上最有福氣的人。
見此間事已了,他沖慕容離亭抱了抱拳:“我本有心與世子于此處再盤桓幾日,無奈公事未了,須得盡快回京復旨。
想來燕京那邊也有數不清的事務等著世子回去處理。
不如咱們就此別過,后會有期吧。”
慕容離亭本來也沒有打算護送他們回宋京。
聞言也抱了抱拳:“長孫殿下,二位少將軍,此次多虧諸位相幫,大燕才得以恢復清明。離亭在此代表大燕皇室對諸位表示感謝。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離亭期盼將來還有機會與諸位相聚。”
少年人行事都不喜拖泥帶水,幾人各自上馬朝相反的方向飛馳而去。
大約兩個時辰后,趙重熙一行人回到了晉州。
他們和之前一樣,沒有選擇入城,而是住進了城外的驛站。
司徒三爺并沒有隨他們去看那些荒蕪的田地,而是直接取道回了晉州。
因此趙重熙他們抵達驛站時,他已經吃飽喝足并好好睡了一覺。
司徒篌和涂浚奉命護送長孫殿下去燕國,如今算是圓滿完成任務。
兩人商量之后,打算一起去給司徒三爺打個招呼,然后立刻折返回晉州大營交令。
哪知兩人才剛走到司徒曜的房間門口,就有一名大將軍親衛前來向兩人傳達大將軍的軍令。
說是軍令,其實只是替大將軍捎個口信。
口信的內容很簡單,讓兩位少將軍親自護送皇長孫一行人返京,不得有誤。
那親衛同二人十分熟悉,口信傳達完畢后,他笑著湊到兩人面前詢問此次燕國之行的具體事宜。
簡單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后,涂浚對司徒篌道:“阿篌,要不咱們還是直接回汾州去吧,京城里也沒什么好玩的,天氣一日比一日冷,誰耐煩去遭這一趟罪。
反正又不是什么正式的軍令,祖父不會生氣的。”
司徒篌怎會看不懂他的小心思。
他不由得笑道:“阿浚,你就這點出息吶?外祖父之所以讓咱們倆進京,分明是想讓咱們去見見涂舅舅。
半年多不見面,你難道不想他么?”
涂浚說不出話了。
他母親早逝,是爹爹一手把他拉扯大的。
爹爹回京任職之前,他們父子從未有過這么長的時間的分離。
祖父對這一切都心知肚明,所以才借機讓他和阿篌回京一趟。
司徒篌道:“我可是一定要去一趟的,我想涂舅舅,也想我娘和司徒箜了。”
兩人做好決定,這才一起敲開了司徒三爺的房門。
修整了兩日后,一行人正式踏上了歸途。
天氣雖然有些冷,但好在十分晴朗,比起前段時間強了許多。
趙重熙本就是習武之人,加之他尚在少年,哪里肯在馬車里窩著。
他命人尋了一匹好馬,很快就混進了親衛們的隊伍中。
司徒篌和涂浚一直落在隊伍最后面。
遠遠看見長孫殿下放棄了乘車改為騎馬,涂浚咬牙道:“這廝太狡猾,去年在汾州的時候假扮小護衛混到了司徒妹妹身邊,沒想到他竟是這樣的身份!”
司徒篌道:“阿浚,如今事情已經再無轉圜,你還是”
話未說完,涂浚已經一夾馬腹朝前方飛馳而去。
司徒篌笑著搖了搖頭,心念一轉,索性一抖馬韁朝皇長孫的車駕靠了過去。
涂浚和司徒篌的坐騎都是萬里挑一的寶馬,是幾年前涂征親自替他們挑選的。
司徒篌的是一匹毛色黑亮,體態十分高大健碩的駿馬,取名為神風。
涂浚的是一匹毛色紅亮,四肢修長體態勻稱的駿馬,取名為流霞。
涂浚的騎術十分了得,流霞輕盈而快速地來到了趙重熙身側。
雖然只是小小顯露了一手,這一人一騎還是贏得了親衛們的喝彩。
趙重熙也沖他挑了挑大拇指:“阿浚果然好騎術!”
一旁的親衛也大聲贊道:“涂少將軍的箭術也同樣了得,前日那一箭,不管是力度還是準度,都是屬下生平僅見。”
涂浚只有十三歲,正是少年心性,聽見別人夸贊自己哪兒有不高興的。
一張本就漂亮得非常過分的小臉紅撲撲的,越發讓人移不開眼。
趙重熙忍不住又想起了上一世的涂浚。
美到極致的臉龐,卻有那樣一個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名號。
他固然希望大宋能有他和司徒篌這樣的猛將,但更希望這兩個出眾的少年郎這一世能有一個好結果。
正想著,耳畔傳來了涂征的聲音“長孫殿下,末將想和您單獨聊一聊。”
趙重熙眉頭微皺。
這小子想和自己聊什么?
無非還是司徒箜。
他暗道,司徒箜才十三歲,容貌還沒有完全長開,她又是個喜靜不喜動的性子,平日里根本連門都不出。
饒是如此,她依舊贏得了那么多優質少年的真心戀慕。
不過眼前這位美貌少年的情況和慕容離亭還是不一樣的
涂浚有些焦急道:“怎么著,殿下不肯給末將這個面子?”
趙重熙笑了笑:“有何不可?”
兩人一夾馬腹,兩匹馬一起飛馳起來。
大約一盞茶的工夫,兩人來到了官道旁的一個小樹林中。
兩人誰都不打算下馬,坐在馬背上相對而視。
涂浚的面色突然一變,忿忿地罵道:“你個大騙子!為了騙我司徒妹妹,你居然舍得下面子去做小護衛!”
趙重熙并不打算為自己辯駁。
反正騙沒騙,司徒箜心里有數。
見他不說話,涂征越發生氣了。
“長孫殿下還記得去年在汾州,司徒妹妹初學騎馬那一日發生過什么事嗎?”
趙重熙笑道:“自然記得,我也是那一日和少將軍初次見面的。”
涂浚道:“那一日我問你,是不是也喜歡司徒妹妹,你是怎么回答的?”
趙重熙道:“總之我沒說過不喜歡,對吧?”
涂征氣鼓鼓道:“狡辯!那么你告訴我,為了司徒妹妹,你付出的有我多么?”
趙重熙眨了眨眼睛,這個問題
付出多寡,該如何比較?
數數?稱斤?
涂浚道:“我同你們說過,自己從懂事的那一日起就認定了,這輩子只娶司徒妹妹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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