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大帳中，分位坐好，李巖就把情況詳細了一遍，李自成不禁沉吟不語。
李自成旁邊一人冷聲道：“怪不得李將軍完好無損的回來，原來是給弘農(nóng)王做課的，你分明想出賣闖王邀功。”
李巖還沒話，紅娘子已經(jīng)惱了：“牛金星，你什么意思？”
牛金星道：“什么意思？大家都聽到了，李巖被弘農(nóng)王捉住，不僅一事沒有，還回來勸降闖王，分明就是李巖貪生怕死，投降了弘農(nóng)王。”
“你放屁！”紅娘子大怒，“弘農(nóng)王大軍來攻之時，你牛金星貪生怕死比誰都跑得快，現(xiàn)在還有臉別人怕死？我家相公力戰(zhàn)弘農(nóng)王大軍之時，你牛金星跑到哪里當縮頭烏龜去了？”
“你這潑婦······”牛金星大怒。
“都閉嘴！”李自成大喝。
大帳中立即安靜下來，李自成看著李巖道：“李兄弟，我很佩服你的謀略，現(xiàn)在你怎么看？”
李巖道：“如果闖王決定戰(zhàn)，我一定緊緊追隨，不過，請李巖一句實話：現(xiàn)在沒必要再打下去。”
牛金星氣呼呼的：“闖王，不要聽李巖胡言亂語。”
李巖看著牛金星一眼，“請問牛將軍，你認為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
“跟弘農(nóng)王決一死戰(zhàn)！”牛金星昂然道。
“牛將軍認為應(yīng)該怎么打？我們的糧餉已經(jīng)堅持不過十天。”
牛金星憤然道：“我一直負責后勤，李巖你現(xiàn)在忽然問我怎么打仗，這不是故意刁難我嗎？”
“好吧，你管后勤，請問牛將軍，對于我軍只有十天的軍糧，牛將軍打算怎么解決？”
牛金星大聲道：“只要我軍擊敗弘農(nóng)王，軍糧自然解決，怎么打敗弘農(nóng)王，卻是李將軍等的任務(wù)，不能軍糧不夠，我們就投降吧？李巖你究竟謀的什么心？不思為闖王排憂解難，一心想投降。”
李巖淡淡的：“這幾個月來，我軍從三十幾萬，打到現(xiàn)在的二十萬，還不夠明問題嗎？我們造反為的什么？就是為了這些窮苦的兄弟過上好日子，現(xiàn)在大明沒了，異族入侵，真要打，我們也應(yīng)該跟這些入侵者打，這里是華夏的土地，豈容外族踐踏？
不與弘農(nóng)王議和也可以，我認為應(yīng)該南下，從滿清手中奪回我們的土地，而不是從這里耗下去，我相信，只要我們的軍隊打過藍河，被異族統(tǒng)治的華夏子民一定會響應(yīng)我們，如果我們能把滿清趕走，闖王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登基做皇帝，而不是在這里爭一隅之地，東部久處戰(zhàn)亂，百姓思安，弘農(nóng)王一統(tǒng)東部，給了百姓安家樂業(yè)的機會，我們再跟弘農(nóng)王作戰(zhàn)，根本就不會得到支持，如果不議和，我們就過藍河吧。”
牛金星冷聲道：“誰不知道滿清八旗十幾萬騎兵厲害無比，就憑我們二十萬步兵，能抗衡嗎？”
李巖不理他，向李自成道：“闖王，現(xiàn)在就請闖王決斷，無論闖王怎么決斷，李巖必誓死追隨。”
李自成道：“這是件大事，要我先仔細想想，李兄弟也辛苦了，還回去休息吧。”
劉口語夫妻一走，牛金星就道：“闖王，真的相信李巖的話？”
“怎么講？”
牛金星道：“闖王，李巖被弘農(nóng)王抓住，豈會這么輕而易舉的就放回來？只怕李巖已經(jīng)降了弘農(nóng)王，這次回來明著是來傳話，暗中卻是要將我軍一分為二，李巖夫婦在軍中人緣極好，此時我軍作戰(zhàn)連連不利，如果任憑李巖到處宣揚，只怕會生兵變，到那時，只怕闖王降也得降，不降也得降。”
“你待怎樣？”
“李巖不能留。就算我們在這里待不下去，闖王還有二十萬大軍，到哪里不是一方霸主，憑什么要投降弘農(nóng)王給弘農(nóng)王當臣子，金星以為，滿清看起來勢大，卻并不足懼，一來他們原來是客，不熟悉當?shù)丨h(huán)境，二來他們是入侵者，必會遭到當?shù)匕傩盏臉O力反抗，闖王之名在大明各地名氣遠揚，只要這個時候闖王殺過去，高舉義旗，天下有志之士必定來歸，到那時闖王一定可以君臨天下。何必給別人當手下？”
李自成不禁心動，李自成這種梟雄，怎么會輕易臣服于人？
牛金星感覺李自成意動，接著道：“闖王，事不宜遲，弘農(nóng)王只給一天時間，千萬不能讓弘農(nóng)王排兵布陣完畢，到那時，我們想走都走不掉。李巖留不得，他若去給弘農(nóng)王送信，闖王危矣。”
李自成想了一下，“來人，看看李巖在干什么？”
不多時親兵來回：“啟稟闖王，李巖將軍正和李年等將軍議事。”
牛金星道：“闖王，事不宜遲啊！李年是李巖的親弟，加上紅娘子的兵馬，就足以給我軍帶來危機，不能等李巖先動啊。”
歷史上，牛金星是明天啟七年的舉人，此人通曉兵法，善計謀，崇禎十三年，由李巖引薦至李自成麾下。但是，牛金星此人心胸狹窄，嫉妒心極強，同時又貪念權(quán)勢。他在李自成戰(zhàn)敗退出北京城的途中，向李自成進讒，李自成因為擔心李巖另有所圖，聽信牛金星的讒言，殺害了李巖，致使軍心渙散。
此時李自成心動，自己還有二十萬大軍，為什么要投降弘農(nóng)王？為什么不能南下去打滿清？李巖為什么這么熱衷投降弘農(nóng)王？分明他有想法。
牛金星跟李自成依已久，看出來李自成已經(jīng)心動，低聲道：“金星愿為闖王出手。”
李自成，思索再三，頭。
“傳闖王令，請李巖、李年將軍過來回話。”牛金星大聲。
“諾。”
卻沒有人現(xiàn)一名親兵悄無聲息地離開。
李巖、李年兄弟剛剛離開打仗，紅娘子正在收拾東西，忽然身后傳來一聲低語：“紅娘子，李巖危在旦夕，你不去救，還從這里收拾東西。”
紅娘子一驚，豁然轉(zhuǎn)身，玉手中已經(jīng)多了一柄寒光閃爍的匕，直奔忽如其來之人刺過去。
這人輕笑一聲，隨著這一刺消失，卻出現(xiàn)在紅娘子另一側(cè)：“是我，緊張什么？”
“玉羅剎？”紅娘子驚訝道，“你怎么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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