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云默將這些人帶回來之后,因為身份上的原因,劍道宗的上上下下,對阿哲這些魔修始終有著一份生疏感,但對這名曾經的天下名將尉遲龍象倒是有很多親近之意,而且尉遲龍象正直豪爽,為人處世都很有一套,劍道宗的上上下下都對他印象不錯。.
除了在此次戰斗中,尉遲龍象讓數千龍象新軍用人命去拖延圣劍門門主等人,展現了鐵血冷酷的一面,其余時間,都是一副老好人模樣,低調的根本不像一名讓魔域聞風喪膽的百戰名將。
所以,當他以如此囂張跋扈的姿態走到劍道宗長老們面前,打斷眾人談話時,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沒有理會眾人或是疑惑或是憤怒的表情,尉遲龍象朗聲說道:“我只說兩件事情。”
他豎起一只手指,“九尾妖狐在外面,從今以后,沒人能走出劍道宗。”
所有人都是一愣,想著這句話的含義。
在場的都是劍道宗的精銳,自然沒有一人是傻子,很快便想到了這句話所代表的意義,以及對劍道宗帶來的巨大影響。
從此以后,劍道宗將是一個孤城,無人敢進,無人能出。
于是眾人的心,迅速向下沉去,如墜冰窖。
場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尉遲龍象豎起第二根手指,語不驚人死不休,“五大圣地會卷土重來,不是小打小鬧,而是大軍壓境,最遲不過一年。”
人們沒有提出疑問,都陷入了沉默。
兩句話,如同頭頂越來越厚重的烏云,讓人難以呼吸。
有秋風漸起,吹在眾人身上,人們只覺得四面八方都是讓人無法承受的寒冷。
劍無雙食指交叉撐著下巴,雙眼微微瞇了成了兩條縫。
刃水汀懷中的嬰兒,似乎也被這死一般的寂靜影響到了,停止了哭啼,刃水汀緊了緊兒子的襁褓,色越來越陰沉的丈夫。
武癡三拿起酒壺,灌了一口又一口。
靜默如同瘟疫一樣,在人群中蔓延。
之前還一片熱鬧喧囂,下一刻就一片死寂,外面的弟子們不知道緣由,但能夠感受到場間的壓抑氣氛,也都停止了說話,數千人,鴉雀無聲,一時之間,場面顯得有些詭異。
尉遲龍象說完這兩句話,就閉口不言,拿回了丟在桌案上的那把劍,靜靜的人。
他知道,劍道宗的這些人都會想明白。
盡管云默掌握著封魔劍陣,九尾妖狐不敢進入劍道宗,但與此同時,云默和劍道宗的人,也不能離開封魔劍陣的保護范圍,一旦出去,九尾妖狐勢必會在第一時間將外出之人抹殺掉。
另一方面,是來自五大圣地的威脅。五大圣地為了九尾妖狐之心,費盡周折多番算計,最終卻賠了夫人又折兵。火焰靈門門主大長老和數百門中精銳損失殆盡,圣劍門門主身受重傷,生死未知,年輕一代第一強者姬野身死道消,儒圣人重傷遠遁。五大圣地精英使團損失慘重,僅僅丟丟在劍道宗的尸體就達到一千三百多具,這一場大戰之,五大圣地即使沒有傷筋動骨,也足夠肉痛了。
傷了顏面,死了人,就會有憤怒,就會有仇恨,五大圣地的憤怒無疑很大,而他們沒有對付九尾妖狐的法子,這怒火自然會發泄到劍道宗身上。
到那時候,來的就不止是幾位門主宮主和一些使團,而是洶涌而至的大軍。
五大圣地一旦聯合起來,數萬年底蘊,無數強者,到時候劍道宗如何應對?拿什么應對?
云默雖強,掌控封魔劍陣之后更可以說在式微界難逢敵手,但面對無數強者,面對源源不斷的修者,還有九尾妖狐虎視眈眈,他又能支撐多久?
劍道宗的人,在某種程度上,被巨大的勝利沖昏了頭腦,沒有想到這兩個問題,但尉遲龍象想到了,并且適時的提了出來,將這兩件事擺在了明面上。
這是兩個困局,沒有解決的辦法,至少在場所有人都想不出來,于是眾人都以沉默應對。
就在這時,劍無雙緩緩站起身,轉身腰的那座草廬,隨著他的目光,所有人都去。
草廬里,云默沉沉睡去。
天空的厚重烏云,終于變成了雨水,紛紛灑灑飄落。
三日之后,這場秋雨也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而且越下越大,巨大部分的重建的工作不得不下來,修行之余,不管是劍道宗的弟子,還是龍象新軍,都會天雨幕,想著將來的事情。
未來會成為什么樣子,沒有人說的清楚。
云默一覺睡了整整三天,不是因為身體或者是心理上的疲乏,而僅僅是想睡覺。
自從和黑面尸王大戰之后,云默闖無極魔宮,獨戰魔王宮,硬闖函谷關,去蠱門,再加上這一場大戰,這一年多的時間,他整個人都處于一種高壓狀態,環境和形勢不斷逼迫著他,讓他的神經一直緊繃著,現在終于可以休息了,他就只想好好睡一覺。
于是,一覺醒來,就已經是三天后了。
雨還沒停,雨水順著房頂的干草流下來,變成一串串珍珠般的雨簾垂落到地上,匯聚在青石板間的縫隙之中,流向草廬旁邊的水塘里。
水塘不大,不過因為時常有飛禽在此處飲水,這邊的風景也好,所以劍道宗的年輕一代弟子之中,倒是有很多人喜歡帶上些小點心之類的吃食來賞景游覽。
透過層層雨幕,云默水塘中溢出來的雨水,怔怔出神。
一葉娃娃一屁股坐在云默旁邊,不知從什么地方掏出來一株三品靈草,用下面的那根木根吱溜溜的吃起來,只不過片刻功夫,就已經十幾株靈草下肚了,小肚子撐地圓滾滾的。
其實,它肚子一直圓鼓鼓。
云默說道:“水滿則溢,你吃了這么多東西,就不怕撐死么?”
一葉娃娃摸了摸圓滾滾的小肚皮,打了個嗝,一臉享受的說道:“吧唧吧唧,在打九尾妖狐的時候,我的靈力都差不多被你吸干了,我吃幾株靈草你就喋喋不休,我容易嗎我?!”
云默抓住它的小手,將它整個兒提了起來,說道:“整整胖了一圈兒了,的確不容易啊。”
一葉娃娃掙脫云默的魔抓,落到地上,不過沒站穩,在地上滴溜溜的滾了一圈兒,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爬到床上,四仰八叉的躺下,不一會兒就響起了呼嚕聲。
云默笑了笑,轉過身,幕中走來的那個人。
這場秋雨很大,山下的廣陵江的江水已經漫上了河堤,大雨之中,不管是戴上斗笠還是披上蓑衣,瓢潑般的密集的雨水都會淋到人身上,所以不管是山上還是山下,幾乎都人在外面。
而眼前這人,就這樣從雨幕中走了過來,沒有打傘,也沒有披蓑衣戴斗笠,但所有雨水,在落到她身體表面的時候,就憑空消失不見了。
她走在被雨水浸泡的青石板上,鞋褲不濕。
重重雨幕,山色空蒙,相貌絕美的青衣女子,仿佛一幅畫,如果是儒道遵宮那些個酸臭讀書人在這里,恐怕會忍不住賦詩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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