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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山河之妃出農(nóng)門 正文 第171章 喜事

作者/懶語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忙碌中,時間過得很快。

    轉(zhuǎn)眼之間,就到了葉蘇離大喜的日子。在鄉(xiāng)下,一戶人家孩子成親,各家各戶都是要過去慶祝的。為了喜慶,葉子衿干脆放了工人一天假,工錢卻是照算。

    這樣一來,全村人都是皆大歡喜,一大早,宅子這邊就來了許多客人。不過容峘卻沒有露面。

    老爺子、陳氏也在幫馬氏和葉良祿招呼村里的長輩。老夫妻兩個和二房的關(guān)系有所緩和,兩方斷親之事也就沒有人提及了。

    岳氏和傅氏的臉皮厚,他們一大早也過來,就坐在屋子里和村里人說話。

    “里面請。”

    “上禮在左邊廂房里。”

    兩邊關(guān)系緩和,葉良福和葉良壽趁機過來,主動將招呼村民的任務(wù)攔下來。

    葉子衿站在樓上,將院子里發(fā)生的事情看得很清楚。

    葉家出了葉子衿這樣的王妃,又開了眾多的作坊,名聲地位早就不比往昔。所以今天過來道賀的人除去村里人,周邊不少在葉家上工的人也過來,還有各村的里正村長和族老,林林總總下來,到處都是人。

    大家都生怕來遲了一般,一窩蜂全都涌過來。特別是葉家村的人,家家戶戶男男女女幾乎全都到到齊了。

    “人還真多呀。”葉子衿站在樓上笑瞇瞇地說。

    “人多熱鬧。人心就是這樣,想當(dāng)初我們窮的時候,誰愿意搭理我們。也就是因為現(xiàn)在我們的日子過好了,你將來又是越清王府的王妃,誰不想趁機巴結(jié)一下,咬上一口。”葉子楣不屑的看著下面的人說。

    葉子衿聽了以后盯著她看,葉子楣被她看得莫名其妙,“你盯著我看干什么?我臉上有臟東西?”

    “姐,我覺得你心理有問題。”葉子衿拉著她在屋子里坐下。

    “胡說,我有什么問題。”葉子楣瞪她。

    “以前的日子已經(jīng)過去了,錦上添花的人大有人在,但能做到雪中送炭的人本來就少。這些年來,再苦的日子我們都撐過來了,說實在話,我們的日子是好是壞,和別人又有什么關(guān)系。你總是將過去不愉快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會讓你自己過得越來越不高興,這又何苦。”葉子衿認(rèn)真地勸她。

    “我也不是總是糾結(jié)過去,就是看著他們舔著臉過來,心里有些難受罷了。”葉子楣有些不好意思。

    “你心里不好受,別人會在意?”葉子衿笑起來,“村民靠我們過上好日子,我們何嘗不是也在靠他們。”

    葉子楣張張嘴想辯解,葉子衿對她擺擺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說即便不用村民,我們也能找到別的工人過來。可是姐姐,你有沒有想過,即便我們找了別人,又能如何?你又能確定過來的人就一定會真心對我們?我們屬于葉家村,葉家村不僅僅只有我們一家,村子同樣屬于村民。我們的日子過得好,他們的日子才會好。這個道理,我想各家各戶現(xiàn)在都明白。如果我們倒下了,他們也好不了。如果我們用別人,萬一家里作坊出了什么事情,他們大可以拍拍屁股就走,可葉家村的人不同。他們不但和我們同族同宗,而且出了事情,他們也無路可退。”

    葉子楣點點頭,“你說的道理我都懂,爹和娘愿意和村里人結(jié)交,也是因為這么一個理。你甭管我,我就是自己心里覺得不痛快罷了。”

    “明白就好。”葉子衿拍拍她的肩膀,“你呀,還是多和村里的姑娘多接觸一些。你現(xiàn)在要是板著臉,別人在背后還不知道想什么了。”

    “所以人活著真累。”葉子楣嘆口氣說。

    “累不累,那得看自己的心境。凡是往前看,自然也就活得高興了。”葉子衿也不想將她逼得太緊,很多事情,只有當(dāng)事人自己想清楚才能妥善解決。

    古代的女孩子大多含蓄而內(nèi)斂,葉子楣這種潑辣直爽的性子,在這個時代算是標(biāo)新立異了。

    “我知道,以后我會注意。”葉子楣并不是老頑固,葉子衿點撥她,她稍微動動腦子就想清楚了。

    說實在話,葉子衿和風(fēng)細(xì)雨似的嘮嗑方式,比父母說教似的方法,更容易讓她接受。

    “那好,親愛的姐姐,我們一起下去吧。再不下去的話,下面的人就要猜測我們?yōu)槭裁床宦睹媪恕!比~子衿笑瞇瞇地對她說。

    一句親愛的,頓時讓葉子楣變得面紅耳赤,“你呀,別什么話都不忌諱,讓人聽了去,少不得又會在背后說你孟浪。”

    “孟浪就孟浪,本姑娘已經(jīng)找到了下家,只要容峘不在乎,別人說了也沒有用。”葉子衿嬉笑著說。

    “你呀,全是被王爺給慣的一身毛病。”葉子楣拿她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子衿、子楣,上面收拾好呢?”胖乎乎的葉蘭澤一見到她們,立刻屁顛顛丟下岳氏,跑到了她們姐妹面前。

    “有沒有我們能幫上忙的地方?”葉禾衣拉著葉冰清也過去。

    三個丫頭今天全都換上了衣裳,手腕和頭上也戴上了新的首飾。不過無論是衣服還是首飾,全都是二房這邊送出去的。

    葉禾衣和葉蘭澤臉上的笑容不作假,可葉冰清臉上的笑容就顯得假多了。葉子衿就當(dāng)沒看到,她笑瞇瞇地看著葉蘭澤和葉禾衣,“你們等會兒幫著招呼過來的小姑娘吧。”

    葉禾衣聽了,臉上一喜,她很清楚葉子衿說這話的分量。今天二房辦喜事,還不知道有多少達(dá)官貴人會沖著葉子衿的身份過來。

    葉子衿愿意讓她們和各家小姐接近,其實也是給她們露臉的機會。

    葉蘭澤心里只有錢多串,所以沒有葉禾衣想的那么多。葉子衿讓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唄。

    “子衿,你身上有沒有糖,等會兒你要多給我?guī)讐K,不許偏心。”她附在葉子衿的耳邊輕聲說。

    “嗯?”葉子衿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我要送一些給錢公子。”葉蘭澤的聲音雖然不大,但站在葉子衿身邊的葉子楣還是聽到了。

    她心里微微嘆口氣,狠狠心真的將錢多串從心里趕走了。

    葉子衿偷瞄了葉子楣一眼,臉上笑瞇瞇地看著葉蘭澤,“想得美,糖果就那么多,你有吃的就不錯了,還想護(hù)食,門都沒有。”

    葉蘭澤被拒絕,不高興地噘起嘴巴。她不是貪心,就是想多要幾塊糖果留給錢多串罷了,哎,錢多串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有來?

    難道葉子衿在定州和錢多串鬧翻呢?想到這兒,葉蘭澤不禁用詭異的目光盯著葉子衿看。

    葉子衿根本不愛搭理她,她拉著葉子楣飛快地往準(zhǔn)備迎親的葉蘇離走去。

    “看到?jīng)]有,她根本就看不上我們。你們還巴結(jié)她們干什么?”葉冰清不屑地沖著葉子衿背影對葉禾衣抱怨。

    “你又胡說八道。”葉蘭澤不高興地白了她一眼,“離哥哥今天成親,子衿是親妹妹,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忙。我們也是姐妹,用得著特意招呼你一個嗎?就你臉大!”

    “你……”葉冰清被她一噴,氣得不知如何是好。基于二老對葉蘭澤一向護(hù)短,葉冰清就算生氣,也不敢直接對她發(fā)火。

    “蘭澤說得對,都是自家姐妹,難不成還要人專門伺候你?你要是覺得不滿,大可以回家里待著。”葉禾衣臉色也沉了下來。

    一個個對葉子衿笑臉討好,到了她這兒,就成了萬般不是了,葉冰清既覺得委屈,又氣得不行。

    葉禾衣見狀,看著葉冰清的眼神更加嚴(yán)厲了。

    葉冰清沒辦法,只好低下頭,“我只是隨口一說罷了,又不是真的對她不滿。”

    “禍從口出,你年紀(jì)也不小了。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自己掂量一點兒。”葉禾衣還是沒有給她好臉色看。

    “知道了,姐姐。”葉禾衣越是教訓(xùn)葉冰清,葉冰清心里越是不平衡,明明她才是葉禾衣的親妹妹,可葉子衿成了越清王府的王妃以后,葉禾衣對她還不如對葉子衿好了。

    葉子衿壓根不想葉冰清周旋,她拉著葉子楣小跑到了迎親隊伍之中。

    葉蘇離穿著一身大紅色新衣,臉面也被收拾得十分清爽。其余跟著過去結(jié)親的人,個個也是新衣在身,腰間全都扎上了大紅綢子,清一色的壯小伙,看著十分喜慶。

    葉子衿滿意地笑起來,“總算沒有失了我們?nèi)~家莊的精氣神。”

    “那是。”葉蘇涼笑呵呵地答應(yīng),“咱們?nèi)~家莊的小伙兒,能文能武,放心好了,丟不了人。”

    “去,將喜糖端過來。”葉子衿吩咐。

    如蘭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跑了。

    過了一會兒,她手里提著一個笆斗出來遞給了葉蘇涼,“二公子,給。”

    “啥?”葉蘇涼疑惑地問。

    “喜糖,還有準(zhǔn)備的一些銅錢。此外給那邊小侄子帶的荷包也在里面。”葉子衿回答,“你和蘇心哥過去,就守著這些,對了,一定要發(fā)放完了再回來哈。”

    “行,交給我們了。”葉蘇心笑瞇瞇地答應(yīng)一聲。

    “接新人啰了。”這邊正說著,外面的炮竹就響了起來,喜娘立刻進(jìn)來催著。

    葉蘇涼抱著笆斗就出去了。

    葉子衿和葉子楣趕緊跟著出門看看,外面是清一色的馬匹。葉家現(xiàn)在不缺銀子,葉子衿的身份擺在那兒,家里也可以用馬匹。葉家做的是生意,本來就不缺車隊,為了娶親熱鬧,葉家這一次派出了一個車隊,熱鬧得很。

    炮竹一響,村里不少孩子追著馬車瘋跑,馬車上的小伙子們就大笑起來,也沒有人攔著孩子。這種時候,當(dāng)然是越熱鬧越好,就算孩子父母也不會攔著他們瘋。

    “王妃。”鄰村幾個人看到葉子衿站在門口,忍不住往她面前湊。

    “今日不談生意上的事情。”葉子衿沒等他們說話,直接開口。

    幾個人聽了頓時一臉尷尬,當(dāng)初他們明明都和葉家莊這邊談好,如何接著葉家村后面開河,而葉子衿也承諾來年會給他們相應(yīng)的果苗、辣椒、玉米種。可是因為文州發(fā)生戰(zhàn)亂,接著定州的糧食也不夠穩(wěn)定,他們一遲疑,又反悔,不愿意跟著葉家莊開河挖渠了。

    誰知道,文州之亂在越清王的鎮(zhèn)壓下,居然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就平定下來,市上的糧食價格也開始回落,趨于正常了。

    眼看著一切安定下來,他們個個都后悔不迭,在村里人催促下,作為族老和里正,他們只能厚著臉皮再到葉家村來講和。

    可是再回來,葉家村的村長卻再也不提開河挖渠的事情。他們主動提及,葉村長也和他們打太極,不愿意再有任何承諾。

    反倒是一直跟著葉家村干的幾個村子,熱火得不行。聽說葉家承諾的種植和果樹苗依舊不變,更讓人眼饞的是,幾個村子里的人,已經(jīng)陸續(xù)進(jìn)了葉家作坊里做事。

    落后的兩個村子,現(xiàn)在差點兒后悔死,特別是原先和葉家村有些隔閡的下河村,此時更是后悔得想去撞墻。

    葉子衿的直接拒絕,讓幾個人恨不得巴心巴肺發(fā)誓,可惜葉子衿根本不給他們機會。

    “民婦見過王妃。”就在下河村的村長和里正想繼續(xù)說服葉子衿的時候,幾輛馬車停在了葉家的大門口。

    從車上下來的是幾個打扮入時的貴婦和小姐,接著又有幾個公子哥模樣的人從后面的馬車上下來。

    “杜夫人、杜小姐。”葉子衿客氣地和來客打招呼。

    “民婦見過王妃。”杜夫人在葉子衿面前可不敢托大,她領(lǐng)著女兒和兒子連忙過來給葉子衿行禮。

    “上門就是客,你們是沖著我們?nèi)~家而來,所以不用在乎那些虛禮。”葉子衿很平易近人。

    杜夫人見她態(tài)度溫和,心中偷偷松了一口氣,也暗自慶幸過來。這一趟,她來對了。

    杜家在鎮(zhèn)子上算是大戶,可要是和葉家相比,那就差遠(yuǎn)著了。本來,她還看中葉子衿,想讓大兒子定下葉子衿,可是世事難料,葉子衿去了一趟京城,回來后身份大為改變,居然變成了越清王府未來的王妃了。

    這種身份是他們杜家想都不敢想的高度,好在提親的事情,她并沒有來及在葉家提起,所以雙方原本的那點兒微薄的關(guān)系還在。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能和葉家打好關(guān)系,想到這兒,杜夫人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一旁的葉子楣一眼。既然小的不行,或許還能搭上大的。葉家人重情義,要是能定下葉子楣,以后葉子衿少不得也會幫襯一下杜家。

    另外,杜夫人來的時候,還有另一種想法,葉家老大葉蘇離娶了一個普普通通的鄉(xiāng)下姑娘,老二卻沒有定親。杜家雖然是商賈之家,可杜小姐也是按照高門大戶的嫡出小姐培養(yǎng)的。

    她的閨女比起今天的新娘子,身份地位要高出很多。以后要是成嫁進(jìn)葉家,保不準(zhǔn)就能獲得公婆的喜愛。

    能者為上,再或許葉家以后會交給厲害的兒媳婦管理,也不盡其然。

    當(dāng)然,這些都是杜夫人心里的暗自琢磨,她在誰的面前也沒有透出任何口風(fēng),就是身為當(dāng)事人的杜小姐和杜公子都不知道她的想法。

    “夫人里面請。”莊姑看到葉子衿和杜夫人站在外面好久,連忙過來招呼客人。

    外面的人都在盛傳,葉子衿身邊的人全是容峘送過來的,所以莊姑過來招呼她,杜夫人半點兒不快也沒有,反而笑著答應(yīng)了。

    “王妃,我?guī)е∨冗M(jìn)去了,不打擾你。”

    “莊姑,好好招待客人。”葉子衿笑著吩咐。

    莊姑答應(yīng)一聲,領(lǐng)著杜夫人和杜小姐往里走,杜公子很知趣,也跟著進(jìn)去了。

    這邊杜夫人還沒有來得及進(jìn)院子,門口接二連三就來了十幾輛的馬車。

    葉子衿見狀,一愣,葉家好像并沒有請?zhí)嗟目腿搜健?br />
    馬車好像商量好了似的,整齊地在葉家外面的空地上停了下來,接著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眷先下了車,后面接著又有幾個年輕的公子哥跟著下了車。

    杜夫人一愣,過來的人好像都很面生,難道還有人和她一眼,也打了見不得人的主意?

    “民婦見過王妃。”

    “老身見過王妃。”

    ……。

    來的果然都是熟人,葉子衿哭笑不得地看著橫空冒出的一群貴婦,心里哀嘆一聲。果然富在深山有遠(yuǎn)親呀。

    “各位客氣了,定州離這兒不近,各位定是起了大早過來吧?”葉子衿笑瞇瞇地關(guān)心問。

    “不瞞王妃說,我們可不就是起了大早過來。天色沒亮就出城了,一路上都是加急趕路,才在這個時辰趕過來了。”鄭夫人嘴巴還是那么快,別的夫人都還沒有開口,她就第一個搶著回答了。

    “定州離這兒說遠(yuǎn)也不是太遠(yuǎn),官道的路好,坐在馬車?yán)镆膊挥X得顛簸。我們是第一次過來,一路上看著周邊的景致,并不覺得困乏。”方夫人笑著解釋。

    “王妃,我們來的路上,看到不少地方在動工開河挖渠,是不是葉家莊這邊早就開始準(zhǔn)備開河呢?”朱夫人笑著問。

    “開河挖渠,一開始只是王爺?shù)囊粋設(shè)想。王爺帶人查看了定州一帶的河道,發(fā)現(xiàn)沿著秦河一帶的百姓,時常受到水災(zāi)。王爺和手下的謀士商量一番,都覺得堵反而不如疏,而且如果將秦河的水要是能引到別人去,還能造福百姓。畢竟咱們這些遠(yuǎn)離秦河的百姓,只要到了夏季,十之八九都會遇上缺水的問題。”葉子衿不露痕跡,將所有的功勞全都推給了容峘。

    這也是兩個人事先商量好的借口。

    “王爺心系百姓,是我等的造化呀。”鄭夫人立刻感嘆一句。

    眾位夫人聽了都點頭說是。

    “王爺那是責(zé)任所在,各位夫人才是真的心善。河道工程任重而道遠(yuǎn),光靠官府的力量肯定不行,只有大家團結(jié)一心,工程才會真正做下去。說起來,最后得利的,也是我們定州人不是?”葉子衿笑呵呵地順著大家的話說,“各位夫人既然來了,不妨跟著我到作坊里去參觀一下。”

    她的這個提議頓時讓大家吃了一驚。

    一般說來,凡是有作坊的人家,都恨不得將作坊用十八道大鎖成天鎖上。在技術(shù)落后的古代,技術(shù)就是銀子,誰希望自己的技術(shù)展現(xiàn)給別人看?

    “王妃作坊生產(chǎn)的物品在咱們南靖國,都算是獨樹一幟的商品。今日能有機會親眼去看看,我可不想錯過。”有鄭夫人在,氣氛就不會低迷。

    她一開口,眾位夫人也都笑著應(yīng)和著,大家一致嚷嚷要到后面作坊去看看。

    葉子衿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大大方方和眾人去了后面。

    站在不遠(yuǎn)處地下河村村長和族老聽到葉子衿和眾位夫人的對話,兩個人頓時更加懊惱得想去撞墻。他們到底有多眼瞎,才在開河挖渠的事情上遲疑呀。

    葉子衿領(lǐng)著眾人到了后面的作坊,并且讓顧長運將各個鋪子打開了。

    村民今日放假,所以鋪子顯得十分冷清。不過各個作坊里都被收拾得干干凈凈。成品的貨物已經(jīng)被裝好放在了一旁,特別是做餅干、薯片、方便面的廠房之中,衛(wèi)生更是要求嚴(yán)格,光是要進(jìn)門觀看,大家就得換上干凈的布鞋套和外套,即便如此,還不能進(jìn)入最里面去。

    不過葉子衿不小氣,她一邊帶著大家參觀作坊,一邊讓搖光她們?nèi)×肆闶撤纸o大家品嘗。“作坊里沒有人,女人愛吃零食,那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今日都沒有外人,咱們也別那么矜持,大家一邊走一邊吃。”

    眾位夫人和小姐本來還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葉子衿第一個吃起來,大家也就不講究那么多,各自領(lǐng)著零食開吃。

    鋪子里的小零食對于現(xiàn)代人來說,或許沒有多少吸引力。但是對于零食比較匱乏的古人來說,這些重口味的小零食很快就讓她們上癮了。

    其實葉家的小零食,作為貴婦的她們平時也不是沒有吃過,但不能像今天這樣嘗到如此多的口味。

    “王妃作坊里做的數(shù)量實在是太少了,我們也只能得到一點兒解解饞罷了。”朱夫人笑著說,“今日可是托了王妃的福了,居然將眾多的口味全都嘗到了。”

    “王妃,我們走的時候能不能買上一些帶回去?”鄭夫人趁熱打鐵。

    “行。”葉子衿痛快地答應(yīng)下來。

    眾人有高興說笑了一會兒。

    “那邊就是我和王爺?shù)木茝S。明年開始,我們會生產(chǎn)高度的烈酒,同時也會釀造一些果酒。”葉子衿笑瞇瞇地指著不遠(yuǎn)處正在施工的酒廠介紹,“咱們定州地大物少人稀,別處的人都看不起咱們定州人。但常言說得好,兒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咱們世世代代都是定州人,別人看不起我們,我們就要做出樣子給他們看看。王爺領(lǐng)著查看過,咱們定州氣候適宜,土質(zhì)特別適合栽種多種果樹。果樹不能當(dāng)糧食,定州山路又多,并不適合將果子運輸出去。但做成果酒就不同了,只要挖通秦河,我們就可以將果子和果酒運輸出去。我相信在各位的努力之下,咱們定州會變得越來越富饒,我們的子孫后代會為我們這一代人的努力而感到自豪。”

    她說得慷慨激昂,眾位夫人聽得也是熱血澎湃,誰說只有男人心中有英雄夢,女人心中其實也有熱血。

    “王妃放心,我們齊心協(xié)力,一定會將定州的河道開挖得四通八達(dá)。一年不行,那就兩年、三年……總有一天,我們能做到。”方夫人適時地表決心。

    “好,讓我們一起努力。”葉子衿樂呵呵地繼續(xù)給大家鼓勁,“退一步來說,即便不是為了我們的兒孫,就沖著未來可觀的前景,我們也應(yīng)該放手一搏。眾位夫人小姐已經(jīng)參觀過我和王爺?shù)淖鞣涣耍徊m大家說,錢沒有人嫌賺得少,為什么各位買不到鋪子里的產(chǎn)品,其實就是因為鋪子里缺少原料。開河挖渠,大家除去可以在河道上大量種植果樹,還可以開荒種植玉米、大豆和紅薯,這些對于我來說都是原材料,各位莊子有多少,我可是要多少呀。”

    “既然王妃給我們透了底,那我們也就放心,可以放手去干了。”鄭夫人哈哈大笑起來。

    “可惜果酒沒有趕上,否則的話,我們應(yīng)該為大家的雙贏而干一杯。”葉子衿哈哈大笑起來,“就算哪位夫人隨著夫君高升,我也可以保證你們在這兒置辦的產(chǎn)業(yè)不會虧損。”

    眾位夫人聽了也都跟著笑起來。

    參觀完作坊以后,大家立刻回到葉家。經(jīng)過這一段參觀,大家的關(guān)系變得融洽許多。

    “各位夫人在這邊隨意,這兒有點心。這幾位是我的姐妹,葉蘭澤,大伯家的姐姐。葉禾衣、葉蘭澤,她們是我三叔家的女兒。我有事不能坐在這兒招呼各位,各位隨意。”葉子衿見葉禾衣她們在屋子里,居然真的笑瞇瞇為大家引薦了葉禾衣等人。

    葉禾衣、葉冰清和葉蘭澤見過來的夫人小姐,個個身上穿戴都十分華麗,心里不禁都緊張起來。

    三個人求救似的將目光對準(zhǔn)了葉子衿。但葉子衿還真是大忙人,她剛一露面,又有一群夫人小姐過來給她請安了。

    方夫人見過來的一批人,忍不住嘴角掛起了笑容。

    “她們居然也來了,我還以為她們不會過來了。”

    “哼,王爺不在定州,她們居然敢和寧無名一起給王妃下絆子,這些天沒少在王爺手上吃虧。她們還有臉過來?”

    “寧無名倒下,新來的守備還沒有到任,群龍無首,想必她們是怕了。”

    “王爺容得別人欺負(fù)王妃?她們這一次算是踢到了鐵板燒。”

    “明知道越清王為人不講情面,最是護(hù)短。武官卻還跟著寧無名作死,他們不是自找死路是什么?”

    ……

    屋子里在座的人,不是文官一系就是定州城內(nèi)的商賈之家,這一些人無疑當(dāng)初都是擁護(hù)葉子衿的人,所以她們才會如此悠閑地坐在葉家。

    當(dāng)然,今日葉子衿對待她們的態(tài)度,同樣也說明了一切。

    事實上,葉子衿對待武官夫人們的態(tài)度算不得太好,不過也算不上太差。

    馬氏雖然目前是當(dāng)家女主人,但她到底只是鄉(xiāng)下的婦人,她在知道過來的這一批夫人小姐全是定州城內(nèi)的官夫人小姐以后,就有些畏手畏腳的了。

    過來的武官一系,心里看不上馬氏,臉上卻不敢顯現(xiàn)出半分輕視。通過和葉子衿打交道,她們總算明白一些道理。

    簡單地說,葉子衿其實并不好惹,最起碼,她的個性并不像她外在那樣溫和,否則的話,她也不會不聲不響就將錢多串救下,并且保住錢家的家產(chǎn)。

    甚至,她還將寧無名給辦了。

    寧無名看似是被越清王處理掉,但實際上,容峘當(dāng)時并不在定州。那么,誰能指揮得了越清王府的人,就算是沒腦子的人也都想到,滿定州城也只有葉子衿能做到。

    接著,武官一系的人,很快發(fā)現(xiàn),不太安定的定州,也是在葉子衿過去后,逐漸安穩(wěn)下來的。最起碼,葉子衿將定州城內(nèi)的安穩(wěn)撐到了越清王回去。就憑這一點兒,葉子衿就不是簡單的女子!

    細(xì)細(xì)想想,能讓越清王看中的女人,又能簡單到哪里去?

    武官一派隨著寧無名的倒下,不少人開始后悔了。后悔的結(jié)果,就是想去討好越清王。但越清王的個性比較冷,而且手段厲害,沒有人敢去觸犯他。

    于是很多人想到了迂回的套路,既然接近不了越清王,那就從越清王喜歡的人開始入手。

    這就是武官一系的人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葉家的原因。

    這些人自以為做的不錯,但葉子衿也不傻呀。武官一派聽寧無名調(diào)遣,不過嚴(yán)格說起來,其實私下來倒也沒有給她惹出太大的麻煩,這些人只不過沒有文官一系那么支持她罷了。

    不過即便如此,葉子衿也沒打算給臉面給這些人。

    “如冰,帶各位夫人小姐去花廳坐下。那邊有定州的熟人。娘,大哥成親,你是家里的女主人,就別親自招呼客人了。家里下人多的去,哪里輪到你出面呀。你呀,就好好當(dāng)你的夫人吧。”葉子衿一邊吩咐如冰招呼客人,一邊抱著馬氏撒嬌。

    馬氏見她像個孩子似的撒嬌,特別還當(dāng)著眾位夫人的面,臉兒一紅,“你呀,這么大了,還像個孩子似的撒嬌,少不得讓人笑話。”

    “娘,在家里沒有小寶貝出生之前,我可不就是家里的孩子。”葉子衿很不要臉地回答,“不對就算大哥成親以后有了小寶貝,我在娘面前也還是孩子呀。孩子在老娘面前撒嬌,可不就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你呀,還有理了。”馬氏雖說嘴上訓(xùn)她,臉上的笑容卻怎么也藏不住。

    老爺子和陳氏站在不遠(yuǎn)處聽到她的一番宏論,臉色都僵了好一會兒。

    武官一系的夫人們聽了,臉上也露出不自然的神色。她們都有些后悔起來,顯然葉子衿剛剛的表現(xiàn)是在警告她們,讓她們在馬氏面前老實一些。

    越清王府的王妃果然不是好欺負(fù)的!至此,這幾位夫人小姐,才真正的將心思擺正了。

    “恭喜、恭喜。”這邊正說得熱鬧,錢家人就過來了。

    錢老爺意氣風(fēng)光,錢夫人笑語盈盈,夫妻兩個看起來比往日好像更加有精神。錢老夫人更是神采奕奕,臉上半點兒頹唐也沒有。

    倒是錢多串,看起來好像瘦了不少,這家伙一見到葉子衿,就直接竄到了葉子衿面前,“子衿,你等會兒下廚嗎?”

    “麒麟。”錢夫人呵斥兒子。

    錢多串盯著葉子衿不放。

    葉子衿沖著錢多串勾勾手,錢多串立刻將腦袋伸過去一些。

    “美得你!”葉子衿輕輕地回答。

    “沒義氣。”錢多串憤怒。

    “義氣是什么?”葉子衿反而,“你有?”

    “我當(dāng)然有。”錢多串氣。

    “有也被狗吃了。”葉子衿斬釘截鐵地說。

    錢多串……

    兩個人你來我往,錢多串根本沒拿葉子衿當(dāng)王妃看。

    還沒有來得及離開的武官一系見狀,心里更加了然。果然,外界傳言不假,葉子衿和錢多串的關(guān)系真的不一般。

    “他的義氣,估計連狗都不吃。”就在葉子衿和錢多串兩個人像斗雞一樣的時候,容峘一腳踏進(jìn)來。

    “二比一,胖子,你死定了。”葉子衿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仰起頭。

    “別以為來了靠山,我就怕你了。”錢多串要被她氣死。

    “容峘,他說不懼你。”葉子衿當(dāng)面挑撥。

    “是嗎?”容峘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錢多串一眼。

    “小人。”錢多串氣得直翻白眼。

    “呵呵,你才知道?”葉子衿欺負(fù)錢多串,完全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再說她小,信不信本王揍你滿地找牙?”容峘更生氣,葉子衿年紀(jì)小,是他的心病。加上葉子衿說過,要等二十才可以成親,所以他最記恨誰在他面前提葉子衿年紀(jì)小。

    錢多串恰巧踩到了他的痛腳上了。

    錢多串見他發(fā)狠,嚇得哧溜逃到了馬氏面前,“伯母,有什么事情需要我?guī)兔Φ模惚M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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