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收下來,我們方家在定州只置辦了一個不大的莊子,今年除去留下自家夠吃的糧食,其余的會按照正常價格賣出去。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方夫人笑瞇瞇地開口,“萬事都要有人開頭才行,既然我們方家的莊子不大,那么不如先從我們家中試著賣,看能不能穩(wěn)定一下局面。” 寧夫人聽了,眼皮跳了跳,心里懊惱極了。如果知道最終是今天這樣的結局,她怎么也會想法子推了帖子。可是人坐下來,要是她不出聲的話……。 想到越清王回定州后有可能展開的雷霆手段,她渾身就不寒而栗。再者,要是文官和商戶的人大多數(shù)參與到湊數(shù)賣糧之中,而寧家卻拖了后腿,別說傳出去在百姓中的名聲不好,就是上面對官員當年的考核,寧無塵估計也很難得到好的成績。 封地的地方官和別處不同,除去上司的考核,最終還要有封地者簽上一筆。越清王要是知道寧家不作為的話,后果簡直是不堪設想。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得表態(tài),認真參與到葉子衿倡導的這一次活動中去。 其三,寧家不但得參與到活動中去,還不能輸給方家。 方家的根不在定州,所以方家在定州只置辦了一個莊子。寧家與方家卻不同,寧家是武將出身,寧無名只是寧家庶出的一個,在寧家日子一向不是太好過。所以寧無名到了定州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在定州置辦了好幾個莊子。 方知府已經(jīng)被暫時調離了定州,現(xiàn)在是寧家在定州當家作主。如果寧家在這個時候落后于方家,同樣會被人當笑柄看。 短短的時間內,寧夫人心里已經(jīng)轉了好幾個彎。可惜,無論從哪個角度去想,她都覺得寧家這一次要虧大了。 此時此刻,她在心里忽然有些埋怨起寧無名了。天高皇帝遠,在越清王的地盤上,為什么要選擇了京城里那一位? 如果不是站錯隊,她也不會過得如此艱難。 越清王本不問政事,可如今強勢參與到戰(zhàn)事之中,而且還將京城里所有的府人全都拉到了定州,這一切還不足以說明他的決心嗎? “方夫人既然開了頭,我們寧家也不能落下了。我們寧家就排在第二吧。寧家在定州倒是有四個莊子,今年的收成倒還好。如果將糧食按照王妃說的調集出來,或許也能緩解一下當前的局勢。”不管心里如何不樂意,寧夫人在緊要關頭,還是咬著牙頂上了,沒有落了寧家的臉面。 文武官員雙方的領頭人全都開了口,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接下來,所有文官一派,武官一派全都沒有出聲反對。商戶那邊,鄭夫人躍躍欲試,不停游說大家為葉子衿分憂解難,她完全將自己當成了商戶的領頭人。 一場閑聊變成了爭論,然后又變成了政事,最后以壓倒性的勝利結束。 “葉子衿在此多謝各位夫人小姐支持,瞧我,光顧著說話,都忘記了時辰不早了。搖光、玉衡,你們也是的,怎么也不知道提醒我一聲。”葉子衿笑瞇瞇地埋怨了身邊丫頭幾句。 “奴婢見各位夫人爭著為王妃排憂解難,爭著為百姓著想,一時也忘記了時辰,請王妃責罰。”搖光和玉衡給葉子衿行了屈膝禮,忙著請罪,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妹妹,你生她們的氣干什么。她們這也不是為了王爺著急嗎?”葉子楣在一旁為搖光和玉衡說情。 于是,葉子衿立刻順水推舟,“要不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非得好好懲罰你們一頓。讓客人餓肚子,傳出去,還說我苛待客人了。” “王妃別在意,剛剛也是大家說的熱鬧,這會兒也沒有覺得肚子餓了。”方夫人適時地插一句。 “對對,高興。今日是真的高興。能為百姓出一份力,我們心里高興,半點兒也沒有覺得肚子餓。”鄭夫人也笑著插一句。 馬屁精!寧小姐氣得要命,她心里剛剛盤算著回去后要將葉子衿怠慢客人說出去,沒想到就被幾個馬屁精給破壞了。 有人開口恭維,肯定就有附和者。 葉子衿笑著道歉,立刻吩咐搖光下去傳菜。 常安親自過來,“按照王妃的吩咐,飯菜全都備好了,這就馬上傳菜。” 寧夫人等人看到常安在葉子衿面前畢恭畢敬的態(tài)度,個個心里都吃驚不小。常安雖然是王府之中的奴才,但就是寧無名在他面前都不敢倨傲,沒想到葉子衿,一個沒有過門的王妃,卻可以讓他臣服。所有人在心里默默地將葉子衿的地位又往上升了升。 “各位夫人小姐不用客氣,今日沒有外人,都是女眷,就當作在家一樣隨意就好。”葉子衿笑瞇瞇地招呼大家。 排坐也是一門學問,本來文官一派絕對不會和武官一派走在一起。但是因為滿屋子的人之中,葉子衿的身份最高,所以文官一派中的代表方夫人和朱夫人,武官一派中的代表寧夫人和徐夫人一起坐在了一張桌子上。 葉子楣自然是坐在了葉子衿的邊上,其他兩個座位是葉子衿主動招呼過來的商戶一派的夫人,其中就有鄭夫人。 鄭夫人激動得幾乎不能自已,她認為自己已經(jīng)得到了葉子衿的歡喜,已經(jīng)可以靠近葉子衿了。 “王妃放心,我回去后就讓人準備紅薯和土蛋。”她極力找葉子衿感興趣的話題說。 “多謝鄭夫人,定州有鄭夫人這樣熱心的貴婦,是王爺和我的幸事。”葉子衿對她的態(tài)度也顯得十分親昵。 寧小姐在邊上一桌看到她和鄭夫人地互動,對葉子衿更加看不上眼了。 鄉(xiāng)下的丫頭就算登上枝頭做了鳳凰也沒用,骨子里還是一只雞罷了。 菜很快傳上來,兩個葷菜兩個素菜,盛菜用的是大碗,很大的碗。菜很美味,所有人在葉子衿的招呼下,開始享用美食。 大家都覺得開盤菜就如此豐盛,后面的菜會更讓人期待。 “非常時期,非常對待。今日我只讓廚房備下了這四道菜,大家不用客氣,菜的分量很足,不怕不夠。希望大家別誤會我小氣才是。”葉子衿說話果真很“耿直”。 好話壞話全讓她一個人說了,讓別人怎么說。葉子衿搞了這么大的陣勢,給全定州的貴婦小姐都下了帖子,誰知她招待客人居然只用了四道菜,傳出去不讓人笑掉大牙才怪了。 可是,在她說了剛才的話,誰再說她小氣的話,簡直就是自找無趣。 非常時期!這個借口找的還真好! 吃飯的時候,大家再也不說話,默默地吃著桌子上的飯菜。 “飯菜不合口嗎?怎么還剩下這么多?”偏偏葉子衿還不識趣,一個勁勸大家多吃些。 寧小姐等人看到她疑惑的眼神后,心中憋著的怒火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發(fā)出來。 “美味,飯菜很美味。”鄭夫人趕緊回答,生怕她不高興。 “飯菜之中好像加入了少見的調料。”方夫人笑著說。 “方夫人很厲害。”葉子衿笑瞇瞇地夸贊,“廚子是王爺特意從京城里帶來的,在用料上自有他們的一套。” “哎喲,王妃對我們可真好,大家是有口福了。今日一定要多吃一些才行。”鄭夫人笑著說。 “放心,管飽。”葉子衿笑起來。 不管心里是否高興,反正此時沒有人敢在王府中放肆,一頓飯吃的還算和諧。 吃完飯以后,葉子衿還算不錯,拿出了水果招待各位。 寧夫人等人,心里有事,都無心在此逗留。吃完飯以后,徐夫人第一個過來提出告辭。 葉子衿不動聲色夸贊了她一句以后,直接放人走了。 徐夫人一走,接下來其他人也就陸續(xù)過來提出告辭。 “王妃,明日我就讓人送紅薯過來。你放心,一定不會讓你失望。”鄭夫人和幾位商婦最后才走,臨走的時候,她還一個勁保證。 “百姓的口糧不可取。”葉子衿笑瞇瞇地叮囑一句。 “王妃放心,我們不是那種黑著良心的人,絕對不會做出欺壓百姓的齷齪事。”鄭夫人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幾個婦人連聲跟著附和。 “妹妹,你覺得那幾個糧商夫人回去后,真的會放糧嗎?”等所有人全都離開后,葉子楣忍不住問。 “不會。”葉子衿很肯定地回答,“財帛動人心,沒有看到王爺?shù)睦做侄危l會在乎一個還不算王妃的鄉(xiāng)下小丫頭說的話。” “妹妹大張旗鼓邀請她們過來,難道只是為了購買一些紅薯和土蛋?”葉子楣擔憂地看著她,“就算各府愿意騰出一點兒糧食,但并不能解決大的問題。” “不能解決大問題,能解決掉小問題也好。而且,打草驚蛇未必是壞事。”葉子衿笑瞇瞇地回答。 “錢家人并沒有到。”搖光插一句。 “錢家當然不回來,今日過來的女眷,全是各府的正經(jīng)夫人。那位是老二,我猜她接到帖子以后,估計臉都綠了。”葉子衿幸災樂禍地說。 “或許還會慶幸。”葉子楣譏諷地猜想,“我猜她和那幾個糧商私下里肯定有勾結。” “不如明日去錢家拜訪一下吧。”葉子衿忽然說。 “什么?”葉子楣受到了驚嚇,眼睛睜得很圓,“你瘋呢?” “對呀,瘋了才有意思了。”葉子衿哈哈大笑起來,“有沒有興趣一起過去,親愛的姐姐?” “你真的要過去?”葉子楣追著她。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百勝。”葉子衿笑瞇瞇地回答,“我在想,應該用什么樣的態(tài)度過去比較好。” 常安和天機聽她要到錢家去,也被她嚇了一跳。葉子衿和京城里那些大家閨秀不同,行事方式總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定州局勢不穩(wěn),常平和天機肯定不會讓葉子衿在定州城內出任何危險。 因此第二日,葉子衿到錢家去的時候,自然是帶了一大批人過去。總體說來,顯得比較張狂。 不過這些還不是讓錢家二姨娘感到生氣的地方,她氣得是葉子衿是個二愣子和愚蠢。偏偏葉子衿犯的愚蠢,她還一點兒應對的辦法都沒有。 “錢夫人的身體好些沒有?”葉子衿的到來,是周宛如,也就是錢家二姨娘完全沒有想到的。 “只是略感風寒,多謝王妃關心。”周宛如用帕子捂住嘴角,一臉的不好意思。 “錢夫人面如桃花,皮膚如雪,實在是令人羨慕呀。”葉子衿笑盈盈地夸贊。 女人都喜歡聽被人夸贊自己,葉子衿話落在周宛如的耳朵里,讓她的心里覺得特別舒服。 “王妃過獎了。王妃的肌膚才是好了,真正的凝乳積雪才是。” “妹妹,你只看到了她肌膚好,怎么沒有看到她眼目含春呢?”葉子楣一開口,成功地讓周宛如黑了臉。 什么叫眼目含春?只要是個女人,恐怕都不喜歡這個詞。如果傳出去,她的名聲定然會受損。 只是開口的人是葉子衿身邊的人,她雖然心里氣得要死,卻也不敢正面去得罪葉子衿。何況葉子衿從進門開始,就對她十分客氣,一個勁關心她的身體情況。 無論如何,得罪葉子衿,是一件不劃算的事情。這口氣,周宛如決定忍了。 “姐姐不提醒我,我還真沒有注意到錢夫人長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了。”葉子衿傻笑起來。 桃花眼?周宛如差不多要拍桌了。她再傻,也看出來,葉子衿姐妹兩個是故意過來找茬了。 “妹妹,你的記性怎么那么差。這位好像并不是錢家夫人,錢夫人我們都見過呀。”葉子楣不咸不淡地瞥了周宛如一眼,然后輕笑著提醒葉子衿。 “瞧我這記性,這幾天事情太多,都忙暈了。我說,錢夫人怎么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了。”葉子衿和葉子楣一唱一和,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指著周宛如輕笑著說,“對了,難不成錢家有兩位夫人?” “不好說,聽說有錢人家可以娶平妻。”葉子楣譏諷地看著周宛如,很俏皮地回答了葉子衿的問題。 “葉小姐。”周宛如再也忍不住,她拍了一下桌子立刻站起來,“夫人和老夫人出門在外,錢家目前是我當家。兩位葉小姐如果不是上門來做客,還是請回吧。” “真奇怪,這年頭連句真話都不讓人說了。”葉子楣冷笑著懟噴回去,“既然你不是錢家的夫人,請問,你的身份是什么?你不是錢夫人,我們實話實說,侮辱了你什么?” “葉小姐,我身體不適,想休息,管家,送客。”周宛如瘋了一般嚷嚷。 一個面白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應聲而入,他臉色陰沉,用陰森的目光盯著葉子衿和葉子楣,“兩位小姐請。” “你就是錢家的管家?”葉子衿坐著紋絲不動,淡笑看著他。 “葉小姐,南靖國有律法,外人不得私闖私宅。”錢管家一開口,葉子衿就知道對方不好對付。 “我們正大光明過來探望錢夫人,可不是私闖。”葉子楣傲然地看著他,“錢家是大戶,錢老爺和錢夫人,包括老夫人在葉家莊的時候,曾經(jīng)無數(shù)次邀請我們過來,說錢家的大門會永遠為我們敞開。今日過來一瞧,倒是長了見識。原來主子不在,幾個不長眼的下人倒是變得威風起來了。” “小人是奴才,自然沒有主子的威風。錢家?guī)孜恢髯佣疾辉冢~小姐說過來拜訪夫人,這個借口是不是太幼稚可笑呢?”錢管家居然一點兒也不懼怕她們,人很囂張。 “送客。”周宛如第二次端起了杯子。 搖光手腕一動,周宛如手中的杯子忽然落在了地上。乓的一聲響,茶水直接濺在了周宛如裙裾上,茶水有些熱,嚇得周宛如頓時驚慌失措,嗖地站了起來。 “葉小姐這樣欺人太甚,是不是太過分呢?”錢管家沒想到葉子衿身邊的人一言不合,居然真的敢在錢家直接對他們動手,也變得緊張起來。 “老二是吧?”葉子衿此刻也懶得和她演戲,“說白話,今天我還真不是過來看望你的。一來,咱們不熟,二來,就你這樣的身份,在我的面前還真不夠看,我怕掉了我的身價。” 周宛如明白她是在羞辱自己,氣得臉色通紅,卻不敢正面和她發(fā)生沖突。她不明白的是,葉子衿為什么會對她成見這么大。難道真的是像外界傳說一般,葉子衿和錢多串的關系不一般嗎? 可是就算錢多串和葉子衿有合作關系,葉子衿也不應該如此針對她才是。難道葉子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想到這個可能,周宛如的身體不由得顫抖起來。 如果葉子衿以越清王府王妃的身份插手錢多串的事情,那么就算她背后的人愿意幫她,估計也是鞭長莫及了。 畢竟那位還在京城里! “我過來是想找這位錢管家問幾句話罷了。”葉子衿盯著錢管家?guī)追值卣f,她沒有給錢管家開口的機會,直接問了起來,“你是錢家的管家,想必錢家很多的生意是經(jīng)過你的手。你說來聽聽,那批霉了的糧食到底是怎么回事。” “葉小姐這一次恐怕是找錯人了。”錢管家老奸巨猾,根本不上葉子衿的套,“公子從葉家莊回來以后,就一直張羅著到處說服各府包段去挖渠開河。為此,夫人大怒,認為他胡鬧想將他拘在府中。后來公子一怒之下,為了證明他自己,最近調入定州糧倉中的糧食全都是他個人操作,別說我不知,就是夫人在,也是不知。” 葉子衿安靜地聽他反駁,心里暗自感嘆錢管家的狡猾簡直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錢老爺在商場上無疑屬于老狐貍,不過錢老爺仁心宅厚,人是狡猾了些,人性卻不壞。而眼前這位管家,看其人,連骨子里都在冒壞水呀。 她還就不明白了,聰明狡猾的錢老爺怎么就重用了這么一個壞東西。 “行,我信了。”葉子衿爽快地說。 她如此爽快,倒是讓周宛如和錢管家吃了一驚。兩個人不禁同時用狐疑的目光盯著她看。 “對了,錢管家,糧食的事情既然與你無關,我也就不想多說什么了,就當那死胖子活該,就應該遭此一劫吧。后果如何,就等著他親爹親娘回來處理吧。反正,我又不是他爹娘,懶得再無問他亂七八糟的事。不過。他答應給我準備一批紅薯和土蛋,你應該知道吧?”葉子衿斜睨看著他們問。 周宛如不明白,葉子衿為什么對紅薯和土蛋那么感興趣。 “紅薯和土蛋的事,小人倒是知道一二。那些貨物就在倉庫之中,貨物既然是王妃要的,明日小人這就讓人將貨物送去葉家莊。”錢管家中規(guī)中矩地回答,完全變成了一副老好人的模樣。 葉子衿點點頭,“多謝,我來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既然兩位不歡迎我,那么我再留下似乎也沒有什么意思了。” “還請葉小姐多包涵,實在是因為我的身體不便。”周宛如還不想和葉子衿直接撕破臉,她見葉子衿的態(tài)度軟化下來,立刻又柔聲放低了姿態(tài)。 那副羸弱的模樣,看得人很容易心軟。 可惜,葉子衿不是男人,她的心是石頭做的。 “臨走的時候,我奉勸兩位幾句,人在做,天在看,做了傷天害理之事,會遭到天打雷劈,變得煙飛毀滅,最后連下十八層地獄的機會都沒有喲。”葉子衿不接受她的道歉,直接站起來,臨走的時候,還很令人討厭的來了這么幾句。 葉子楣嘴角勾起,譏諷地看著周宛如臉色變得鐵青。 “葉小姐……。”錢管家看不下去,立刻想為周宛如出氣。 葉子衿卻樂呵呵地又扭頭看著他開口,“多行不義必自斃。錢家?guī)讉主子不在,既然兩位能主持錢家的日常事務,就該承擔起相應的職責。昨日錢家沒有女主人到王府赴約,可能還不知道凡是定州里的富裕之家,全都會拿出家中多余的糧食出來義賣。兩位不管如何,總該給錢家保留幾分臉面吧?” “賣糧的事,我并不知道。”錢管家愣了一下,心里已經(jīng)做好了計較。 天機冷笑一聲,過去直接扇了他兩個耳光。 “你……。”錢管家憤怒地捂住臉頰瞪著他。 “一個奴才居然敢在王妃面前自稱我,活的不耐煩是不是?”天機冷笑看著他說。 “沒有正經(jīng)的主子,還講究那么多干什么。”葉子衿不耐煩地催促,“回府。可憐見的,等王爺回來,我得和他好好嘮叨嘮叨,是不是皇上的賜婚不管用呀,怎么王妃這個名頭拿出來也不管用呢?” “正如王妃所說,錢家根本沒有正經(jīng)的主子,指望幾個奴才行事,哪有什么規(guī)矩可講。”搖光護著她,玉衡笑瞇瞇地哄著她一起遠去了。 “賤人,不過是個鄉(xiāng)下的丫頭罷了,居然敢譏諷笑話我?”等葉子衿一行人徹底遠離以后,周宛如才像瘋了一般鬧起來。 “一時得意罷了,誰能笑到最后誰才是勝者。葉子衿如此莽撞找上門,倒是可以讓那位放心了。她根本就是沒腦子的鄉(xiāng)下丫頭一個,當上越清王府的王妃,不過是仗著有一手好廚藝罷了。”錢管家冷笑著回答。 “那糧食的事情怎么辦?”周宛如焦急地問。 “拿出一部分糧食,先看看別人家怎么做,然后再說。我派人到寧家去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錢管家陰沉著臉說。 “我這心里總是不踏實。”周宛如眼圈全都紅了,“葉子衿今日找上門分明就是想為錢多串出氣,要是等越清王從文州回到定州徹底清查糧食的事情,只怕我們是紙里包不住火。說到底,定州還是越清王的封地,到時候我們胳膊擰不過大腿,那位也是鞭長莫及根本護不住我們,到那時,我們該怎么辦?我好害怕呀。” “怕什么。”錢管家冷笑著說,“本想人不知鬼不覺,在越清王回府之前將錢多串拿個兔崽子除掉。誰知,半途冒出了一個葉子衿。別慌,文州那邊海匪十分熟悉地形,加上東辰國的兵馬,越清王要回來,還得等一段時間了。趁著這段時間,我會慢慢將糧食轉移出去,再將所有的府中所有的財產(chǎn)及早轉移出去,然后我們就離開定州。總之,葉子衿也不能始終盯著我們,至于越清王,只要我們回到京城,他也不會為了一個錢家特意到京城去找我們的麻煩。”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要是錢多串從牢獄中出來,他能放過我們?”周宛如還在擔憂。 “錢多串的性子,你還不知。他性子太過軟綿,沒有長輩扶持,錢家就是留給他再多的家業(yè),也無濟于事,遲早都會被他敗光了。何況,我也不會給他留有機會。”管家不停安慰她。 “奸夫淫婦,遲早不得好死。”走出錢家的大門,葉子楣還在憤恨不平。 “聽說錢老爺后院百花齊放,可惜只看到了一個老二,其他的花朵全都沒有瞧見呀。”葉子衿樂呵呵地說。 “王妃。前面有人。”忽然,搖光輕聲附在葉子衿的耳邊說。 “將人悄悄帶到王府去。”葉子衿淡淡地吩咐。 搖光點點頭,慢下腳步。 葉子衿姐妹重新坐上了馬車準備回府。大街上的行人依舊匆匆,她們坐在馬車中,透過窗子不時看到有流民在向人乞討。 流民不算多,不過葉子衿還是笑不出來。 一個城之中多了流民,加上糧食沒有著落的話,遲早會出大事。這是血的教訓! 不管如何,她都得在入冬之前,將事情解決好了。 “王妃,人帶來了。”等葉子衿回到府中,一炷香以后,搖光也帶著盯梢的人回來了。 “王妃救命。”被搖光提回來的是一個小丫頭。 看著她的年紀也只有十三四歲左右,她身上穿著普通的棉布襖子,上面罩著一個褙子,圓圓的臉蛋上全是慌亂的神色,她一見到葉子衿,立刻給葉子衿跪下了。 “你認識我?”葉子衿吃驚地問。 “奴婢是錢家六姨娘身邊的丫頭,王妃當初在定州和公子做生意的時候,奴婢有幸遠遠看過王妃一眼。”小丫頭眼淚不住往下掉。 “六姨娘?”葉子衿想了半天,也沒有從腦子里搜出這么一個人物出來。“你讓我救誰的命?” “奴婢求王妃求求我家公子的命,救救幾位姨娘的命。”小丫頭跪在地上哀求,“二姨娘和管家勾結,慫恿老夫人和夫人去江南找老爺,他們在府里卻趁機用發(fā)霉的糧食,換了倉庫中剛調集而來的糧食,陷害公子入獄。六姨娘無意中偷聽到他們說要暗暗害了公子。” “六姨娘人呢?”葉子衿疑惑地問。 “六姨娘人不知道何處去了。奴婢是被姨娘打出來的,她放了紙條在奴婢的包裹之中,奴婢回到家中才看到了。”小丫頭哭著解釋。 “紙條呢?”葉子衿問。她似乎并不相信小丫頭說的話,畢竟事情太過湊巧了。 在敵我不明的情況下,葉子衿對誰都保持懷疑的態(tài)度,她可不想被人牽著鼻子走。 “奴婢帶來了。”小丫頭哆哆嗦嗦從懷里掏出一張折疊好的紙。 如冰過去,將紙呈給了葉子衿。 葉子衿打開紙條,葉子楣立刻歪頭湊過去看。 紙上的字十分娟秀,一看就知道出自女孩子之手。紙上的內容正如小丫頭所言,寥寥幾筆,卻將二姨娘和管家的茍且之事說得明明白白,包括他們如何陷害錢多串也寫明了。這些都是葉子衿掌握的消息,她并沒有多大的興趣,但這封信的最后一段,卻讓她十分高興。 “糧食就藏在錢家隔壁的院子里。”葉子楣興奮地看著葉子衿。 “這筆糧食的數(shù)目很大,他們想要運走,很不容易。所以,糧食一定還在城中,隱藏的地點倒是挺巧妙喲。”葉子衿笑起來,“立刻讓人暗暗查一下錢家隔壁的房契屬于誰。記住了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是,王妃。”如蘭領命下去。 “你現(xiàn)在何處安生?”葉子衿問。 “奴婢不敢回去,暫且偷偷住在一個遠房親戚家中。奴婢怕他們懷疑到奴婢的身上。”小丫頭提到二姨娘和管家,渾身都在發(fā)抖。 “你暫時先到你家公子的莊子里住下吧。”葉子衿淡淡地吩咐。“我會派人將你送過去。” “奴婢謝過王妃。”小丫頭重重地給她磕了頭。 葉子衿擺擺手,讓人將她帶下去休息了。 “六姨娘是不是兇多吉少?”葉子楣擔心地問。 “不好說。”葉子衿歪著頭嘆口氣,“我們今天只是到錢家去打草驚蛇走了一遭,別的人到底怎么樣,誰知道?看樣子,還得提前將胖子從牢獄中弄出來才行呀。” “王爺不在定州,你插手衙門的事情,是不是不太好?或許還會惹出麻煩來。”葉子楣雖然擔心錢多串,但她還是偏向葉子衿。 “誰說我要出頭。”葉子衿樂呵呵地說,“我又不是錢家的親戚。” “妹妹的意思,是讓方家人出頭?”葉子楣疑惑地問。 “知我者還是姐姐呀。”葉子衿樂呵呵地說。 葉子楣聽了,頓時嘆口氣。這叫什么事呀,整個亂七八糟。 “王妃,葉家莊的人在外面等候。”常安急匆匆過來親自稟報,“領頭是大公子。” “大哥?”葉子衿和葉子楣同時歡喜地叫起來。 姐妹兩個歡歡喜喜出去迎接人,來的人果然是葉蘇離,站在他身邊的還有葉蘇心和木頭等幾個人。 “哥,你們怎么全都過來呢?”葉子衿嗔怪地看著葉蘇離撒嬌,“再過十來天,你和杏兒姐就要成親了,怎么還往定州來跑?” “爹和娘在家里不放心你們,我這不也是不放心嗎?”葉蘇離嘆口氣說。 “我要的東西呢?”葉子衿張望,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頓時焉了。 “在外面,有人卸貨,你就別擔心了。”葉蘇離見她著急,趕緊解釋一番。 “豆餅、曬干的豆渣,拉了七八車過來,不夠的話,作坊里還有。”葉蘇心說,“收購來的菜干也都拉來了。” “貨送來就好,可算是解決了燃眉之急。”葉子衿笑瞇瞇地回答。“正巧,這兩天會有人送貨過來,你們順便將貨帶回去吧。” “啥貨?不是說定州這邊的糧食價格漲得厲害,根本沒有現(xiàn)貨嗎?”木頭驚訝地問。 “不是糧食,是一批紅薯和土蛋。”葉子衿回答。 “這種年頭,還有人愿意賣紅薯嗎?”葉蘇心也很驚訝。 “不是從普通百姓家中收刮來,而是從富商手中威脅得來的。反正你們甭管了,紅薯運回莊子以后,直接封在山洞里,等我回去處理。”葉子衿叮囑他們。 “你們什么時候回去?”葉蘇離擔憂地問。 “放心好了,大哥和杏兒姐成親的時候,我肯定回去。”葉子衿笑呵呵地打趣他。 提到成親,葉蘇離臉一紅,再也不好意思繼續(xù)追問下去了。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