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屏網(wǎng)一瓦解,反叛軍的人就露出了幾分慌亂。
正被兜網(wǎng)里的寒小麥見狀,借著空中落下的激光彈,將剛剛一直暗中凝聚的精神力放了出去。
“啊——”
炮火聲中,一片慘叫響起,緊緊圍繞在兩人身邊的人一下子散倒在地,原地打滾兒,有的抱著手,有的抱著頭,傷處都有烈烈的焦痕,像是被光彈擊中的樣子。
與此同時,不知誰叫了一聲,“那是城主府的府兵!”
倏倏倏的彈火中,空中陸續(xù)降下一艘艘裝備模樣,與眾不同的戰(zhàn)車,他們都有特殊的彩色底盤,可以隨著周圍環(huán)境的變化自動擬態(tài),混淆敵人的視野。
寒小麥一脫困,就開著戰(zhàn)車朝寒野的方向奔去。
萬里州還在和府兵們說話,差點兒給摔下車去,哀叫起來,“女神,您慢點兒!
“寒野很危險!”
“向城主派了援兵來,寒先生肯定沒事兒!
寒小麥沒有回答,對她來說只有親眼看到,親手摸到,才能確定事實。
恰時,機器人管家?guī)е鴰讉兵,乘著彩色的浮游光盤降了下來,正和寒小麥架的戰(zhàn)車遇到,遠遠地就揚聲喚人。
可惜小姑娘這會兒心系寒野,哪顧得上那么多,直接就跟他們擦身而過。坐在后面的萬里州只能抱歉地朝眾人聳聳肩了。
機器人管家也沒當一回事兒,跟上了小姑娘的戰(zhàn)車。
那時候,向贏也正和父親一起看著這一幕。
向城主心下微訝,他完全想不到,之前一直看起來那么乖巧文靜的小姑娘,剛才駕戰(zhàn)車的樣子,冷肅、沉穩(wěn),竟然沒有絲毫驚謊之色,完全像是個已經(jīng)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司機?!介……
他看了眼兒子,不免覺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對勁兒了。
向贏卻絲毫沒有父親的顧慮,緊張的秀氣面容上,浮著一絲淡淡的紅暈,“爸,你看小麥居然會駕駛戰(zhàn)車!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她和一般的女孩真不一樣!
那可不是一般的不一樣啊!
現(xiàn)在的女孩子,哪家不是嬌生慣養(yǎng),鮮有像衛(wèi)司令手下那位呂營長似的人物。多數(shù)都被家長和社會保護得妥妥的,就是不小心刀子劃了口兒,或者蹭破點兒皮,都會搞得驚天動地的。
畫面中,寒小麥終于看到了寒野的身影。
寒野正站在一片殘破的戰(zhàn)車殘駭前,身后滾滾濃煙伴著火苗騰騰,映著他高大的身影,有種浴血殺伐后的威赫感,旁邊的人類士兵似乎都不自覺地繞了開去打掃戰(zhàn)場,抓捕俘虜。
“寒野!”
寒小麥不待車停稱,就跳了下去,那動作看在男人們眼里都差點驚叫出聲兒。
危險哪!
誰料,小姑娘跳下地時,還站得穩(wěn)穩(wěn)的,還跑了兩步,就被瞬間挪過的來男人抱了個滿懷。兩人便親親昵昵地,互相查看對方的傷口,隅隅私語,交換著剛才的驚心動魄后的不安,互相寬慰。
小姑娘似乎格外擔心的樣子,摟著男人的脖子,就撒手了,不知道說了什么,似乎大眼里都蓄起了水光,那模樣似乎一下子又恢復成了普通柔弱的小姑娘樣子。
天知道!跟剛才駕駛戰(zhàn)車狂飆的樣子,仿佛判若兩人。
寒野輕輕拍著寒小麥的背說,“沒事兒了。那個頭目逃了,不過也被我重傷。他們想抓我,絕沒那么容易!
“你還說呢!剛才他們拿我要脅你,你……要不是援軍到來,你肯定就答應了,是不是?”
“小麥。一切只是戰(zhàn)術,我的戰(zhàn)略你還不懂嗎?”
“懂是懂,可是,可是……”
那么緊張的時刻,還叫她想什么戰(zhàn)略戰(zhàn)術,那些人要抓走她最重要的人,她早就恨不能把精神力全部用光光,把這些該死的反叛軍都通通滅掉。
在那種危機的時刻,除非是經(jīng)過專業(yè)訓練,已經(jīng)千經(jīng)百戰(zhàn)過的戰(zhàn)士,對于普通人來說,多數(shù)人都是憑本能反應。她雖接受了一段時間的體術訓練了,的確在敏捷度上有了些提高,可到底是關心則亂。
在面對自己重要的人罹難時,她還是無法真正保持冷靜,應敵。
“好好,我知道。小麥不怕,這次還是我不好。”
“不準你這么說!”
寒野想哄哄的,誰知道用詞不對,就把小姑娘哄哭了。
機器人管家過來時,就看到男人正低聲細語地跟著小姑娘說著什么,還朝他們打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抱著人慢慢朝已經(jīng)停在不遠處的飛車走去。
等到將人安撫好了,還喂了一瓶熱奶,寒野才下車來與機器人和萬里州等人商量善后的事情。
“抓住幾個殘黨,他們的頭目已經(jīng)跑掉了!睓C器人管家說,“寒先生,真是抱歉,我們來晚了一步,讓寒小麥受驚了。您放心,接下來的路,由我們向家的府兵護送,他們不敢再來。”
萬里州心里還忍不住泛個嘀咕:那是當然!這埋伏都教他們防暴兵淌完了雷,剩下你們就來揀便宜,真是漂亮話誰都會說啊!
面上只是冷著臉報告,“寒先生,您放心,我們防暴兵團護衛(wèi)隊除去剛才損失的,目前后援人員已經(jīng)趕到,重新滿員,保護您和寒小麥的安危沒有問題。”
寒野像是沒看到雙方暗中爭斗的暗涌,只向兩人道了謝,并對機器人管家傳達了對向城主一家的謝意。
機器人管家一慣有禮地欠了欠身,“寒先生客氣了,這都是咱們小城主擔憂寒小姐和寒先生的安危。最近入春,那些反叛軍的活動會變得比較頻繁一些,咱們一切小心行事。”
“有勞!
“您客氣了。那咱們趕緊上路吧,在天黑前回家,寒小麥能安心一些!
一行人重新啟程,終于順利回到了安西鎮(zhèn)。
……
是夜,城主府。
機器人管家辦完事后,很快回到了城主府,向城主匯報。
向景燁看著資料,聽完報告后,眉頭深凝,“這些家伙,越來越猖狂了。看來,必須好好整治他們一下,竟然把手都伸到中心城區(qū),孩子們的食品上。備車,去公司。”
隨即,一輛極不起眼兒的運輸車駛出了城主府,沒有人知道,車里坐著的并不是城主府的采購員,而是大城主。
運輸車照慣例駛到公司的產(chǎn)品銷售處,向城主等人避開了所有耳目,來到了公司最機密的高層,見到了剛剛從實驗室里出來的牧放。
牧放與向城主單獨會晤,同時他也早一步接到了那兩人遇襲的事,神色也不太好。
聽完向城主的提議,牧放目光微斂半分,頓了幾秒,才道,“向城主,打擊城市犯罪,素清居民飲食醫(yī)陪方面的隱患和毒瘤,貌似都是你們機構應該操心的事兒。即時,若是碰到異體作亂,我們公司防暴兵當然義不容辭!但若讓我們公司直接參與機構管理,到時候有人又拿《憲法》來戳咱們的脊梁,莫說我的防暴兵們會心寒,我這個剛剛上任的大BOSS,也不好做!”
一個城市,有超過了兩個以上的反暴力機構時,有時候執(zhí)起法來,難免會有些嗑碰。尤其是像防暴兵這種性質(zhì)的,跟警務人員來比,背負了太多道德包袱,有時候甚至要故意拆散人家妻兒子女,壓力可不輕。
現(xiàn)在,向城主想要借防暴兵素清城市內(nèi),與反叛軍勾結的一些暗中勢力,首當其沖的并不是反叛軍,而更多時候要面對的還是普通人類,且還可能是這個城市有些錢權的小BOSS們,那就太得罪人了。
這里還有個要點,牧放道,“對付那些貪官污吏,你應該動用反貪部和警務司的力量,反倒來求咱們公司,這要傳出去,你不怕你那幫子下屬知道了會心寒?”
向城主冷笑道,“牧先生,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之前,你們公司都能查出有內(nèi)奸,我們的機構恐怕只有比你們多不會少的。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兒,就不用再互相奚落了。難道您不想素清幾分,讓寒小麥未來能在西南這片兒,安全活動。你和寒先生的安全,也能更有保障嗎?”
牧放心下不快,口氣更冷,“向城主,怎么我一個普通公民,現(xiàn)在竟然要操心起整個城市的安危了。您這未免太會推脫責任,亂抓壯丁了吧?”
向城主也笑,“牧先生說錯了。因為我們有能力,才更應該擔負起這些普通人根本無法承擔的責任和義務。如果您實在不愿意,那向某就不強求了。”
說罷,向景燁也是微微一欠身,禮術周全,風度翩翩,轉(zhuǎn)身離去。
然而,當向城主走到門口時,還是聽到了一聲“慢著”,不由勾唇一笑,轉(zhuǎn)過了身。
他果然沒賭錯,這位牧大師就算不是將那小丫頭當老婆養(yǎng),至少也是有著相當深厚的情份了。再加上不久之后就要離開西南,去帝都總部敘職。他鎮(zhèn)守在此,尚有人暗中虎視眈眈,要是他離開了還不知要亂成什么樣子。
現(xiàn)在與他做這個交易,待離開之后,除了駐邊軍部勢力,他們向家就是西南最大的武力集團,有他們罩著那兩人,也算是很公平的交易了。
牧放豈會不明白向景燁打的如意算盤,只道,“具體事宜,你跟我的新安全主管談!
……
回程又經(jīng)歷一場突襲,這讓小姑娘精力盡失,早早地就睡了。
寒野卻睡不著,跟男人們在樓下的書房里,商量起家中的安全問題。
無良早他們一步回家,聽說了情況,也民憂心忡忡,在屋子里來回踱步,“哎,之前你們?nèi)氤蔷驮庖u,就罷了。怎么牧放的麻煩,現(xiàn)在又落到寒野頭上了。對方居然還搞這么大陣仗,回頭要是寒野不在,萬一他們混進安西鎮(zhèn)來,拿小麥做人質(zhì),跟寒野做交換的話,那……”
這,也正是男人們心中最擔憂的。
安西鎮(zhèn)的防御能力遠遠比不上芙蓉城,到時候?qū)Ψ接植邉澥裁磭烂艿挠媱潱峙滤麄兙秃茈y逃脫了。
萬里州道,“無良先生,您放心,我已經(jīng)給牧大師打了詳細的報告,一定讓大師派更多的人手來保護寒小麥和寒先生的安全。雖然安西鎮(zhèn)的防御能力比不上芙蓉城,只要我們好好布署,將別墅周圍都防好,除了學校那邊再加強一下,寒小麥活動的傭兵工會和摩天大廈那邊的公司、T集團,再加強一些,相信應該沒問題了!
寒野舉手打斷了話,道,“對方已經(jīng)暴露,而且也損失了不少人。相信短期之內(nèi)不敢再興風作浪。而且這次他們的目標是我,小麥暫時還比較安全。怕只怕……”
對方依然不死心,依然想要將他抓到手,就像當初的那個瘋盧克。
“哎,這個問題的確麻煩!睙o良嘆了口氣,卻道,“寒野,要不你先好好休息下,明天咱們再好好想想!
他朝樓上打了個眼色,示意寒野這會兒更適合回屋安撫小姑娘。
寒野點點頭,站起了身。
萬里州也跟著起了身,要跟著一起離開,就被無良醫(yī)生給攥住了。
萬里州忙表示,“無良先生,現(xiàn)在我是寒先生和寒小姐的專屬保鏢了,這是牧大師親口給我下的命令,不能離開他們兩人超過十米!
無良怔然無語。心想,牧放那家伙自己走了,就算了,居然還派個盯梢兒的,還真是夠小心眼兒的。
寒野上了樓后,萬里州就像曾經(jīng)的防暴隊長一樣,仿若無聲地守在了門外。
寒野進了小姑娘的房間,寒小麥已經(jīng)睡著了,一只手里還握著他的那塊較大的碧石。許是力量更為純和柔正,之前他哄了她好久,她都睡不著,后來握著這石頭,就很快放松睡著了。
他輕輕撫撫姑娘的頭,又慢慢檢察了一下姑娘身上,確定再沒有遺漏下什么擦傷痕,才和衣坐上了床。
大大的床微微一陷,本來沉沉睡著的姑娘就開始不自沒錯地朝陷入翻了個身,小手小腳就搭到了他的身上。
漆黑的眸色微微一暗,執(zhí)起那只握起的小拳頭,十指縫兒里慢慢釋出一股綿柔醇厚的力量,也融入了他的身體內(nèi)不知不覺,困意上襲。
……
反叛軍地下基地。
“什么?還是沒抓到?”親王殿下一臉郁悶地在大殿里走來走去,“之前你們說我下令倉促了點兒,你們沒準備好。這回我提前說了嘛,怎么抓個小異體而矣,比抓大師還難嗎?”
魯魯特的半張臉上一道深長的痕,還在接受變異人的的特殊治療,模樣可別提有多狼狽了。身上打了三個治療儀,骨頭里外斷了十幾根,都是在之前逃跑時,被那個叫寒野的變異體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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