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停下,寒麥索性就打開了箱門,跳了出來,跑向車后,察看那對貓頭猴母子。
那時候,多數人都被前面車里石強的慘叫聲吸引了,一個個瞪大眼兒,疑惑又驚奇地看著車窗上噴濺的血,議論起來。
“石少尉的槍,怎么會突然爆掉了?”
“這還用,八成沒開保護栓吧!”
“切,他明明已經開了一槍,怎么會沒開安全栓啊?”
“介……難不成,石少尉碰到十萬分之一的殘次槍,才被反爆了膛了?”
話,軍隊的武器基本上都是T集團下的軍械制造廠生產的,其產品質量在全球都排名前列,還有不少出口的,會發生這種殘次品的意外爆膛事件,幾率也近似于零,這些當了才三年左右的兵,基本上還沒碰到過。只在內部網絡上聽過。
兵杜嘖聲搖頭,“話石少尉的運氣真不好?前兒去捉拿寒隊時,傷了右手,都截了肢了,好不容易修復回來,至少要當一年的半殘疾人,這會兒右手又被槍爆膛,接下來這一年估計吃飯都要成問題了吧?”
其他兵也紛紛表示同情,還有一兩八卦兵接道,“石少尉最近是不是犯流年,撞鬼啊!回去后,應該去異人村燒個香,拜拜神,去去晦氣,轉轉運吧!”
“哎,還真別。上次我連著兩天拉練被黑蚊蜂扎,去那里燒了回香,拜了拜他們的大母神,之后就再沒被黑蚊蜂扎了。嘿嘿,還真有兒靈呢!當時我一起拉練的哥們兒,都被扎了,就我好好的。”
“真的假的?你別搞什么迷信啊!”
“去,有些事情,還真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我覺得吧,咱們跟著那位寒隊長,反而安全些。”兵杜立馬接上,一臉的故做神秘。
有些人就很奇怪,正好兵杜和上尉之前負責監視寒野,知道的消息比他們這群一直在公司養傷的人多得多,就多問了幾句。
兵杜立即拿之前發生的事出來,“你們看,之前異獸耍著咱們玩,其實也沒真的傷到咱們。按照寒隊長的,我們也沒遭什么大罪是不,就是丟了東西,劃破兒肉皮兒。要不是那個石少尉總是唱反調,也許我們甩掉異獸,平安回基地了。寒隊長不是了,不要向異獸開槍嘛,那些異獸也沒有傷害我們的意思。結果,剛才石少尉一開槍,砰,這不,今兒大概就他受傷最嚴重吧!”
兵們一聽,前后簡單一想,好像真是如此。
有時候,現實情況和事情結果,遠遠比某些推測和惡意揣測,更得人心。
待這一次行程結束時,情況果然正如兵杜所,眾人們對于寒野的信任,又更添了幾分。并且,還將路上發生的事,寒野的明智和強悍力量,都悄悄宣傳了出去。
兵杜完自己的意見后,立即跳下車去找自家的上尉班長。
沒想到,剛好被他看到從軍備箱子里跑出來的寒麥,看著寒麥從身邊跑過去,還帶著一股熟悉的淡淡香味兒,他就跟了上去。
“吱吱吱……吱吱……”
貓頭猴爬在母猴懷里,可憐巴巴地慘叫著。母猴已經躺倒在地上,全身都是血,尤其是肩頭那處被槍打得骨頭都碎了,大大的眼睛里都是痛苦。
寒麥看了心頭一痛,更加自責。要不是為了幫助她,它們也不會受傷啊!
“治療儀,止血藥,止血器。”
她立即打開自己的包包,又在空間鈕里找啊找。可惜她只有藥品,沒有治療儀。她把藥劑敷上母猴的肩頭,回頭就向兵杜求助。
“兵哥哥,你們有治療儀的,對不對,能不能借我用用。拜托!”
兵杜被姑娘淚汪汪的大眼睛一瞅,瞬間全身都豎起了白旗,連聲應著“有有,好好”,就跑去了運輸車。
與此同時,寒野和梁副隊先下車,跑到軍車前,前前后后查看軍車的車底,后備箱,都一無所獲。
車里,石衛國見兩人過來,忙求助。沒想到寒野像是完全沒聽到似的,逕自檢察著車子,只有梁副隊抹不開面子,和司機一起幫忙給石強止血。
“快,快拿治療儀來。”
司機一聽,道,“治療儀在運輸車上,我去拿。”
司機下車去拿儀器,看到那寒隊長又跑回了運輸車,還以為他是去幫他們拿儀器,他忙跟上去,卻見著男人并沒有上車,而是跑向了路邊山壁邊,那里正有幾只貓頭猴從林子里躍出來,圍在了那母子猴邊。
這一看,他更奇怪了,怎么還有個那么的兵,隊伍里什么出現這號人呢!還是個長頭發的?!
他這一發愣,石衛國那邊就吼了起來。
石強的血勉強用止血劑止住了一些,他睜開汗濕的眼,帖著車窗正好也看到了山壁邊的情形。看到一個兵,竟然拿著治療儀跑去給那母猴子治傷,頓時一股陰火竄出,再次嘶聲大吼。
“他,他們這是要干什么?竟然把治療儀給一只猴子用!該死的,都反了嗎?竟敢違反軍規,那個兵是什么人?立即革掉他的職。該死的,死猴子!”
石衛國也是一驚朝那方看去,一眼看到了蹲在母猴跟前施救的身影,心頭一異。
咦?那個人兒,不會是寒野養的那個姑娘吧?她怎么會出現在這兒?她怎么跟來的?
“殺,殺了那只臭猴子。該死的,把我的治療儀拿回來!”
石強滿臉猙獰地大吼著,一下將石衛國的情緒拉了回來。
“上尉,你們在搞什么,怎么把好好的治療儀給一只畜生用。那邊是怎么回事兒?”
上尉也看得有些懵,他看到又有異獸跑來,帶著士兵正要布警戒線,就被叫了過來,一時也沒清楚。
石衛國聽得惱火,覺得這次出行真是諸事不順,兒子又一再受重傷,已經沒有多少精力去懟外人了,只得,“去把治療儀拿回來。還有,讓士兵們都看著寒野,不要讓他借機跑了。”
“是。”
上尉應著,心里卻覺得長官的觀察力確實有問題。憑那個男人的實力,他要逃掉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卻還是答應跟他們一起回基地,那就是根本不怕他們這邊出招兒。
雖然心里有些不以為然,上尉還是秉持著軍人的職責,上前要治療儀。
……
“麥!”
寒野看到那個的身影,蹲在滿身染血的母猴身邊,心頭終于落了地。
雖然還是生氣的,但當丫頭回頭看向他時,那紅紅的大眼睛,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自責的樣子,什么脾氣都沒有了。
“寒,幫幫我,救救她!”
[他們都是為了幫助我,才受傷的。都是我不好……]
[別哭。]
正在這時,兵杜跑了回來,“治療儀來啦,治療儀來啦!我已經預熱好了,可以立馬用上。不過這都是給人類用的,像他們異獸不知道能不能……”
“可以的。”
寒麥立即接過治療儀,動作頗為熟練地給母猴子戴上了。
好在有之前的止血劑打頭陣,治療儀的自適應封口一碰到生物體就變幻了吸口將母猴的整個傷口包裹起來,里面迅速充出治療液。
寒麥又想了下,從包包里拿出一瓶水,這是什么公司的營養水,對療傷有好處,就給母猴子喂了幾口。
寒野卻知道,那里面裝的其實是兌上了圣水的飲料。在母猴喝了兩口后,他立即將瓶子拿了回來,將瓶口進行了仔細地消毒處理。
上尉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那姑娘看起來嬌滴滴的,沒想到包扎處理傷口的手法,很是熟悉。他是不知道,這些都是麥曾經在喜亞山里,幫很多士兵做過的外傷處理,而治療儀這些東西幾乎都是公司生產的,她比這些兵們更熟悉使用方法。
要是不看她個頭實在是太了,這穿著他們迷彩服的樣子,還真像個真正的兵。
“咳咳!”上尉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重重地咳嗽一聲提醒,“寒隊,不好意思。石副司令命令我,把這臺治療儀拿回去。”
兵杜先叫起來,“班長,咱們不是帶了三臺治療儀嘛!又不是沒他用的,干嘛要收咱們這臺啊?!真是的,連一兒愛心都沒有,瞧瞧我們麥女神多有愛心多善良,一視同仁呢!”
“嘰嘰嘰,吱吱吱吱吱吱——”
似乎是感覺到上尉的意圖,旁邊本來安靜守著的猴子們都叫了起來,朝上尉呲牙裂嘴兒,一副要攻擊的樣子。
“寒野……”
寒麥有些擔心,只看著男人。
寒野撫撫她的頭,,“沒關系,不用理他們。”
上尉,“……”
寒隊長,你這樣子是不是有兒不太合時宜啊?!
兵杜也嘀咕,“班長,猴子對咱們又沒有惡意,就是鬧著玩兒。我記得咱們總司令還訓過話,猴子在百年前還是特珍稀的動物,跟咱們還是同宗的。正所謂,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哪!”
“閉嘴!”上尉同志郁悶地喝了一聲,回頭就朝著兵們大喝一聲,“全員列隊,行三三陣隊,保護首長們。”
被下了令的兵杜也不得不退了開去,多半人都被上尉安排守在了寒野和寒麥這邊。
梁副隊也不想理睬石強的瞎嗷嗷了,跑過來幫寒野,無奈搖頭,“哎,看他們擺什么陣,根本就是為了防咱們,哪是防異獸啊!真是……”
寒野冷冷地掃了一眼,“不用理他們。”
還是這么言簡意駭!
這就是有強大實力做靠山的范兒啊!
這里那么多人,其實還比不上這個男人一雙手,就能將一輛大型運輸車推動;那么多的槍,卻及不上姑娘的一雙厲眼攻擊。
那時候,石強看上尉沒能把治療儀拿回來,氣得想大叫,卻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沒有力氣了。帖著窗的一雙眼,滿是毒辣地盯著寒野的背,但在挪到地上的姑娘時,雙瞬間變得迷茫而饑渴。兩種同樣激烈的情緒交織在他身體里,扭曲了他臉上的表情。
“我你這孩子,該忍的時候就得忍。老是逞強,你瞧瞧你,現在兩只手都這樣子。”
石衛國這會兒是真的被氣得沒脾氣了。
“就是個畜生。何必跟一頭雜種置氣。一切,等回了基地再。”
石衛國命令立即回營,不能再耽擱了。要是天黑了走夜路,入春的山林可不平靜,到時候出來的就不是這些耍著人類玩的異獸了,還有更危險的。他們此行并不是搞什么軍事行動,裝備上也比較輕減,越早回基地越安全。
然而,這時候寒野又提出了異議。
“我要送麥回去,明天我自己回基地。”
“不行!”
石衛國簡直無法容忍了,旁邊躺著的石強掩在帽子里臉,露出了一絲冷笑。
“寒野,你當不當這里是部隊了。這里不是你的算,就算你現在有本事殺了我,我也不會調頭的。”
“不需要你調頭,只是我帶我的麥回家。”
“……”
石衛國一氣之下,手也伸去拔槍了。
這方上尉連忙制止,低聲勸,“副司令,女孩子跟著咱們進軍營也不合適。而且這姑娘聽身子骨不太好,一直在公司那里做治療,至今每天還要去牧放大師那里。”
一提到牧放,石衛國忙回過神兒來。想起這個叫麥的丫頭,可是牧放了名的“未婚妻”,未來的大師夫人哪!可得罪不得。
立即咳嗽一聲,“姑娘跟著咱們,的確不合適。這樣吧,你讓梁副隊送孩子回去,你還是跟著我們繼續走。”
“不要,我害怕!”寒麥可憐巴巴地叫起來,撲進了寒野懷里,無視寒野在心里的警告,用著讓所有男人都不忍的聲音,道,“我要跟著哥哥去基地,我不要離開哥哥。你們要是……要是放我和梁副隊回去的話,那……那要是路上再碰到那么多異獸,鳥,還有大灰狼,太可怕的……我害怕……哥哥!”
她捂著眼睛,呼呼地哭起來,叫著“不要拆開我和哥哥啦”,“人家好害怕”,“有大灰狼會吃姑娘的”,“嗚嗚嗚……”。
叫得一眾深受教育的男人們,心都軟得不要不要的了,紛紛向石衛國投來肯求的目光。尤其是兵杜這個膽兒特別大,性子特別直的,第一個就跳出來求情各種。
搞得石衛國郁悶得要噴火,還得憋著。
梁副隊也攥了下寒野的手,聲勸,“寒野,既然這折騰半天還是跟來了,不如就……”
“絕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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