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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工:“可是王先生,我不負責做飯呀。”
之前家里吃的都是特定的人送上門的,他不會做飯,他就是個照顧病人的護工呀,不干這么細致的活。
王辰:“……”
“那就麻煩你做四個菜,我給你加錢。”
護工很想答應,問題他不會做。
“王先生,我不會做的,真的很抱歉,要不我出去給你買吧。”
王辰:“這里走出去大概一個半小時才能遇上一個飯館,你確定自己能行?”
護工:“……”
常青覺得是時候該自己出聲了。
“我不餓,我那個已經吃過了。”
“可是我餓,我還沒有吃。”
王辰靜靜看著她。
“家里有泡面嗎?”
“有的有的,還有餅干和鮮奶。”
“那就泡點泡面,把奶煮了……”
常青閉閉眼睛:“我做吧,有菜是嗎?”
只聽王辰輕飄飄的聲音:“別做了,我吃泡面也吃慣了。”
常青轉身,進了廚房,他家廚房很大。
那是真大,都快要趕上她姥家三個廚房那么大了。
打開冰箱,里面東西倒是很全,應該是近期采購過的,做四道菜不是太難,有問題就有問題在,她真的很少親自做飯,手法生疏了。
這不之前給周紫做牛肉還給弄糊掉了。
腦子里想著該做那四道菜,外面的人滾著輪椅自己就來廚房邊了。
“要不然我自己做吧。”
常青靜靜看著他的輪椅幾秒,她突然覺得無力。
他現在這身高和料理臺比較起來……算了。
“沒關系的,不需要客氣。”
王辰緩緩地說:“你也吃過了,我自己對付吃碗泡面就好,要不然還得麻煩護工刷鍋。”
常青:“我也餓了。”
王辰:“你想吃晚飯你就說,和我客氣什么,就當成你自己家,隨便用。”
似乎她的那句餓了成功解除了他的負擔。
常青覺得心累。
忙活了半天,她是想既然冰箱里有鮮大骨那就順道燉個湯吧。
這一頓飯吃到嘴里都已經快十點了。
那大骨頭里面加了筍加了山藥,山藥已經煮得爛爛的,讓湯喝起來十分糯。
“你也過來吃吧。”
護工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是真的吃過了。”
常青:“……”
沒錯,她就是那個假吃過的人。
王辰的胃口不是很好,常青見他沒吃多少就收了筷,她這吃的也是一身一臉尷尬,可沒辦法,以后還得相處,臉皮不厚不行。
“這湯還不錯,挺好喝的。”
王辰:“嗯,你煮的就多喝點吧。”
他轉身回去休息了。
常青周五周六住在王辰這里,周日從向京離開飛回沉江。
感謝援江政策,讓沉江有飛機場,不然說不定要怎么折騰呢。
她在的兩天王辰都是按時起床按時睡覺,常青回了沉江,卻睡不著了。
滿頭赤字。
這個窟窿要怎么填呢?
打白條行不行?
她真的很想和航空公司說,讓她打白條吧,她以后還。
現在真的不行啊,沒錢啊。
趙壯壯是說讓王辰給她報銷,也不知道說了沒說,王辰壓根沒動靜,常青暗搓搓想著,他八成以為自己和他一樣,根本不差錢的吧?
她差。
她窮。
她需要被扶貧。
回向京順道也把自己房子那手續都辦利索了,倒是沒敢和她姥說,常青覺得這些節外生枝的事情提不提都是一個樣,反正也不會影響什么,知道不知道也沒多大的關系。
她周五晚上剛給王辰上針,電話響。
“常大夫,你手機響。”
王辰找的這個護工真的就不錯,很有上進心的,他是想學,常青是愿意教,這沒什么不能教的。
“抱歉,我去接個電話。”
她轉身離開。
電話是陶青澄打過來的。
常青接到電話足足有十幾秒的空白,陶青澄并不是一個和誰都很親的人,事實上陶御達活著的時候讓她和他奶家的人好,她照單全收,后來陶御達死了,盛明安又讓她跟姥姥家的人好,可惜她已經長大了,也有自己的家,就不太聽盛明安的話了。
你說突然聯系自己,這是……
“姐。”常青開口叫人。
“我打電話去你單位,說你回向京了。”
青澄以為常青人在火車上,八成又是為了那房子回來的。
“姐,你有什么事嗎?”
“正好你回來了,明天來家里坐坐吧,我請你吃飯。”
常青點頭:“好,我明天回去。”
到底是什么事呢?
據她所知,離婚手續已經都辦好了,就差陳暮搬出盛明安的房子了。
那房子房票上寫的是陶御達的名字,后來陶御達過世就改成了盛明安的,為的就是不讓房子落到陶青澄的手里。
一早呢,是怕陶青澄不聽話,不聽話陶御達就是一點東西都不準備留給女兒,后來女兒結婚了也聽話了,之前的房子賣給侄子了,這個房子他還是想不能寫陶青澄名字,寫了就講不清了,寫自己呢,這就是他和盛明安的房產,他的想法比較多。
“有事你就走,我找人送你。”王辰說。
常青:“今天不用,明天就拜托你叫人送我去火車站。”
王辰點頭。
常青想,自己不能再進廚房了,沒有這樣的道理,畢竟她也不是誰的保姆,上一次那是偶然。
偶然多發生幾次那就是必然了,她和王辰之間不存在必然。
十點多王辰也沒睡,他的肚子一直響,響的聲音大的讓常青如坐針氈,好不容易拔針了,他說自己要休息了,常青就離開他的房間了。
半夜兩點半,常青瞪著眼珠子。
她,嚴重失眠。
有負罪感。
其實他吃不吃也不干自己什么事,可她就是有負罪感,明明聽見了卻當做沒有聽見。
還有他家真的很奇怪,為什么護工和主人不是一起吃飯的?
護工在外面吃飽了嗎?
她又不好過問。
滾來滾去,自己坐了起來。
常青進了廚房,煮了碗面,嗯,她沒有太好的手藝,不過有醬呀,陪著醬料吃,水煮面條也很不錯。
“你餓了。”
身后的人突然出聲音,嚇的她魂飛魄散。
這人是什么時候出來的?
怎么辦,說這面是給誰煮的?
“一點點,一點點。”
她很想問他,大半夜的你不睡覺,跑出來溜達什么。
咦,不對啊。
“你是還沒睡呢,還是睡了已經起來了?”
“睡不著,就起來干點活。”王辰淡淡地說。
“王辰,你這腿不能這樣子,你要休息,按照我給你的時間表去休息。”
這樣長時間坐著,也會壓迫你的神經。
她就很懷疑,他的問題就是出在他平時的休息上,他總是熬夜,就這樣一坐一夜一夜的,長時間坐姿。
“這只是小問題。”
常青:“可就是小問題讓你明明都是正常的,卻站不起來。”
屋子里很安靜。
常青逃回自己的房間,她覺得自己有點糟糕了。
她應該了解生病人的心理,但是她沒做到足夠的有耐性和包容,她不是這樣的,她最近脾氣有點急躁。
早上很早,王辰就叫了人過來接她,司機遞給她一個信封。
“這是什么?”常青接了過來。
打開一看。
里面是錢。
是按照她兩次機票的價格綜合起來的數字,精確到了個位。
常青捏著那錢,她點點頭。
這樣也好。
她自己是真的負擔不起了。
她都要被錢給壓瘋了。
她弄不到錢。
欠琴琴的錢她得馬上還上,琴琴就是在不缺錢,她也必須還,這已經是破了她的底線,她張嘴和人借錢。
信封里面掉出來一張字條。
“機票壯壯和我講了,我偶爾忘性比較大,你不要因為這個變得焦躁。”
常青的手捏著信封,使勁捏著,然后又松開了。
也沒什么不能接受的,她為他看病,他并不差錢的情況下付給她報酬,她該拿著的。
司機并不是將常青給送到火車站,而是直接上了高速。
“師傅,你是不是開錯了?”
常青有點擔心,司機是王辰找的,可這司機如果打別的主意呢?
她一個弱女子,真的在路上是抵擋不過的。
只能說盛老太太教的好,讓常青的警惕性隨時都很高。
司機靦腆解釋著:“……您不是要回家嘛,王先生已經交代好了。”
“師傅,你和我說話可以隨便點,還有你把我送到火車站就好了。”
“已經上高速了。”
常青:“……”
……
陳暮終于搬走了,是被盛明安給趕走的,離婚了還留著不搬,這像話嗎?
搬走之前還差點吵起來,陳暮不服,答應搬然后和陶青澄開口要錢。
“……爸治療的錢都是我掏的,你怎么也得還我一點,你手里有多少你就給我多少吧。”
陶青澄:“要錢我沒有,你也知道我爸臨死之前把錢都散出去了,要命呢,我有一條。”
陳暮沉默了半刻。
“那我和你借點錢吧,你說我這房子貸款還得還那么多年,利息加一加就不老少,我給你寫欠條,我保證還你,你借我二十萬。”
陶青澄:“……”
她實在是不忍心說陳暮了,都最后了,你都成外人了,我借給你錢?你保證?
你整個人我都不信呢,我信你保證。
“你趕緊走吧,我什么都沒有,離婚到現在都一個多月了,你說找不到房子我給你時間了,我仁至義盡。”
陳暮看著盛明安和陶青澄冷笑。
“我是被你們娘倆給騙了。”
盛明安拍桌子:“你被騙了?你耽誤我女兒多少年?你不騙人,你是怎么結婚的?你真的沒打算騙人,結婚之前為什么不講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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