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看著周紫,敲敲床頭。
“你先坐起來,我們倆談談。”
鬼才要和你談。
周紫裝睡。
談就意味著要挨批,擱家里已經聽她媽嘮叨很久了。
“周紫。”
常青把周紫給拉了起來。
“姐,我困。”周紫耍賴。
“快坐起來。”
周紫扔了手里抱著的枕頭,坐了起來,臉上一副淡淡的表情。
“你是怎么打算的?”
“給別人打工我不愛干,要干就自己干,就這么簡單。”
常青看著她:“那你試著和你爸溝通……”
周紫擺手:“你不是不知道他那人,那年代的人吧,自己沒念過什么書,就把大學看的要多重就有多重,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年紀小不念書還能干嘛呢,可我一開始就不是讀書的料,我那爛成績,我和你講實話,我念書的時候就沒被老師高看過一眼。”
周紫細數自己念書這些年,她父母沒去學校表示過什么,也沒獻過殷勤,她不覺得做的有什么錯。
自己呢,沒本事叫老師多關心多看,腦子笨怪不得誰,上了大學,她那學校就完全是混日子的,叫什么大學,這文憑拿出來根本沒人認的,做生意怎么了,怎么就丟人了。
她爸的邏輯很怪的,寧愿她出去給人打工累的半死不活的,也不愿意她日子輕松點。
“反正我是不能按照他所想的路去走,我倒是想一畢業就去當公務員,我有那本事嘛。”
各人有各命,強求不得。
“那就這么僵著?”
周紫:“我和他就得分出來一個勝負,不是他勝就是我勝,不然我說什么他永遠帶著我是小孩子沒有眼光的看法來管我。”
“你睡吧。”
周紫抱著枕頭就睡了。
第二天她去找了王辰,趁著她姐上班的功夫,反正她在向京住一兩天也得回老家。
電話是偷偷抄下來的,找王辰的理由很簡單。
“這里,帥哥。”周紫舉手。
王辰一進門就看見她人了。
周紫叫服務員點菜,順帶抬眼看了王辰那腿一眼,說。
“我找你來呢,就是談談我欠你的那錢,把今天這頓飯錢也算上。”
王辰坐了下來,吐了口氣。
原來吃飯錢都沒有,還說請他客。
人才。
“我是拿了你錢,錢數也挺不少,一時之間也還不上,你要錢呢我沒有,命有一條。”周紫這開場白講的就和混子似的。
王辰抬眼看了她幾秒。
“哦。”
哦?
哦是幾個意思呢。
“你借我錢和我姐跟不跟你談戀愛,這完全是兩碼事啊。”
叫姐夫呢,你得有本事當。
王辰叫服務員又加了兩個菜,輕描淡寫說:“我和她談不談戀愛也是我們之間的事兒。”
“你什么條件啊?”
周紫關切問著。
王辰笑笑:“大概就你看見的那些條件……”
市儈。
這人真的不像是常青的妹妹,完全不同。
周紫糾正眼前的人。
她想問題可沒那么庸俗,這個條件輪不到她來問。
“你讓我叫你姐夫,你就得能擔起來姐夫的架兒,架兒明白嗎?我老家話的意思就是說范兒,什么你喜歡她,你能對她好一類的就別說了,這都是應當應分的,不對著好也沒必要娶老婆是吧。”
前大姐夫那種奇葩實屬少見。
結婚為了坑別人的,這樣的男人都該直接被雷劈死。
“不能對我說?”
王辰坐的很穩。
周紫攤手,你覺得沒必要對我說這話是吧。
那也行……
“這話我就說一次,我挺反感別人來問我這些,因為對你們說不著。”
他淡淡開口。
他過自己的日子,沒必要像誰交代,也交代不著。
“她跟我,我能給的就是尊重,我和她談戀愛愛情上的關系或許不平等,但在她事業以及生活的這部分,我想我對她的尊重和支持是超過一些人的。”
周紫靜了一會。
這話聽起來怎么就那么別扭呢。
你要是說我什么都聽她的,她說一不二,這話她馬上就懂了,什么叫做愛情上關系不平等?但是生活的部分是平等的?什么意思。
“你這么說我就這么聽了。”
反正懂沒懂的,不就是一句話。
男人的話聽聽就好,不能太認真。
“那錢我給你打個欠條吧。”
回去她就和她媽攤牌,要錢。
“這倒是不急,我不缺錢用。”
“我知道你不差錢,這和我沒關系,欠的早晚都得還,你列個條吧,我拿了以后就準備回家了。”
王辰有些無語地看向她,這到底是什么人?
周紫呢也沒墨跡,這頓飯呢,她是請不起,非但請不起,走的時候還從王辰的手里順走一百塊錢,回去的路費,剩下的下次見到了一塊兒還。
都到了地方才給常青去電話,簡單交代,她回家了。
回家就扔炸彈去了。
盛明華見女兒回來了,原本還挺高興呢,結果周紫就一個彈跟著一個彈的扔。
直接把她炸成瘋婆子了。
“你說多少,多少錢?”
“五萬。”
周紫抱著自己的胳膊哎呦大喊了一聲:“媽,你再打我,我和你翻臉啦。”
打人不疼還是怎么著。
盛明華嘴唇一直抖。
五萬啊。
你這是要把天給捅出來一個窟窿啊。
我上哪里給你找五萬塊錢去?
這孩子是不是瘋了啊?
周紫扔了炸彈以后就不管了,你們是打還是罵,反正床位我是買了,愛咋咋地。
常青正值班呢,說實話她現在想考研了。
當初畢業那時候不考是因為有客觀條件在,她現在既然調回向京了,還是得在學歷上拔高一下,有總比沒有來的強,念了也不影響她做什么。
主要吧,王辰在,她底氣就足。
剛帶上門,準備下去吃晚飯,那邊有人叫她。
“大夫。”
常青回頭。
誰?
認不出來。
一臉狐疑。
實在是醫院每天進進出出的人實在是多,記不住的。
“你是……”
她這記性真糟糕。
“你不記得我了?我當時找那個郗大夫看的病,焦山梔和淡豆鼓,你就在旁邊幫我講來著。”
常青記起來了。
人呢,她是完全沒記住,記住的是郗大夫那方。
“記起來了記起來了,現在怎么樣啊?”
那時候病人后來不來看了,所以到底病情好沒好,她也不清楚。
她記得一開始病人說吃了沒用,還抱怨過兩次,叫郗大夫給換藥。
別的醫生呢,一開方就開很多的藥,就偏偏郗大夫那上面只寫了兩個,當時病人回來開了兩次藥效果都不見好,就和郗大夫提,不用幫他省錢,他過來就是為了看病的,看好病才是關鍵。
可郗大夫依舊給開的還是那兩藥。
也許病人后來就不吃了,也是有可能的。
“好了,開始吧還是喘后來吃著吃著吧,就發現我這胸口就不悶得那么厲害了,不煩躁了,后來再發作也發作的很輕,我現在不用西藥臨時治喘了。”
“那現在呢,徹底好了嗎?”常青問。
病人說:“徹底好了。”
常青和病人又說了幾句,她就去吃飯了。
知道郗大夫厲害是一回事,親耳聽見親自見識到還是挺神奇的,她一直都以為這就屬于疑難雜癥治不好的那種。
她看過的病人里,也有很多是瞧不好的,現在覺得還是自己的知識不夠扎實。
這晚飯吃的就比較有意思,正好瞧見郗大夫也去吃飯,常青后面追著郗大夫屁股就混高級食堂去了。
請教,順便偷師。
順帶著黑郗大夫一頓晚餐。
郗大夫為什么下班不回家吃而是在醫院吃,這他也不講,他從來不和別人談自己家的事,你來請教呢,能回答的他回答,不能回答的就你自己去猜,反正指望他主動教,那是甭想。
類似于像常青這種,總往眼前湊,眼里有活的,平時你多兩句嘴給點小指教,回頭她就能給你還回來,郗大夫覺得也沒那么麻煩。
吃一餐飯學點知識,劃算。
常青吃完飯往回走,剛上樓,剛轉彎,那邊老耿從電梯出來,看見她背影了。
“常青。”
“哎,主任。”
常青聽見叫聲立馬就轉了回來。
“什么事兒?”
“我得回一趟家,我有個病人大概一會能來,我和對方媽媽說好了,先讓你給看看。”
“好嘞,沒問題。”
常青說:“有事情主任您就去忙吧,我來處理。”
主任轉過身笑笑,他記得常青應該是下班了。
主任交代完,她就直接去了主任的辦公室,等了大概四十分鐘,才看見娘倆,怎么說是娘倆呢,感覺像。
媽媽很權威,女兒很靦腆。
“你好,你是常大夫吧。”
孩子的媽媽先開了口。
你說托人找的關系,找到耿主任這里來,結果耿主任說什么他有事情必須要辦,她想著不行就明天來看吧,再約時間好了,可人主任在電話里說讓常大夫給瞧瞧。
孩子的媽媽就有點不太愿意。
我找的是耿主任,可不是哪個隨隨便便的大夫,來了以后一見常青本人,心就更涼了。
老中醫老中醫,年紀上不去就看不好,因為經驗少啊。
想著,干脆明天再給耿主任打一通電話,再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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