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澤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走了,也許是打了招呼,也許是沒打招呼,她急著要把手里的活做完,也沒分心注意外面的事情。
往外一看,呦呵。
什么時候回來的?
王辰坐在陳建澤的位置上,嘴里叼了根煙,上手的速度很快,也不知道是玩還是在工作,顧不上手里的煙,外面根本也沒電燈,就她現在在的房間有光,他煙的火光星星閃閃。
又剩他們倆了。
是他們太叫人放心?不然走掉的那些家伙們,為什么就沒有一個擔心的?
“做好了?”王辰抬頭,順便用手將煙夾了下來,行云流水一樣的動作。
嗯,常青很討厭吸煙的人,不分性別的不喜歡,可眼前的情景卻不得不說,厭惡的情緒沒那么重,這個看臉的世界呀,她活動著脖子。
“他什么時候走的?”
“大概有幾十分鐘了,我看你挺專心的,就沒打擾你。”王辰說完話,將煙熄滅在煙灰缸里,又繼續埋頭工作。
她眉頭緊鎖。
“我裁剪這些東西,裁了四個小時。”小命都要交代進去了。
王辰呵呵笑著,抬頭看向她:“要我請你吃飯?”
常青無語,這和吃飯有什么關系,就是想提醒他一下,這不屬于她的活,她自己的事情都耽誤了,晚上鐵定沒的睡了。
今天的事情今天不做,推到明天后天,那明天后天的事情怎么辦,干脆從源頭上就切斷,多累就可著今天來吧。
“算了,我回去了。”常青想,聊不下去的。
想拿自己的包,卻發現沒在周圍,也對,她進來他的房間了,包扔在外面了,走出來伸手去拿,坐在一邊的人還在敲著鍵盤,冷不丁扔出來一句話:“你之前不是不打算回去了,因為我沒感激你?”
這個時間,她回去也進不去寢室。
他不太喜歡心里藏來藏去的人,可她就偏偏喜歡藏,別扭。
常青看著外面的夜色。
“這不合適。”
“也不是今兒才不合適的,早干嘛去了,擔心我會做出來什么事傷害你?你?”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笑了笑,那種純冷的冷笑。
常青的心臟撲通撲通抖了兩下。
臉上的熱度持續下降。
王辰的話翻譯過來就是說,你明知道寢室都鎖門了,也回不去,說給誰聽呢?
轉了身回了房間里,手里的包往椅子上一扔。
我不矯情。
你今天就外面撅著吧,地方我占了,誰讓我幫你忙了。
拉過來椅子,那么一搭,你說這個角度實在挑的不好,她選的位置正好對著外面王辰的對面,睡覺豈不是一睜眼一閉眼都能看見他?想著去關門,可又覺得這樣做顯得太刻意,人家不是都冷笑了。
氣的胃又疼了。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睡什么睡,發奮!
常青這沒日沒夜的拼了一個多星期,黑眼圈是越來越重,已經將王辰從黑眼大王的寶座趕了下去,手里翻著那書,后腦勺扔給他,一個大白眼翻上天。
就這樣的人,還說什么感謝,屁!
真的脾氣又臭又硬,就像是茅坑里的石頭,又狂妄,又目中無人。
負一萬分。
常青十二點半的時候就有點扛不住了,眼睛不停地黏到一起,她費力地睜著,這星期過的太辛苦,想起來周紫當初問她的那句,是不是上了大學就過的輕松了,常青苦笑著想,上了大學才是苦日子的開始,要學的要做的多著呢,每天的時間都覺得不夠用,她現在和姨媽這樣了,學費說什么也不能伸手要了,必須自給自足,就是姨媽愿意給,她也沒有那個勇氣伸手接了,這就是當初考慮過的最壞結果,她也料到了現在也在做,王辰這里的工作不能不做,趙老爺子那邊她就是借十條腿也要跑,實驗室還得繼續,功課還得拼。
想一想自己人生的計劃,胃覺得更疼了。
躺在椅子上,后背扔給外面的人,這樣不關門也不會尷尬。
外面有打火的聲音,他似乎又點了煙,這人吸煙吸的太頻,常青閉上眼睛幾乎是馬上就進入了夢鄉,可他一說話她就醒了。
“你今天所有要做的事情都做了。”王辰問她。
更加像是問空氣,她不困就不會躺下。
常青一激靈,覺得好像被人一盆水從頭頂潑了下來,是,她有點堅持不住了,太累了,太辛苦了,她覺得所有的力氣都好像用盡了,耗盡了,就想好好的躺著睡一覺,美美睡上一覺,她安慰自己,其實少學一天也不會怎么樣的。
“你知道趙琴琴為什么比你優秀嘛。”王辰又開口。
常青坐了起來。
“我這個星期每天都睡不到五……”個小時,后面的話根本沒說出來就被他打斷了,王辰不聽理由,他只看結果。
“你沒天分還不肯努力,就這命了,認命吧,好好睡覺吧。”
常青的胃更疼了,生生氣疼的。
她瞪著眼睛,用自己的黑眼圈掃射他。
你知道什么?
你這種不用學的人,能體會她的痛苦嗎?
你就是別人口中那個完美的孩子,她就是個渣,努力追趕了,沒力氣了。
休息一下還不行?
“不睡了?”王辰聲音低啞:“不睡了就爬起來振作振作,站到山頂來看看風景,別總是蹲在山下,好風景沒人等你慢悠悠逛上來。”
常青皺眉。
“常年生活在山頂的人。”她叫他。
王辰挑眉。
他就是生活在山頂的人,怎么了,不服氣?“上面風景怎么樣?”她問。
“不怎么樣。”王辰瞥了她一眼:“不過,你是欣賞不到了。”王辰很感興趣地上下掃視常青,看的常青很想伸出手抱住自己,他看什么呢?用這種醉人的目光,他腦子里是不是……
“慢慢爬吧,不是有個童話故事,烏龜最后跑贏兔子了,呵。”
濃濃的夜色橫掃屋內,常青突然很想出手掐死他,可人家說的也沒錯,她就是那個烏龜。
得,多一個爹。
還盯著你努力發奮。
早上三點多睡過去的,實在扛不住了,最后書上寫的是什么字她都認不出來了,腦子里都是漿糊,這樣繼續看下去沒效果,干脆一閉眼就睡過去了,這次睡的特別死,爬上椅子,就著了。
常青這一覺睡到早上八點多,她上午有課,還得趕回去,腦子里想著呢,睜開眼一看外面的陽光,心就慌了,完了完了。
這是幾點了呀?
自己是不是睡過頭了?
“別慌別慌,時間來的急。”陳建澤不緊不慢地說。
“他人呢?”常青殺氣騰騰。
昨天都是他害的。
“一早有事情就出去了。”
陳建澤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以為常青昨天干了半天的活,有點不高興,但是他還是指出來了,其實你在這里工作,拿著工資以前做的都是秘書跑腿的工作,那現在晉升了,這份工資就真的不白拿了。
常青拎著包把桌子上的書隨意的抓起來扔進去,抓了兩把頭發,就往外跑。
她回來的還算是及時,趙琴琴對著她招手,常青坐在琴琴的身邊,她覺得好心累。
“怎么不坐后面一點?想上課瞇一瞇。”
昨天沒有睡好,今天要補覺。
“沒睡好?”
黑眼圈問著加重黑眼圈。
“別提了,我怎么就那么倒霉,遇上這樣的一個奇葩。”常青咣當一聲,頭就磕到了桌子上,她不干。
一個人怎么可以這樣令人討厭?
坐在前面,害得她就算是想瞇一下也不敢明目張膽,只能裝腔作勢,心累。
下了課趙琴琴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常青堂而皇之的呈現死狗狀態,她就想趴著,誰都別來煩她,就讓她一個人和桌子纏纏綿綿到天荒地老吧。
趙琴琴推她胳膊。
“我哥他們學校校慶,去看看嗎?”
“大小姐,饒了我吧,你看看我這紅血絲,是不是能燉碗血燕出來?”常青夸張地道。
琴琴語重心長地說:“陪我去看看吧,想在天才中找找自我價值。”
常青:“……”
這是什么追求?
沒刺激,就沒動力是嗎?
她身邊怎么都是奇葩呢。
“幾點開始?”
她還有節課呢。
“下午三點。”
“那還早,我先回去睡一下。”
“睡什么睡,別睡了,我有事情找你……”
趙琴琴拖著常青,把人從桌子上給拉了起來,常青垂著頭,她覺得自己早晚都得瘋,被趙琴琴和王辰虐瘋,你倆不成為一家人,真是太可惜了,節奏都是一樣的。
不是說學霸都是清閑的嘛?學霸都是隨便過日子的,這么認真計較做什么?
難不成她身邊的人就是偽學霸?
不會吧。
那她是什么啊。
四月天,四月天……
常青目瞪口呆地看著趙琴琴的打扮,是她理解錯了?這是要去參加宴會,而不是去參加什么校慶?
“你穿的是什么?”趙琴琴咬牙。
怎么穿的這么隨便?
常青看看自己身上的牛仔褲,她眨眨眼:“穿成這樣不給進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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