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發呆片刻,被老太太叫了回來,緩緩開口:“您什么?”
老太太:“……你的個人能力就是如此,天分等于沒有,只能勤來補拙……”
屋子外的陽光照射在臉上,臉覺得暖暖的,丟人?
從不。
她沒有天分不是今天才開始的,從她一出生開始,她就不具備任何的天分,讀書的天分,做人的天分。
“我會努力的。”常青開口。
關于努力這個事情她進行了認真而漫長的思索,她活著的意義,她將來的出路以及如何活,歸納總結才會有今天她的發奮,不想歸于平淡那只能奮力向上,又開始就不算是晚。
離開趙老這里,常青回了學校收拾一下,只是回去兩天,也不需用帶什么行李,倒是工作室那邊自己是通知還是不通知呢?
王辰不知道她幾號要回去,講不講兩天以后她也回來了。
洗了澡,散著頭發端著盆從操場走過,上了樓梯路過電話機旁,站定腳步,猶豫三秒。
打。
掏出電話卡,誰知道她洗澡為什么要帶著電話卡。
那邊接起來的很快。
沒有應聲。
“我下午的火車,大概要回老家兩天。”
王辰今天似乎格外地有耐性,竟然沒她神經病,回就回被,和誰報備呢,很耐性的聽著,然后不經意地;“后天幾的車?”
幾的車?
她車票還沒買回來的,想著這個時候車票應該不難買,去了現場,買到幾的車就是幾。
“不知道。”
王辰一臉黑。
你坐幾的車回來,你不清楚?
“從你老家回來有每天有幾趟車。”
常青停頓幾秒,她也不是賣車票的她怎么知道有幾趟車,再平時都是去現場看,能記得住的就是那么兩三趟。
“具體幾趟不清楚,應該挺多的吧。”
王辰:“……”
“你平時坐哪趟?”
常青:“應該是下午一左右的。”她不想上午回來,想多留時間陪陪姥姥。
王辰:“我去接你。”
“接我干什么,我認得路。”
兩個人都安靜了。
常青的臉爆紅,她知道他的意思,可自己真的認得路。
完了,完了,他會不會認為自己缺心眼啊?
“不用接,我坐車就過去了。”常青聲描補。
“該接還是得接。”
掛上電話常青汗毛直立,她伸出手摸摸自己胳膊上的汗毛,半響嘆口氣。
這書是念的不怎么樣,上了大學倒是開辟出來她別的強項了。
交代清楚拎著包就去了火車站,倒是沒等太久,綠皮火車的票價絕對就是劃算的,唯一不好的就是吸煙的地方味道太大,常青今天的位置正好靠著門,夏天也不能關門,那個味道直接就撲面而來,她想,自己是真的很討厭吸煙的人,有一個算一個。
實在坐不住,干脆抬腳去了另外一頭的車廂,原本是想躲個清凈,沒想到還是三三兩兩的人擠在那個狹的位置上吞云吐霧,常青放棄了逃走的念頭,進了車廂里,干脆中間一站,她的位置就那樣直接讓給了別人。
下了車身上的那種味道都沒有散,仿佛吸附在了衣服上,這就是她討厭別人不分場合隨時隨地吸煙的原因。
回了家,家里卻鎖了門。
老太太和同伴去散步了,就像是她的,日子孤單卻不會寂寞,過習慣了也就這樣了,吃過飯幾個月約好步行幾個時抵達散步圣地,現在天氣暖,到處可見老年人出來散步,晚上吃了飯有些時候是約人,有些時候就是自己一個人來來回回,她散步回來都是一個時以后的事情了,上了樓,看見家門口站著一個人。
“回來了。”
“姥,我回來了。”
“嗯。”老太太淡淡地應了一聲,開了門讓常青進來。
那件事仿佛就沒發生過,老太太不愿意提,常青不愿意講,大家相安無事。
“吃午飯了嗎?”
“還沒有呢。”
“我去做。”
老太太找到自己的圍裙,常青從后面抱住她,就像是一的時候她經常纏著她姥撒嬌,什么也不就是不撒手,老太太緩和了一秒,拍拍她的手背:“不吃飯了,怎么還跟姑娘似的撒嬌。”
“我就是姑娘,長大了也是大姑娘。”常青嬉皮笑臉。
“我一會去給你姨媽打個電話。”老太太道,下學期的學費得準備了,家里別的人也指望不上,常青不聽話是不聽話,可學費還得給解決,之前她和明安也好了,做姨媽的也不會一直抓著孩子的錯不放。
清清嗓子:“這學期的學費,我想自己交。”
老太太的臉馬上沉了下來。
自己交?
一個學生,還是個要發奮的學生,所有注意力努力不放在學校,還在為自己的學費操心,這不是分心嗎?
“常青……”
“姥,我自己都有打算,我能把這事辦明白。”她找到出路了,這學期她的成績不錯,也算是比較討人喜歡,加上有人幫忙,她去申請了助學貸款,她不是要放棄學業轉而去賺錢,主次她還是分得清楚的,可她也不想欠姨媽的了。
矯情就矯情,過去用了但現在不想用。
“你怎么辦明白?”老太太問。
“我可以申請助學貸款,按照我的條件是可以的……”
“自己家的錢拿了也就拿了,沒人會和你計較,以后你想還就還,借外面的錢你的壓力不是更重?”老太太完全不能理解這孩子的想法,你姨媽是過去管的有多,可出發畢竟也是為你好,你覺得不想她管,我也理解了,她現在也不追著不放了,你自己的選擇你自己做主,為什么家里人的錢不要還要出去借。
“姥,我……”
外面有人推門,算是暫時打斷了常青和老太太的對話,是盛明安,她過來給母親送些吃的,給家里買什么大多數的情況下,她都會給母親也帶一份,進了屋子里看見常青,也是很久沒見了,這孩子從過年以后就再也沒見過了。
“姨媽。”起身叫人。
盛明安頭:“放假了?”
“嗯,今天剛回來的。”
盛明安把袋子交給老太太,老太太念叨著,她能吃幾口,何必還特意跑一趟。
“我在家里弄了一些布頭,你留著拼什么的吧。”盛明安搞了一個大袋子的布頭,都是平時留下來的,她都舍不得扔,過日子其實她還是挺仔細的,老太太頭。
“常青一會和我走吧,家里沒別人。”盛明安了一句。
都不在家,她想給常青拿錢,學費早就準備好了,就等她回來拿了。
常青頭,她是要過去的,有些話還是當面清楚的好,姥姥這里留到晚上再講就好了,盛明安待了一會,可能也是著急帶著常青回家,兩個人下了樓就直奔盛明安的家,坐了好一會的車,盛明安輕易不會打車,就算是當初陶青澄念書的時候,她經常去看望女兒,所乘坐的車也是最便宜的那一款,同樣的車怎么會有貴和便宜之分呢?價格決定時間,快車是四個時左右的行程,她坐的那趟車比快車的價格便宜一半,可時間卻是雙倍。
進了門常青站在門口換鞋,她現在來姨媽家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拘謹感,或許這就是長大所帶來不一樣的感覺。
起來拘謹,她經常進出別人的家中,那家人呢和她既沒有親戚關系,也不是有師生關系,她厚著臉皮,坦然地進進出出,那樣都不會覺得窘迫,這是自己的姨媽家,進也就進了,有什么可拘謹惶恐的。
拘謹惶恐的背后所代表的就是害怕,治療害怕唯一的方法就是多害怕幾次,怕著怕著也就不怕了。
如果盛紅緋家里的裝修風格一貫就是走精品化的路線,那么她姨媽這里走的路線就是大眾化。
錢能不往裝修上面砸就不要砸,家里裝修一定要花最少的錢,東西可以買貴的,但是扔到墻上地上很不劃算,以至于陶青澄結婚所住的這個屋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新房。
常青換了拖鞋,她和陶青澄的腳差不多。
“過來坐。”
盛明安回了自己的房間,從柜子里拿出來一個袋子,袋子里面裝的就是錢了,平時準備用來救急的錢,不是為自己家,而是為了娘家,誰出事情拿不出來錢了,還不得指望她這個大姐,這又是媽又是常青的,還有其他的,真的出事情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不管,數出來一部分錢然后找了個信封裝起來,而后從屋子里走出來。
“你正好回來,學費你拿著。”
常青擺手:“姨媽,我這個學期學的還蠻不錯,得到的機會也好,各方面比以前都有進步,學費這個我正想和你,我準備申請助學貸款,以我的條件來是能申請下來的……”
這事還得感謝琴琴,常青不懂這些,她就想助學貸款肯定很多人申請,自己窮別人比自己更窮,結果沒想到,還真的不難。
“助學貸款也就是那么一,你有需求的人那么多,怎么能輪得上你,比你條件更不好的人大有人在。”盛明安搖頭,她覺得常青這孩子,越是長大,越是懂禮貌的過頭了,給你就拿著,沒人需要你還,也沒人強迫你怎么樣,拿了我的錢難不成你就低人一等了?青澄念書的時候她也知道學校有助學貸款,申請哪里那么容易的。
沒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過,的話都是孩子話。
“我有個同學和我關系特別的好……”詳細解釋著自己和趙琴琴之間的關系。
白了,常青寧愿欠別人的錢,她不愿意欠姨媽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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