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洲為王辰約了采訪的媒體,之前就是已經定好的,只是她來不及通知王辰。
好不容易抓住他的人了,好像人還在夢里,周洲說了兩句,也不知道他聽清了沒有。
“你的房子已經交工了,今天是不是要過去看看,還是以后再說?”
“就今天吧。”
擇日不如撞日。
他皺著眉頭,昨天睡的實在太晚了。
周洲這通電話打過來的叫他覺得很不爽。
整個人的意識開始迷糊起來,周洲那邊又說了幾句,王辰隨意嗯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結果王辰放了周洲鴿子,他根本沒有出現。
周洲一個人面對著媒體,她只能尷尬的應對,硬解釋。
這份工作,她也是干夠了。
不愿意再繼續干下去了。
王辰他太情緒化了。
抵觸情緒又重。
為了他的發展安排的一切,他全部都不接。
十一點整,這位大爺神清氣爽的出現在工作室了。
周洲:“我早上就已經通知你,九點有采訪,你十一點才來。”
王辰整個人懶洋洋的,斜著眼神。
“我沒聽到。”
周洲:“我通知你今天去驗收房子的吧?”
“這個我有聽到。”
“王辰。”周洲喊:“你就不能配合一下我的工作嗎?我也很辛苦,我也很累,我為了替你安排這個采訪我忙了很久……”
為了替你打出知名度,我做了很多。
王辰不緊不慢:“你可以不做,沒人強迫你做。”
“是,我自愿的,我活該。”
周洲氣的跑了出去。
她以為王辰至少能追出來,結果……還是自己矯情了。
什么都是她主動,他主動過一次嗎?
有些時候惡狠狠想,干脆放棄算了,她圖什么呢?
長得比王辰更好的人不是沒有,比王辰家庭更好的人也是大把,可她就是被他吃的死死的。
咖啡廳喝了一杯咖啡,吃了塊甜點,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又回了工作室,她堅持了這么久才有希望的,現在松手只會便宜別人,她也算是女朋友不是嘛。
王辰買了個房,裝修了很久,總設計師就是他本人。
這人太難侍候,裝修了整整一年半這才交工,返工了三次。
她拎著車鑰匙推門而入。
屋子里那個人面無表情,墻上掛著他展出最后的那幅畫,周洲不明白這有什么好看的。
他似乎格外喜歡這幅畫,總是看總是看。
看不夠的樣子。
她現在的心情已經完全平復了下來,扯了扯唇角。
“就這么喜歡這幅畫。”
半響王辰才回答。
哼哼兩聲:“畫就像女人。”
周洲小聲:“什么時候你干脆也畫畫我算了。”
什么驚喜一類的,比如挑在情人節,送她一副她本人的畫,她想她可以馬上去跳崖慶祝。
他只要勾勾手,自己就會愿意為他奉獻所有。
王辰喝著水。
“我不畫女人的。”
他的話過于直白。
周洲奇怪的看著他:“知道你不畫,但能不能就給留個念想,你說拖著我,時間一長我也就忘了。”
何必直接拒絕的徹底呢。
一點余地都不留。
“走吧走吧,去看看你的房子。”
王辰他一直租房子住,周洲說過他多少次了,如果他愿意的話,他可以搬到自己家來住,她是絕對歡迎的,就算是不住她家,按照他現在的實力住在酒店,或者另外再買個房子也不是不行,為什么非要等著這棟房子下來呢。
車子是她開,王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出神。
“我昨天去看過,這次肯定會讓你覺得滿意。”
工人有問她要不要種些什么,周洲自己比較喜歡吃桃,就讓人去找一些桃樹,成年的桃樹,種上第二年就能吃到桃的成樹。
王辰哼了一聲,似乎對她的說法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困了就睡吧,半個小時我會叫醒你。”她見王辰已經睜不開眼了。
外面的陽光剛好,他窩在椅子里很快就入睡了。
他睡的實在是太好了,到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周洲沒忍心叫醒他,她想讓他多睡一下。
昨天他肯定又熬夜了。
他現在的名聲全部都是拿命熬出來的,和正常人的作息則然相反,畫室一呆就是多少天,吃不吃東西她說了他也不聽,加上現在外面的人找他修復字畫,都排到明年了。
周洲不明白,王辰不缺錢,他為什么還接這么多的工作,把自己的日程擠得滿滿的。
可他的本職工作,他又不去做,他畫了那么多的畫,他不賣不展出,就鎖在工作室里,或者自己毀掉。
搖搖頭。
副駕駛位置上的人動了動,起先就是動了幾下,后來就是在說什么,周洲在開車,她沒辦法貼過去聽,聽他到底說什么。
王辰的臉上都是冷汗。
周洲意識到,他又發病了。
王辰有個小毛病,他睡覺每半個小時必須喊醒,或者鬧鐘叫醒,不然他就會做噩夢。
“王辰……”
周洲叫他。
他的人縮在車椅里,人一抽一抽,周洲停好車叫他。
“王辰,我在,我在呢,你不要怕。”
無論以前發生過什么,有我在這里,不要怕。
王辰瞇著眼睛,他動動身體。
“不是叫你半小時喊醒我?”
周洲尷尬的解釋:“……我就是看你睡的很香,你很久沒有睡的這樣熟了……”
他取出煙盒,從里面倒出來一根煙叼著,瞇著眼睛。
似乎還沒完全從夢境中蘇醒過來。
“你抽吧,沒事的。”周洲開口。
她見王辰叼著煙一直卻沒抽,以為他是顧慮自己,她開一點車窗就好了,不影響的。
他默不作聲地將煙放了回去。
那房子他是買了一棟,獨棟。
這邊的景區規劃很有意思,當然各項費用收的也是飛起,不過這些他并不在乎。
別人家的院子裝修的各有特色,唯獨他家的裝修的很有農家樂風。
院內全部的磚刨起,運了幾次土才弄出來他想要的一片土地,據說是用來種什么的,當時的裝修工人都瘋了,實在沒有見過這樣的風格。
住在這里,然后要種地嗎?
要種菜嗎?
周洲開到地方,讓他下車。
事實上里面的人怕的并不是周洲而是王辰,這個人實在不是很好相處。
他不差錢,可他們差時間啊。
這一年半的時間就耗在這里,別的活都不能接。
怪就怪,當初簽約自己沒多考慮,就被這人給套住了。
第一次聽說,甲方竟然會覺得自己沒帶腦簽了一份不利于自己的合約。
跟在王辰的身后,等著他挑出來毛病,跟的是戰戰兢兢的。
“這是婚房吧,也難怪王先生這樣的仔細和慎重。”
周洲笑得意味深長。
事實上她正在等待王辰的求婚,或者發出邀請她一起同住。
屋子里走了一圈,從樓梯上下來的時候,他半瞇著眼,退后了半步。
“這是什么?”
“背景畫。”
看不出來嗎?
“誰讓你掛在這里的?”
裝修公司的人心里一涼,扭頭去看周洲,這畫當初他們選的時候有征求周洲的意見,是她同意的。
“這畫不喜歡嗎?”她問王辰。
她覺得挺好的,掛在這里很合適。
他也不可能畫一幅掛在墻上。
“我的家里不要出現潑彩畫,我不喜歡。”
周洲試著笑笑,王辰的毛病又開始了。
不合作。
處處挑剔。
難道又要返工?
“那我讓他們摘下去就好了。”
周洲轉身對著裝修公司的人擠著笑容,叫人馬上把畫取下來。
屋內除了那幅畫幾乎不存在太大的問題,可是院子里……
“這是什么樹?”
又來?
裝修公司的人對著周洲眨著眼,該是什么樹?
你給我一個答案,我就告訴你這是什么樹。
周洲小聲開著口,裝修工程已經進行一年半了,就算是有合約,王辰這樣做,也會令人厭惡的。
“是李子和桃樹。”
“為什么這里要栽樹?”
裝修公司的人負責解釋,因為當時聯系他的時候聯系不上,王辰對這塊也沒交代,既然是留出來一塊空地,總不能都種菜的吧,也是問過周洲之后才種了這兩種樹。
“不栽樹這里還能做什么?”周洲覺得他就是打從心里的不合作,所以處處看不順眼。
看來都覺得不好。
“我種也是種鐵樹。”
周洲:“那現在種都種了,在挖出來很麻煩的,你就當是為了我忍了行嗎?”
王辰沒再吭聲。
他說當天就要搬進來住,搬就搬咯,里面的東西都是準備好的,而且這房子也放了一年多的氣味,放的差不多了。
周洲等到最后也沒等到他邀請自己同住的請求,當然求婚什么的更加不可能。
她明白他現在正是關鍵時期。
“那我回去了。”
他點了點頭。
周洲下了樓,脫掉腳上的拖鞋,她看看那雙拖鞋,家里只有一雙拖鞋,其余全部都是鞋套,事實上她進來的時候和工人穿的都是一樣,扯扯唇。
算了算了。
就是仗著她喜歡。
折騰吧。
周洲的車前腳剛開走,那邊工人的車又開了回來。
他們已經快要被這位王先生給折騰瘋了。
到底哪里還有問題啊?
“這些樹都拔了然后帶走。”
他專注的時候,神情很冷。
“王先生,這院子不能空的……”這并不符合設計,而且也不好看。
到時候他變卦了,又可以拿著合約來找他們的麻煩。
“拔了吧。”他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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