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可愛又熟悉的臉,衛寧心里倒是多少有些安慰,揮了揮手,淡笑道,“就叫公子吧。』Ww『W.』X『S⒉②2.COM你們還是我衛家的人,不必學外人稱呼!”
那廝眉開眼笑,顯然衛寧此話是表示了不少親近之意,一邊牽馬一邊對衛寧道,“公子既然來酒軒飲酒,那的這就將那些百姓驅散,公子歷來喜靜,這些人太過粗鄙吵鬧,恐打擾公子雅興……”
而酒軒掌柜這時才跑了出來,一看那廝阿諛模樣,頓時雙目冒火,心里大怒,“該死的子!居然每次手腳都那么快!只知道拍馬溜須的家伙,哼!遲早將你掃地出門!”
好酸……
大門外熙熙攘攘的百姓見衛寧到來,紛紛敬畏的分開一條路來,那廝越得意,到了大門口,衛寧,典韋等人這才下馬,早有伙計機靈的將這幾匹坐騎拉到后院看護。
衛寧聽那廝話,打量了四周,淡然道,“不必了,年關將至,何須攪擾他人!”
廝連連頭稱是,迎著衛寧緩緩到得樓上雅軒,熟悉的擺設卻也還是與數月前絲毫不差。
常坐的靠窗雅座依舊打掃得一塵不染,而卻又沒有一移動的痕跡,顯然這個位子除了自己,在這數月里也不曾有人動過。
衛寧很滿意酒軒主事人的表現,當即大手一揮,招呼道,“還是老樣子,三碟菜,溫三壺烈酒!”
瞥了身旁一眼,典韋這個家伙自從進了酒軒,本就碩大黑洞的鼻孔一直在那擴張不見收縮,見他滿臉饞樣,似乎比自己還要著急。
微微一笑,衛寧這才恍然,現在卻不是自己孤身一人了。
這才將正欲奔下樓的掌柜,廝喚回,高聲道,“今日盡興,便不必那般勤儉了。有什么酒肉盡都給我上來!”
那廝高聲應了一喏,又才慌忙下去準備酒食去了。
衛寧看了看,揮了揮手,便對身邊隨從道,“都看什么看,各自尋了位置坐下。既然是新年將近,今日不需多禮!”
“公子,我等身負護衛重則,恐這些家伙飲酒誤事!”衛三當即眉頭一皺,慌忙出聲勸道。
“不礙事!有老典海量,又身在安邑,我有何事?不要掃我雅興呀!來,你和老典過來,一起陪我喝酒!”衛寧笑了笑打斷衛三的勸阻,拉起兩人便向自己那個特等席坐下。
衛三深受階級區分的熏陶,自覺身份有別,即便衛寧強要他同坐,也顯得頗為局促,倒是典韋自幼不通多少禮儀,大剌剌一屁股坐下,拿起桌上兩個竹籌連連敲打,不停向樓下探頭探腦張望,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只看得衛寧一陣好笑。
未幾時,只見幾名廝心翼翼的便將酒菜送了上來,幾壇陳年佳釀散出醉人香氣,衛寧似乎都能感覺到典韋鼻孔噴出的熱氣……
早迫不及待,典韋一把便將酒壇抱在臂彎,對著衛寧憨厚一笑,自顧自得便一把拍開泥潭封蓋。
“咦?”就在他準備牛飲的時候,卻突然一疑,笨拙的探出大手望酒壇口上面探了幾探,弄了半天卻從封口處取出一道白絹。
衛寧也頗為好奇,自己在酒軒喝酒也沒見過酒壇口里藏有東西,將那白絹從典韋手中接過,仔細看時,上面赫然寫著“賞錢五貫,衛家酒軒,即開即賞”。
衛寧大驚,這不就是后世典型的飲料中獎模式么……在自己離開安邑的短短數個月,這酒軒居然搞出這么一個現代化的營銷活動?
“來人!”好奇被勾起,衛寧越想見一見想出這個策略的人物,當即對樓下高聲喝道。
驚聞衛寧呼喚,酒軒掌柜慌張的登上樓來,看見衛寧手拿白絹,不禁微微有些色變,“公子呼喚的,有何吩咐?”
“這東西是何人所想?”衛寧也不和他拉扯,直接便揚了揚那條白絹,問道。
“這……這是人遠方侄子,因為黃巾為亂從冀州避禍投奔的。公子恕罪啊,這子雖然整天胡思亂想,但這酒軒用了人侄子的方法,幾個月來,酒軒生意確是比往常好過許多……”
那掌柜見衛寧神色連變,不禁便欲跪倒告罪,他自然以為是衛寧不喜酒壇參有雜物,是以先告饒起來。
衛寧慌忙讓他起身,仔細看了幾看,這才道,“你那侄子可在?帶他來與我一我!”
樓上雅閣,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拱衛在衛寧身邊,在十來雙兇神惡煞般的眼神死死盯住,某個孤單無助的瘦身影仿佛一只可憐的羔羊,在群狼注視下,唯唯諾諾,瑟瑟抖。
而讓這個可憐的娃,最為膽寒的便是旁邊某個遠比其余人還要壯碩魁梧,面目猙獰的壯漢。
只見他席地而坐,抬起酒壇仰天大灌,鋒利的牙齒撕咬案幾上的腿肉,幽幽的兇惡眼光時不時放到他那瘦弱不堪的排骨上面,仿佛下一刻桌上的酒肉還滿足不了他的胃口……似乎現自己在偷偷看他,那惡鬼般的大漢竟然恐嚇般的粘著肉絲的牙齒對他咧了咧嘴。
某可憐的娃臉色當即大駭,變作一片與衛寧相比也不遑多讓的慘白顏色……
典韋郁悶的摸了摸腦袋,這么友好的微笑,怎么他卻嚇成這樣……很顯然這少年的不識好心讓典韋很是不滿,冷哼一聲又將目標重新放在消滅案幾上的食物上面。
半晌,衛寧一直沉默的翻弄著手上的白絹,一邊微微皺眉,若有所思的看了那瘦弱少年一眼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回稟侯爺,人喚作程……程麴……”那瘦弱少年戰戰兢兢的瞄了那隊壯漢一眼,視線放到衛寧身上,即便那面含和善笑意的模樣也不能減低他初次面對豪門世家子弟的畏懼。當即便趴伏在衛寧腳下,顫抖道。
這樣的舉動,這樣的表情,還有這樣的語氣,頓時讓衛寧大失所望,“唉……可惜,還以為是同鄉呢……”
事實上,衛寧在見到那奇怪的獎勵之后,心里卻是異常興奮。倘若還有外來黑戶,自己不就可以趁機脫身把這個家伙送到臺前,相比于歷史上其余知名梟雄,如果是同一個地方來的,那么必然有著老鄉見老鄉的激動。
一個擁有現代思想的靈魂,在這樣一個與原有世界大相徑庭的空間,那種不能大吐真心的孤寂,衛寧如今是深有體會。
“唉……你是哪里人氏?”臉上掩蓋不了的失落,衛寧緩緩放下白絹又不緊不慢的問道。
“回……回稟侯爺,人乃是冀州內黃人氏,因黃巾賊寇肆虐,只能隨父母前往河內投奔叔父,卻不想,半路父親和母親因為天寒無衣,感染惡疾,無錢醫治……”
衛寧的問話正提到了少年的傷心之處,那股悲嗆隱然蓋過了對衛寧等人的恐懼,神色頗為哀怨道。
“唉……那既然如此,你便隨你叔父同入我衛府吧!”衛寧搖了搖頭,這樣身世凄慘的人似乎已經見慣不慣了,微微嘆息了一聲。
“謝……謝過公子!”程麴當即以頭磕地,歡喜道。
程麴從冀州而來,雖在酒軒幫工,但實際上并不算是衛府之人,生活也是為他叔父接濟。適才得他叔父召喚的時候,已經從他的口中早三叮囑要心應對,不能惹惱衛寧。
衛寧的身份他自然也銘記在心,既然此刻得衛寧親口允諾,那無疑便是對他未來生活的保障。衛家在河東素有口碑,能入衛家為仆遠好過當普通流民,尤其眼前這個少爺可是出了名的和善,而近段時間還得皇上封侯,得他親口招喏,這也是莫大榮耀。
衛寧不知道自己現在那個頭上的顯赫爵位已經使得他更加遠離了貧苦百姓,越高高在上了。此刻既然已經知道,這程麴還是地地道道的本地土著,也勉強收拾好心里那股惋惜。
示意程麴站起身來話,衛寧一指那寫著中獎字跡的白絹問道,“這主意是你想的?”
程麴顫巍巍的伺立一旁,聽衛寧問話,恭敬的回答道,“回稟公子,確是人想出的荒謬主意……未得公子和家主應允,擅自行事,還望公子恕罪。這……這都是人擅自主張,卻不關我叔父的事情……”
顯然衛寧問話,讓這個少年好不容易安穩下來的心臟又砰砰跳了起來。
衛寧聽得他答話,見他把自以為的罪過全部扛在身上,暗自贊許了一翻,這才揮了揮手,淡然笑道,“我又不曾怪罪于你,相反,能想出這樣一個主意,當大賞!”
“這注意,你是怎么想到的?”一提到這個在現代很流行的中獎營銷活動,衛寧卻也還是覺得異常驚奇,當即好奇的問道。
程麴見衛寧不怪罪與他,心里松了口氣,但又見衛寧提問,一時間臉頰微微有些辣紅,不好意思道,“人兒時年幼無知,好耍貪玩,整日不務正業。有一次父親重病在床,正值春耕之時,家里那畝田地無人打理。母親一人照料不過來,偏偏人還渾渾噩噩不知父母心酸,不愿幫襯。母親便取了幾枚桐子將他埋于田地之中,讓我犁田,倘若犁得那枚桐子,便可私自拿與鎮上花用。可卻不知道,后來每年母親都用這個法子,有時有幾枚,有時母親卻騙我,一枚沒有。可漸漸的人那劣行卻慢慢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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