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忙碌完后,衛寧現在要做的事情,便是等待,等一個不論原有歷史,還是現在這個世界必然會奔赴河東的人物!
既然因為河東這個天險之地,衛父不肯放棄遷徙,那衛寧便決定,利用這塊天險之地保全一族安康!
扶持一人抗衡董卓這個暴虐殺神!也是為了自保……
而他剩余的悠閑時光或許便在那個人到來之后,也再也尋找不回來了。Ww『W.』X S⒉②2.COM
大年之夜,整個安邑都洋溢著難得的喜悅。人人麻木的表情,卻也終于能看到自內心的欣喜。
衛寧這一支作為衛家嫡系,自然居住的便是衛家祖宅,按照禮數,無論是哪個旁支,只要有能力的,都要趕回來共聚一堂。
衛寧往年因為身體虛弱,而不適應這些地方,除去拜祭祖先等禮俗,幾乎都是躲在內院偷懶睡覺,衛父礙于他身體孱弱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但現在他既然身體無性命之慮,作為未來衛家家主,這些場面遲早該是他來主持。
事實上,衛寧也是第一次真正與自己那些叔伯兄弟共濟一堂,看見自己這一脈包括自家老爹,老媽在內,區區三人,和其余旁系相比委實人丁太過淡薄了……
“倘若起了沖突,打起架來,那我們這邊不是很吃虧?恩,也不對,好歹我們這一家占據的可是主場優勢……”就在衛父長篇大論侃侃而談的時候,衛寧在一旁百無聊賴重新開始了他的老本行,神游物外,胡思亂想。
雖然是一場家宴,但實際上里面依然有不少濃烈的火藥氣味,在衛寧身體孱弱之前,衛家家主有力的挑戰者衛凱那一脈,實際上已經擁有了不少旁系家族的支持。
但顯然,從衛寧封侯的那一刻起,他這一家的地位除去沒有子嗣以外,實在是再難以撼動。
家宴中,衛寧的席位是除去他父親的第二席,便是他頭上那個光環,以一個后生晚輩的身份坐了上去,也無人敢有質疑。
墻頭草歷來便有,曾經聯合向著衛父施壓的一些旁系,現在可紛紛表明自己的堅決態度。倒讓衛凱一家面色鐵青……
衛凱的大名在衛寧可真是耳濡目染,在宴中,不由得仔細打量在三。雙手修長,面如冠玉,身長體闊,盡顯儒雅風范,而衛家子弟俊秀的容貌自然在衛凱身上一展無疑。
倘若衛寧與他相比,實際上卻也真有些自慚形穢……
有那么一刻,衛寧真想卸下自己的命運,將責任重新按照歷史上一般,交托給衛凱,在三國之中,衛凱卻是干的有聲有色,在東西晉的時候,衛家甚至成為最顯赫的世家,這一切都該歸功于現在那個失敗者衛凱。
可惜,注定了改變命運和靈魂的衛仲道是無法將自己一家子的性命交托給旁人,尤其是一個處心積慮“篡位”的家伙……
有人,中國人擅長內斗,各個地方互相爭斗,而地方之中也時常陰謀詭計,甚至同胞手足相殘也是平常之事。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事實……失敗者,沒有親情可言,就算茍且活命,也是難再有作為。
衛寧知道,如果自己這一脈被打垮趕下家主掌權者的地位,下場無疑是凄慘不堪的……所以,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退讓,命運!一定要掌控在自己手中!
我命由我,不由天!
這便是衛寧自從河內以來得出的結論!他不愿意在將自己的一生交托在別人手中,他未來的一生必須要依靠自己的意志!
依舊是那些老套的程序,歌舞助興,互相寒暄,然后稱醉告退,離宴散席,貧乏而缺少新意。衛寧自顧自的在那悶頭飲酒,越缺少耐心。
宴散離席,此刻的衛父似乎已經腳步虛浮滿臉漲紅,衛寧見他父親身形不穩,慌忙上前扶稱,卻不想自己那身板能扛得了幾斤事物?不自量力而已。
就在衛寧扛不住的時候,他卻驚訝的現衛父身形陡然穩固下來,眼角看向他卻也不似剛才哪樣醉酒薰薰。
很顯然,這便是有事情要讓他商議了。
內院密室,衛父一掃剛才宿醉模樣,看了衛寧一眼淡然道,“這是你第一次參加家族聚宴吧?”
衛寧相對跪坐,了頭。
衛父聲音不禁一沉,又道,“那你卻可曾感覺到,到底我們這一脈住了多少壓力?”
衛寧心里一緊,那數支旁系血脈,人丁興旺,自然是看在眼中,尤其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挑戰者,自家老父不僅為了他的身體操勞,還需要應付家族的權利斗爭,委實抬過沉重。
“孩兒明白!”
“唉……如今你也已經快到成人,過了明年三月,便是你及冠之日!衛家日后的權柄自然也要交到你的身上,所以這些負擔,你也必須要扛下來……”衛父嘆了口氣,眼睛卻充滿了欣慰。
“我兒畢竟天資聰穎,少年封侯……哈哈,這卻是百年來,我衛家最為光耀的一次!也正是如此,日后你接替我掌管衛家,也再無阻礙!”
“可是!衛父還需要你再做一件事情,為了衛家,也是為了我和你的母親……”衛父陡然話風一轉,肅然道。
衛寧心里一疑,老實道,“父親請,孩兒自當遵命便是……”
“柳家此女,我也見過,乖巧伶俐,而性格溫雅,雖然似乎隱藏了一些東西,但倘若你連這都應付不來,又何談能夠穩坐家主之位?此女無論其身世,容貌,也足可配與你了!如今,你已經年過十七,衛父在你這年歲的時候,卻已經娶了你的母親。我們這一脈,自你祖父起,便一直人丁稀薄……所以,你必須給我留下一個子嗣!娶了柳媛!及冠完婚!”衛父似乎很滿意衛寧的答對,虢了虢胡須,肅然道。
衛寧臉色大變,雖然早有準備,但自認為這場婚事也應該還早,但此刻,好似他父親迫不及待想衛寧留下血脈,竟然為他拍板起來。
“父親,我可是與蔡家訂了親事,這如何使得?”
這一脈人丁稀薄一直便是衛父心里一個抹之不去的陰霾,偏偏衛寧那天生頑疾使得他隨時便有早夭之險,更是讓他殫精竭慮,年過四十,便是兩鬢生霜。衛家在河東盤踞一方,巍然不倒,看似顯赫異常,但其中心血又有多少人能夠知道。
而倘若能早日讓衛寧留下血脈,也成了衛父衛母心急不已的事情,不論與家族,還是與親情來,現在都早已經耐不住了。
前翻,衛父自認為以衛寧你孱弱病體是無法再繼承他的位子,是以才刻意與蔡邕這個儒學大家訂上了親事,實則也是為衛寧日后謀上一個退路。
但現在,這個后謀似乎并不那么重要了。
衛寧南方一行,帶來了太多驚喜,與楊氏的結交,身體的得治,甚至是少年封侯,這個天大的光耀門楣之事,無一不讓整日殫精竭慮的衛父欣喜不已。
水漲船高,在河內柳家的提親之下,衛父對于子嗣的繼承問題上終于也怦然心動了。
子嗣的傳承自古便是大事,如今蔡琰不過十余歲而已,倘若等到能夠婚嫁之齡,那還需幾年,這是如今的衛父衛母無法忍耐的關鍵……
而若在衛寧封賞下達之前,衛父或許還會躊躇。但此刻似乎已經沒有什么可猶豫的地方了。
衛寧受封蘭陵侯,這樣一個赫赫身份,足夠作為搪塞蔡家的借口……
“這是你未來岳父的書誥……”面對衛寧的質疑,衛父不以為然,倒是胸有成竹的從書匣中取出一卷信絹,遞到衛寧面前。
衛寧心里咯噔一跳,沒想到這區區半個月的時間,衛父竟然已經與蔡邕取得了聯系……衛寧不得不佩服他父親的手段。
隱隱有些預感,似乎自己這一次真的無法違逆這個看似溫和憨厚實則手眼通天的父親了。
翻開蔡邕的書絹,細細咀嚼每一個文字,衛寧的臉色卻也變得異常難看……信中所言,非常明確。
開頭便是對衛寧一番贊譽,而后蔡邕似乎也因為蔡琰年幼不能完婚而微微有些愧疚,在河東身為皇囚,遭遇了親朋好友的冷遇,偏偏過道河東衛父不避嫌相探,就這一情誼實際上早便得到了蔡邕自內心的感動。
歷史上蔡邕便以老實溫雅而著稱,董卓死后干冒天下之大不韙提他收尸,而被王允處死,便是為了報答董卓對他尊崇有佳,沒想到,在這個問題上卻也對衛家表示了足夠的諒解。
衛寧雙手顫抖,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后者卻是一副淡然神色,“我與伯喈世兄已經談明,就算你娶了河內柳氏她也只會為一側妻,正位自然還該是蔡琰!”
“至于河內柳家……哼,他們那心思又如何能瞞得過別人?但不論如何,柳媛我還是甚為滿意,作為河內一方世家,對于你來,未來勢必也是一大助力!何況如今你身份已經不同往日,他柳家比我衛家遠甚,能得側妻之位并不算辱沒于他!自然……柳家也是并無不愿之意!”不理衛寧那面色慘白的模樣,衛父冷哼一聲又道,“如今我與柳家已經商定,便在你三月行了冠禮,便迎親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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