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宮卻不知道,衛寧同樣心頭也在苦笑,“衛家畢竟還是太過招搖了啊……沒想到,這個時候,楊奉卻想明白了,扶持陳宮來分擔我的權利?”
楊奉所言,讓其子拜衛寧為師,不過七歲孩童能學得來些什么,不過也只是走個過場,牽上一條線而已!海祝鳌海祝海亍唬英并冢玻茫希秃茱@然,在這個時候,楊奉隱約也有些擔憂自己身體不支了。而同時,調令衛寧北上接替晉陽太守,又以陳宮坐鎮河東,不過也是掣肘他衛寧而已。
雖然又分左右軍師兩職,以衛寧為右軍師,陳宮為左軍師。秦漢三國文官體系與春秋戰國不同,文官以右為尊,武官以左為尊,衛寧在地位與權利上依舊要高出陳宮不少,卻也是理所當然。
最后作為楊奉鐵桿心腹的徐晃,親自提調并州五萬大軍駐防上黨,也隱隱有掣肘之意。
一個人,每每到了危機生命的時候,腦袋卻會格外的清澈透亮。如今的衛寧顯然,也讓楊奉有了一些危機的意識。
這樣的布置要放到暗處來,其實對于衛寧根本也沒多少意義。并州三大猛將,黃忠,徐晃,典韋,衛寧對黃忠有活子之恩和提攜之恩,不提黃忠忠義,但至少也不會為難他,而典韋更是他的鐵桿心腹,他積蓄六年衛家隱藏在暗處的兵馬也是不少,倘若河東有變,也必定可以護住家逃走。
而以楊奉如今的身體狀況,衛寧不過耍些手段,便可以輕易的架空陳宮的權利。
不過他并不想這樣去做罷了。
跳到前臺,拋開楊氏這樣一個龐然大物作為遮陽擋風的雨傘,根本不符合衛家這樣一個世家大族的利益。成王敗寇,功成不過為一皇一王,敗則全家皆受株連,衛寧不比那些兩手空空獨自打拼的穿越兒,他身后有一個龐大的勢力是不錯,但卻更應該考慮他們家族能否繼續存在下去。
更何況,如今并州還不是絕對的穩固。
衛寧知道,董卓此時此刻不趁楊奉重傷而東進,卻是為了消化從洛陽西遷帶走的龐大人口數量和利益。這些問題一個處理不善,不提東征河東并州,自身地盤也會有毀滅般的暴走。
至于東面袁紹,六年前中下的一粒暗棋,衛寧自信,袁紹也暫時成不了他的威脅。
唯一剩下的,便應該是北方蠻夷了。
他的老婆蔡琰,在另外一個時空,便是被這群蠻夷擄走他鄉十二載,其中心酸苦楚,衛寧實在難以想象。
這樣的事情,他當然無法容忍再一次生。
不得不,在這種情況下,又生了一次巧合。
衛寧在雄心勃勃準備好好蹂躪一番草原上的匈奴鮮卑,而對方卻也正準備一場大規模的入侵。
送陳宮回到他的別院之后,衛寧也緩緩回到府中。從洛陽北歸,衛寧是直接往郡守府而去的,車架未到,便遠遠的看見衛府大門大開,一干親人家仆已經等候多時。
出門征戰在外數月,見的多是爾虞我詐,血肉橫飛,一路過道洛陽,遍地尸橫遍野,親人的溫暖在這個時候才能顯得如此可貴。自古漢人多重家情,再堅強的男人,也會希望有一個溫暖的家。不得不,這也便也是浩瀚五千年歷史,男人們背負的責任太過沉重,需要一個安心的港灣。
馬車停下,衛寧跨下車檻,看著母親含慈的雙眼,心里多了幾許輕松寧靜。
這個世界中,自便對他無微不至,比一個孩童成長懂事,其中不少年歲的蠻橫叛逆,衛寧更能體會到其中所蘊含的母愛可貴之處,尤其,他前生便是母親早亡的人。
緩緩挪步在衛母身前,輕聲道,“孩兒回來晚了,還望母親恕罪……”
衛母也是頗為喜悅,女子總歸不喜戰場,尤其還是他唯一的兒子。喜悅之下,皺紋斑斑的眼角依稀還帶著一絲淚花,抹了抹眼角,衛母這才擎上衛寧的手,道,“回來便好,外面風大,且回府中敘話!”
衛寧了頭,環顧左右,除了一干仆從,不見柳媛,唯有蔡琰恬靜的站在衛母身后,眼中關切之情不言而喻。
“父親嫻兒好想你……”卻是衛嫻掙脫緑萼的牽引,飛身撲了上前,一把抱住衛寧大腿,依戀的不肯放手。
這便是親情。足夠平淡這數個月來積蓄已久而的壓力。
衛寧呵呵一笑,抱起衛嫻坐在臂彎,眉頭微微一皺,卻現這丫頭似乎比走前要瘦弱了不少。
家宴早已備好,衛父正坐主位,見衛母攜手兒子入堂中來,當即大手一揮,吩咐下人將準備好的膳食送了上來。
衛父礙于身份自然不可能出門去迎接他的兒子,但衛寧看去,那雙平日里威嚴逼人的眼睛,此時此刻卻也是同樣化不開去的關切。
“孩兒見過父親……”衛寧將衛嫻放下,這才整了整衣衫恭敬行了一禮,問安道。
“恩!坐吧!”了頭,衛父一揮手,一干家眷這才依次入席間,衛父看著衛嫻搖頭晃腦的模樣,心情頗為舒暢,笑道,“嫻兒便與你父親同席吧……”
“恩!爹爹,抱……”衛嫻歡喜的跑到衛寧身邊,抓著他的衣襟可憐巴巴的撒嬌起來。
衛寧不禁婉爾,刮了刮那衛嫻的鼻子,樂呵呵的將她抱在懷里。
“你此去洛陽……可曾,可曾將你岳父救下?”正待仆從流水盛上一桌豐盛晚宴,衛父看了看一旁神情有些落寞的蔡琰,這才出聲對衛寧詢道。
“呃……”衛寧放下筷子,側頭望向下手處的蔡琰,卻見她兩眼也是一片焦急的希冀,心里不由微微嘆了口氣,回道,“我令典韋,黃忠于烏山擊敗董賊,尾隨相擊,雖奪了不少財物,百姓……但天子文武百官卻是隨董卓身邊,除去一些不干大干系的朝官,卻是不曾見過恩師……”
聽得衛寧如此話,蔡琰眼中霎時黯淡下去,渾然未覺手上竹筷也險些落下案上。不過此宴終究是為衛寧平安回府所慶,她也只能強顏歡笑,重新打起精神。
衛父微微嘆了口氣,無奈道,“唉,伯喈兄長才名在外,董卓不肯放手也是必然……只可憐兄長半生漂泊,還要受董卓之苦……”
“董卓雖殘暴不仁,但還需要恩師之名為他裝潢,想來,也必然不會受到什么虧待……”衛寧了頭,這才道,“將軍與董賊必然會有一場死戰,屆時,我當出全力營救恩師!”
這話既是對衛父而言,側頭處,卻也是為了安蔡琰心情。
聞得此言,蔡琰勉強抬起頭來,一張美妙的臉龐終究浮起一絲溫柔的笑容。
“唉……如今天下恐怕,難以平靜了……”衛父看了一眼自己已經漸趨成熟的兒子,不禁嘆了口氣道,“而你此次南下,與袁氏勢同水火,我也有耳聞。何以這般不智?”
衛寧架起一塊細肉吹了吹,放到衛嫻嘴中,這才淡笑一下道,“袁紹不是一個有為之人,遲早必亡!”
衛父一愣,看了衛寧一眼若有所思,嘴角依稀浮起一絲笑意。
“咳咳……既然你征戰已回,那便早日與琰兒完婚吧!”話到此處便可,有些事情斷然是不能在這種場合探討的,衛父咳嗽一聲,這才話題驟轉道。
“呃……”衛寧一僵,瞥了一眼下手處早就一副家婦打扮的美妙少女,不禁啞然出聲道,“但憑父親吩咐便是……”
蔡琰早便已經臉色滴紅,細聲低喃向眾人告罪一句,惶恐退走了。留下衛父衛母相視,莞爾輕笑。
晚宴過后,衛寧下令衛府仆從,若有人登門拜訪,一概推搪不與接見,這才抽出幾絲閑暇寧謐的陪著衛母覷游走在府院里。
“河內柳氏雖有負與我衛家,但媛兒操持六年,卻甚是盡心,自你南下后,少有出房,我前日看時,竟是憔悴了許多……唉,我等女子雖嫁入夫家當以夫君為重,但你這般毫不留情,卻是太過嚴厲了……”衛母拍了拍衛寧扶住他臂彎的手背,忽而嘆了口氣道。
“母親放心,我必然不會因柳勝所為而遷怒于她……”衛寧苦笑一聲,摸了摸懷中已經開始睡眼悻悻的衛嫻道,“她畢竟還是嫻兒的生母……”
“唉,呆會,你還是去看看她吧……”衛母慈愛的看了一眼衛嫻,不禁也有些嘆道。
在一個強勢的家族和一個弱勢家族之間,后者先負聯姻之情,衛寧沒有將柳家趕盡殺絕便已經算是寬厚了。衛母自然也不好再提什么,只好言相勸道。
事實上,她卻不知道衛寧留下柳家幾根殘根不過是為了穩定河內局勢而已,只要抽出手來,卻是早做好打算,將柳家一門屠戮干凈。這樣一根墻頭草,對于他來實在太過危險。
衛寧了頭,將已經漸入酣睡的衛嫻送到緑萼懷中,這才嘆了口氣道,“也罷……孩兒這便先去看看吧……”
完,便對衛母告禮而退,徑自向自己開辟出來的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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