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宮大驚失色,楊彪父子托庇徐晃,與他也有干系,衛寧有殺身之禍,莫不是預言有殺楊修之心?倘若追究下來,也便是要連累他兩人了。』Ww『W.』X『S⒉②2.COM
“楊彪畢竟曾為三公,名望天下,公子不可魯莽……”陳宮只能硬著頭皮道。
衛寧想起楊修走前的那句話來,不由頗為意動,對于楊氏其余族人的遭禍,似乎毫不在意,看陳宮緊張模樣,不由笑道,“公臺不須如此驚慌!我見此子頗有氣度,若能去那身驕躁,未必不是人中龍鳳……有感而而已!走吧……”
卻呂布氣勢滔滔,曹操親自領兵鎮守商丘,但奈何在河東精銳喪失大半,而本來作為糧倉的產量之地河內又失,前翻運送糧草南下救濟兗州兵員,多半存于陳留,卻偏偏被呂布拿下,反成他人嫁衣,缺糧之虞再度火燒眉毛。
呂布得了曹操從河內轉移來的糧草,一掃先前頹勢,賣力招兵買馬,更兼從并州邊疆以及跟隨董卓養成的兇惡,逼迫當地大族附庸,一時間竟讓他聲勢浩大,實力陡增。
先有兵員損傷過半,來回奔波疲憊不堪,又兼糧秣缺失,士氣不振,繞是曹操親自領兵鎮守商丘對峙呂布,也不禁危險重重。局勢,對于曹操來已經算是異常惡劣了。
商丘殘破不堪的城墻上,燈火不息,曹軍上下拖著疲累身子,不休修補城墻,曹操看著城外營火熊熊,自回兗州后,一直愁眉不展。
不僅如此,還有雪上加霜。他的席謀士戲志才經受不住連日來的奔波,加上身體本身多病虛弱,終于扛不下來病倒榻上。這無疑又使得曹操心里加劇了幾分陰霾。
“樂進與曹洪兩位將軍可曾安頓好了?”曹操默默矗立了半晌,終于緩緩回頭問道。
“兩位將軍只是從河東南下,身體疲憊,荀先生已經安置妥當!只是先生讓人與主公,那幾千兵馬力疲,恐短時日里無力再戰……”身旁親衛慌忙回話道。
“呵……”曹操不由苦笑一聲,也不知道是喜是憂。衛寧將樂進曹洪放歸,兩員大將得保,固然讓他松了一口氣,也可以是挽回了他不少力量,但同樣,這四千兵馬并不能立刻投入戰場,休整上的時日,必然又加劇了他的糧草負擔。
敗在衛寧郭嘉手中,曹操固然不甘,但卻還是能夠承認失敗,但呂布的偷襲,卻讓他頗為憤怒。這等被李催郭汜驅趕如喪家之犬的人,竟也敢如此放肆,偏偏擊到他的軟肋之上。
奪去半壁兗州疆土,而豫州袁術也是蠢蠢欲動,曹操幾乎每時每刻神經都是緊緊繃直。他甚至還要防范徐州陶謙,這個間接害死他父親的兇手會不會擔憂他挺過來之后舉兵雪仇而趁機落井下石。
“四面樹敵啊……”現在如此,曹操才悔不聽戲志才言,倘若當日固守既得之土,受聞喜,大陽一縣,以箕關為屏障,河內之糧倉,便是與袁紹大戰,也可不懼。奈何他的貪戀,致使自己落入如此兇險之地。
悔之晚矣。
正在這時,忽而聽得一陣盔甲作響,曹操敏覺握劍回頭,卻見許褚一身甲胄而來,神色匆慌,道,“主公!主公!城北有無數燈火正來,分明許多兵馬正在廝殺!”
見是許褚,曹操繃直的神經微微放松了一些,但卻被他的話又是一驚,“兩軍廝殺?可曾看清何處兵馬?”
“不知是何處兵馬,但依火光,約有五六千人!呂布賊軍似乎正調兵妄圖擋住那兵馬不得近前!”許褚搖了搖頭,嗡聲道。
“引我去看!另,叫主將兵備戰,各守己位,勿要怠慢,輕舒者斬!”曹操臉色一層,抖了抖披風,按劍向城北大步而去。
黑夜中,且看城北一片混亂,依托樹林中可見火光搖曳,人影簇動。喊殺不斷,那支兵馬雖看不清到底來自哪家諸侯,但異常驍勇,而本來有圍城之勢的呂布大軍,分明便是苦苦抵擋,眼看便要被突破開去。
自從平定濮陽,解決了青州亂匪之后,曹操不僅收得于禁這員統軍大將于麾下,更兼得青州流民十數萬,鮑信被流民所害,曹操從基本上來,便已經失去了唯一的盟友。反而現在兗州四周危機四伏,徐州,豫州,河東,冀州,司隸無一不是他的敵人。
曹操自然是不知道,到底會是哪路兵馬前來,而與呂布大軍廝殺,便也不應該是他的敵人。
從城樓上看去,呂布城西,城東兩處大寨也是不曾料到有敵軍突然殺到,意欲突破商丘封鎖,夜色下,可見兩處火光彌漫,無數人頭搖動,紛紛向著城北處調度而來。
卻在曹操躊躇是否趁著呂布大軍未集,出城內外相擊時,城北處,且看一員大將終于打通了一道缺口,那駿馬嘶叫撒蹄,高舉長矛在手,來得城下。
“某乃燕人張飛!奉我家大哥軍令,前來相救!城上守將,可出城相助!”一聲雷吼,霎時響起,赫然便蓋過了那漫天喊殺。
曹操一驚,慌忙叫人取來火把照耀,數把火焰城頭,曹操勉強看向城下那來將。
雖不清晰,可虎牢關一戰,典韋,雙飛雙戰呂布,威名顯赫天下,那聲粗獷打扮早在曹操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更別提還有那把招牌似的丈八蛇矛,和驚雷赫赫的吼叫之聲了。
燈火浮動,卻依稀可見虬髯須張,八尺身材,壯碩魁梧,勒著馬步來回趨行,帶著幾分驕躁。
“劉備!?”曹操心中驚疑,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區區一個縣令,竟然能拉扯起五千兵馬,而更加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而這個以前在他眼中不過卑微的不能再卑微的縣令劉備竟然會來救援于他?
昔日虎牢關,曹操與劉備有過一面之緣,但也僅此而已,甚至自己在面對各方群雄的時候,早將這樣一個人物所忘卻。不曾想,自己一州之主,竟然有一天也會淪落到需要一介縣令來相救的時候了。
曹操思慮萬般感慨,嘴角掛起幾許苦笑,甚至都已經忘記了城下還在廝殺的劉備兵馬。
張飛見城上久久沒有回音,而身后好不容易突破的缺口又將被呂布軍所填充,許多人馬看準了張飛似乎正是領軍大將,人人搶功,呼嘯喊殺著舞動刀槍撲了上來,更讓他一片驕躁。
“城樓上的,到底還有活人沒有!老子千里迢迢趕來,到底吭一聲氣!”張飛胡須尖立,驀的怒火涌上心頭,不禁揚矛怒罵一聲。
“主公……!”好聽得這一聲大喝,樓上雖有人不忿,但張飛畢竟是來相救的,便低聲對曹操喚道。
曹操早便回過神來,那微微興起的一絲不甘終究還是不能打斷他的判斷。而事實上也是如此,劉備與他非親非故,只憑一面之緣便來救他,如何能輕易相信?尤其兗州剛元氣大傷,本是強虎口中的美味,未必不是劉備故意相詐!
曹操眼中炯炯有神,不由閃過一絲笑容,不論劉備到底是否有詐,但這或許也是他的一次機會。
揮了揮手,曹操給許褚打了一個眼神,低聲了幾句。
后者了頭,大將踏上墻跺,提氣對著城下吼道,“城下那將稍候,我等正稟報主公知曉!”
張飛此刻哪還有時間去管他,剛才也是暴躁,看著撕開了一道缺口便領了身邊十數名燕將殺奔上前,而此刻呂布兵馬分明便看出了他主將身份,各個哇哇大將潮水般相他撲來。
但聽得城墻上的回應,以他暴躁的性格,心中怒火早就燃到了極致,一矛橫舞,掃飛一片敵軍,“媽的!老子千里迢迢領軍來救你……滾開!去死!”
曹操卻是不知,劉備自虎牢關回平原后,見過天下諸侯雄壯之色,數十萬兵馬齊聚關下,何其氣勢滔滔。十八路諸侯登臺歃血,接受千軍歡呼,他的身份卻只隨同那些裨將一般,充滿了羨慕的看著高臺上那群精甲貴胄的諸侯。
區區平原縣,再也壓制不住劉備那熊熊燃燒的野望了。而正值袁紹假計奪得冀州,劉備見袁紹不過一郡郡守,竟有蛇吞大象之色,心思也活絡了起來。
公孫瓚畢竟與他有過同窗之誼,劉備又判斷即使韓馥拱手相讓冀州于袁紹,但卑鄙行跡必然會激起不的反抗,便舉旗反抗袁紹統一冀州,投奔公孫瓚與其廝殺。
初起時,公孫瓚氣勢奪人,劉備也跟著沾了不少光,漸漸的吞并了周圍四座縣城,更收攏了不少兵馬,本以為可大展一番所為,卻不想好景不長,界橋一戰,袁紹帳下踘義先登死士大破白馬義從,起了決定性的扭轉局勢。
劉備本身不過三千平原兵,后經擴軍也不過八千來眾,袁紹擊敗公孫瓚退回幽州,自然便要平息本地亂軍。而劉備不幸便成了袁紹第一個要收拾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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