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再會覺得,趙云對不起衛寧親自賜予的那面軍旗,也沒有人覺得趙云不該享受那獨出一幟的榮耀。Ww W. X』S⒉②2.COM
也沒有人,知道,此刻趙云之名,已經在涼州軍中形成了一種強橫的威壓。一個戰神的倒下,擊敗他的人,理所當然,便能取代前者所擁有的名聲,還有敬畏。
而就在馬騰氣急敗壞,面對親子被擒,敵軍壓境的困局中,他期待已久的佳音,卻姍姍來遲。
韓遂兵馬已到扶風,但若要到長安……還需七日!
馬騰幾乎是指著來使的鼻子一陣宣泄,扶風到咸陽,大軍疾馳,也不過區區一日路程,更何況出了咸陽距離長安,一馬平川,若全軍急行,三日足矣!
馬騰如今是急怒攻心,甚至可以失去了理智,急于救回馬,使他似乎忘了,他與韓遂應該只是盟友關系,而不是上下屬。一封態度強硬的信箋,在韓遂來使屁滾尿流下,惶恐逃出了長安城,向著韓遂援軍復命而去。
信中,讓韓遂必須三日里,趕到城下。
馬被擒,不僅在長安城中造成了一片混亂,同樣的,在河東軍中也引起了一陣的騷動。
趙云的奇謀,不得不,帶給了許多人太多的驚喜。
不提,一下子削弱了長安城守備力量一半有余,俘虜馬,更是重中之重。
作為馬騰長子的身份,這無異于給河東驀然平添了一注豐富的籌碼。同樣,擒拿敵軍主帥長子,沒有人會懷疑,敵軍的士氣,伴隨著那一半涼州軍的敗退,將會掉落到何等低迷。
就在趙云捷報傳回的次日,徐榮陳宮,幾乎毫不吝嗇全軍的體力,當即便下令全力南下。
倘若能夠搶在韓遂來援之前,憑借手中的數萬雄軍,晝夜不分,不計傷亡攻克長安,比起他們擬定的步步為營來,損傷和風險雖然增添了許多,但在這個時候,也未必不是一條出路!
徐榮和陳宮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詫,趙云的功勞在兩人眼中并不見得到底有多大,但平日里不顯山不顯水,以武藝出眾在河東軍中占那一席之地,卻是讓兩人從未想到,趙云能夠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河東軍驟然間便填補上了許多泥坑。
“衛侯……識人,果非我等所能比也……”徐榮搖了搖頭,喜道。
“卻是如此,沒想到,趙云果不負衛侯所抬愛……如今能破長安半數之兵,還生擒了馬騰之子,我軍要破長安,卻是阻力大消。”陳宮同樣深以為然,了頭,舒展了幾日來緊皺的眉頭,道,“恐怕我等先前的顧慮,卻是有些太過心了……”
徐榮興奮的搓了搓手掌,有些躍躍欲試,“如今長安空虛,我軍強兵壓境,要破長安,便只在乎我等調度之法了……我出身涼州軍系,自然知道涼州兵野戰固然強悍絕倫,但素來不善守城攻城,以四萬攻大八千,馬騰要守,難!”
“但將軍,卻別忘了,還有韓遂一路兵馬!”陳宮搖了搖頭,浮起一絲擔憂,“長安城高池深,饒是涼州兵不善守城,而兵馬捉襟見肘,我等恐怕也需要花費不時日……倘若韓遂來襲,與敵軍里應外合,我等根基不穩,糧道未通,則何如?”
徐榮微微一愣,顯然被陳宮到了子上,“唉……如此來,趙將軍誘敵之功,卻還是逃不開我等先前計較?”
陳宮想了想,卻是淡淡一笑,道,“非也……趙將軍能夠誘敵而破之,生擒馬,卻是我等手中一大天降助力!”
“此話怎講!?”徐榮看陳宮老神自在,便是胸有成竹模樣,當即喜道。
“韓馬雖是共起大軍,共同進退,但實則不過平分權柄,結盟一處爾!韓遂此人,性狡詐,而有野心,能與馬騰同席,不過在乎彼軍兵強馬壯,素在羌氐有人望爾……”陳宮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又道,“依我觀之,馬騰兵不過兩萬,初入長安,不知我軍也入雍州,不明軍情,不知底細,甚至不先經營長安,又怎會輕易與我軍為戰?恐怕,不過是其子馬擅自為之!”
“既是突襲而破典韋將軍,那必然便不是馬騰授意……而馬騰既不知曉……那韓遂又如何能知!?”陳宮接著聲音驀然又高了幾分,“呵呵……恐怕,此刻韓遂也必然惱恨,馬自作主張了!”
“先生之意如何!?”徐榮顯然心中閃過一絲明悟,卻還是問道。
“馬騰如今孤軍在外,我軍放出風聲,雄兵壓境……那么韓遂既然與馬騰并無臣屬關系,麾下兵馬也是自家根基,如何會輕易為他人魯莽而慷慨填補漏洞!?”陳宮撫掌大笑,“韓遂必然會來援救馬騰,但卻未必會是即刻到來……”
到此處……陳宮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而我軍嘛……為何不能起一輕騎,繞過長安,擋在咸陽城外,使得韓遂不能來救長安!”
“韓遂既有私心,那么必然不會著損兵折將之險來救馬騰,就算要救,也是抱著坐收漁人之利而來!”徐榮狠狠捏了一下拳頭,驚悟道。
“正是如此!”陳宮摸了摸胡須,眉頭卻又微微一皺,猶豫道,“而借此,在下本還有一計,能為衛侯平添一股雄軍!可是……唉……”
“韓遂兵馬已到何處……?”
“昨日回使稟報,韓遂兵馬,已臨近扶風,想必今日,也該過了扶風境內……”
“終于來了么?”
“先前,有趙云將軍告捷大破長安兵馬,使馬騰喪一半元氣,長安守備力量大弱,連帶著其子馬也被生擒……”
“呵呵……馬……不必擔憂,我雖怒,卻并非喪失理智,馬為馬騰愛子,若擅殺之……不禁對我計劃無助,更使他鐵心要與我為敵了……讓徐榮,陳宮將馬押解回馮翊,唔……只道是要等擒了馬騰再一并處決……”
密室中,那一聲短促的笑聲過后,卻是一片沉默,半晌才重新道,“卻不知道典韋……如今是生是死……”
“典君吉人自有天相,想必自能逢兇化吉……公子還請珍重,莫要太過擔憂……”
卻不知是密室中透過一絲微風,還是如何,燭光微微有些飄動,印紅了衛寧頗為疲憊的臉色。
看著對面衛五,衛寧搖了搖頭,典韋若是吉人自有天相,便不應該在另外一個時空中,早早的結束自己本該有無數輝煌的人生。
輕輕的擰了一下額頭,衛寧拋開心中的那縷擔憂,將軍難免陣上亡,何況馬龐德皆是當世虎將,以一敵二,典韋雖敗,卻也并不難看。
“如今陛下已到何處?”衛寧接著又道。
“已到弘農,如果路程沒有耽擱,恐怕也已過了黃河,入河東境內了!”衛五不敢怠慢當下,當即回道。
“恩……是時候動身了!”衛寧輕輕敲了敲案幾,道,“如今我既執掌河東,若圣駕駕臨,我未到,卻恐遭人嘴舌……”
“那公子……”衛五張了張嘴,接著心翼翼欲言又止。
“如今圣駕在手,一切便在我掌握之中了……!”衛寧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傳我軍令,讓毋丘興和衛三,暗中出兵吧!務必要用最快的時間內,將北地,安定,石城奪下!兵鋒直指金城!”
“遵命!”衛五神色一肅,當即抱拳道。
“去吧,叫人備好車架。今日,便返回安邑吧!”衛寧揮了揮手,隱隱有些疲憊。
衛五有些疑惑,但很快還是了頭,安靜退下去了。
看著自己的情報頭子隱入暗中,衛寧不禁苦笑一聲,隨后胸膛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猛然捂住嘴角,卻是一陣咳嗽連連,“十年了……今年,我也該有二十七歲了吧……呵……能多活了三年,也終于開始壓制不住身體的病根了么……?”
“老典啊……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衛寧擦了一把口腔咳嗽無法自主而流出的唾液,赫然有了些微的血絲……
時隔了十年,比原本的生命軌跡,多走了三年,昔日張仲景,便是斷定衛寧的身體是先天癥結,并不是后天能夠強行根除,而即便能夠延緩生命,也依舊需要每日湯藥吊住。
壓制了十年的病癥,確是曾經讓他渡過了一段稍微靠近正常人的生活。可惜……似乎病魔又將籠罩了上來。
正是如此,身體病癥的反復,使得衛寧先前的暴怒,并非所有人想象中的那般不智。而正是為了掩人耳目……用最快的度來增強未來的力量,他期望,至少,能夠在身體不支之前,能夠平定,這個飽經瘡痍的天下……
毋丘興與衛三,早已經暗中得到衛寧軍令,從上郡,河西兩處調動了三萬邊軍西進,隱蔽屯扎長城以南,黃河以東。
事實上,甚至連徐榮,陳宮包括郭嘉在內,都不知道,衛寧赫然抽調了大半鎮守邊疆的戍軍南下,瞞人先瞞己。正是陳宮獻策開始的那一天起,衛寧便已經對這個計劃抱有了肯定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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