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衛三是衛寧的心腹,司馬朗笑了笑,道,“本官受衛侯所托,自然是有緊急之事了!”
這個時候毋丘興看司馬朗打了一個眼神,會意的屏退了所有人,大堂中,便只剩下衛三,司馬朗,毋丘興三人。 Ww』W. X『S⒉②2.COM
這個時候司馬朗終于才從袖口中摸出一卷黃絹,上面鎦金鑲龍紋,這文告的身份不言而喻了。
司馬朗看著兩人疑惑的眼神,微微一笑道,“我此來,正是為了宣讀此詔。衛侯親自入宮求得此圣旨,便命我親自前來了……”
道此處,司馬朗話風一轉,道,“還請兩位將軍送我入天水城中,宣讀此詔!”
衛三憋不住,便是脫口而出,“莫非是公子求詔封賞那天水姜囧?”
毋丘興顯然不知道衛三所的姜囧何人,司馬朗看了看他疑惑的眼神,卻是心中微動,衛三能夠知道他不過也是臨命才知道的東西,那么在衛寧身邊的地位卻遠非區區一個家仆可以比擬的了。
司馬朗雖然在河東集團中是一忠厚君子形象,但并不代表他不懂察言觀色,當即便一改適才對衛三的冷淡,笑道,“衛將軍所言甚是……不過此詔也并非是為了你區區一人而來,卻是為了整個涼州而宣!呵呵!”
毋丘興自然知道自己還沒有徹底被容納進河東高層,這一戰實際上也是衛寧對他的考驗,衛三出身衛寧近侍,知道的東西比他多也當是理所當然,自然也不會有所嫉妒。
當即笑了笑,毋丘興便道,“以末將所觀……衛侯之意,恐怕是為賞一人,而使其余翹以盼吧……”
司馬朗微微一愣,看著毋丘興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贊賞,能短時間內邊能察覺出衛寧的計劃,卻是有些本事,若此戰勝利后,以衛寧賞罰分明,毋丘興能夠上位,那是必然的事情了。
司馬朗不禁暗嘆,此來一趟,卻是驚喜連連了。
“毋丘將軍所言不錯,此詔衛侯所求,加封姜囧為天水太守。若受皇命,便是將天水拱手讓與我軍,若不受皇命,則大軍便殺雞儆猴,以鎮涼州其余諸郡!所以……是接是授,皆需兩位將軍從旁協助了!”司馬朗微微一笑道。
“這好辦!我本來便派遣了老五暗探潛入天水,原本是等候那姜囧答復再做定論,如今既然先生有圣旨在手,大可即刻兵南下!”衛三兩拳相握,高聲道。
“唔……我軍連破三城,已經頗為疲倦了,若不稍加休整,恐軍有怨言……”毋丘興卻不似衛三那般激動,雖然衛三為主將,但衛寧卻也知道衛三性子,授了毋丘興勸諫之權。
“原本可是如此……不過如今貴在神,若拖拖拉拉,被那韓遂反應過來了,卻是為時晚矣……”衛三搖了搖頭,道,“如今圣旨在手,便該奉公子令,全軍雖疲憊,我可挑選軍中精銳之士,先行護住司馬別駕南下,毋丘將軍可引后軍緩緩趕來!”
“……那便如此吧!”毋丘興轉念一想,也是如此,倘若秦川潰兵南下稟報了韓遂,讓他看出端倪,搶在河東軍前回援,那便是對衛寧計劃功虧一簣了。
司馬朗不懂軍事,也不答話,等兩人計較商議已定,這才微微一笑道,“只等衛侯平定涼州,兩位將軍便是記了功了!”
衛三與毋丘興相視一下,樂呵呵的接受了司馬朗的恭喜。為武將者,哪個不愿意能夠干下一番功業,比起河東軍赫赫有名的黃忠,典韋,趙云,徐榮等人皆在雍州那打著仗來,他們兩個還未揚名的卻同樣深入涼州這塊絲毫不比雍州的土地。若論起功勞來,那群大蟲吃下了雍州,而他們兩個不提徹底吞并了涼州,但少不得也是大功一件了。
兩人計較了一番,當即便從軍中選取體力還有多余的精銳之士,赫然還有八千之數,可見邊軍戰力確是遠比中原軍隊強悍了許多。
衛三親自領兵,便讓毋丘興并剩余兩萬人馬,休整一日隨后趕來。便兀自護送著司馬朗攜圣旨南下天水,宣召去了。
卻韓遂領兵到得咸陽,也有兩日。本是坐定要等馬騰和衛寧拼個你死我活再出來撿便宜,在他看來,就算馬騰兵馬不過萬人,也可以依托長安堅城,讓衛寧大軍損失慘重。
而對面早早便駐守的河東張燕兵馬,卻是讓韓遂一陣驚喜,在他看來對方不過萬人,一他數倍于張燕的兵力又并上涼州勇士的武勇,擊破對方也沒有什么難度。張燕的阻截,卻反而給了韓遂回絕援救長安的借口。
于是,韓遂便讓兵馬心防范渭水對岸的河東軍偷襲,自己便樂得清閑。
但,終究是馬騰的一封書信讓他改變了心意。
這一封暗中偷過對方封鎖而來的信,分明便有了馬騰臣服的意思。
斟酌了再三,韓遂自躊自己壓兵不進,不正是為了圖謀馬騰的實力么?事實上,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愿意就這樣讓馬騰麾下的涼州兵就這樣死在河東軍手中。馬家軍的戰力,確是讓他垂涎已久,既然馬騰已經有了明確的臣服之意,那么韓遂的主意便霎時改變了,以他對馬騰的了解,出的話,便決然不會撕開,更別提,經過了與河東軍的數次大敗,馬騰實力急削弱,他韓遂已經完全占據了主導地位。
既然已經將馬家軍視作自己的禁臠,韓遂自然也決然不會愿意讓他們就這般死在長安城中了。
當即便抽調兵馬攻打對面的張燕行營,以救援長安。
可這一打,才讓他知道,為什么在他印象中生猛無比的馬家軍竟然也連連在河東軍手中吃了無數大虧。
對面的那支軍隊,顯然不是河東軍最強橫的部隊,卻依舊和他麾下的兵馬打得難解難分,即便他這支軍隊也并不是涼州軍的最強,卻也足夠讓他心驚膽戰了。
再加上,他要救援長安,那便必然要度過渭水,可正是如此,半渡而擊的道理誰都能懂,河東軍幾乎日夜緊盯著渭水,只要他的兵馬會出現,必然伴隨無數火雨流星,還沒過河,便死傷大半。即便能夠有少量兵馬搶過河岸,也被無數河東兵蜂擁而殺,或趕回河中,或砍做肉泥。
這便讓韓遂的臉色非常難看了,事實上,他卻也從沒想過關東地區的兵馬竟然也能如此強橫?原本以為馬騰幾次戰敗都不過是因為馬輕敵而緣故,但一想到他短短一日內強渡數次,接近三千兵馬的傷亡才知道,輕敵,何嘗也不是他?
對面不過區區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山賊老大,便將他擋在了渭水河畔,那若是換作如徐榮這般的沙場名將前來指揮,是不是自己的傷亡便要劇增數倍了?
可隨著時間越焦急,又一道馬騰的密信送來,讓韓遂看到了希望。
正如信中所,若馬騰從長安背后偷襲,兩面夾擊,致使張燕兵馬混亂不堪,若能渡過渭水,韓遂便有絕對信心將對方擊潰。
兩軍約定時日妥當,韓遂便只佯攻吸引對方注意力,只要對方打擊力度稍猛,便退回河畔。事實上后軍卻是休整養精蓄銳,等候即將到來的渡河大戰。
他卻不知道,他和馬騰自以為得計,卻早被另外兩人窺破虛實。
實際上,在前后兩撥令馬也是悄然潛入張燕大營以及暗中潛伏的韓暹處。
所謀者,不單單是長安馬騰,同樣也將他韓遂囊括了進來。
得到了馬騰軍令,成陽是夜便領軍偷偷潛出了長安西門,沿路而行,并未見有河東暗探,心中稍安。
他自然知道,自己這次領兵出戰,職責重大,不敢怠慢,搶在約定時日之前,喝令麾下兩千兵馬加快趕路。好在是早便養精蓄銳多久,從長安到渭水河畔,不過三十里路程而已,若足狂奔,即便損失體力,也能在敵后等待日落這段時間加以修養。
連續奔馳了二十余里,便快要近渭水之東河東兵馬扎營處,沿路依舊沒有絲毫探馬游走,成陽自是輕松了許多。
本是下令讓全軍休息,等待天黑,便要劫營。大軍一聲令下,便尋了隱秘處安營扎寨,籌備飽餐果腹。
卻正當人人疲憊不堪,精神松弛的瞬間。
這里才有一個真正的獵人,等候近半個月的時間,張開了手中的強弓,瞄準他的獵物。
這自然便是徐榮早便布置留下的韓暹三千兵馬了……
在三國時代,所謂的黃土高原一帶,遠遠沒有現代那般滿目瘡痍,從春秋戰國時代起,戰亂頻繁,人口稀少,便使得開墾荒地的步子停滯了很長一段時間,即便曾經,這里作為大漢的帝都所在,四野里,依舊還有不少濃密的樹林。
也正是如此,所謂用兵之道的重頭戲,伏和潛,才能讓所有主帥們善用地形而成就一道又一道的功勛。
成陽自是不知道,自己自以為選取的隱秘谷,背靠丘,正臨密林,卻反成就了他人最好隱蔽的環境。來自關東的軍隊,或許在正面沙場中,抵不過名震天下的涼州鐵騎,但要論起步兵山林作戰,卻便是要遠強于涼州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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