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的馬,不過十八歲,遠沒有繼承他父親的野心,更沒有繼承他父親的基業(yè)。 Ww W.』X『S⒉②2.COM被韓遂徹底連根拔起,馬家除了還有在涼州的孤兒寡母以及他馬那遠不及父親的威信外,便是一無所有。
而現(xiàn)在的馬也終究只是一個好勇斗狠的熱血少年,頭腦也并沒有多么深沉,馬騰被殺,自是不共戴天之仇。
在一干客鼓足嘴皮下,一字一句皆是深深刺到了馬的軟肋上。
馬騰的死,是因為他自己好勇斗狠,輕舉妄動,先觸怒河東而后又輕敵冒進,以至于手中實力急劇削弱,才讓韓遂有可趁之機。
馬騰的死,便是讓他身上背負了一層濃烈的血債,為人子,不為父母報仇,則為不孝,年紀輕輕的熱血少年,稍加挑撥,便是渾身殺氣騰騰。
馬騰一死,他遠在涼州的老娘,兄弟姐妹,便是無依無靠,弟弟多未成年,馬氏一族的未來,只能靠他一人肩負扛起,而他若再死,馬氏一族,幾乎便再難有翻身的機會。
能給他馬復仇,保護家庭,甚至是繼承他父親的功績,揚名立萬……如今,只有河東,能給他馬一切!
出乎意料之外,準備了許久的客們,驚訝的現(xiàn),根本沒花多少時間,馬便答應投降了馬騰。條件便是讓他領兵南下,為父報仇。
不得不,馬騰當初決意求死,以借自己的血喚醒馬的成熟,后來雖然有所改變,但終究在河東的陰謀下,確是達成了他的愿望。
十八歲的馬,顯然比起當初成熟了許多。
馬的投降,自然讓河東高層一片欣喜,就算他不提出要南下長安,衛(wèi)寧也必然是要差遣他南下的……馬騰雖死,馬的影響力卻也還算不錯,長安城中,不過三萬兵馬,其中一萬人便是馬騰的舊部,馬一來,韓遂敢擅用?就算他不敢用,那又敢殺?
留而不敢,用而又懼,反而便該是韓遂進退兩難了!
衛(wèi)寧加封馬為騎都尉,調(diào)令馮翊守軍兩千與他,南下匯合徐榮,同時差人與他,好言寬慰,只道求圣旨追封馬騰為涼州牧,長安令,槐里鄉(xiāng)侯。
人都死了,這些追封有什么用?馬雖然將仇恨轉(zhuǎn)嫁到了韓遂身上,但對于河東來,也談不上有多少好感,真心實意的臣服也是決然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衛(wèi)寧這大方的表示,至少也還算讓馬找到些微的安慰,涼州牧,長安令這些實質(zhì)的官位,他也知道必然不能子代父爵,但鄉(xiāng)侯之位,卻還是能夠繼續(xù)添加在他頭上。
而在馬騰被韓遂處死幾日后,衛(wèi)凱便拿出了早便準備好的圣旨大大咧咧的走向了長安城外。這不過只是走個過場而已,實際上也是為了給長安再添少許心里壓力……
韓遂被衛(wèi)寧打入反賊行列,于情于禮,也斷然沒有朝廷約束他的理由,衛(wèi)凱便是兜了一圈,便在上千河東甲士的簇擁下,擺開了陣勢,推出高臺,數(shù)十名甲士扛盾將他保護的滴水不漏,生怕城墻上有人放冷箭。實際上,衛(wèi)凱卻也赫然沒有絲毫懼怕的意思,便當著城墻上心驚膽戰(zhàn)的涼州軍攤開了圣旨,朗朗念出聲來。
衛(wèi)凱每一句,便是十數(shù)聲音洪亮之人,齊聲再重復一遍,滿城上所有人自然聽得清清楚楚。
隨著一字一句下來,先是譴責韓遂不識君恩,犯上作亂,霸占皇宮京城等等罪行,還將他昔日聚眾作亂等等劣跡宣出,大有其罪滔天,罄竹難書之樣,而后,話音一轉(zhuǎn),赫然,再加罪韓遂擅殺忠良大臣馬騰,表示憤怒和痛悼,繼而河東追封馬騰為涼州牧,長安令,槐里侯的圣令,而到了最后……圣旨明言,殺韓遂者賞封爵,賜千金,投降者一概赦免,卻終究不由得讓城墻上所有人齊齊一變。
不提韓遂如今的逆賊身份是如何也洗脫不了了,在河東糖衣炮彈的攻擊下,就算他韓遂的嫡系沒有造反的可能,那么剛收并的馬騰舊部呢?還沒徹底將他們收復,這一道圣旨,毫無疑問,便是真正將矛盾激化了出來……
很多時候,即便明知道有些事情,做了,會讓自己陷入困境,但不做更會讓自己深處危險,尤其一件事情放大,到關乎性命安危上來,尤其進退兩難。
韓遂并非不知道殺馬騰會帶來的窘困,但不殺馬騰卻始終是他心中耿住的一根銳利的刺。不拔除,便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化膿潰爛,要了他的性命。
河東的激化才讓他狠下心來,斬殺馬騰。
倘若能給他喘息的時間,他或許能徹底將軍心掌握,但現(xiàn)在那一紙詔書,正將他先前的作為付之流水,甚至壓迫的氣喘吁吁。
卻不知道河東的應對為什么會來得如此兇猛,甚至讓他都還來不及部屬,對方便好似未卜先知一般,反擊的異常凜冽。
從頭到尾,韓遂不過都被某只無形的大手掌握在手中握捏,難以跳出,難以自知。
“主公!程銀將軍求見!”就在韓遂心煩意亂的時候,親兵推開書房大門,稟報道。
“……讓他進來見我吧!”韓遂疲憊的揮了揮手,道。
“喏!”沒幾時,親兵便放程銀入內(nèi),后者半跪抱拳行了軍禮,臉色卻是異常凝重,“參見主公!”
“……有何要事?”韓遂勉強正了正身子,被河東一搞,確是讓他焦頭爛額,臉上是難以散盡的擔憂和疲憊。
程銀猶豫了一下,還是吞吞吐吐道,“軍中馬騰舊部似乎暗中有所變化……”
“什么!?”韓遂兩眼睜開,凜冽非常,“莫非想反我乎!?”
程銀一嚇,險些踉蹌跌倒,緩了緩氣才道,“反心還未可知……但恐怕卻是河東前日那圣旨下來,使得軍心動蕩……”
“呵……呵呵!”韓遂兩眼殺氣逼人,冷笑連連,“好個河東,好個衛(wèi)寧,我現(xiàn)在便是想得透徹……我殺馬騰恐怕便是其暗中推波助瀾,好個借刀殺人之計!又好個亂我軍心!”
程銀微微一愣,疑道,“河東暗中聯(lián)絡馬騰,不正是欲借馬騰之手,而奪長安?怎會……?”
“涼州如今亂作一片,各郡各縣一群鼠蟻各自割據(jù),我怕馬騰在涼州聲望,河東何嘗又能忍他馬騰?還不如掌他馬騰之子馬來得合算,可服羌氐,但卻又不至于使羌氐齊反……”韓遂冷冷大笑,竟是有些癲狂,“他故意露出破綻,使我搜查馬騰罪證,而又借我殺馬騰之仇,使得馬甘于為其鷹犬……可想,我殺馬騰不過兩日,那河東圣旨便來,還是宣召追封謚爵,不是擺明了便早有預謀?如今馬騰舊部各有詭譎,亂我軍心,倘若其舉兵強來攻城……哈哈,當真好算計也!”
程銀臉色煞白,當即道,“主公!既然馬騰舊部不安,不若殺之,以絕后患!”
“若殺之,寒我軍心,反而逼反其眾,更何況長安本就不過三萬人馬,若失這近萬人,防備空虛,河東軍兵臨城下四五萬,如何能殺……又如何能擋!?”韓遂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倘若再給我些許時日,打散其眾,換防送于咸陽,扶風,加以約束……也必然不會讓我如此束手!可惜……如今我若稍有過激,這便使得馬騰死鬼舊部以為我疑心要害于彼……反而激化軍怨!”
程銀臉色卻也隨著韓遂越講越是慘淡,驀然腦中閃過一絲靈光,欣喜道,“主公!末將有策,不知可行否!”
韓遂疑惑的看了程銀一眼,卻是不知道自己這個腦子里有大半是肌肉的的部將有什么好辦法,卻是道,“你有何策?可!”
“馬騰帳下,除去他馬氏親族能服眾軍,實則還有一人,也頗有威望!”程銀嘿嘿一笑,對韓遂驚訝的表情很是得意,接著又道,“此人號白馬將軍,正是馬騰麾下宿將龐德!卻不知道主公忘記否?”
韓遂眉頭一挑,眉宇間卻是也泛起了一絲欣喜,“龐德!?”
“正是龐德!早前曾聽,馬被河東所擒,馬騰恨龐德兵敗丟失霸陵,不能勸阻馬,本意便是要將龐德處死,但又得馬騰麾下諸將勸下,方才解送天牢,如今還不曾放出!”程銀嘿嘿一笑,道,“其人在軍中便素有威望,馬騰要殺他,心中必有怨氣,主公若將他放出,收歸麾下,加以籠絡,一可得一員大將,二更可借龐德之力,收馬騰舊部軍心,一石二鳥,何樂而不為?”
韓遂眼中閃過一絲驚異,眼睛炯炯有神盯著程銀半晌,只讓后者覺得渾身不自在,這才哈哈大笑上前拍了拍程銀肩膀道,“竟是不知將軍還有這般機智!?若非你此計,我便是手足無措也!”
程銀愣了愣,這才賠笑道,“也是末將適才巡營,放才從馬騰舊部口中探知……”
“好!好!好!”韓遂撫掌大笑,連叫三聲,這才道,“你可打開天牢,帶龐德前來見我!”
程銀抱拳,大喜退下,“末將這便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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