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曄心中一跳,來自安邑,從郭嘉手中送來,那么代表的是什么東西……自然不言而喻了!
微微有些顫抖的從衛寧手中結果那薄薄一張紙,劉曄甚至有些猶豫,可以,這一張紙上,幾乎就是一張腥風血雨的符號,而能夠在上面留下的名字,他們的未來,幾乎已經可以肯定了……
平復了一下心情,劉曄攤開這折疊的紙張,密密麻麻的字幾乎寫滿在上面,劉曄的瞳孔幾乎不由得一縮,脫口而出,驚呼道,“竟然有他!?”
“呵呵……不單單如此啊!紙張所限,終究所容納的字跡太少,這也只是要之人而已……”衛寧苦笑著搖了搖頭,不知道是憤怒還是沮喪,臉上表情連轉起伏不定,半晌才道,“我從未想過,竟是有如此之多的人,而且,我先前將徐榮,賈詡謀定所成宣告諸人,不單單是穩我軍心,同樣,也是為了看看到底軍中,是否也有人參與其中!我早已經差人暗中分散盯上了四門,以及不少人的府邸……看看會有多少人會將這個消息暗中傳回去吧!”
劉曄心中一驚,竟是不知道眼前這個最高權利者竟然早已經做到了這樣的地步,“軍中多以衛侯為尊,恐怕是沒有多少人會摻雜其中……而有人或許會有安邑某些人暗中拉攏,但并不見得會投身入內,以我所看,這名表上,涉及甚多,萬一有人雖未參與但卻與其中一人交厚,不忍他事敗身死,而希望勸解懸崖勒馬……此類之人,卻也非罪大惡極……”
劉曄已經將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剛才的話,可以已經犯了上位者的忌諱,知情不報都已是重罪,還要稟報消息,還不是罪大惡極?
衛寧眼睛緊緊盯著劉曄,只讓后者汗流浹背,“我河東與河北一戰而勝,河北一統,雖勝,恐怕河東也將傷不少元氣……若在這個時候,衛侯再斬盡殺絕,反使州郡人人自危……還請衛侯三思!”
劉曄幾乎是在衛寧那股冰涼的眼睛中,強壓下無邊恐懼而提出建議,話完,腦袋幾乎已經匍匐在地上,渾身仿佛都有些脫離,根本不敢再看衛寧的眼睛片刻。』』Ww』W.』X』S⒉②2.COM
“哈哈!先生何故如此!?”衛寧驀然大笑,慌忙起身將劉曄扶起,“先生所言甚是,我又如何不懂?我只是要讓自己心中略微有個底而已!”
“事實上……便是這紙上所寫的名表,我會動還是不動,也還未下決定!或許……我會將其付諸一炬也不定!”衛寧微微一笑,甩了甩那微厚泛黃的紙張,對劉曄笑道。
衛寧想到了曹操,這樣一個梟雄,在當時,是不是也有他現在的心理?燒還是不燒?看了,還是未看?怒,還是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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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徐榮匯合毋丘興出壺關,趁虛攻打邯鄲。
留守邯鄲城內的袁熙,根本都不明白,徐榮什么時候又增加了整整三萬人的可用之兵,更人心寒的是,這三萬兵馬根本不是那種隨便抓捕填充的百姓,而是真正的百戰精兵!
而這個時候,邯鄲城內,只剩下三萬人,審配的兵馬還在去信都的路上,不管是回援還是其他,顯然都趕不上了。
徐榮名聲在外,加上前次三番的戲弄冀北袁軍,仿佛耍弄一只老鼠一樣,讓他在自己手中蹦跶。徐榮這次傾巢而出,同樣讓袁熙驚顫不已,深恐又中了他的詭計,只下令堅守不出,又急忙差人突圍北上,命令審配即刻南返救援邯鄲城。
不得不,從徐榮和賈詡抵達壺關,全權統領北方戰事的時候,整個冀北就被他二人攪動得烏煙瘴氣,烽火連天。壺關兵馬,好像已經成了袁紹集團心頭永遠抹不去的痛苦,一看到壺關的這樣龐大動作,真是人人都愁眉苦臉起來。
邯鄲城自戰國時代起為趙國王都,自后幾經修繕經營,也是冀州有名的大城,城高池堅不,先前又從冀州后方收集了無數糧草囤積在此。
按照常理來,留守的三萬兵馬,再加上可供使用的糧秣,要防守城墻,不一年半載,便是守上個一兩個月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但現在,顯然并不是常理情況。
袁紹治下兩州,所有精銳部隊,幾乎都已經抽調南下投放到了主戰場。邯鄲背負的使命,是在后方堵截壺關,同時,從冀州,幽州內部征召的新兵也多送往邯鄲,經過休整,訓練,形成了勉強的戰斗力后,再送往南下,填補主戰場的兵力。
所以,邯鄲的守軍規模,在源源不斷的補充中,一直沒有縮減多少,但因為是稍微訓練有戰斗力后,便會送往鄴城,所以,留在邯鄲城中的三萬人,根本就是一群新兵!
對比起徐榮那四萬多兵馬,一萬人乃是當初跟隨衛寧擊敗鮮卑人十萬大軍的原并州邊軍,而剩余三萬人是集合涼州軍團的精華所在。最為關鍵的是并州軍和涼州軍的宿怨,促使這兩個大漢有名的邊疆強軍,互相攀比的心思濃厚,尤其在趙陽這個并州軍系出身的軍官已經建下了赫赫功勛的時候,涼州軍人更不愿意落后。
先有三番五次的打擊,新兵沒有形成戰力,后又有徐榮領兵壓境,在數量上形成了足夠的優勢。即便有依托城墻作為防守,但邯鄲城內,幾乎都是愁云慘淡不堪。
而徐榮自然是不會讓邯鄲城有絲毫喘息的機會,審配在經過壺關眾人的引誘布局之后,已經徘徊在信都和邯鄲的中央處,正是這樣一個尷尬的位置,注定了他不可能一下便能決斷。畢竟冀北的大后方,重要性實在不比邯鄲弱得了多少,尤其在后方民眾暴亂的時候,一但再不壓制下去,將會迅蔓延,甚至達到幽州地區。
徐榮料定的很明白,只要保持對邯鄲強攻猛攻,露出戰決,甚至不惜一切代價要將邯鄲奪下的姿態,審配絕對會猶豫,甚至可能放棄救援邯鄲。
兵回援的少,恐怕會被徐榮趁機吃掉,而多了,信都之亂將無法控制。而保持勢在必得的念頭下,審配自然會擔憂,在回援的路上,若邯鄲就這樣被徐榮攻破了,豈不是不僅耽誤了鎮壓冀北暴亂的時機,還白白跑了一趟。
所有人都知道邯鄲如今低迷的士氣,都知道邯鄲那三萬只是數量上看著嚇人的新兵隊伍,對上并州,涼州精銳集團軍下,對上徐榮這樣一個大戰事無數的河東第一名將,審配的擔憂,完全是有可能的。
顯然,在涼州軍和并州軍四面八方的圍城下,徐榮狡猾有意的挑起涼州兵馬的競爭意識,強攻兩日,各出一萬人,不管哪方,都是竭盡全力,仿佛不要命一般兇神惡煞的望城墻上撲去。
兩日時間!單單兩日時間,那邯鄲防守的兵馬和徐榮的攻城軍,傷亡數量,竟然還扭轉了過來,即便將涼州,并州軍趕下了城墻,但在傷亡上,竟然還是邯鄲的守軍占了多數!
兇悍,鐵血,仿佛不攻破城墻,便就戰死。當一群群新兵,瑟瑟抖,在恐懼中舉起刀兵迎上去的時候,在絕對的士氣以及戰力的壓制下,幾乎任何一個登上城墻的并州,涼州士兵,都可以給冀州新兵們帶來一場地獄的噩夢,甚至直到戰死,都讓人不寒而栗。
徐榮采取的攻城手段,只是攻兩日,而停一日。攻城時,兇悍絕倫,不計傷亡,罷戰時,每日以兵馬在城外吆喝吶喊勸降,盡數袁紹大后方的動蕩,盡數如今邯鄲的窘迫。
于是,邯鄲城中,陰沉低迷的情緒仿佛石子墜入深淵,越來越低,越來越沉。
數量,四萬對三萬。士氣,高昂對低迷。戰力,精銳對新兵。加上冀北的動亂,強制征召帶來的不滿和怨恨,徐榮許諾的投降不殺,圍城帶來的強大壓力,兩日來攻城守城見識敵軍的兇狠,徐榮的百戰名聲,河東的強大和寬厚……
任何一條,都挑動著城中駐守的兵馬,壺關軍幾乎已經占據了所有的據對優勢,厭戰,懼戰的心思,仿佛瘟疫一般飛快的在邯鄲城中蔓延擴散。
任袁熙如何呵斥,甚至斬率先動搖的人,都無法壓制住著恐慌的氣息蔓延,無法阻止,眼睜睜看著士氣一落再落。
當第四日,徐榮吹響戰號的時候,兇神惡煞的壺關軍再度仿佛潮水般蜂擁,邯鄲城中的守軍,抵擋的力量顯然已經極度微弱,若非是憑借堅固雄壯的城墻,若不是憑借袁熙嗜血殘暴的手段,或許,在軍心動蕩,一觸即潰的情勢下,這一日,邯鄲城就會告破掉。
而顯然,如今的戰局已經越不利于邯鄲城了,面對徐榮這個狡猾的統帥,任何可以利用的優勢都沒有絲毫的浪費,運用到了極致,無論是在攻城戰中的調度,還是對心理上的打擊,都不遺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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