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前,郭嘉也是知道這樣一個構架,但當他插手其中的時候,才知道,這樣一個龐大的機構到底有多么大的力量,十年的積累,又為衛寧帶來了多少有利的條件,不管是當初的討伐董卓還是遠征長安涼州,甚至再如今的北方統一大戰中,都可以看到這樣一個組織在幕后中飄蕩的身影。Ww W.』X『S⒉②2.COM
或許到了現在,郭嘉才真正覺到衛寧淡薄表象下的老練。
正當劉表和袁術對峙汝南的時候,一道消息,傳遍了整個荊州軍和袁術軍中。
張濟舉宛城,投降河東!
“沒想到……我才收到張繡在衛寧麾下的消息,不過半個多月而已,河東便已經這么快做出了后續之策!沒想到!沒想到!”劉表臉色陰沉的將目光將目光放在手上的竹帛上,狠狠的叨嘮道,“這張濟,既然早便是衛寧的暗棋,卻可笑,我何袁術,都以為張濟不過區區兵微將寡的勢力,而各自都將對方當成了先要除去的敵人!反而……讓張濟抽出了空隙,得到了喘息時間!”
“啪!”劉表狠狠的拍在案幾上,頗為不甘。
在此前,和孫堅一同攻打袁術時,張濟有兩萬兵馬入主宛城。本著張濟安分守己,只守不出,劉表和孫堅在面臨袁術二十萬大軍的壓力下,也沒有犧牲兵馬將宛城奪取的念頭。本來,張濟表面上便是被衛寧逐走的董卓舊部,在他們看來,也絕對不會為衛寧所容,等到何袁術分出了勝負,大可從容收復宛城不遲。
就是那么一心痛兵馬損傷的心態,竟然便讓局勢陡然失控了起來,劉表又如何不怒?
“主公!那江東孫堅,也派使者送來了手書……”下手處蒯良微微提醒道。
“哼!”劉表冷冷一笑,“那孫堅雖名與我荊州共圖袁術,卻自攻下淮南后舉步不前,現在竟然還作書讓我起兵奪取宛城?”
蒯良和蒯越兩兄弟聞言雙目而視,也自然而然能從劉表的口氣中聽出對孫堅的強烈不滿。
事實上,和袁術戰到現在,不單單已經將袁術拖垮,自己荊州充當了最主力,何嘗不也是疲憊不堪,縱然荊襄之地富庶,但也不可能這樣長時間的用兵下去。
劉表對孫堅不滿,蒯氏兄弟自然也知道孫堅打的什么主意,偏偏孫堅這個狡猾的猛虎,表面上是卯足氣力,背地里卻是拖拖沓沓。劉表的荊南和袁術的荊北,注定了只有一方勝者,而孫堅反而不過是助拳的角色,他的消極怠工,實際上,是讓劉表承受了大部分袁術的壓力。
蒯良兄弟,心中早已經有了隱憂,在幾個月前,便已經勸告過讓劉表索性退兵修養,甚至一口道破了孫堅可能存在的險惡用心。
但劉表在前翻傷亡頗巨的壓力和怒火下,已然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靜,在迷惑于孫堅這個盟友所謂“幫助”,以及袁術漸漸不支的形勢下,卻還是沒有聽從兩兄弟的勸諫,兀自強忍著要將荊北徹底收復。
事實上,到了現在,淯水一帶,除了完成基本上已經重新歸附在了荊州的治下,袁術的勢力已經急縮,只剩下了豫州一帶。
從汝南開始,形成的戰線,反而是劉表的貪念,以及袁術的不甘,而形成膠著�;蛟S,還有孫堅故意收縮兵馬去徐州邊境,讓袁術抽出人手增援西線的險惡手段在其中。
劉表殺紅了眼睛,仿佛汝南近在咫尺,一觸手便可及一般,使得他也不愿意就這樣忍住誘惑而退兵回荊州。
“主公!荊州與袁術征戰了許久,孫堅此人,表面粗豪,實則心思細密,且看他前翻所謂,已可坐定了便是要讓我軍和袁術互相損耗勢力。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孫堅已得淮南,更經營江東許久……其心難測��!”蒯良當即出言道。
“主公除宛城已得荊北,何苦使得兵戈不惜,空廢錢糧?”同樣蒯越也勸解道。
劉表臉色依舊陰沉,抬了抬眼皮,卻仿佛沒聽到兩兄弟的話,驀然道,“孫堅讓我出兵攻打宛城,他也許諾相助我等牽制住袁術兵馬,甚至幫助我荊州攻破汝南,你等以為如何?”
“莫非主公真打算攻打宛城?”蒯良心中大驚,慌忙出言道,“主公不可!如今衛寧勢大,吞河北已一統北方,如此時候,交惡于其,反使我荊州再受大敵,萬萬不可!”
“可我聞衛寧和袁紹一戰,也傷亡不少,軍中士卒疲乏,又兼與要坐鎮冀州,幽州,甚至還需要屯兵防范曹操,想必也抽不出多少兵馬,來助張濟吧?”劉表語氣露出了絲絲不忿和不甘,“何況,有了孫堅拖住袁術,再有此許諾,汝南近在咫尺,便可納入我荊州治下……此良機……”
“主公!莫非你此刻還不曾看清孫堅狼子野心?”蒯良之弟蒯越當即剛硬出言高聲道。
“孫堅先前便軍力怠慢,使得基本上皆是我軍和袁術相爭,傷亡慘重。他自奪下淮南地后,便舉步不前,如今陡然便許諾要出兵相助,此話,安能盡信?就算他是真要出兵,但涉及到了河東,若無陰謀算計,又怎么可能?”蒯越兩眼毫不退讓的看著劉表,繼續道。
劉表默然,他何嘗不也對孫堅這個所謂的盟友而憤怒不已?即便不用蒯越提醒,他也不會那么輕易的再相信孫堅了。但……畢竟孫堅的許諾確是誘人,汝南作為豫州的州治,若能奪下,豫州以西,幾乎都將會成為他劉表觸手可及的土地。
“何況!河東固然因為新戰袁紹而傷了不少元氣,但主公豈不知那衛寧所動兵馬不過十五六萬人而已,他河東號稱三十萬人,再得河北之兵,如今便是過六十萬也不為過!就算主公能取宛城,但若如此,便是公然向河東交惡,倘若日后河東恢復修養生息,出三肴,來報此仇……河東又豈會如同袁術這般?我荊州又豈能比之河北?”蒯良見劉表因為自己兄弟的話而微微沉默,但表情上顯然還有些許不甘,慌忙又添言道。
“唉……!”顯然蒯良的話,才是最重要害。劉表只能長嘆一聲。
畢竟,擊敗了袁紹,統一了北方六州之地,現在的河東,太強大了!強大到,只有區區一個荊州的劉表,望而生畏。
或許在此前,還沒有什么感覺,但當宛城和他劉表接壤的時候,才能體會到那高山在前的壓力。
“那事到如今……該當如何?”劉表揉了揉額頭,疲憊的問道。
“如今,孫堅詭譎,使得我軍與袁術糾纏而難以脫身,更又妄圖讓我荊州交惡河東,此乃不智之取。荊州經年久戰,實已民生凋零,還請主公退軍!”蒯越當即道。
“我亦知道,但如今進不能進,退不能退,又當如何?”劉表皺了皺眉,不悅的看著蒯越道。
“呵呵……主公無慮!宛城實則本便屬于我荊北之地,既然河東占了宛城,那么我荊州也自然需要一些表示了!”蒯越看了看兄長,相視而笑,“比起孫堅來,再經大戰之后的河東,反而更加值得信任!”
“你的意思是……?”劉表聞言,心中微動。
“孫堅讓我軍交惡河東,我等雖還暫時不知其用意,但他所給,也不過牽制袁術,或者助主公奪取汝南……但若我軍以承認宛城的名分,而交好河東,為何不能使衛寧派兵出虎牢關南下威脅豫州呢?”蒯越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接著道,“河東與我荊州本便無嫌隙,而我聞那袁術和衛寧曾經在討董之時,便數有言語爭斗,何況孔伷當初為豫州刺史,本便是親河東之人,被袁術所殺,衛寧何嘗不怨?”
“既豫州和河東本便有仇,而主公送其名和義,衛寧先攻,也自然是拿袁術下手。面對河東介入……那袁術哪還有能力再來糾纏我荊州?”蒯越當即斷言道。
“交好河東……?”劉表眉頭皺了皺,低聲自語了一下。
而恰便在這時候,帥帳外一聲高呼,響起,“稟報主公!有宛城急報!”
“傳!”劉表心中微驚,當即擺手喝道。
“稟報主公!軍中細作查明,自司隸弘農,盧氏等地有河東兵馬兩萬左右,如今已近宛城,不日可到�!睅泿ら_處,當即便有人入了帳內高聲稟報道。
“兩萬兵馬?不日可到?”劉表大驚,一躍而起,“若如此加上張濟,宛城便有了四萬大軍��?”
“主公……如今,就算想要攻打宛城,恐怕也無余力了!”蒯良,蒯越兩兄弟相視苦笑一聲,“主公不若還是即刻選取一使星夜北上,表明我荊州善意吧!”
河內,牢獄。
一個衣著分明便是牢頭的吏,身后各自跟隨者三個下屬,人手捧著三件質地上好的冬襖,正殷切的打開其中一扇牢門。
除了四壁皆為堅固的石料所堆砌建造,頭一扇天窗還有入冬后少見的月色揮灑下來,整個囚間,案幾,床褥一概不缺,甚至連地板上也鋪上了一層軟厚的地毯,遮擋住冰涼的地板。這哪有平常里所聞所知的牢房模樣,和影像中那霉臭,骯臟卻是沒有絲毫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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