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無膽,劉表守土之犬,更是對衛侯陽奉陰違,日后平定孫曹,我軍自是不會放過劉表,現在還怕什么?!”冷靜派的話不禁又惹惱了那些早就看不慣劉表對河東態度的軍官了,請戰之眾當即便出口反譏道,“何況那匹夫分明將將軍侮辱至此,辱將軍非辱你我?辱我河東諸軍,乃至辱衛侯!?若將軍不做表示,豈非是不顧顏面?!”
“你……分明強詞奪理!”被人將馬,河東諸軍,甚至衛寧都抬了出來,那些出口全諫的軍官詞窮,只能拂袖惱怒道。『Ww『W.XS⒉②2.COM
馬見兩邊人開始有了沖突的跡象,不禁當即怒聲喝道,“都給我閉嘴!”
馬怒自有一股威勢,眾人不敢多言,卻聽馬最終道,“我意已決,不必多言,稍后我也就給那鄧城主將一教訓,不傷他性命便是!他打我麾下士卒多少鞭,斷了幾根骨頭,我也讓他身上好不了多少!這就算扯平了,劉表又有什么理由來告我!?”
“這怎么可能一樣,人家好歹是劉表親自任命的一方大將,怎可用卒等記?”冷靜派心中苦笑不已,但能夠勸馬不害人家性命已經是底線了,若是再言,恐怕那魏延還未吃上苦頭,便是他們當其沖了。
這些人也是知道馬失弟心情煩躁,于是也不敢再多言了。倒是那些請戰派眉飛色舞,紛紛請求同去。
大軍需要人手調度繼續前行,馬自然不可能將這些人全部調走,只選取了十來員戰將,便領著三千兵馬馬不停蹄直取鄧城而去……
至于對方口放狂言可不可能成為現實,這樣駭人聽聞的念頭可是從沒有在腦海中升起半念想,甚至都沒有人認為那魏延能夠和馬有一戰之力!
他們的主將馬是誰?數年前便能夠在趙云,典韋這樣的河東級大將手中走上數十,上百個回合,而現在更是已經足可和他們殺個昏天黑地,難解難分的人物,馬的武藝已經是站到這個天下的峰層次了,魏延就算有些本事,在馬面前也逃不過被擊敗的命運!而這樣的認知,不單單是主戰派,就連冷靜派都認為,那魏延這一次可是有難了!
三千兵馬在馬怒氣滔滔的率領下,拋開了繁冗的步足和輜重車隊,去勢飛快,大軍本來就已經進入了鄧城范圍,不過兩個時辰便已經兵臨城下。
馬耀武揚威一擺手,大軍緩緩降,帶著沉重的蕭殺向著城下逼近。
鄧城并不大,比起馬見過的許多雄城都要了太多,馬更是沒將這區區城放在眼中,自然也對魏延更加蔑視,若是有能力的人,又豈會被下放到這樣一塊不毛之地?
馬高坐馬上,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城樓,正見此刻鄧城城門緊閉,城墻上荊州軍旗招展,尤其那個“魏”字大旗在馬看來更是刺眼,一隊隊兵馬簇擁在城墻上,緊張的看著河東軍的壓境,但卻終究沒有露出慌亂的神色,仿佛是早有了準備又仿佛是有什么東西再支持他們面對河東軍這樣雄壯的軍威也無法膽怯。
馬的眼力極好,數百米雖不能看出城墻上兵卒們臉上的表情,但還能從軍容輪廓看出他們并沒有膽怯之心。這卻是與一直沿路走來的各個荊州城池面貌不一樣了,要知道,面對他東進時,那些城的守軍看著河東軍容都幾乎嚇得臉色慘白,在他面前都是戰戰兢兢。
馬一揚馬鞭,身邊有副將獨自躍馬向前,耀武揚威高聲厲罵道,“樓上的荊州鼠輩聽著!我家將軍親自領兵前來,知道怕的快開門,讓那魏延兒負荊而出,為我家將軍牽馬賠罪!否則,我軍若是攻城,必要爾等難過!“
“放肆!“如此侮辱的話還剛完,便聽得一聲大喝從城內傳來,卻見鄧城城門打開,一員年輕大將舞刀領隊而出,臉色暴怒,頓時大叱道,“河東軍聞名天下,竟是如同兵痞流氓!西涼馬如何?徒有虛名,且讓來吃我一刀,看快是不快!”
城門大開,兵馬一擁而出,雖然這些雜兵還是不夠看,甚至面對河東軍常年培養出來的傲氣和肅殺,都還是能找到恐慌,但,在那員年輕戰將的帶領下,即便有了懼意,卻也沒有人退卻半步,緊張卻又堅定不移的和河東軍面對面對峙起來,在馬眼中,畢竟是旌旗招展沒有一路所見荊州軍的軟弱和頹喪。
倒是那年輕戰將率眾而出,躍馬舞刀,中氣十足,刀是好刀,寒光凜冽,人是豪杰,威風凜凜。面對了馬在前,河東軍三千精銳在其后,魏延竟還能面無懼容,更反而大聲叱喝怒罵,若是初前口出狂言也便罷了,他馬已經親自前來還是帶著大軍兵臨城下,這魏延還是如此不知好歹,分明便是真的不講將他方在眼中。
馬瞇著眼睛,魏延這一登場,便給足了氣勢,就如同文人相觀,從其言行舉止,談吐才學,便知其右多少智慧,有多少修養。
武將亦是如此,常年與軍隊為伍,馬也是癡迷武藝,只看魏延手中大刀,馬便能估摸出多少分量,必是沉重鑌鐵,又見魏延雙臂粗漲肌肉飽滿,雖是年輕,但也有力大之色,尤有魏延身負鎧甲,單手握刀,架勢便有了幾分無懈可擊的味道,又仿佛下一刻拍馬上來,便能順勢殺人,沒有半馬虎。
年輕,實力不錯,但很狂妄,馬也已經二十多歲,論起來,行軍資歷也算不菲,對面前這個愣頭青來自然就如同當年趙云對他一般,乃是用前輩的思想去揣摩。
或許是剛看到魏延時,馬有些驚訝,不自然想到了自己生死未卜的親弟馬岱,但下一刻,魏延口沒遮攔,卻又讓那一絲好感頓時煙消云散。
事實上,當魏延那一句破口大罵出來,馬身邊不少戰將都是義憤填膺,又見對方年輕,更是心中不忿,本要出馬反罵,甚至有人已經準備好了兵器要沖上去和對方廝殺。馬終是搶先一步探出手來,制止眾人出頭的舉動。
馬勒馬上前,仿佛餓狼一般盯著魏延,冷聲道,“你便是魏延!?”
“你便是馬?!”魏延一挺胸膛,對方明知故問,也只能冷眼回聲。
“放肆!我將將軍的名諱豈是你個無名輩所能直言嘴上的!?”馬身后終于有人忍不住了,當即高聲怒斥道。
“行如盜匪,何能稱為將軍?直呼匪之名,有何不可?”魏延冷笑連連,毫不顧忌放膽諷刺道。
“我河東自衛侯撥亂反正,擁立陛下,安邑乃是大漢新都,我河東軍自是王師,你膽敢以盜匪來喻我軍,莫非是藐視朝廷?你家主公劉荊州可也是上表稱臣了的!”馬大喝一聲,怒斥道。
“欺壓州郡,攪擾百姓,士卒無知尊卑,所過之處,百姓鳴苦,私取荊州糧秣財帛,不是盜匪又是如何?”魏延同樣大怒。
“那這便是你打我士卒的理由了?”馬語氣越冰涼,當即隱怒問道。
“是又如何?”魏延一緊大刀,凜然無懼。
“也是你口出狂言,要三合取我級?”馬微抬長槍,儼然便要躍馬出手。
“沽名釣譽之輩!有何可懼!”魏延同樣舉起大刀,高聲大叱,“你率眾逼城,本便敵意昭然,既是你無視我荊州顏面,我又何須再對你客氣!也要讓你知道,我荊州兒郎,也不是全是懦弱匹夫!”
“好!好!好!好個豎子!”馬怒極大笑,當即大喝一聲,“我觀你恐是有些武藝,但是坐井觀天,不知天外有天,今日便叫你知道,有幾分實力才能幾分的話!”
“叱!”馬猛然一吼,雙腿用力一夾馬腹,手中長槍直抬,拉開筆直,直指向魏延,胯下駿馬出自西涼神駿無匹,四蹄撒開,雖不若赤兔,骕骦,亦是風馳電掣,直向魏延撲去!
“哈哈哈!終于露出本性了吧!”魏延仰天大笑,眼中閃過熊熊戰意,也是一拍馬臀,舞刀而上,迎向馬而去,“就讓你馬成為我魏延揚名天下的第一塊階石!”
馬心中冷笑,心中卻驀而有些恍惚,猶記得多年前,他隨父東進,也是如此狂妄,也是如此自大,也是從沒想過自己有被人硬生生打敗的時候。
而現在的魏延仿佛活脫脫當年的他,同樣的年輕,若一柄初開封的寶刀,那樣鋒芒畢露。
但是,這樣還是不足夠讓馬收起泄的心情,他需要痛痛快快的廝殺一場,泄這些天來積攢的怒火,只是希望魏延的真正本事,也要像他的嘴巴那樣鋒銳。
荊州不善產馬,魏延胯下坐騎也并非什么良駒,只是仗著自己一身本事倒是不以為意。但雖是如此,馬畢竟也是聲名在外,縱橫西涼錦馬,能夠有這樣的稱號,想必也不會如同荊州大多數武將那般無用才是,魏延也不敢托大,表面上狂妄,內心細膩倒是運足了七分氣力,而剩余三分更是為了防范驟生的變化。
事實上,他的狂妄也并非沒有道理,荊州公推的猛士,自是如今在河東揚名天下的黃忠黃漢升。但黃忠畢竟已經不算是荊州武將,能夠讓魏延生出一教高下心思的就只有一個文聘而已。
不過文聘如今早已經是荊州的梁柱,身份不凡,魏延現在還是籍籍無名,雖然憑借勇力成為了一方大將,卻也只是守著區區鄧城這一偏僻的城。以他的身份當然不可能讓文聘自折身價和他比武較技,魏延卻深以為就算文聘和他比武,也定然不是他的對手。
而恰恰這個時候馬前來,雖然是河東那些傳信兵失禮在先,但將他們打得重傷,卻也是刻意而為之,為的便是激怒馬讓他親自前來。
能夠將馬擊敗,他的聲名必將鵲起,那么地位也將會是水漲船高,魏延本便是個野心勃勃的人物,年紀輕輕更是張狂,迫切希望能夠成為那叱咤天下的風云人物,馬正好想一盞明燈送到眼前,就算沒有河東軍囂張跋扈,魏延恐怕也不會放過這個揚名的機會。
反正自己站足了公里,就算鬧到天下去,也只是成全他恪盡職守的美德。何況河東現在就算想要對付荊州也是萬萬沒有那個實力,就算日后,有他爬上了荊州高層,再能夠親手擊敗河東,這將會是什么樣的威望!?
魏延一身熱血便在野心勃勃的推動下,猛烈地燃燒起來,是擊敗名士猛將的興奮,也是為了美好的未來的雀躍,至于失敗,他,從沒想過!
兩馬相交,刀槍相遇,只是一片火光燦爛。
兩個當世猛將,兩個戰意高昂,激烈的火花,便在第一次碰撞中熊熊的燃燒了起來,而在那剎那,幾乎同時,兩人身上都冒出了滔天的殺氣,那是極盡可能壓迫對方的戰膽。
武將對壘單挑,都是借助馬力完成第一次的攻勢,也是最猛,最強的一次攻擊。相比較來,馬的戰馬乃是少有良駒,但是手中兵器卻是長槍,并不擅長直面硬碰,而魏延雖然輸了坐騎,但大刀最適合劈砍,卻是彌補了馬力不足的缺憾。
只是初次交鋒,都讓兩人虎口麻,雙臂頓時陷入了短暫的無力。馬,魏延兩人心中皆大吃一驚,紛紛催谷雙臂,血液流暢很快便脫離了那短暫的麻痹狀態。但心中卻已經略微摸到了對方實力的高低。
馬卻是從沒想過魏延年紀輕輕竟然便有了這樣的巨力,而剛才那一合交鋒,出刀已經有模有樣,軌跡蹊蹺,別有風格,悍勇又帶著幾分狡詐。若非是自己經驗豐富,槍法已經大成,恐怕槍身根本就抵擋不住那刀鋒的削砍而斷做兩截。
魏延心中更是吃了一驚,他這第一刀不知道擊敗了多少和他比試的人,若是長槍,在電光火石之間的變化,向內里猛然拉多三分,對方的槍桿迎來的便是那鋒利的刀鋒,而適才馬竟是看出了這一刀虛實,同樣將長槍挪動開了三分以槍桿擊在刀桿上,恰到好處,卻是破了他的刀法。
只是這一分眼力和技巧,魏延心中便是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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