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jìn)北海,只見孔融手下的一名親兵就是守在城門口,一看到甘信到了,便是面露驚喜,立馬迎上前來,對甘信抱拳喝道:“甘將軍!孔大人與郭大人在官邸等候多時了!還請將軍隨我來!”
這親兵對甘信話那是畢恭畢敬,就算是對待孔融,也沒有這么崇敬。『』Ww』W. X』S⒉②2.COM也難怪,這次北海城能夠解除危機(jī),乃至到今日竟是將青州所有賊寇都給破除,完全都是因?yàn)楦市诺木壒剩〖由细市旁趹?zhàn)場上勇猛無敵,相對于那些謀士,卻是更容易得到士兵們的擁戴。
對于親兵的態(tài)度,甘信倒也沒有怎么在意,笑呵呵地了頭,做了個手勢,就是示意親兵在前帶路。當(dāng)然,前往官邸的路,甘信當(dāng)然是認(rèn)得的,只不過既然人家一番好意,甘信這吃軟不吃硬的性格自然不會去為難人家了。
到了官邸內(nèi)的議事廳,一邁進(jìn)大廳的門口,就看到以孔融為的青州官員全都站起身來迎接,唯有郭嘉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刈谀抢铮粋人自斟自飲。甘信先是瞪了一眼郭嘉,隨即又是哈哈笑著走向了孔融,抱拳道:“孔大人!幸不辱命!泰山賊寇臧霸已誅!今后青州境內(nèi),再無賊患!呃,對了,這,這,大人身邊似乎少了不少人啊?”
聽得甘信前面那幾句話,孔融忍不住長舒了口氣,這么多年來,以臧霸為的青州賊寇,就像是壓在孔融心頭上的巨石,讓孔融夜不能寐、寢食不安!當(dāng)初孔融剛剛接任北海的時候,那也是想有一番作為的,結(jié)果卻是硬生生被青州的賊患給磨平了!如今賊患終于平定,可孔融的志氣、野心也都沒有了,現(xiàn)在想想,只能恨自己生不逢時啊!
而聽得甘信后面的一句話,孔融的臉上也是不免有些紅暈,畢竟自己身為北海之主,卻是連手下的官員都管不住,一遇到危機(jī)時刻就鬧叛變,雖然孔融最終還是將此事給鎮(zhèn)壓住了,但多少還是會有些顏面盡失的感覺。所幸旁邊孔融的死忠部下脂習(xí)見到孔融尷尬,也是代替孔融回答道:“之前攻城的時候,大人現(xiàn)城內(nèi)有不少官員勾結(jié)賊寇,意圖里應(yīng)外合,幸虧大人果斷,將這些叛徒給擊殺了!”
脂習(xí)的法也是多多少少給孔融挽回了一些面子,而甘信也是立馬猜出了其中的緣由,笑了笑,也就不在深究了。最后,甘信的目光又是落在了大廳內(nèi)的四個陌生面孔,笑了笑,迎上前去,道:“四位想必就是裴元紹、廖化、周倉和杜遠(yuǎn)四位將軍吧?”
雖然沒有見過裴元紹四人,但之前也已經(jīng)收到了劉佰送來的密函,知道裴元紹四人已經(jīng)作為內(nèi)應(yīng),早早就有效忠劉備的心思。而深知?dú)v史進(jìn)程的甘信,也是知道裴元紹幾人雖然都是黃巾賊出身,但卻對擊殺張角的劉備并沒有惡意,相反,歷史上,廖化、周倉還為劉備所重用,直指戰(zhàn)死沙場。蜀中無大將,廖化為先鋒,足以證明廖化在蜀漢后期也是為蜀國鞠躬盡瘁了。
裴元紹四人自然不知道甘信心中所想,這第一次見到甘信,四人還都有些忐忑,畢竟甘信與孔融不同,甘信可以是劉備麾下最核心的成員,更是劉備的結(jié)拜兄弟!今后他們四人要在劉備麾下效力,甘信可是萬萬不能得罪的!要是甘信是個什么難纏的性格,他們四人今后在劉備手下可就要倒大霉了。
所幸,甘信所表現(xiàn)出來的善意也是讓他們暗自松了口氣,當(dāng)即便是對著甘信抱拳一禮,齊聲喝道:“末將見過甘將軍!”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甘信笑呵呵地上前扶起了為的裴元紹,又是接連扶起廖化三人,如此客氣,讓人很難相信,這會是在之前還冷眼斬殺臧霸的悍將!當(dāng)然,這也是因?yàn)楦市藕芮宄辽傺矍暗牧位椭軅}絕對是兩個難得一見的人才!
相互寒暄了一番過后,眾人也都是紛紛入座,唯有甘信和孔融兩人相互謙讓,誰也不肯坐在那個上座位置上。最后干脆就讓那個上座空著,就當(dāng)是預(yù)留給劉備的吧,而兩人則是相對而坐,彼此也沒有誰高誰低的法了。而甘信正好是坐在郭嘉的身邊,這一入座,甘信就是故意用肩膀了一下郭嘉,壓低聲音哼道:“你子倒是悠閑自在!我在外面拼死拼活,你就在這里喝酒逍遙!”
對于甘信的指責(zé),郭嘉也是撇了撇嘴,依舊自顧自地飲酒,絲毫沒有理會甘信的意思。本來甘信也只是開開玩笑,當(dāng)然不會是真的怪罪郭嘉,只是郭嘉不接茬,甘信這玩笑開得也沒味道。而這個時候,孔融哈哈大笑,舉起酒鐏就是遙敬甘信、郭嘉,笑道:“這次多虧了士虎和奉孝兩位相助,才能擊潰賊寇,還青州朗朗乾坤!老夫代表青州百姓,敬兩位一鐏!請!”
孔融這一帶頭,其他青州官員,包括裴元紹等人也都是紛紛舉起了酒鐏,向甘信和郭嘉敬酒。甘信用胳膊碰了碰郭嘉,隨即兩人便是同時舉起酒鐏,飲盡鐏中美酒之后,孔融便是笑呵呵地對郭嘉問道:“郭大人!老夫有一事不明,還請郭大人指教!”
雖然對甘信是愛理不理的態(tài)度,可對待孔融卻是態(tài)度好得很,立馬就是笑著對孔融拱手一禮,道:“孔大人有何事相問,但無妨!只要生能夠解答,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得到郭嘉肯,孔融也是忍不住問道:“之前城外一戰(zhàn),明明是賊寇占據(jù)上風(fēng),為何突然之間就陷入潰敗了?老夫雖然全程旁觀,卻是看得滿心糊涂!還請郭大人賜教解惑!”
“呵呵,其實(shí)也沒什么好奇怪的!”孔融的問題問出口,也是惹得其他青州官員都是一樣疑惑的模樣,就連裴元紹等四人也都是好奇地看著郭嘉。擊潰賊寇之后,裴元紹四人進(jìn)了城這才知道,指揮這場戰(zhàn)斗的不是大名鼎鼎的甘士虎,而是一個籍籍無名的白面書生。雖然他們都是參與在這場戰(zhàn)斗當(dāng)中,但對于如何擊敗敵人的,裴元紹他們也是絲毫不知情,只是知道這五十萬大軍本來是必勝之局,可也不知道怎么的,打著打著,五十萬大軍就敗了,敗得讓他們好是糊涂。如今正好孔融開口相問,他們也能夠得到解惑,自然是下意識地靜了下來,等待著郭嘉的回答。
“其實(shí),此戰(zhàn)能勝,卻也絕非全都靠巧合、運(yùn)氣之類,生為此戰(zhàn)歸結(jié)了五條必勝因由!”郭嘉抿了口酒水,算是潤了潤口舌,這才揚(yáng)聲道:“賊兵雖然人多勢眾,但大多都是烏合之眾,這樣的兵馬,若是打順風(fēng)仗自然是無礙,可一旦遭遇障礙或者是強(qiáng)敵,非但不能克敵,反倒容易潰敗。而與之相反,白馬義從雖少,但卻是玄德公苦心經(jīng)營訓(xùn)練出來的精銳之師,每一騎都有裨將之才,遇強(qiáng)更強(qiáng),雖面對五十萬大軍,卻無退縮之意,敢于爭先!如此一來,此消彼長,此其一也!”
郭嘉對白馬義從的評價甚高,這一,聽得甘信那是大感滿足,因?yàn)檫@白馬義從正是甘信一手打造出來的!而孔融等人也都是見識了白馬義從的威力,都是不住地頭,顯然也是很認(rèn)同郭嘉的這番分析。
而緊接著,郭嘉只是稍稍停頓,便是接著道:“賊兵令行不一,各路賊寇齊聚,雖然聲勢浩大,早就五十萬大軍。但這五十萬大軍卻是各有頭目統(tǒng)領(lǐng),臧霸不能服眾,自然做不到令行禁止!軍令散漫,此等軍隊(duì),就算是數(shù)量再多,也不過烏合之眾也,豈能不敗?此其二!”
著,郭嘉又是豎起了第三根手指頭,嘴角一勾,似乎也是得興起了,繼續(xù)道:“臧霸出兵無名,卻貪功冒進(jìn),剛剛整齊五十萬大軍,就直接動攻勢,五十萬大軍數(shù)量雖多,可惜軍心不齊,斗志不堅(jiān),裝備不齊,必?cái)o疑,此其三!裴將軍等四位臨陣倒戈,切中賊兵要害,使得賊兵無法強(qiáng)行攻城,加上白馬義從副將黃永設(shè)計(jì)伏擊得手,此其四也!”
郭嘉接連出了四個致勝因由,聽得在場眾人都是一愣一愣的,就連甘信也不知道,原來他們這次能贏,其中竟然還有這么多道道。孔融連連輕捋自己的長須,思索了片刻之后,也是輕輕頭,道:“原來如此!老夫明白了!呃,那這最后一個必勝因由又是什么呢?”
“第五條,天意!”就在眾人都以為郭嘉還是一頓長篇大論的時候,郭嘉卻是突然拋出了這么兩個字,聽得眾人又是一愣。天意?這么虛幻的東西,也能當(dāng)做原因?這,這也太扯了吧?看到眾人不相信的樣子,郭嘉卻是絲毫不在意,嘴角微微一勾,道:“之前四個緣由,最多也是讓我有七成把握獲勝,不過,就連我也沒想到,這仗打到一半,竟會下起那瓢潑大雨!正是由于有了這場大雨,使得賊兵視線受阻,對我軍的進(jìn)攻幾乎完全行不通!要不然,我軍就算是獲勝,也會損傷不少,甚至?xí)胁簧儋\寇逃走,繼續(xù)為害青州。所以,最后我們能夠大獲全勝,實(shí)乃天意,天欲滅青州賊寇!”
郭嘉這么一番解釋過后,眾人也都是不由得長舒了口氣,特別是郭嘉出最后一條天意的時候,眾人也是將這次北海之戰(zhàn)看做是順天意的事情了。唯獨(dú)坐在郭嘉身邊的甘信偷偷看了一眼,心里卻是比誰都明白,什么狗屁天意,都是郭嘉用來忽悠他們的,就算是沒有那場傾盆大雨,郭嘉也會有別的辦法來減少傷亡。之所以這么,也只是想要給這些新近歸降的人以一種劉備是順應(yīng)天命之主的想法,讓他們對劉備更加忠誠罷了!雖然只是一個手段,但被郭嘉這么一用,效果卻是出奇的好,當(dāng)然,甘信也不會去故意拆穿他,只是莫名有些感慨罷了。
“這次北海能夠得到甘將軍和郭大人相助,北海上下實(shí)在是感激不盡,老夫再次代表北海乃至青州上下,謝過劉使君大恩!”笑了一番之后,孔融也是瞇著眼睛,舉起了酒鐏,對著甘信和郭嘉遙遙舉起,只是出這番話之后,孔融的目光卻是下意識的偏向了另一邊,似乎不敢與甘信、郭嘉對視。
“嗯?”孔融的舉止異常,也是讓甘信和郭嘉立馬察覺到了,特別是剛剛孔融所的那番話,話語間,竟是帶著一些客套之意。當(dāng)即兩人就是相互看了一眼,似乎略有些明悟,甘信又是將目光掃向了孔融以及坐下那些青州官員,兩眼一瞇,笑著道:“孔大人這話得太見外了,將來大家都是同僚,為劉使君效命,又豈分你我?”
甘信的話完,孔融也是顯得越不自在了,扭動了一下身子,就好像屁股下面埋著根針一樣,尷尬地嘿嘿一笑,卻沒有接甘信的話頭。而孔融的這個表現(xiàn),卻是讓甘信和郭嘉立馬就猜透了,孔融這是要反悔啊!也難怪,如今青州的賊患已經(jīng)掃除,青州境內(nèi)百廢待興,正是孔融可以大展拳腳的時候,又怎么肯將青州拱手送給劉備?而且,甘信手下雖然還有五千白馬義從留在北海,但甘信畢竟比不得那些賊寇,賊寇可以行事無忌,可甘信做不到!因?yàn)楦市胚要顧忌劉備的名望,若是甘信強(qiáng)行奪青州,那劉備就要被人落下一個持強(qiáng)凌弱的壞名聲了!
好個道貌岸然的孔融!被稱為海內(nèi)名士,竟然還能做出這種過河拆橋、言而無信的事情來!甘信眼中的寒意也是越來越深,不僅是針對孔融,更是掃了一眼其他青州官員。這件事絕非孔融一個人可以做得出來的,肯定也少不了有人挑釁,卻不知道到底是誰這么大膽!而被甘信的目光掃過,不論是孔融還是那些青州官員,全都是下意識地低下了腦袋,誰也不敢與甘信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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