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信當(dāng)即便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地將今天晚上所生的事情全都了一遍。當(dāng)然,后來郭嘉給他指迷津那一段,也是被甘信給隱下了,甘信又不是傻瓜,什么話該,什么話不該,他還是很清楚的。
聽完甘信的話之后,劉備始終是面不改色,淡淡笑著站在甘信的面前,等到甘信把話全部都完了,劉備就這么站在那里一動不動,連一句話也沒。過了良久,就聽得劉備突然開口道:“嗯?怎么?就沒了?”
“呃!”被劉備這么一句話,弄得甘信也是跟著愣了一下,下意識地道:“沒了!下面沒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當(dāng)即劉備便是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而且越笑越大聲,笑得甘信也是一臉莫名其妙,看著劉備的模樣,心里嘀咕著,劉備該不會是被氣得糊涂了吧?而笑過之后,劉備便是指著甘信,臉上還不時抽搐著笑意,道:“你大半夜跑到我這里來請罪,就是為了這么一檔子事?”
甘信也是被劉備這么一出反應(yīng)給弄得云里霧里的,看著劉備一直在哈哈大笑,甘信也是用力咽了口口水,盯著劉備看了老半天,最后才是壯著膽子問道:“大,大哥,你,你不生氣?”
“生氣?生什么氣?”聽得甘信的問話,再看到甘信那心翼翼的模樣,劉備又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最后劉備便是一邊笑一邊擺手道:“你這子,倒是難得能看到你害怕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呢!”
被劉備這么編排了一句,可甘信卻是顧不得生氣,只是抓著后腦勺,卻完全弄不明白劉備到底是什么意思。過了好半天了,劉備才是緩過這口勁,笑著搖頭道:“士虎啊士虎!你這子,什么時候才能夠穩(wěn)重起來啊!”
聽得劉備突然又是語重心長的模樣,甘信也是不由得撇了撇嘴,以為劉備這次終于是要開訓(xùn)了,可沒想到劉備只是了這么一句,隨即便又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又開始處理公文了,同時也是對著甘信擺了擺手,道:“行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回去吧!”
“啊?”劉備突然就這么沒事了,讓甘信也是越覺得糊涂了,愣了片刻,甘信才是抓著后腦勺,問道:“大,大哥,那個,你,你不罰我了?”
“罰你?”劉備的目光從公文上移開,落在甘信的臉上,一副哭笑不得地樣子,道:“怎么?你很想要挨罰嗎?”
“不不不!”甘信立馬就是連連擺手,可緊接著,又是滿臉的猶豫,問道:“可是,可是我這次,的確是做錯了吧?而且還有,那個蜀王的封號……”
“你那是肯定做錯了!”劉備先是一本正經(jīng)地喝了一聲,不過很快又是露出了笑臉,道:“不過你用心是好的,也是為了能夠擊敗徐榮,的確是個好主意!至于這蜀王的封號嘛,既然你向天子討來了,而且對將來討伐徐榮有益處,那你就受了就是了!你我兄弟,大家都是封王,那豈不是好事一件?”
“可是,可是……”見到劉備始終沒有到正題上,就好像不明白這蜀王的稱號有多重要一樣,甘信再也忍不住了,道:“這蜀王的封號,要受也是大哥你受,事關(guān)高祖皇帝,我,我不應(yīng)該受蜀王封號才是啊!”
“好了!我都知道了!”劉備將手中的公文再次放下,看著甘信,笑了起來,道:“我知道你的顧慮,可你別忘了,你我是這么多年的兄弟!我會猜忌別人,難道,我還會猜忌你嗎?你再想想,若是這件事?lián)Q做云長、興霸、翼德,甚至是子龍他們?nèi)魏我粋,你會因此而遷怒于他們嗎?”
被劉備這么一問,甘信也是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正如劉備所的,他們幾兄弟相交這么多年,誰也不會懷疑其他兄弟,這是這么多年來所培養(yǎng)出來的默契。若是有人突然跑到甘信面前告狀,是其他幾個兄弟要合謀殺他,那甘信肯定會先出手將那告密者直接給殺了!因為甘信相信,其他幾位兄弟就算是丟掉自己的性命,也絕對不會來害他的!
一想到這里,甘信再抬起頭,看著劉備那淡然的笑容,無論怎么看、什么時候看,都會覺得很是溫暖,心頭更是暖烘烘的。當(dāng)即甘信便是對著劉備抱拳躬身一禮,隨即就這么倒退著走出了書房,什么話都用不著了!
而目視著甘信就此離去,劉備臉上始終都是掛著微笑,足足過了有半個多時辰,劉備這才是將手中的那份公文給看完了,最后突然從手邊拿起了一支浸滿了朱紅的毛筆,突然在那公文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叉!慢慢將毛筆提起,那朱紅還在不停地順著毛筆筆尖慢慢往下滴,旁邊那燭火不停地搖曳、擺動,映照著劉備那淡然的笑臉,忽暗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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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甘信蜀王的封號也終于是隨著一紙圣旨了下來,這圣旨中稱,甘信護駕有功,加上多年來,甘信討賊無數(shù),因而天子有感甘信對漢室有功,特封甘信為蜀王,兼任衛(wèi)將軍!
這一紙圣旨下了,卻是讓整個朝堂一片嘩然,誰也沒有想到,天子竟然會突然下了這么一封圣旨!而聰明的人就會想到,如今天子下達圣旨,那可沒有那么容易,根本不可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下達圣旨,因為天子的圣旨也要經(jīng)過劉備的人審查才能出,那豈不是,這封圣旨出,也是經(jīng)過了劉備同意的?
這樣一個猜想也是很快傳遍了整個朝堂乃是于天下,劉備若是要拉攏自己手下的人,那也不可能分封蜀王這么一個頭銜啊?難道是,劉備與甘信這對曾經(jīng)親密無間的君臣之間,鬧出了什么不為人知的矛盾?又還是劉備在故意試探甘信?
一時間,這樣那樣的猜測也是眾所紛紜,誰也拿不出一個確鑿的證據(jù),只能是相互猜測著,令本就不是很穩(wěn)固的朝堂,也是變得有些暗潮洶涌起來。
而這場封王風(fēng)波過后約莫五天,在長安城的一條大街上,卻是突然多出了三個看上去年紀(jì)不大的少年。只見這三名少年當(dāng)中,年紀(jì)最大的一個居中,看上去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滿臉始終掛著笑,身上穿著一套明黃的衣衫,上面鑲嵌著珠寶,看上去珠光寶氣,貴氣逼人!在左邊的少年也是同樣十二三歲的樣子,皮膚粉嫩粉嫩的,是三人當(dāng)中皮膚最白皙的,一雙大大的眼睛,水靈靈的,靈氣十足,身子比起其他兩人也是要纖細不少,看上去就好像一陣分就能把他給吹跑了一樣。
而在右邊的少年,卻是只有七八歲的樣子,看上去古靈精怪,對著周圍的一切都很是好奇的樣子,一路上那是左看看、右看看,要不是居中那位少年一直牽著他的衣裳,只怕他早就跑得沒影了。
“啊呀!好大的糖葫蘆!好大的糖葫蘆啊!大哥!大哥!我要買那個糖葫蘆吃!”右邊少年看著路邊一大串的糖葫蘆,頓時口水就是流出來了,一直胖乎乎的手指直接就是掛在了嘴角,饞得那模樣是又可笑又可愛,另一只手指著那糖葫蘆就是對居中的少年喊了起來:“大哥!咱們兄弟倆結(jié)拜的時候可是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你看,那糖葫蘆……”
“噗嗤!”一把笑聲就是從左邊那白臉少年的口中響起,只見那少年笑起來,卻也是微微露齒,還不忘用纖細的手擋在嘴前,隨即又是抿著嘴,笑著指著右邊的少年道:“從來就沒有聽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可以用在吃糖葫蘆上!你啊你,真不知道叔他是怎么教你的!”
對于白臉少年的嘲笑,這右邊的少年卻是一臉不在乎地把臉一撇,哼道:“這有什么不可以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這可是當(dāng)初我和大哥兩人結(jié)拜的時候,對天誓的!是不是啊!大哥?”
居中少年猶豫了一下,還是連連頭,道:“不錯!不錯!二弟得那是再合理不過了!張,咳咳,張兄!你不知道就不要亂了!嗯,看在我們兄弟倆結(jié)拜的份上,這糖葫蘆,我們就買了!”著,居中少年便是一本正經(jīng)拉著左右兩同伴就是朝著那糖葫蘆走去,很快,看著那晶瑩剔透的糖葫蘆,居中那少年也是忍不住使勁咽了口口水。
白臉少年見了,立馬就是用芊芊手指使勁在臉蛋上刮了一下,喊道:“羞羞羞!原來是自己也饞了,卻要得那么冠冕堂皇的!羞不羞啊!大伯、叔的臉可是全被你們兩個子給丟光了!這么大的人了,竟然還嘴饞糖葫蘆!”
白臉少年話間也是清清脆脆,就好像珠落玉盤,聽上去甚是好聽,而被白臉少年這么一,居中少年立馬就是忍不住羞紅了臉,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倒是那右邊的少年雖然年紀(jì)最,卻是把腰一挺,哼道:“有什么好羞的?我爹可是了,這世間的人大多都不分好歹、不明事理,所以只要自己想要做的,那就去做,不用去管別人怎么想!哼!我看應(yīng)該是四伯沒有好好教你才是,要不然,我爹爹的這么簡單的道理,你怎么不懂?”
被那右邊的少年一頓搶白,白臉少年立馬就是為之語滯,一時半會竟是不出話來反駁,干脆就氣呼呼地嘟起了嘴巴,把腦袋往一邊撇了過去,做出一副我不跟你一般見識的模樣。而居中少年見了,也是立馬從懷中掏出了一錠銀子,直接遞給了那買糖葫蘆的商販,從他手中摘了三串最大的糖葫蘆下來。
其中一串立馬就是被右邊的少年給搶了去,剩下的兩串,居中少年笑了笑,又是將一串最大的朝著那白臉少年眼前遞了過去。先前那白臉少年還口口聲聲吃糖葫蘆是孩的行為,可一看到那遞到自己面前的糖葫蘆,又是一愣,隨即一把搶了過去,一臉甜滋滋地就是開始舔著那糖葫蘆上的糖衣。沖著那居中少年盈盈一笑,三人一人一串糖葫蘆,又是繼續(xù)沿著大街上逛了起來。
長安城乃是大漢的西都,雖然被李儒占據(jù)了十年有余,但李儒的治理手段卻是要比當(dāng)年董卓溫和多了,加上現(xiàn)在又有劉備治理,雖然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但也已經(jīng)初見成效,大街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三位少年就這么一人拿著一根糖葫蘆,在這熱熱鬧鬧的街道上閑逛著,時不時到某個地攤上又是買上幾件新鮮玩意,這花起錢來,也是大手大腳,絲毫不心疼的樣子。
“啊!你們看!你們看!前面那個燈籠好好看!”白臉少年突然瞪著那又大又圓的眼睛,指著一旁那地攤上高高懸掛的幾個燈籠,大呼叫起來。其實這幾個燈籠根本算不上精致,只不過上面畫得五顏六色的,看上去特別惹眼罷了。
白臉少年也是露出這等姿態(tài),看得另外兩名少年也都是嘿嘿一笑,居中那少年當(dāng)即便是頭笑道:“不就是一個燈籠嘛,那還不簡單了!我們把那些燈籠全都買了!”罷,居中少年便是徑直朝著那懸掛燈籠的地攤走去,手中更是已經(jīng)從懷里掏出了一塊金子,足以買下幾千個燈籠了!
“啊!啊!心!心!”就在居中少年快要走到那地攤上的時候,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了一聲聲驚呼,好像還是有不少人同時喊出來的。當(dāng)即三名少年都是愣了一下,轉(zhuǎn)過頭就是朝著出聲音的方向看了一眼,這一看,卻是將三名少年都給嚇了一跳!
只見在街道不遠處,一輛馬車正飛快地朝著沖了過來,三名少年的眼力都不錯,看得清清楚楚,在那馬車上的車夫正滿頭大汗、一臉蒼白地用力拉扯韁繩,卻還是沒辦法止住拉動馬車飛快前進的那匹馬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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