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這一生的功過如何,暫且不論,但至少在百姓們的眼中,劉備是將他們從水生火熱的戰(zhàn)亂中拯救出來的英雄!得知劉備遇刺身亡,不知道有多少人為劉備之死的潸然淚下。見到劉備的棺槨從大將軍府內(nèi)出來了,頓時府外所有自來此的百姓們?nèi)际枪虬萘讼聛恚R聲喊道:“恭送燕王!恭送燕王!”
這一聲聲呼喊聲,瞬間就是傳遍了整個長安城內(nèi)外,那些就算是沒有到大將軍府的百姓,也全都是從各自的家中跑了出來,一個個身著孝服,就這么朝著大將軍府的方向跪拜下去,跟著齊聲呼喊起來。
喊聲傳進(jìn)了皇宮,聽得宮殿外傳來的聲音,天子的臉色也是變化不定,過了片刻之后,天子長長地嘆了口氣,突然站起身,隨手將身上的龍袍給脫了下來,露出了里面的一身孝服。快步走到了宮殿門口,遙望宮殿外,嘆道:“不論如何,你都是朕的皇叔!是我們漢室的英雄!皇叔!一路走好!”罷,天子也是直接跪拜了下去,一臉肅穆地朝著那大將軍府方向行禮。
天子得沒錯,不管他與劉備是什么關(guān)系,有多少矛盾,有多深的仇恨,但也改變不了劉備是漢室宗親的身份,更改變不了劉備阻止了漢室衰敗的趨勢!若是沒有劉備,他這個天子早就毀在董卓、李儒之流的手中了,現(xiàn)在更不要還能在這皇宮之內(nèi)享福。于情于理,他這一跪,也是應(yīng)該的,這也是他身為大漢天子所必須要做的。
劉備的墓被安置在長安城外的皇陵當(dāng)中,這里曾經(jīng)是大漢開國皇帝高祖劉邦的皇陵所在,只不過后來王莽之亂,導(dǎo)致天下大亂,從高祖皇帝至下,不少皇陵都被盜挖,一直到光武皇帝撥亂反正之后,才算是草草收拾了一下皇陵。不過光武中興之后,帝都就從長安遷到洛陽了,而一直到今日,劉備也將成為自光武中興之后,第一位遷入長安皇陵的漢室宗親。
“既然如此,那還等什么?此事就這么定下吧!”感覺到自己的雙手抖動得似乎是越來越厲害了,劉禪也是覺得自己的臉甚至有一些扭曲了!深吸了口氣,立馬就是將臉撇到了一邊藏起來,冷冷地哼了一聲,便是沉聲喝道:“用不著等到回長安了,明日,明日就宣告此事吧!”
匆匆完這幾句話,劉禪似乎已經(jīng)感覺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雙手了,干脆就是一甩衣袖,便是站起身,急匆匆地往大帳外跑去。而劉禪的這個行為,也是讓在場不少人都是為之一愣,就算是支持劉禪的親信也不例外。而他們卻不知道,劉禪從大帳離開之后,就是直接跑到了自己的營帳內(nèi),飛快地將自己身上的長袍一脫,就是不停地大力揮舞著雙臂,仿佛要將身體里面那蠢蠢欲動的力量全都揮霍一空!
這樣足足持續(xù)了好一會兒,劉禪才是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滿頭大汗地跪在地上,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不知道為什么,劉禪的雙手竟然已經(jīng)是變成了令人膽顫地黑色!看著手上的變化,劉禪的一張臉?biāo)查g就是變得一片蒼白,想要大喊,可卻又想起營帳外面還有護(hù)衛(wèi),劉禪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身體出現(xiàn)這種詭異的變化,只能是雙手捂著嘴巴,拼命忍住,在地上不停地打滾。過了好半天,劉禪才算是止住了身體里的沖動,就這么躺在地上喘粗氣,雙目茫然地看著營帳的棚,仿若是陷入夢魘一般,自言自語道:“我,我一定要當(dāng)上燕王!燕王,燕王是我的!不管是誰,也不能奪走!”
第二日,劉禪便是帶著文武百官徑直回到了長安,開始做起了繼承燕王之位的準(zhǔn)備。而荀彧、諸葛亮甚至于關(guān)羽、甘寧和張飛都被劉禪給留了下來,顯然劉禪是不想讓他們阻礙自己登上燕王之位的計劃!
在皇陵的入口,依舊有不少百姓前來拜祭劉備,而關(guān)羽等五人則是站在這里,遙望著劉禪等人離開的影子,臉上布滿了憂慮。
“二哥!就,就真的讓阿斗這么做?”張飛有些忍不住了,雖然張飛平時都只會喊打喊殺、性格沖動,但并不代表他就真的什么都不懂。劉備這才剛剛出殯,劉禪就急著要登上燕王之位,這樣的做法,顯然是十分的不妥,為人詬病!張飛是劉備的義弟,更是劉禪的長輩,劉禪作出這等錯事,他豈能坐視不理?
“我們又能做什么?”對于張飛的急躁,關(guān)羽自然是很清楚,可關(guān)羽卻是想得更多,沉聲喝道:“你別忘了,我們就算是和大哥的私交再好,但大哥是君,我們是臣,這一卻是不能改變的!阿斗繼承大哥之位,既是家事,同樣也是國事!我們的身份特殊,更加不能做出僭越之舉!況且,阿斗繼承大哥,那也正是天經(jīng)地義之事,我們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止?”
“可是,可是……”雖然心里知道有些不妥,可張飛的嘴的確是笨,罵人他在行,道理就不行了。被關(guān)羽這么一,張飛只能是急得抓耳撓腮,卻就是不出什么反駁的話語。
“二將軍!”就在這個時候,諸葛亮突然開口了,瞇著眼睛看著漸漸遠(yuǎn)去的隊(duì)伍,諸葛亮沉聲道:“在下也明白二將軍的難處,可若是,若是世子與主公遇刺之事有關(guān)聯(lián)呢?那世子是否還應(yīng)該繼續(xù)繼承燕王之位?”
“嗯?”聽得諸葛亮的話,關(guān)羽、甘寧和張飛三人全都是立馬將腦袋轉(zhuǎn)了過來,六只眼睛更是緊緊盯著諸葛亮,三人的呼吸都是不由得變得粗重起來。事關(guān)劉備的死因,他們?nèi)素M會不關(guān)心?當(dāng)即甘寧就是沉聲喝道:“諸葛亮!你知道你在什么嗎?”
將劉備的死因與劉禪牽上關(guān)系,這件事可就不簡單了!關(guān)羽三人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不相信,劉禪是他們?nèi)丝粗L大的,雖然劉禪成年之后就對他們有些疏遠(yuǎn),但畢竟是劉備的長子。諸葛亮的話,關(guān)羽他們自然不會輕信,甚至還生出了不少反感,若不是諸葛亮的身份特殊,只怕早在諸葛亮一出那句話,他們已經(jīng)是動手了!
對于三將那惡狠狠的模樣,諸葛亮也是無奈地苦笑了一聲,他也是早就知道會如此,要不然之前也不會一直不把自己的懷疑告訴他們?nèi)恕2贿^現(xiàn)在看來,瞞下去是肯定不行的了,諸葛亮與荀彧相互看了一眼,隨即兩人便是將他們的懷疑以及手頭上所掌握的一些證據(jù)了出來。最后荀彧也是道:“雖然現(xiàn)在的證據(jù)還不足以證明世子與主公遇刺有關(guān),但我們已經(jīng)可以確定,世子一定是與太平道有所聯(lián)系!”
關(guān)羽沉默了,甘寧也沉默了,就連張飛也是跟著沉默了。大家相交這么多年,他們也很清楚,荀彧與諸葛亮都不是那種信口雌黃之人,既然連荀彧都這么了,那這件事恐怕就真的沒那么簡單了!片刻之后,張飛兩眼一瞪,碩大的拳頭直接朝著旁邊的一尊石碑上一砸,頓時就是砸得石碑轟轟響,咬牙切齒地喝道:“阿斗,阿斗他怎么能這么做?他怎么敢這么做!”
“唉——!”甘寧也是長嘆了口氣,搖頭道:“士虎當(dāng)年也過,阿斗這孩子城府太深、心機(jī)太重,若是不好好教導(dǎo),將來必生事端!現(xiàn)在看來,果然被他給言中了!唉!這,這,若真是如此,那我們又該如何是好啊?”
“還能如何?”關(guān)羽也是跟著長嘆了口氣,片刻之后,又是掃了一眼周圍,沉聲道:“若阿斗真的做出這等事情來,那我們豈能繼續(xù)姑息他?這件事,我們必須要好好查個清楚!事到如今,唯有,唯有讓他出手了!”
“讓他出手?”聽得關(guān)羽的話,甘寧和張飛都是忍不住驚呼了一聲,而與此同時,荀彧與諸葛亮則是一臉驚訝地看著關(guān)羽三人,諸葛亮立馬就是皺著眉頭問道:“二將軍,你所的‘他’是指……”
還未等諸葛亮繼續(xù)下去,卻是被關(guān)羽伸出手打斷了,關(guān)羽搖頭道:“荀大人!諸葛大人!多謝你們將此事告訴我們兄弟!既然我們兄弟知道這件事,那此事就交給我們兄弟來辦就是了!兩位大人的身份也有些不妥,就不用插手了!”完,關(guān)羽也不等荀彧和諸葛亮兩人回答,便是拉著甘寧和張飛徑直往皇陵內(nèi)走去。
看著關(guān)羽三人離去的背影,荀彧和諸葛亮兩人立馬就是面面相覷,饒是他們足智多謀,也有些弄不清楚關(guān)羽這葫蘆里到底賣的的是什么藥了。最后兩人也是搖了搖頭,諸葛亮對荀彧問道:“荀大人,你看,關(guān)將軍他們所指的是……”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荀彧搖了搖頭,隨即又是眉頭緊皺,眼中散著亮光,道:“不過我卻知道,關(guān)將軍一向都是言必行,行必果之人,他既然這么了,那肯定是有解決之法,我們只管靜候便是了!”
作為一個一向習(xí)慣將一切都控制在自己掌握之中的謀士來,出這等無奈的話語,也是表示著荀彧此刻心中的挫敗感。聽得荀彧的這個法,諸葛亮也是同樣露出了苦笑,只能是無奈地了頭。
而且劉禪帶著文武百官徑直回到了長安城內(nèi),就開始著手讓人準(zhǔn)備他繼承燕王的相關(guān)事宜,而劉禪更是直接住進(jìn)了大將軍府,并且還派人將大將軍府的牌匾給摘了去,準(zhǔn)備換上新的“燕王府”的牌匾!
對于劉禪這一系列激進(jìn)的做法,文武百官當(dāng)中也是有不少人心中不滿,不過劉禪行事突然變得如此激進(jìn),他們也都是不敢直言,只能是默默地執(zhí)行劉禪的命令,短短一天之內(nèi),長安城內(nèi)似乎就是從劉備出殯的悲傷瞬間轉(zhuǎn)變成了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寂靜,城內(nèi)醞釀著各種各樣的暗濤,讓人甚至有種窒息感。
一夜過去,到了第二日,按照劉禪的指示,文武百官已經(jīng)是齊聚剛剛更換了門匾的燕王府,來參拜劉禪接任燕王之位的儀式。雖然整個儀式有些倉促,但借著劉備的余威,文武百官卻是沒有人敢不到場,相反,原本身為劉備重臣的幾人,卻沒有出現(xiàn)在儀式上。
在燕王府的大門前,由辛毗宣讀了一番祭文之后,便是請出了新接任的燕王,劉禪。剛剛脫下了孝服,劉禪穿上了黑色的燕王王袍,卻是越襯托出劉禪的臉色蒼白。不知道為何,僅僅只是一夜過去,劉禪的臉也是顯得清減了不少,特別是兩顆眼珠子,更是往里凹進(jìn)去了一些,就仿佛得了什么病一樣。
看到劉禪的模樣,剛剛念完祭文的辛毗也是不由得滿臉擔(dān)憂,連忙是靠近了劉禪,伸手扶住,悄聲對劉禪問道:“世子,呃,王爺,您的身子,沒事吧?”
冷冷看了辛毗一眼,劉禪卻是一甩手,將辛毗給推開,冷哼了一聲,便是徑直走到了大門前,看著那些齊聚在大門前的文武百官,劉禪的臉上也是露出了冷傲的表情,眼中更是透著興奮、激動,沉聲喝道:“孤今日接任父王之位,日后也少不得諸公相助!還請諸公就像是輔佐父王一樣,竭力輔佐孤,早日完成天下一統(tǒng),中興漢室!”
“燕王千歲!千歲!千千歲!”劉禪的這番話,也算是正式宣布自己接任燕王大位了,大門前文武百官紛紛都是朝著劉禪跪拜下來,齊聲唱喏了起來。
“且慢!”而就在劉禪享受著文武百官的參拜聲的時候,突然,一聲冷喝聲響起,緊接著,就看到街道另一頭,竟是快步行來了一行人,全都是騎著快馬,飛快地就是趕到了這燕王府的大門口。為幾人,正是關(guān)羽、甘寧與張飛三位大燕統(tǒng)帥!
一看到關(guān)羽、甘寧、張飛三人竟是突然到這里來了,劉禪的眼皮子立馬就是抽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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