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出乎意料的事讓張仁馬上方寸大亂,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去應(yīng)對。劉表的慕僚們又一個個的向他勸過來,把他搞得頭昏腦漲,好不容易清醒了一些才猶豫著向劉表道:“劉荊州好意張仁心領(lǐng),只是張仁在襄陽城中雖有產(chǎn)業(yè),卻不足以養(yǎng)家繼日。自張氏鎮(zhèn)大火之后,張仁所剩田產(chǎn)大部分皆在柴桑……”
劉表哈哈大笑道:“這有何難?張仆射屈尊在荊州定居,吾自當送些田產(chǎn)給張仆射略表寸心。嗯……襄陽城北三十余里有一莊,約有良田百余傾,是我舊日讀書之所,景色到也不錯,就是久不曾去可能有些荒廢了。張仆射若不嫌棄的話明日便可搬去,莊客奴從表晚些會另行調(diào)去供張仆射差遣。”
張仁現(xiàn)在腦中亂成一團,根本想不出什么辦法。只好勉強頭應(yīng)允……
夜到深處,劉表府中的酒宴已然散去。
張仁在襄陽城中有居所,宴會一散就趕回去了。而劉備因為與劉表有層同宗的關(guān)系,被劉表留下來另置別宴款待。廳中二人相對而坐,劉備終于耐不住性子向劉表問道:“賢兄,備有一事不明,望賢兄能明告一二。”
劉表道:“賢弟請講。”
劉備道:“這張仁……賢兄為何要強留他在荊州居住?若他是曹賊派來潛伏荊州之人,豈不有失?”
劉表道:“賢弟啊,依我看這張仁絕對不是曹操派來潛伏荊州的人。”
劉備道:“賢兄為何如此肯定?”
劉表站起身,閉目把玩著手中酒杯道:“今日宴中他那一辭,賢弟沒有品味出其中真味嗎?”
劉備愕然。真要起來劉備不喜歡讀書,換句話他和那些草莽英雄差不了太多,哪里品得出詩辭的真味?不過劉備有一好,就是有錯敢認,當下向劉表拱手道:“備愚鈍,未能品出張仁這一辭真味。”
劉表似笑非笑的搖搖頭,解釋道:“這一辭之妙愚兄亦不甚解,不過其中有幾句應(yīng)是出了張仁心底之事。比如那一句‘我欲乘風而去’,應(yīng)是他一心歸隱之言;中間的‘轉(zhuǎn)朱閣/低倚戶/照無眠/不應(yīng)有恨/何事偏向別時圓’應(yīng)是他厭倦:=合/月有陰晴圓缺’當是道盡他失:“‘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細品之下,他是在思念愛妻婉兒啊。”
劉備沉吟許久,微微頭道:“備舊日在許都時就聽聞這張仁極重兒女私情,如今他愛妻身死,失意之下心灰意冷一心隱居避世也得過去……不過賢兄需防有詐。”
劉表道:“一個在歡宴之中猶然思念愛妻,作賦后還凄然淚下之人不會是什么奸詐之徒,賢弟莫要太過在意了。”
劉備不再作聲,事實上他也早就感覺到張仁與曹操之間肯定生了什么事。現(xiàn)在只想等關(guān)羽他們趕到荊州后就派人去許昌查探一下。
劉表道:“至于我強留他在荊州之事嘛……不瞞賢弟。他其實想去哪里我都毫不在意。唯獨不能讓他去江東柴桑。”
“張仁去哪里都沒關(guān)系,唯獨不能讓他去江東?”劉備腦中閃過一絲明悟,但并不是很清楚,只是目詢劉表。
劉表道:“早年愚兄與江東孫氏有些過節(jié),孫堅亦是死在愚兄手上。之后送還孫堅尸身給其子霸王孫策,兩家就此休兵。這些年來我雖愿意息事寧人,孫家亦無所侵攻。但據(jù)我所知孫氏無時不刻的想過江尋仇,進而占我荊州,只是因為江東產(chǎn)業(yè)不興國力不足才沒有過什么舉動。不久前孫策遇刺身亡,其弟孫權(quán)坐領(lǐng)江東,開館納士屈己待人,這張仁若去江東豈不是孫權(quán)會極力招納地人物?以張仁之才,不出五年定能讓江東孫權(quán)實力倍增,那時只怕我會難以抵御……”
劉備暗暗頭。在他看來張仁確實有這樣的能力。
劉表又道:“張仁雖然年不滿三十。卻實乃世之大賢,現(xiàn)在雖因愛妻身故而心灰意冷避世隱居,但日后誰能保證他不會漸漸淡忘而死心復(fù)燃?故我先強留他居住在荊州并以恩結(jié)之。日后他若再度出仕不定會先選投奔于我,就算投奔他人念及舊情也定然不會與荊州為敵,也算是愚兄為荊州而未雨先稠吧。”
劉備道:“兄長遠見高識,備敬服!”
劉表也許是喝多了有些酒精上頭,微微露出了幾分自得的神態(tài),心道:“還有一些事我是不好出口。這張仁如此看重兒女私情,定然是個愛美之人。江東那邊美人極多,孫權(quán)之妹孫尚香據(jù)傳聞更是有國色天香的容貌,萬一張仁被那些美人迷動了心,或是孫權(quán)舍得下血本把他妹子請出來,張仁會不出仕于孫家?”
――――――
不這二劉在那里談?wù)搹埲剩瑥埲驶氐郊抑幸矟u漸理出了些頭緒,搖頭嘆息不已。
“還是少算了劉表與孫氏之間的過節(jié)……也難怪劉表會不放我離開荊州,哪個諸候敢放人才去敵人那里?除了曹操計還真沒誰有這種魄力,不過曹操放關(guān)羽也是不愿違誓,心底其實并不愿意。唉,如果我當時是想去巴蜀
計劉表就會放我了……算了,現(xiàn)在想走也起不了,干一步。對了,我應(yīng)該把我未死于火場并在荊州隱居的消息大肆張揚出去,這樣的話不管是劉表也好,劉備也罷,依這二人愛惜聲名的脾氣就不會輕易動我。可是該怎么張揚出去?總不能見人就‘我張仁在荊州活得好好地’吧?”
張仁把目前的處境大致的向蔡琰了。
蔡琰微笑道:“婉妹在時你常常會聰明一世卻糊涂一時,如今看來你的確如此呢。”
張仁道:“怎么?你有辦法?”
蔡琰時心不能平,有失計較的毀去了張氏鎮(zhèn)上的所有產(chǎn)業(yè),婉妹也因此……不過她這一鬧卻令現(xiàn)在襄陽城中酒貴如金,你現(xiàn)在又得了劉荊州所贈的田產(chǎn),為何不重啟酒坊釀酒為業(yè)?你可別忘了,你還有一個‘酒圣’地雅號,酒圣無酒似乎也不過去吧?”
張仁被蔡琰::頭道:“不錯不錯!這樣一來我們一則可重起家業(yè)賺回些家底;二則亦可以借此舉向劉表等人明示我并無出仕之意,省去些不必要的麻煩;三則等他們不再留心于我時,我們還可以用行商之名從荊州脫身。”
蔡琰對。”
張仁頭道:“明天劉荊州便會派人來帶我們?nèi)ツ乔f定居,我們就可以先在那莊里作些準備。等晚些時候柴桑報信之人歸來,可以讓貞把昔日鎮(zhèn)中制酒工匠送來襄陽,那時就再起酒業(yè)……哎,真的我現(xiàn)在才想起來劉表宴上的酒全是些白開水,一味道都沒有!”
蔡琰=.
二人靜靜的躺在床上,蔡琰渡歸來,時至今日你多久沒有行過房事了?”
張仁道:“有半年多了吧……我剛回到許都時大病未愈,稍稍好轉(zhuǎn)一些就開始逃亡,婉兒又在逃亡中死去……我是好色沒錯,可是前前后后這么多的事,我哪有心情去尋床第之歡?哎,你怎么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蔡琰=年幼……世清,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啊……”
張仁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懵懵的問道:“文姬你到底想什么?”
蔡琰
――――――
廢話少。張仁很快就在劉表安排給他地莊中定居下來,并且故意地放出風聲想重啟酒業(yè)。劉表在得知后對此自然是大力贊助,還一時興起的為他作了一篇《酒圣賦》給立碑放在莊前。稍晚一些被張仁派去柴桑報信的人也返回襄陽,結(jié)果pg都.:路,讓他去通知柴桑地張信、貞、高順來一趟襄陽。
與此同時劉備剩下的兵馬在關(guān)羽等人的率領(lǐng)下也來到襄陽。別人都還好,就是那個性如烈火的張飛一聽張仁也在襄陽就想跑來找張仁的麻煩,被劉備死死的攔住才沒有讓他跑去張仁的莊鬧事,如此一來到也稍顯太平。
張仁當然不會去惹張飛這個大殺星,只是安靜的躲在莊里作重建張氏酒坊的準備。不過他不去惹別人,別人就不一定不會來惹他。哦,不能算是惹他的麻煩,只是來拜訪他一下。
“大人,劉備帳下糜竺別駕在莊外求見!”
張仁對糜竺會來并不意外,淡淡的揮手道:“去請進來吧……他也早該來了。”
糜竺?他總算是來了。”
仆人將糜竺帶進大廳,張仁將旁人支開后向糜竺拱手道:“數(shù)年不見,別駕一向可好?”
比起幾年前,糜竺明顯瘦了許多,但卻也因此更顯精明干練。他向張仁回了一禮后道:“托你張仆射之福,糜竺到也安好。到是張仆射風彩更勝往日嘛。”
這話中帶刺,張仁又哪里會聽不出來?望望糜竺有些鐵青的臉色,張仁淡淡一笑道:“別駕此來,是為了舊日徐州氏產(chǎn)業(yè)的事吧?”|...,么直接的破他的來意。當下又不愿矢口否認,只是默然不語。
張仁請糜竺就座,親自為糜竺奉上香茶后問道:“別駕之前可有從關(guān)將軍那里得知令妹貞之事?”
不提還好,這一提起來糜竺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冷冷的道:“張仆射你真是好手段!當日你在許都城外逼走我主劉皇叔,令我氏兄弟不得不棄家而逃,僅留下妹一人照顧家產(chǎn)。之后又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手段,竟讓妹她對你死心塌地,還把徐州氏幾代的家業(yè)全部交付于你。你張仆射風流成性,對外雖稱妹與你義結(jié)金蘭,但我想妹她早就已經(jīng)是你的枕邊之人了吧?張仆射,你對女人可真有一套,卻不知對我那妹用的是什么手段?是威逼還是利誘?”
“嗯?”
張仁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楞了半晌才稍稍明白過來一些。試探著問道:“別駕自徐州逃難之后……還沒有和貞見過面嗎?”:
張仁道:“可是貞她曾去河北經(jīng)商并探知皇叔下落回報給關(guān)將軍的啊……哦,她去河北也不一定能和你碰上。”
張仁聞言又好氣又好笑。左手習慣性的支起了下巴道:“別駕此言。好像認定了我張仁是強占你氏基業(yè),能不能聽我解釋一下……”:.不是你強占我氏基業(yè)嗎?只不過你用的是巧取之計……罷了,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糜竺也只當是效仿了一回昔日的陶朱公,散盡家財復(fù)為官。今后盡心輔佐我主劉皇叔便是。唯一所慮者只是我那未出閣地妹……糜竺今日來此不是來討要家財。張仆射,記得早年我亦曾向你言及愿將妹許配給你。雖那只是酒宴上地嬉鬧戲言,但時至今日又事出無奈,糜竺也只能認了!”
張仁愕然道:“別駕,你地意思是……要我娶貞!?”:
張仁連忙擺手道:“喂喂喂,事情不是這樣,你聽我……”;只當是我糜竺求你吧,望你能早日迎娶妹過門。一則好給她個名份不壞她名節(jié),二則也好讓我了卻一樁心事,對氏先人的在天之靈也好有個交待。至于氏產(chǎn)業(yè),權(quán)當是妹的嫁妝,等你迎娶妹過門后任你隨意支配,糜竺絕不過問半句,只是望你日后不要太過冷落了她。”
張仁被糜竺給整得徹底無語,心道:“這都什么事啊?話都不讓我!”
本來張仁是想好好的和糜竺解釋一下這里面亂七八糟的事地。兩家之間雖有一層合作的關(guān)系,但家出面的是貞多多少少有些不過去,必竟糜竺才是家的現(xiàn)任宗主,和他談清楚才是正理。可糜竺這一來根本沒有按張仁所設(shè)想的那樣與他多談產(chǎn)業(yè)方面的事,而是七彎八繞的越越遠,最后甚至明確的表示產(chǎn)業(yè)可以不要,就是要張仁娶貞過門給個名份,算起來似乎是一心要保全氏地顏面?
想想也是,張仁在曹營時與郭嘉并稱為兩大浪子,很多亂七八糟也非常八卦地風流韻事幾乎全往他們兩個身上栽,這樣一來要旁人相信風流浪蕩的張仁與有著“徐州第一美人”之稱的義妹貞之間沒什么曖昧關(guān)系似乎……不太可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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