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仁頭道:“不錯,正是有孫權(quán)『逼』迫才會使得山越輕易就與我們聯(lián)合。而孟獲一族是南蠻各族中最早來與交址想保持原有的互市關(guān)系,前幾日看他們的舉止相信也會是最急切的一個,由此可見孟獲一族其勢極頹……艾兒,這段時日你就在交址和為師一起好好的治理內(nèi)政,同時再囑咐黃老將軍,交址軍兵的訓(xùn)練萬萬不可放松。詁計稍遲一些,仗有你們一老一少打的。”
鄧艾愕然道:“師傅的意思是……”
張仁陰險的一笑:“我想在合適的時候借兵給孟獲,讓他成為一個真真正正的南蠻王!”
鄧艾立馬嚇一跳:“師、師傅,這樣做會不會太危險了?萬一孟獲成了事,反窺視交州地界又該如何?”
張仁道:“所以我才會讓你去挑選許多精于農(nóng)桑諸事的人出來。想教化南蠻,單憑書院學(xué)堂是肯定不行的,飯都吃不飽的人又哪里會有心思去讀書識字學(xué)道理?所以要先讓他們吃飽,然后才是教會他們?nèi)绾胃卸鞔鞯隆!?br />
鄧艾默然無語,張仁此刻心底卻在暗想道:“對不起了豬哥!本來是你要在十多年后做的事,現(xiàn)在就讓我先來吧,搶了你的風(fēng)頭功績可不要怪我哦!”
日忙夜忙,不知不覺已是建安十五年的三月。
經(jīng)過數(shù)月幾近于玩命一般的努力,交址的各類政務(wù)總算是走上了預(yù)定的軌道,從交州選拔出來的各類人才也有不少已經(jīng)走上崗位,因此張仁總算是能夠松下口氣,不再像前段時間那樣總是會忙得昏天黑地。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哎喲!”
張仁一覺醒來,也不知是哪根神經(jīng)搭錯了線,順口就『吟』起詩來,只是『吟』出兩句就讓貂嬋的一記腦崩給敲斷。
“你這人,要『吟』詩作賦的在府里『吟』,這里是府衙!你也真好意思啊,在府衙里都能睡得著。這兩天沒多少公文你也不能懶散成這樣吧?”
張仁嬉笑著抓抓頭皮道:“前段時間也真的太累了嘛!嗯?艾兒呢?”
貂嬋遞過一杯濃茶道:“代你到城中巡視去了。馬上就到了夏天,聽本地居民南蠻一帶差不多到了青黃不接的時候,很快就會有大批的南蠻商旅來交址互市糧米運回族去。艾兒怕你初占交址人心不穩(wěn),再者來的人一多一雜容易惹出禍?zhǔn)拢赃@段時間在盡可能的加強一些城中治安。”
張仁頭,低頭品起茶來。正品茶間,門人來報道:“啟稟主公,泉州太守遣夷州侍郎郭弈、夷州別駕趙雨至此,只等主公候見。”
“哦——快請!”
張仁一下子就來了精神,他的這兩位高徒一個去曹境,一個去漢中,也不知已經(jīng)去了多久,現(xiàn)在終于都回來了。
過不多時,郭弈與趙雨雙雙入廳,一齊向張仁施禮。比起之前,郭弈的臉上又多出了幾分沉穩(wěn)之氣,眼光也變得深沉了許多,看來在曹境經(jīng)歷的事情應(yīng)該不少。而趙雨卻明顯比之前黑了許多,想必是風(fēng)吹日曬的日子沒少過。
張仁急不可耐的擺擺手道:“行了行了,這里也沒什么外人,你們兩個不用那么拘束。快坐吧,給我北方與西涼這兩邊的情況如何。”
郭弈與趙雨對望了一眼,郭弈作了個讓趙雨先的手勢,趙雨頭,先開了口道:“師傅,弟子從荊襄入川,再由川中轉(zhuǎn)道漢中,之后幸不辱命,終于見到了馬孟起與云緣姐姐。”
張仁道:“只是他們兩兄妹嗎?其父馬壽成有沒有見到?”
趙雨搖搖頭道:“沒有。起來弟子趕到西涼時晚了一步,馬叔父引領(lǐng)軍兵往長安進(jìn)發(fā)剛剛?cè)鞎r弟子才趕到的。據(jù)聞朝庭征馬叔父為衛(wèi)尉入朝宿衛(wèi),馬孟起則授以偏將軍之職,代馬叔父統(tǒng)率舊日兵馬,鎮(zhèn)守西涼。馬叔父一家也盡數(shù)入朝,馬氏一族中的男丁只有馬孟起與從弟馬岱留下,云緣姐姐因為『性』子倔強,不肯隨馬叔父一起入朝,所以也留在了馬孟起的身邊為輔。”
張仁心中奇道:“怎么馬騰這么快就離開了西涼?似乎應(yīng)該再晚一才對的啊。也許是我出現(xiàn)在這個時代的蝴蝶效應(yīng)吧……不管了,馬騰去得早就死得早,接下來就是馬超的事。”
頓了一頓張仁問道:“那,雨你有沒有把為師當(dāng)時交待給你的話帶到?”
趙雨道:“帶到了,不過只有云緣姐姐知道而已。弟子觀馬孟起心高氣傲,頗有些目中無人,實在是不適合對他出‘若有不便可直投漢中’的話。反正若是馬孟起真的發(fā)生什么大事,云緣姐姐一定會勸住馬孟起的。”
張仁道:“我相信雨你的眼光,你既然作了安排為師也就放心了。至于馬孟起他暫時不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真正要出事的只怕是馬騰。”
廳中眾人微微一驚,趙雨急問道:“師傅何以見得?”
張仁道:“當(dāng)初我在許都為官時,圣上曾經(jīng)暗中下過一道血衣詔給國舅董承,想召起些人去除掉曹『操』,可是事泄盡敗。而在血衣詔的聯(lián)盟眾人當(dāng)中,有一人就是馬騰馬壽成。曹『操』在赤壁之戰(zhàn)的時候,最耽心的也就是馬騰會在后方生『亂』,可惜那時馬騰被羌族之『亂』給纏住沒能脫開身來,不然曹『操』在赤壁一戰(zhàn)很可能會輸?shù)舭霐?shù)以上的領(lǐng)地。現(xiàn)在赤壁一戰(zhàn)已經(jīng)過去一年有余,曹『操』的力氣詁計回復(fù)了不少,孫劉這邊他又暫時動不了手,自然是要拿馬騰開刀以絕后患。”
趙雨道:“那……要不要弟子再趕回西涼一趟,知會一聲云緣姐姐?”
張仁搖頭道:“來不及了。只怕你人還沒有到川中,馬騰就已經(jīng)死在曹『操』的手中,而之后馬孟起肯定會起兵為父親報仇。西涼一帶肯定會因此而『亂』上好一陣子,你這時候過去太危險了。按我的推算,馬超興兵與曹『操』交戰(zhàn),必敗。因為馬超只恃武勇卻謀略不足,碰上曹『操』這個玩機謀的高手,不敗都難。反正我要你帶的話已經(jīng)帶到,之后馬超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大事。”
趙雨道:“師傅,弟子不明,你讓弟子帶這句話給馬氏,到底是所為何事?”
張仁道:“馬超如果敗落,我打算從漢中提供給他資助,讓他重出隴右再向西一些。如果可行的話,我到是想由馬超來重建昔日的西域長史府。”
郭弈與趙雨同時啞然,張仁的這個想法在他們看來也未免太……不切實際了一些。
張仁自己也搖了搖頭道:“算了,這事必竟還隔得太遠(yuǎn),中間的變數(shù)也多,具體如何我也不清楚。遲一些我就寫信給漢中一帶的人,讓他們作些準(zhǔn)備。雨你是從荊襄這條路回來的吧?孫劉兩家最近有沒有什么情況?”
趙雨道:“有。劉備基本上占據(jù)了整個荊州,正在召兵買馬;東吳方面周瑜回了柴桑整頓兵馬,據(jù)是準(zhǔn)備逆流而上進(jìn)取蜀中。不過弟子在從柴桑動身的時候,卻聽周瑜因為積勞過度而病倒了。”
張仁在心中算了一下,微微搖頭道:“只怕是連病帶氣吧?赤壁之戰(zhàn)可是盡出周郎之手,到頭來東吳卻沒撈到荊州寸土,周瑜心里不氣才怪了,實在是因為耽心曹『操』會借著孫劉不和再度南下才不得不忍下這口氣。之后周郎又回柴桑整頓兵馬相西進(jìn)取川,他怎么就不想想兩川之地是劉備也想要的地方,哪里會借道給他?肯定會被劉備給找借口擋回來。有此兩氣,是人多半都受不了。罷了,我看周郎很可能也快壽終了。”
“師傅……”
張仁擺擺手道:“罷了,這些事暫時和我們還扯不上什么關(guān)系。泉州有劉子陽,桂陽有徐元直,有他們二人在孫劉方面我們不用擔(dān)心什么才是。”
眾人沉默了一陣,張仁向郭弈問道:“弈兒,曹『操』那邊的情況如何?還有,為什么你這次去曹境會去了這么久?難不成是曹『操』他留難了你?”
郭弈搖頭道:“那到?jīng)]有。師傅,弟子其實是在鄴城收到一些消息之后,去了一趟北平。”
張仁奇道:“北平?我只是讓你去和曹『操』交涉一下,在我不遣子入侍的情況下與曹『操』的關(guān)系不變,你好好的跑去北平干什么?”
郭弈道:“師傅有所不知,當(dāng)初掃平袁尚時師傅曾留下了千余雇傭軍在北平,讓曹公自行招納。可是弟子這次抵達(dá)鄴城才有所得知,這千余雇傭軍并沒有接受曹公的招納為卒,而是依舊留在右北平一帶,秋冬時以接受各村各鎮(zhèn)的保護為業(yè),春夏則以護送各方商旅求食。我去年秋季趕到右北平時,這只雇傭軍已經(jīng)復(fù)增至近三千人。為首者是師傅的族人,姓張名杰表字子云,原本是柴桑張氏中最早的一批部曲頭目,趙雷與高順離開之后所余雇傭軍擁其為頭領(lǐng)。”
張仁驚得拍案而起:“怎么會這樣?我當(dāng)初把雇傭軍帶離北平也是迫不得已!曹『操』在平定北方之后,我的雇傭軍對他來就有如眼中釘肉中刺,根本就不可能容得下。現(xiàn)在他們不但不接受曹『操』的招納,還自成一系,曹『操』肯定會對他們動手的!”
郭弈道:“師傅有所不知,曹公雖掃平袁尚,北方大定,但是北地異族的散騎劫掠依舊不斷。這些異族多數(shù)都零零散散,但有不濟便遠(yuǎn)遁關(guān)外,曹公大軍征討不易,分兵而守又總是會救應(yīng)不及。加上曹公日前大軍盡下江南,北方各郡兵力空虛,因此這些異族的秋冬劫掠又死灰復(fù)燃。張杰的雇傭軍雖為曹公所心中不容,但是能盡護北平百姓周全,且在百姓中的頗有聲名,曹公因此也是不得不暫且容下稍安北平諸地。只是因為張杰他們失去了原本夷、泉兩州的軍需支持,雇傭之資又依循舊例從不多收,這兩年來已經(jīng)其勢漸頹,漸漸的有些快支持不下去。弟子在樂陵登岸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張杰派來求見師傅,想重起舊日夷、泉糧米支援的來使,所以在許都事了之后又趕去了一趟北平面見張杰。”
“他白癡啊!不和我再拉起關(guān)系的話曹『操』還可能考慮到有機會招納他們,因而會放他們一馬,可是現(xiàn)在的情況,我詁計他和我一拉起關(guān)系來,曹『操』就真的不可能再容得下他們了!”
張仁又急又氣之下吼出了這一句,把廳中幾個人全都嚇了一大跳。張仁氣過之后勉強讓自己安靜下來,復(fù)又向郭弈追問道:“張杰他是怎么的!?”
郭弈心的回應(yīng)道:“張杰據(jù)言,他身為張氏族人,且北平雇傭軍又身受師傅大恩,寧可以死相報也絕不改投他人。若是夷、泉不能再供給所需,今……今秋他們便會大起全軍,殺入草原與異族決一死戰(zhàn),再不歸還!”
“我x!他白癡還真的是白癡啊!沒見過他這么傻的人!他這個部曲頭領(lǐng)是怎么混上去的!?他這混子暫投了曹『操』有什么關(guān)系?我哪里會怪他了!?”
“師傅,你事你看……”
張仁蹦起來咆哮道:“還看個屁啊!現(xiàn)在都三月份了,誤了時間張杰他們肯定玩完!nnd充英雄扮好漢也不是這么個扮法!馬上派快馬趕去泉州,讓劉曄用最快的速度準(zhǔn)備一批糧草軍需送去右北平交給張杰他們,再給我找個會罵人的人去右北平把張杰狠狠的罵上一頓!”
“……是!弟子領(lǐng)命!”
“回來!”
剛剛站起身想躲開張仁咆哮的郭弈只好停了下來,也不知道張仁接下來會發(fā)什么樣的火。
張仁皺著眉頭想了很久,向郭弈道:“你還有事情沒完,這事讓別的人去辦。還有,這次的糧隊不能用的我名義……就是濟州島孫郡主與他們互市的糧米!再告訴他們,實在不行馬上登船給我退到濟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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