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融可犯了難:“話雖如此,鄧小哥那里真的能撐得住嗎?” 郭弈黯然搖頭道:“說實話我也心里沒底,先權(quán)且如此吧。如果士載真的……那我們就全力堵住這個路口,把阿不氏困死于此,為士載報仇!” 盡皆默然。那領兵的女將忽然恨恨的道:“可惜這里的五千騎兵不是我西涼鐵騎!不然我率軍投上幾輪標槍,這小小的關(guān)口必能輕易攻破!”不用多介紹了吧?馬姓女將,又提及西涼鐵騎與標槍戰(zhàn)術(shù),除了馬超的妹妹馬云緣之外還會有誰? 郭弈的眉頭揚了揚,心里有些不高興,卻也無可奈何。張仁麾下的軍兵因為各方面的原因,以步兵系的兵種為主,長于樸刀兵、槍兵、弩兵,再就是海戰(zhàn)實力可能無人能及。但是在騎兵這方面還真的一點都不夠看,除去本身的勢力范圍多山多水,騎兵很少能有用武之地外,一直尋找不到比較好的良種戰(zhàn)馬也是關(guān)健問題之一,就現(xiàn)在這五千騎還是占據(jù)交州之后七拼八湊的湊出來的。此外張仁找不到擅長騎兵戰(zhàn)術(shù)的將領也是主要原因之一。現(xiàn)在冒出來個可以說自小就在馬背上長大,家族中又素以西涼鐵騎而聞名天下的馬云緣,這五千騎被人家看不上眼也實在是無話可說了。 無可奈何之下?lián)u了搖頭,郭弈命人去關(guān)前討敵罵陣,自己卻抽空仔細的打晾起馬云緣和祝融來。數(shù)日前交址援軍遇上了繞道避開阿不氏大寨逃往交址的孟獲一族殘部,緊接著鄧艾派出的三個告急親兵也一齊趕到。聽聞情況緊急之后黃忠馬上便加快速度急攻阿不氏大寨,同時分出五千騎兵請馬云緣直接趕去救援鄧艾,同樣心急如焚的祝融便自告奮勇的給馬云緣當向?qū)Ч佟6鵀榍蠓(wěn)妥,一直隨在軍中當參謀的郭弈也被一同派出。 之前郭弈因為有趙雨在身邊的緣故,和馬云緣也沒打過幾次召面,一直騎馬趕路的時候郭弈又不敢分神,因此直到現(xiàn)在他才有機會細看這兩位。要說馬云緣和祝融都是美女,而且都還是與中原女子截然不同異族風情。如果說祝融身上有著南蠻女子的野『性』美的話,那馬云緣身上則有著西涼羌族女子的熱情豪放。而且馬云緣的相貌極美,和趙雨都有得一比,用“美若天仙”這個詞來形容都一點不過份。 細看過后郭弈心中暗暗稱奇。記得以前看書時總說異族如何如何,使得他一直都以為異族女子因為缺少教化與修養(yǎng),很難和中原女子相提并論。直到現(xiàn)在見到這二位美女之后,郭弈也心中恍然,原來有時候書中記載也不是那么準的啊。 郭弈在那里幾乎目不轉(zhuǎn)睛的望定二女,被二女查覺之后同時向他瞪了一眼。馬云緣更是干脆,刷的一下長槍槍尖就指到了郭弈的鼻尖上,叱道:“郭侍郎,用這般眼光看人也未免太過無禮了吧?早就聽說令尊郭祭酒與令師張夷州當年曾經(jīng)并稱為曹營兩大浪子,而你身兼二人之長,浪『蕩』之風只怕還猶在二人之上——在兩軍陣前居然還有心思觀望女子!我可警告你,你若是敢有半點的不軌之心,我會先代雨妹妹教訓你一番!” 郭弈啞然,這都什么跟什么啊?這只是多看了幾眼居然會鬧出這種尷尬事來。耳邊傳來了左近騎兵的低聲偷笑,郭弈尷尬的干咳了幾下,目光轉(zhuǎn)回眼前的關(guān)口,那邊派出去討敵罵陣的人可罵得正歡吶。忽然間郭弈好像看到了什么,急忙拍馬換了個位置,從懷中取出望遠鏡細看。看過之后郭弈稍顯興奮的大叫道:“士載無恙!士載無恙!我們及時趕到了!” 馬云緣與祝融齊聲問道:“何以見得?” 郭弈指著鄧艾山寨方向天空道:“烽煙!那是士載報信的烽煙!祝融夫人,那邊是士載的山寨不錯吧?” 祝融望過之后喜歡:“不錯,那邊正是鄧小艾山寨的方向!記得初時鄧小哥說為方便兩寨有事發(fā)生時的相互救應,在兩座寨中都設了烽煙臺。” 馬云緣問道:“既如此,是不是馬上強攻關(guān)口,進去救援?” 郭弈急擺手道:“不必不必!士載當初選定這里修筑關(guān)隘就是看中這里易守難攻,如今被阿不氏據(jù)住死守,我們強攻無益。只需依計而行,繼續(xù)在這里分化阿不氏軍勢便可。我想最多三日,黃老將軍麾下擅于攻城戰(zhàn)的步卒便可趕到。另外孟獲族長當日也率領族中戰(zhàn)士按原路返回,攻取南面道口斷絕阿不氏一族的退路……到那時合圍之勢即成,盡滅阿不氏一族便此一役!” 一聽這話祝融自然是無比的興奮,數(shù)十年來的宗族之仇就能得報,如何不興奮?就是對現(xiàn)在的祝融來說,三天都太長了些。不過祝融能忍,多少年都忍過來了,也不差這三天。 那邊的馬云緣卻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低聲自語道:“那我豈不是沒仗打了嗎?鬧了半天緊巴巴的趕到這里來,就是來嚇唬人的啊?什么時候我才能拿功績?nèi)斶張夷州的人情?” 這話被郭弈無意中聽見了,心中暗道:“還人情?師傅特意交待過我,不是到迫不得已絕不讓你上陣立功償還人情。不但不能讓你還,還要讓你和你們馬家越欠越多……” 七天之后。 原本是攻破關(guān)隘,進而圍困鄧艾的阿不氏一族,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兩萬多交址兵馬反圍困在了孟獲一族原先的山寨里。數(shù)次阿不大想帶領族兵突圍,卻無一例外的被交址兵馬給殺回寨去,而且傷亡慘重。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孟獲與其族人再次感受到了張仁麾下兵馬的勇猛與……嗜血! 這幾天里打了好幾場仗,而孟獲一族始終都沒能帶兵參戰(zhàn),只是在一旁作壁上觀客而已。每每看到交址兵馬在黃忠的指揮下,用整齊的軍陣與嚴密的戰(zhàn)術(shù),宛若一件無情而有效的屠殺工具一般收割著阿不氏蠻兵的人命,孟獲一族的上上下下都會在心底涌起一股懼意。 由懼而生畏,這正是張仁想要的結(jié)果。所以在派兵之初,張仁就交待過黃忠,一定要在孟獲的面前打出漢人的聲威,讓他們感到害怕。所以黃忠現(xiàn)在也可以說是在有意的賣弄,怎么狠、怎么殘忍,就怎么打! 降俘是肯定少不了的,但張仁發(fā)下的話是一個不留!每一戰(zhàn)戰(zhàn)后的降俘,黃忠都會著人押解到山寨前,在山寨里所有阿不氏尚存的蠻兵面前當眾處決。而每當處決完之后,黃忠會帶領著所有的交址將士們向山寨喊出一句話: “犯我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 數(shù)萬人同聲喊出這句豪言那是何等的聲勢?不但能極大的提升交址軍兵的戰(zhàn)意與士氣,同時還能令阿不氏一族膽寒。不僅阿不氏,對旁觀的孟獲一族同樣有著極大的威懾力。 入夜,孟獲夫『婦』同榻而眠,說著床頭的悄悄話。 “夫人,張夷州派兵來此只怕不是救援鄧小哥那么簡單吧?” “我知道,早就看出來了,張夷州派這些兵馬來,是來……盡滅阿不氏一族的。我現(xiàn)在只擔心張夷州會記恨水靈的事,連帶著把我們也給滅了。也可能他早就想把我族給滅了,然后占據(jù)這里的土地也說不定。不管怎么樣,我覺得這個張仁,我們千萬不要去惹他。對朋友是很好,可是對敵人……也未免太狠了!連降俘都不留。” “那要不我們馬上帶領族人逃離此處吧?這里的土地占就讓張仁占去,好歹我們的宗仇也報了,另尋一塊地方安身又不是不可以。而且現(xiàn)在有從漢人那里學來的東西,又不用再受阿不氏的欺壓,幾十年后宗族能夠重新興旺起來的。” 祝融苦笑著搖了搖頭:“怎么走?如果張仁不打算放過我們,我們根本就走不掉,況且現(xiàn)在這里除了男丁,其余的族人都在阿不氏大寨那里……試試看吧,實在不行試試向張仁賠個罪,我再去勸勸水靈,讓她和鄧小哥分開。水靈這丫頭懂事,會明白這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的。這樣或許還有些轉(zhuǎn)機。” 第十天了。 黃忠這只“貓”終于玩夠了阿不氏這只“老鼠”,在今天調(diào)集了一批攻城器械,一鼓作氣攻破了山寨。而阿不氏最后幾千蠻兵也被屠戳一盡,南蠻地區(qū)的一支大宗族就此消失。 幾近三萬多人開始回軍阿不氏的大寨,每個人的臉『色』都不盡相同。而孟獲與祝融等族長更是顯得心事重重,他們也不知道接下來等待著他們的會是什么結(jié)果,或許也會和阿不氏一樣消失…… 等回到大寨,孟獲等人驚喜的發(fā)現(xiàn)族人們已經(jīng)在眾多漢兵的幫助下建房立舍,收拾土地。而他們吃用的,就是阿不氏一直屯積著的糧米。 “孟獲族長,祝融夫人,好久不見了。都還好吧?” 尋聲望去,孟獲等人齊刷刷的跪下一片:“參見張夷州!” 張仁笑了笑,上前扶起眾人道:“都起來吧。我猜你們沒想到我會親自趕來這里是吧?其實我親自趕來,是想來解決一些本來不該發(fā)生的事。” 眾人心里一緊,鄧艾則分開眾人來到張仁的跟前跪下道:“不肖弟子鄧艾,見過師傅。” 張仁此刻很想伸手去扶起鄧艾,但是在人前還是得把戲演下去先。于是故意拉長了臉,目光掃了一圈之后問道:“哪位是水靈姑娘?相煩出來一見。” 水靈怯生生的走出來向張仁行禮,張仁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水靈,上上下下的看了許久,又向周圍環(huán)視了一圈,背過身去道:“我要和艾兒私談幾句,各位就請先在這里稍等片刻吧。艾兒,跟我過來!黃老將軍,你也來吧。” 黃忠與鄧艾跟著張仁進了一間房舍,至于他們談些什么旁人自然不得而知……不對,除了郭弈。總之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也不知最后會是什么樣的結(jié)果。其中最緊張的還是水靈與孟獲夫『婦』,因為這番談話可關(guān)系著其族今后的命運。 過去了許久,張仁三人終于從房舍中出來,表情也各不一樣。張仁的面『色』平靜,黃忠是一張拉長了的苦瓜臉,而鄧艾的臉上則帶著如釋重負一般的微笑。 既然看見鄧艾的臉上有笑容,水靈他們也自然松了一口氣。 張仁回到眾人的面前,向孟獲道:“孟族長,人世事的事或許什么都能把握得住,但唯獨一情字是誰都無法真正把握的。我看得出來,水靈是個好姑娘,又和艾兒情投意合,還同生共死過,有這樣的經(jīng)歷,相信他們以后也能白頭偕老。艾兒與水靈之間的事,我……應允了。” 這句話一出口,孟獲等人自然喜出望外,而水靈更是喜極而泣,到把鄧艾給鬧了個手忙腳『亂』。 張仁笑了笑接著道:“不過我是有條件的。” 孟獲復又心中一緊,急道:“張夷州請講!” 張仁道:“艾兒今年還未滿十六歲,等他十八歲的時候再與水靈完婚,可否?當然這段時間里他二人之間喜歡怎么樣我不理會。若是有子,當取名為忠。” “這個當然可以!” 張仁又道:“其次,這里的土地……” 孟獲道:“當然歸張夷州所有,我族回還山寨便是!”他可不敢惹張仁。 張仁搖了搖頭笑道:“不,南蠻的一寸土地我都不要,我是想說這里本來是你孟氏宗族世代相傳的土地,如今我雖攻下也當歸還于你族。不過我出了兵,先前艾兒背著我又借了那么多錢糧給你們,你們是不是應該耕種之后歸還給我?別忘了我是商人出身,虧本買賣我不干。先前借給你們的錢糧,我想你們加倍歸還給我,期限是十年,是用錢糧直接歸還,亦或是用南蠻產(chǎn)物替代隨你們。你們看怎么樣?” 祝融想也不想的就應允了下來。這帳真要算一下那可太劃算了。 張仁道:“原本會提供給你們,教你們耕作與手工的匠人我依舊會派出,這是我們之間原本的約定。不過算起來我?guī)湍銈冏隽诉@么多,我再多提一個條件吧……我想要本屬交州管轄的建寧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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