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的功夫,玉米狂賣六十個,鐘銘實際到手利潤兩百多塊,這已經比他之前累死累活同時兼職兩份工作一天的工資還要高了。
事實證明,懷市鐘銘是來對地方了,對于之前想的年收入過千萬也更加堅信。
所以,鐘銘很激動,連著和范文軒喝了好幾杯。
兩瓶酒很快就沒了,范文軒見喝的差不多了,于是便道:“好了,今晚上早點休息,明天還有你忙活的。”
今天試營業一個小時不過是牛刀小試,明天才是真正的大戰。
初來乍到的鐘銘比不上當初劉勇去武市,就算明天大清早的就貼出去招聘公告,可在沒有人應聘之前鐘銘也必定是一個人在忙活。
“今天高興,咱們再喝點。”
鐘銘嘿嘿一笑,“放心,絕對不耽誤明天的正事。”
對于一個平時頂多是一瓶十塊的邵市大曲的人來說,今晚上這絕對算是好酒了,不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喝上一點那真是太可惜了。
“行了,等你把店里面的事情穩定下來之后去我家里,我有珍藏的好酒,到時候再哥給你抄上兩個好菜,保管你吃了之后贊不絕口。”
范文軒沒有給鐘銘討價還價的機會,直接叫來服務員買單,然后拉著鐘銘就往餐館外邊走。
見沒得商量,鐘銘也只能是偃旗息鼓,不過,還是忍不住說道:“老表,咱們還能藥店碧蓮嗎?你做的菜我又不是沒嘗過,贊不絕口這四個字你怎么說得出來哦。”
鐘銘確實嘗過范文軒做的菜,偶爾有時間或者是路過朱家沖的時候鐘銘會過來玩玩,每次范文軒都是炒蛋,根據鐘銘統計,范文軒至少精通十種以上的炒蛋方式。當然,也就僅此而已了。
“你知道個錘子,”
范文軒不屑的冷哼一句,“上一個敢這么質疑哥廚藝的人,現在早就涼了知道不?”
“切,”
鐘銘直接朝著范文軒比了一根中指,“咱們自家兄弟在的時候吹下牛沒關系,別到了外邊也這樣,很容易被打臉的。”
范文軒嘴角抽了抽,將鐘銘的手放開,看了一下周圍,遠遠的看見了一塊寫著格林大酒店的牌子,于是便率先往那邊走去。
“對了,老表,最近我好像聽說你是找女朋友了,什么時候把嫂子帶過來讓弟弟見一見啊。”
鐘銘摸了摸口袋,范文軒直接丟給他一包黃芙笑著說道:“你這是村網通嗎?”
“我早就知道了好吧,就是想看看你丫的打算什么時候坦白而已。”
鐘銘拆開煙盒,給了每人一根,然后點上美美的吸了一口,“飯后一支煙,快活似神仙。”
“少抽點,”
范文軒皺了皺眉,自從上次在醫院差點因為抽煙鬧出了誤會之后他就打定主意要戒煙了。
“老表,你知不知道,男人身上的煙草味對于女人來說就是一種催化劑?”
范文軒直接一巴掌蓋在了這貨的腦門上,哪里來的那么多歪理論。
三人來到酒店拿出身份證開了三個單人間,交了押金之后拿著房卡準備上電梯。
“別急,我先去買副撲克。”
鐘銘忽然說道:“現在時間還早,從來沒有這么早就睡的習慣,不如玩兩把牌之后再睡吧。”
“可以啊,”
貨車司機對于鐘銘的這個提議表示贊成,只有范文軒嘴角抽了抽。
“這是覺得兜里的票子多了要往外邊跳了還是怎么的?”
和范文軒打牌那簡直就是在送錢啊,崔妍那一伙人這段時間都不敢在朱家沖露面了,鐘銘倒好,居然還敢嚷著要打牌。
“對呢,要跳到老表你口袋里去了。”
鐘銘哂笑一聲,跑去柜臺買了一副撲克,順便還帶了幾瓶紅牛。
搖了搖頭,范文軒沒有再說話,按了一下電梯,誰也攔不住要作死的人,鐘銘這么跳,今晚上花錢買個教訓也是應該的。
滴咚!
電梯門打開,從里邊走出來一男一女兩人,年紀都和范文軒差不多大,男的背著一個黑色背包,女的懷里則是抱著一個孩子。
范文軒和鐘銘直接讓開一條路,一男一女很有禮貌的朝著范文軒道了一聲謝。
“不客氣,”
范文軒笑著回了一句,帶著鐘銘等人進了電梯,但不知為何,看著那一男一女的背影似乎有點熟悉。
“怎么了?”
那一男一女走出了酒店之后,女的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下已經關閉的電梯門。
男的見狀,不由出聲問道。
“剛才進去那人好像在哪里見過呢,”
女的若有所思的說道。
“不會是你同學吧?”
男人笑著說道,他們這次過來主要是參加一個老同學的婚禮,但是妻子以前就在懷市讀的大學,所以男人覺得妻子可能是遇到了留在懷市工作的同學了。
“不是,”
女人搖了搖頭,“奇怪,怎么一下子記不起來了呢。”
“想不起來那就算了,咱們先走吧,陳鋒他們還在等著呢。”
男人笑著揉了揉女人的頭發,柔情的說道:“要不要我來抱一會兒?”
“就這么幾步路,算了。”
女人溫柔的搖了搖頭,兩人伸手攔下路邊的一輛出租車,報了一個地名,然后離開了酒店。
......
“畜生啊,我忙活了一個多小時的工資就這么沒了。”
二十分鐘之后,酒店房間里面傳來了鐘銘的哀嚎之聲。
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上一批敢和范文軒打牌的人都已經要去工地搬磚了,也不知道鐘銘是哪里來的勇氣要和范文軒硬剛。
也幸好這是斗地主,而且玩的還比較小,一塊錢起底的那種。
若是稍微再玩大一點,或者是其他什么牌類,這個時候鐘銘口袋估計早就和手一樣白了。
“這叫自作孽不可活知道不?”
范文軒輕笑一聲,直接將手機拿出來給鐘銘一看,“你以為哥哥這么多轉賬記錄是怎么來的,孩子,長點心吧?”
鐘銘白眼狂翻,“不就是贏了點小錢么,瞧把你給嘚瑟的。”
范文軒沒說話,倒是貨車司機笑著說道:“該服氣的時候還是得服氣,”
貨車司機是常年奔波在外的老江湖,什么樣的人都見過,但對于范文軒那絕對是服氣的。不說其他的,就這一手斗地主,至少貨車司機是看不出任何毛病。如果一定要說有問題的話,那也只能說明范文軒技術高。
“算了,出去玩會兒游戲吧。”
鐘銘來的時候帶的錢不多,被范文軒懟了一回之后也就沒想著后面能夠翻本了。
不過在酒店對于習慣了晚睡的鐘銘來說確實有些無聊,干脆將牌往床上一丟,然后就起身穿拖鞋。
“你丫的就不能稍微停歇一下?”
范文軒感覺有些頭疼,但也沒辦法,有些歉意的看了貨車司機一眼,后者微笑著說道:“你們去玩吧,我在房間里面看會兒電視就睡覺了。”
于是,范文軒和鐘銘兩人穿了一雙涼鞋就下了樓。
“老表,要不咱們今晚上上通宵吧,你知道的,其實我不一定能睡著。”
范文軒一聽頓時頭皮發麻,差點沒忍住想要一掌拍暈這丫的了。
“隨便你,反正都是你自己的事。”
范文軒淡淡的說道,鐘銘嘿嘿一笑,“騙你的,咱們就去網吧玩會兒,最多到十一點就回來。”
用手機查了一下附近的網咖位置,沒多遠就有一個,范文軒和鐘銘直接走了過去。
在這兩個逗比跑去上網的時候,懷市休斯頓五星級大酒店的其中一個包間內,一場小型的晚宴正在進行著。
之前范文軒上電梯時遇到的那一對小夫妻也在其中。
如果范文軒和唐逸此時在場的話,就一定會發現,這場晚宴大部分人都是熟面孔,全是高中班上的同學。
舉辦這場晚宴的是坐在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戴著金絲眼鏡、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看起來像是一個成功人士。
當然,這也是肯定的,畢業出來不過三年時間就成功混到了一家外企的管理層,而且還即將迎娶高中時代的班花,這對于一個男人來說,無疑是成功的人生了。
這戴金絲眼鏡的男子便是之前唐逸和范文軒談論過的陳鋒,今晚上這個晚宴也是陳鋒舉辦的,招待一下從各地趕來的老同學。
而明天,就是陳鋒結婚的日子。
陳鋒在懷市買了房子,爸媽也跟著到了這里,他結婚自然也就在這里舉辦了。
唐逸之前還在糾結如果陳鋒發請帖過來他該怎么辦,實際上卻是有些多慮了,因為人家陳鋒根本就沒有打算要請他的意思,屬于自作多情。
“老同學們,非常感謝大家抽出時間過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我敬大家一杯。”
陳鋒志得意滿,端著高腳杯,在這群同學之中是萬眾矚目。
“老陳,你太客氣了。”
“陳鋒,厲害啊,連班花都追到手了。”
“聽說你現在已經混到分公司人事部的主管了,以后可還得多多關照啊。”
......
最末尾,那對抱著孩子的小夫妻也在竊竊私語。
“哎,早知道是這么回事還不如直接發個紅包過來就算了。”
男子小聲的嘀咕著,女子也跟著點了點頭。
陳鋒是有出息了,可是,眼下這當中似乎并沒有剩下多少同學情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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