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接受，他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他無法面對這猝不及防的老天，跟自己開的如此血腥的玩笑。

    可是，看著遍地的尸，遍地的殘肢，還有叔叔卓然無頭斷手斷腿的殘尸，還有父母慘死在書房和里屋的畫面。卓亦凡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也許以前自己容易做噩夢，可是現在卻是醒著的。

    “齊掌門，秋萬成說的都是真的嗎？”卓亦凡看著對他很是同情的齊懷山道。

    齊懷山突聞卓亦凡問自己話，顯得不由一怔。他沒有想到卓亦凡會拋給自己還算是信任的眼神。

    “他前面講的我無法肯定是真是假，因為我東鷂烈火派來到卓劍山莊時，正看到飛龍門往外奔跑，想要離開卓劍山莊。在我們兩派見面后，后面生的事，我可以確認他所說的是真的。”齊懷山大聲道。

    “齊掌門，你這是什么意思？你說無法斷定我前面說的話是真是假，言下之意是我在說謊嘍？”秋萬成不滿道。

    “唉，秋門主，我可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照實說而已，因為剛開始我并不在現場，所以無法斷定你前面做的事是不是跟你說的一樣。”齊懷山心平氣和道。

    “你……你這是要往我身上潑臟水啊！你表面上說是不知道，實則是在告訴大伙，我可能就是殺害卓劍山莊的歹人！你說你是不是這個意思？”秋萬成滿臉怒氣道。

    “秋門主，如果你要這樣理解，那我也沒有辦法。卓公子問我，我也只能實話實說，不知道的事情，我可不敢對你打包票。再說了，你的江湖名聲到底如何，大家還是知道的。”齊懷山進一步說道。

    “聽聽，說的多么冠冕堂皇，搞得好像自己是個正人君子似的。我還懷疑你之前殺了沐涼生，然后趁熱打鐵滅掉卓劍山莊。殺人之后，你故意帶著你的弟子出了莊，躲了起來，然后看到我帶人進莊后，你再折返回來，將自己的嫌疑洗脫的一干二凈！”秋萬成繪聲繪色道。

    這番說辭之后，原本平靜的眾人，陡然間紛紛議論起來，很多人覺得秋萬成說的貌似很有道理。畢竟前段時間沐涼生被殺害時，齊懷山一度成為眾人懷疑的對象。

    “你……你他媽的在血口噴人！我齊懷山雖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年輕時也做過不少壞事，但那些都是我年輕時犯的錯，這些年來我可是很少摻合江湖事務，更不屑與你們爭權奪利。”齊懷山氣憤道。

    “看看，忍不住了是吧，開始罵人了！不要用你所謂的憤怒來掩蓋可能的惡行！眼下你懷疑我，就不準許我懷疑你了？再說了，我懷疑你的邏輯，不一樣是很有道理？所以，在事情沒有查清之前，最好都管住自己的嘴巴，因為在場的各位都有嫌疑，誰也不比誰干凈！”秋萬成得意洋洋道。

    他這么一說不打緊，人群中瞬間炸開了鍋。在場的各門派都在表達對秋萬成的不滿，畢竟他把懷疑的矛頭指向了所有人。這很明顯在給自己樹敵！

    看到飛龍門犯了如此低級的錯誤，幭夢萳和其他幾位天香閣護法會意的笑了笑，都在看秋萬成的笑話。

    面對如此激烈的反應，秋萬成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哪有人給自己硬生生的挖坑樹敵的。

    “各位掌門，我剛才不錯話了。我的意思是在作惡之人沒有找出來之前，我們不要輕易的斷定是誰滅了卓劍山莊，需要實實在在的證據嘛！”秋萬成擦著腦門不斷滲出的汗道。

    然后，他不斷向各個門派拱手作揖，以示讓大家不要介懷。

    要是以往，秋萬成才不會做這個顯得很是掉價的動作，但是在這特定場合，他知道犯了眾怒的嚴重后果，所以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見秋萬成如此低三下四的做派，在場的各門派遂不再抱怨，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們還是懂得的，如果太過分的話，以后自己需要他人協助時，就沒有人愿意幫你。

    “齊掌門，對不住了。剛才我也是詞不達意，對你并沒有惡意，還希望你我兩家不要再相互懷疑，從而便宜了真正的兇手，抱歉！”秋萬成又對齊懷山服軟道。

    見秋萬成已經這樣說了，齊懷山也不好再跟他計較，況且他起初的話并沒有懷疑飛龍門，只是秋萬成自己多心罷了。

    “罷了，罷了。你我兩家本來就沒有什么恩怨，不要因為剛才的話趕話，傷了兩派的和氣！”齊懷山對著飛龍門眾弟子說道。

    “齊掌門所說極是！那我們還像以往一樣，哈哈！”秋萬成如釋重負道。

    見這些江湖門派如此善變，卓亦凡不禁皺了皺眉頭。他知道，眼下的情況，根本就沒有什么可信賴的人，每個幫派都在為了自己的利益，合縱連橫瞬息萬變。

    他只感覺眼前這些人充滿了危險，自己在他們面前就是只待宰的羔羊，因為這些人中可能就藏有那十惡不赦的殺其滿門之人。

    可是，除了無力感，他不知道該怎樣找出來。

    即使是眼前的齊懷山，他也不敢怎么太相信。盡管之前因為一段所謂的姻緣，他對其有那么一點點的信任，可是人心隔肚皮，他感覺自己太嫩，根本無法理解江湖這些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江湖大佬們。

    可是，卓劍山莊幾百人被屠戮了，作為少門主的自己，卓亦凡還是硬撐著想找出點線索，因為也許沒過多久，自己也會不在人世了。

    他看了看周圍那些貌似忠良卻不懷好意之人，想看出點什么。這些人表情上呈現出同情之色，可是神情上卻沒有那抹惻隱之心，他們看著卓亦凡，好像想從他身上急于知道什么！

    急于知道什么呢？

    對于已經死了全家的卓亦凡，他們還想搜刮點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呢？

    飲血劍！

    是那把飲血劍！

    剛才不是已經查驗了一番，沒有找到飲血劍的蹤跡。難道這些人在殺死自己父母后，卻沒有找到要搶奪的飲血劍？于是將可能的線索寄托在自己身上？(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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