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亦凡匆匆用完晚餐，朝清冷孤寂的大街上走去。

    邊境的亳城，晝夜溫差很大，晚上行走在大街上，有股深深的涼意，故而很少有人在街上行走，只是零零散散，稀稀疏疏的散客。

    但是，當卓亦凡到達目的地醉紅樓，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還未到達，門口就人頭攢動，嘈雜聲四起，顯然眾人都聚集在這里了。

    在邊境做生意，很多人都是在刀口舔血，白天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掙錢，晚上當然要好好舒服一下，將白天的余悸，還有以后可能的殺機，全部都沖淡一下，唯有如此，才能繼續下去。

    于是醉紅樓成為最佳的買醉地點。

    “大爺，來嘛。”女人嬉笑的聲音，平添了醉紅樓的魅惑，也為深夜帶來了更加柔軟的感覺。

    卓亦凡輕輕走進醉紅樓，還沒有走幾步，就被幾個妖艷無比的女人給圍住了。

    她們仔細看著卓亦凡，好像在品味一件精美的藝術品，既不說話，也沒有動作，只是怔怔的看著，驚為天人的神情表明，她們都已經被卓亦凡迷住了。

    男女之間的那點事，都是喜歡美的事務，對男人是如此，對女人也是一樣，據說對于美男子，美女們做那事時，更為享受。

    可能是這個原因，這個世間花癡一片又一片，將自己沉溺在男子的美貌之中。

    卓亦凡顯然與那些過往商客，只為尋求身體慰藉的男人不同，他身上的氣質，是與那些人有著天壤之別的，也是稀缺的，正是因為稀缺，才更加彰顯出他的魅力，于是這些女人只是圍著他觀看。

    隨著人數的越來越多，卓亦凡開始有點受不了了，畢竟被女人如此目瞪口呆，甚至含情脈脈的盯著，總會感覺臉上有點掛不住。

    “怎么了，幾位姐姐，不歡迎我來嗎？”卓亦凡笑道。

    幾人此時才恍過神來，撒嬌發嗲道：“歡迎，怎么會不歡迎呢？”

    “公子，你真是太有魅力了，溫文爾雅，風度翩翩，英俊瀟灑。”一個女子贊嘆道。

    “既然如此，幾位姐姐，就為我推薦一下你們這里最紅的頭牌唄。”卓亦凡道。

    “非得要找頭牌嗎？我們幾個不行嗎？”一個女子拽著卓亦凡的胳膊撒嬌道。

    “行是行，只是我今天想先見一見頭牌，以后你們一個個來，都跑不掉。”

    “要見我們這頭牌，公子可得要有心理準備。”

    “什么心理準備？”

    “備受打擊的心理準備。”那女子嬉笑起來，稍后便向卓亦凡解釋，為何是這種心理準備。

    原來醉紅樓這幾年的頭牌叫西雨兒，不僅長得國色天香傾國傾城，關鍵是極為有個性，是個冷美人，一般人可沒有機會一睹其芳顏。這不，來了幾年竟然都沒有接過客，最多的就是陪一些男人聊天。

    而這里的老鴇仙媽媽，竟然也順從她的意思，并沒有強迫她去接客，這一點讓眾人很是不解，要知道仙媽媽可是個摳門的老鴇，不給她賺錢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然，眾女子也知道，即使西雨兒沒有接過客，但是她給老鴇掙得錢卻不少，很多男人為了一睹其芳顏，出高價進行觀看，每天只有一個名額，很多人都競相加價。

    了解到這些，顯然將卓亦凡的好奇心給勾起來了，他倒是第一次聽說青樓女子不接客，還能受到如此之多男人的追捧，著實新鮮。

    看樣子是個奇女子，卓亦凡暗忖起來。

    “如此令人驚訝的事情，看樣子，今晚我要開開眼界了。”卓亦凡笑道。

    聞言，一個女子卻搖頭道：“公子，雖然你長得非常英俊，又很儒雅，但是今晚想見到西雨兒姑娘，有點難。”

    “為何？”卓亦凡不解道。

    “正是因為西雨兒姑娘炙手可熱，很多人都跟公子一樣，削尖了腦袋想見她一面，大家都是這個想法，于是將門檻弄得特別高。”那個女子道。

    “怎么個高法？”

    “想見我們西雨兒姑娘，需要過四關。”

    卓亦凡滿臉期待，笑道：“愿聞其詳。”

    于是，那姑娘將這四關講了出來。

    要見西雨兒的第一關，就是五萬兩黃金預約，這對一般人來說可是個不小的數目，光這一條就將很多人阻擋在門外。而能夠拿出這么多錢的，通常只有三種人。

    一種是巨商富賈，他們以做生意為基，可謂腰纏萬貫，一擲千金見得美人，他們還是愿意的。一種則是那些貪官污吏，他們魚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這點錢對于他們來說，并沒有什么。還有一種人，就是那些紈绔子弟，他們的家底豐厚，花起錢來大手大腳，并且還特別喜歡顯擺，好面子。

    要見西雨兒的第二關，就是西雨兒出一條上聯讓你接下聯，或者她出上兩句詩讓你接下兩句，通過者才有進入下一關的機會。這個其實也是很難的，因為第一關就已經將很多窮酸秀才擋在了門外，有錢多金進入第二關的，大多又是胸無點墨，能夠通過者，自然寥寥無幾。

    要見西雨兒的第三關，就是打贏西雨兒挑選的婢女。這一條也是非常難的，她的那些婢女非常之厲害，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打敗的。

    要見西雨兒的第四關，就是再拿出十萬兩黃金，這是兩人相見的酬金。只有如此高昂的準備金，才有機會相見。不過見了之后，你也很可能失望，因為客隨主便，香房的規矩，要想做什么事，那得頭籌姑娘說了算，也就是西雨兒說了算。

    正是條件如此嚴苛，這么多年來，并沒有多少人能夠單獨和西雨兒見面，有的只是她有時候在芳澤臺上露下臉，只有遠遠觀瞻的份。

    而那些單獨見面的，又無一例外的只是附庸風雅的談談詩書，連碰一下都難以做到，要知道，西雨兒也是武功厲害之人。

    卓亦凡聽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前只是聽說過有些青樓女子，倚仗自己某方面的特質，往往待價而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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