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亦凡回想一下當時和陽揾鄔對戰的情景，那蒙面女子還真有點像眼前的西雨兒，特別是她纖瘦的身形。

    見卓亦凡以懷疑的目光看向自己，西雨兒焦急道：“卓亦凡，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還沒容卓亦凡說話，何清風搶先道：“我沒有說是她呀，她倒著急了，這就叫做賊心虛。”

    卓亦凡越看西雨兒，越覺得是她，她可是陽揾鄔的女兒，現在一心想為陽揾鄔報仇，當時救陽揾鄔的如果是她，也順理成章。

    “卓亦凡，當時利用司徒玉兒威脅我們的人，就是西雨兒。后來，她還將司徒玉兒交給陽揾鄔，最終導致我誤殺了她。所以，西雨兒才是導致司徒玉兒死去的罪魁禍首。”何清風道。

    卓亦凡此時也已經認定那蒙面女子就是西雨兒，無論是她的體型，還是她的聲音，無不相似。更為關鍵的是，她是陽揾鄔的女兒，有著非常強烈的動機去救她的父親。

    “姐姐，真的是你嗎？”林清怡對西雨兒說道。

    “我……我……”西雨兒吞吞吐吐，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自己，她知道已經難以推脫。

    “真的是你吧？”卓亦凡盯著她的眼睛道。

    “卓亦凡，我……我那也是迫不得已。”西雨兒辯解道。

    “還真是你！”卓亦凡臉色凝重下來，失望至極。

    見已經無法推脫，西雨兒索性承認了，“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陽揾鄔是我父親，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殺吧。”

    “那你就可以用別人的性命，來進行威脅進行交換？”卓亦凡反問道。

    “那還不是因為你，當時一直被何清風所利用，成為他殺死我父親的刀劍，我只能將司徒玉兒作為籌碼，換取你對父親的停止攻擊。”西雨兒道。

    卓亦凡無法辯解，他當時確實充當了何清風的刀劍，沒有想到被利用，而西雨兒則利用司徒玉兒讓自己罷手，確實也達到了目的。

    “我當時已經停止攻擊了，也將陽揾鄔放走了，那為何還要將玉兒交給你父親，那不是想要玉兒死嗎？”卓亦凡憤怒道。

    西雨兒一臉的難受，不知是因為父親陽揾鄔的死，還是因為害得無辜的司徒玉兒殞命。

    “他是我父親，被整個塵世唾棄，我是他女兒，難道我也要加入唾棄他的行列？”西雨兒眼睛濕潤道。

    “即使是為父親著想，你也可以使用其他幫助他的手段，犯不著用無辜之人的性命，作為交換籌碼吧，玉兒她太可憐了……”卓亦凡聲音哽咽道。

    “我也想過，可是當時確實沒有什么辦法，只能如此。況且，父親一直要求我將玉兒姑娘交給他，因為你一直被何清風所利用，他其實也沒有想殺她，只是想利用她來阻止你攻擊他。”西雨兒道。

    卓亦凡聽后，心里面如刀絞一般。西雨兒的說法不是沒有道理，從上次與陽揾鄔大戰時就看到，當自己被他以司徒玉兒進行要挾而退出打斗后，他與何清風爭斗，確實是處處都在保護著司徒玉兒，看得出，他并不想讓玉兒受到傷害。

    反倒是何清風，對陽揾鄔的攻擊不管不顧，連同司徒玉兒一起攻擊，才最終導致司徒玉兒殞命。在這個過程中，陽揾鄔一直都在保護司徒玉兒，并不曾加害于她。

    因而此時卓亦凡覺得，害死司徒玉兒的最終兇手還是自己，如果當初他能夠明辨是非，不被何清風偽裝的表象所利用，那么就不會導致司徒玉兒被陽揾鄔當成威脅自己退出打斗的籌碼，如此一來，司徒玉兒就不會枉死。

    此刻，他痛得無法呼吸，感覺自己才是殺死司徒玉兒的人。

    見卓亦凡愈發的難受，西雨兒道：“你也不必將這個罪責攬在自己身上，說到底，殺死玉兒姑娘的人，還是何清風，如果不是他從中挑唆，江湖上是不會掀起那么大的波瀾的。”

    隨之，她將眼睛狠狠瞪向何清風。

    然而，現場早已不見了何清風的身影，他應該是趁著卓亦凡和西雨兒爭論，眾人將注意力全部投到他們身上時，偷偷溜走了。

    郁清秋和林清怡趕緊四下里搜尋一番，根本就沒有人影。苗疆蠱的眾女子更是擴大范圍搜尋，依然一無所獲。

    然而，這一點卓亦凡已經不太關心，他的心思此刻全在司徒玉兒的死上，將她的殞命歸結到自己身上。

    見卓亦凡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樣，郁清秋和林清怡趕緊上來安慰一番。可是心有千千結，每一個結都是自己結的，外人的開導注定效果有限。

    西雨兒對卓亦凡一陣道歉，怪罪自己在其中也有責任，可是依然無法打開他的心結，只能讓他自我沉淪，自我埋汰，自我懊悔。

    眾人在對現場一陣清理之后，開始啟程回亳城醉紅樓，因為他們知道，何清風一定會再卷土重來。

    ……

    何清風趁著將卓亦凡和西雨兒的矛盾挑起，才倉皇逃離現場，而他巴山派剩余之人，在卓異的帶領下，更是一路倉皇出逃，在風聲鶴唳下，終于來到巴山。

    此刻他們的恐懼可想而知，三千號人，回來只有千把人，折損三分之二，而他們無疑也差點成為刀下之鬼。

    故而這些人戰戰兢兢，即使回到他們熟悉的巴山老巢，依然疑神疑鬼，不斷提防著可能出現的危險。

    在他們趕到巴山不久，何清風也回到了巴山。

    見他們一個個熊樣，何清風氣不打一處來，然而，他還是對自己進行了制怒，畢竟眼下需要鼓舞士氣，恢復斗志，而不是大加斥責，離心離德。

    一方面，他對大家進行安慰，分析此次失利的原因，主要在于沒有想到會先后出來五條血龍，如果當初預先想到的話，就會多準備些新鮮人血，那么就可能像前幾只血龍一樣，將它們用人血喂飽，就不會傷著大家了。

    另一方面，對苗疆蠱的估計也不足，雖然將她們下的蠱破壞掉了，但是大家心里面對她們還是有一種不同尋常的感覺，在神秘的面紗下，讓自己有點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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