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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嚴格論起來,阮師父真的是我第一位真正意義上的師父。因為,他傳了我一套完整的馬步體系。這么多年下來,我深有感觸的就是。假如沒有阮師父傳我的馬步功。后面的一切。可能都跟我無緣了。可能我在初見周師父的時候,就得讓鐵蛋叔一腿給踢飛。又或許在夾皮溝的礦山,我根本提不起跟那些**地痞們打的勇氣。總之,我成就的基礎,就是這套馬步功。沒有它,可以說就沒有現在的關仁!今天,我又重看到了阮師父,眼圈瞬間就紅了。這么多年過去。阮師父沒怎么變。還是那個外表豪邁,內心細膩的嶺南漢子。估畝巨才。他推門從屋里走出來,見到我一下子就愣住。“你是?”他有點不太敢認我了。我控制不住叫了一聲:“阮師父,是我呀,阿仁!”“阿仁。哦……阿仁,哎呀,阿仁吶!”阮師父非常激動。一連叫了好幾聲,又緊走兩步跑到近處,上下認真打量我。“阿仁,真是阿仁,長這么大了,都要認不出你了。”我看著阮師父急急跑來的樣子。我淚了。真的是淚了。我一下子就想起當年,我那么個不懂事的小孩兒。跟著阮師父,馬彪子身后到處的跑。又讓他們試拳驚到,害兩位師父替我擔心不說,阮師父還把他走遍全中國才學全的馬步功夫毫無保留地教給了我。那種感情,從心底深處一下子就全涌出來了。我抹了淚對阮師父說:“師父,這么多年,你過的好嗎?”阮師父眼圈也有泛紅:“好,好,好哇,好!來阿仁,我好好看看你。這,這長的真好。”七爺在旁邊看到這一幕,他笑呵呵地說:“哈哈!真好哇,真好!行啦,我這老頭兒,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在這兒說會兒,我進屋跟那小子嘮嘮去。”說了話,七爺笑著轉身就回屋了。我和阮師父走到放葫蘆的桌案邊,我拿個椅子讓阮師父坐。阮師父推卻。我硬讓他坐。坐下后,我看阮師父,打量著他。真的是沒變,但好像瘦一點了,眉宇間也多了幾分滄桑的味道。我說:“阮師父,這么些年,你過的怎么樣啊?”阮師父笑了:“我好哇,好,阿仁啊,你呢,你怎么樣?我聽老七說,京城出了個青年高手,不會是你吧。”我笑了。于是,我把這些年的經歷,跟阮師父講了一遍。末了我說:“師父,阿仁沒給你丟臉,這些年,你的馬步功我學的很好。那是寶貴的基本功,可以說沒您的馬步功,就沒有阿仁的今天。”阮師父是心細的人。他情感很多,聽了我的話,他拿手擦了擦眼角,可淚還是出來了。我急忙掏紙巾遞給了他。阮師父接過,擦了擦淚說:“沒想到,真的沒有想到。阿仁你后來能遇到這樣的明師,又能學到這樣一身厲害的本領。我高興,太高興,太高興了。”稍許。等我們兩個情感細膩的人情緒都平穩了。阮師父跟我說了他的一些背景,外加這些年都干了什么。原來,阮師父在廣東那邊是包荔枝果園的果農。前幾年,賺了些錢后,他又跟人合作去馬來西亞往內地引進水果。再后來,又投資了一個橡膠園,做了一段時間橡膠生意后,他又跟人合伙投資了一條船跑國際海運。總之,生意做的很大,同時拳也沒有耽擱。另外,阮師父經常北上到京城來。七爺這兒是他的一個點兒。因為,他跟七爺,還有南方的一些老兄弟都是生死之交,當年曾經一起干過不少的事兒。七爺這人好就好在不說閑話。很多事他都知道,但七爺會選時機說。比如我吧,他早猜出來,阮師父可能教過我,并且,他也不止一次聽阮師父提起過馬彪子這人。但七爺從不對外說,包括對我也不說。其實很多時候我特佩服七爺。我認為,這才是真正的高人。因為他知道的比誰都多,可他從不說閑話,不背后議論人,不擺弄是非。但同樣,生意一樣沒落下,七爺的錢,聽說是海海的,很多,很多。不過他自已花的少,好像捐的挺多,這個是聽說的了,沒見過不敢確認。我和阮師父互相講了一下大概。我又問阮師父上京城來干什么,他說這次來是要跟人合伙投資做一個水果連鎖賣場的生意。然后,順便到七爺這里來看看黃師父。我聽到這兒,心中一動,便對阮師父說:“黃師父徒弟……”阮師父突然一愣,隨之他好像想起什么般:“阿仁,那件事是你做的。”我點了下頭。阮師父搖頭,末了一聲長嘆。“阿仁,我其實不太想你這樣。我覺得你應該好好學做正當生意,那樣更好。你要是想做的話,我來教你。比方我現在這個水果賣場,我掏錢租鋪子,你來干,進貨你不用拿錢,你賣就行,賺到錢了,我們再分帳。”我聽了感動之余,我對阮師父說:“生意是要做的,不過現在,我有幾件急事必須馬上做。還有,阮師父這幾年你見過馬彪子嗎?”阮師父一聽,他笑了下說:“那個瘋子啊,見過,見過,我還幫過他呢。”接下來阮師父跟我講,前幾年馬彪子去廣東找他了。跟他借了五十萬后,跑到尼泊爾那邊,通過尼泊爾進入印度,倒賣印度境內檀香紫檀,再運回福建仙游來賣。一個月功夫,他還了阮師父的五十萬。后來聽說他自已干了一年多,好像差點混成一個‘木霸’。總之,很厲害。但最后,阮師父說馬彪子在緬甸賭上玉了,然后在一塊料子上折了大跟斗,好像是幾百萬嗖的一下就沒了。那會兒阮師父還見過馬彪子,說是他賭玉剛輸了錢,要去福建把幾筆紅木料子的款收一收,拿到錢就找個地方養老去。但那次后,過了一個多月,馬彪子用一個公用電話打給阮師父,說他跟一個老道去云南和緬甸交界的一個地方守山去了。他說這輩子就不回來了。至于他走的時候,有沒有錢,那就不知道了。后來馬彪子曾經寄給阮師父一個大關公,是用檀香紫檀雕的,料子很純,很正,非常的漂亮。阮師父最后一次跟馬彪子通電話的時候,距今算起來,將近有一年了。也就是說,馬彪子有一年音訊皆無。現在他究竟是在云南跟人一起守山,還是在干別的什么事情,這個阮師父就不知道了。我聽了阮師父講這些。又把太極,八極現在遇到的事兒,給他講了一下。阮師父說,他在北方武道上朋友不多,算起來真正夠得上朋友二字的也就七爺這么一個。對最近發生的這些事,他多少也有些了解。但關正偉被打,他的說法跟七爺一樣,絕不是馬彪子干的。因為他太熟悉馬彪子了。馬彪子是什么人?他那人雖說有點邪,但也是一身正氣。別的還好說,武道上馬彪子非常重規矩,講究一個禮法。他是絕不會干出這種事情的,不然,他自個那關,他都過不去。說實話,在遇到七爺和阮師父前,我心里的確犯嘀咕。但只是犯嘀咕,卻沒有那種就是他,一定是他的感應。現在,聽阮師父這么一說,那點嘀咕雖說是消散了。但我隱隱中有預感,這么一系列的事件絕非偶然,肯定還是跟馬彪子有關系。沒準,這些人的目標就是馬彪子。不知怎么,我一想到這個,心里突然就咯噔了一下。剛好在咯噔這個節骨眼,我聽屋里吵上了。“八極!八極厲害嗎?我告訴你駱小樓,你別在這犯橫,京城還真不容你這樣兒的!”“我是南京來的,怎么的!你地頭蛇嗎?看我不順眼嗎?”“老娘我還真就看你不順眼了,一個男的,你說你滿手的珠子,你說話還陰陽怪氣兒的,你瞅你那樣兒,跟個病癆鬼似的,你是不是活不起了,活不起,你死,沒錢買棺材,我給你出!”“姓葉的,你說話不要這么嘴黑。”“喲喲,我說話,嘴黑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怎么地吧,你能怎么地,你打,你打得過我嗎?”“都不要說啦!你們兩個年輕人,能不能懂點禮貌,互相讓著點!”這是七爺動靜。我聽七爺發火了,我給阮師父陪了個笑臉。然后轉身就奔屋里去了。到屋一看,大馬刀和駱小樓兩人,各站屋子一角,已經掐上了。并且,一個個橫眉冷對的,互相都瞅著不順眼。我見狀忙說:“行了,行了,有什么話好好說不行嗎?”葉凝一瞥我:“關仁,你一邊呆著去,這事兒不歸你管。這我們太極門跟他們八極的事。來,不說要打嗎?來呀。”我一怔……心說你個葉凝,你真是嘴黑。這時,駱小樓:“好,但這里是這位老先生的家,我不在這里打。” 本文最快無錯到--葉凝:“走,到院里去,院里我跟你打!”“打就打!“:駱小樓咬了下牙,慢慢將手上的珠子一件件的摘下來,放到茶案上。然后恨恨瞪了葉凝一眼,這就先出屋了。我看著這架勢,我知道今天這場拳,他倆是躲不了了。話說到了這份上,必須得打一場。關鍵,怎么打,他們能不能打壞了,這個……我深吸口氣,感覺壓力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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