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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來源于未知。
我能夠體會王展的感受。
這個用破舊黑布罩起來的大籠子確實是非常的駭人。
我感知到的氣息,雜亂,無序,陰冷。還帶了濃烈的狂暴。并且,在這里氣息里面,竟還有一絲微妙的人類氣息味道。
可若說是人,給我感覺,它又不是人。
總而言之,這籠子里東西讓人難捉摸。無法把握。裝不到心里,好像是顆雷隨時會炸一樣。
我想,這大概就是王展要跟我一起走的重要原因吧。
當下我在心里奇怪,但礙于剛結識的面子,我沒有繼續打聽,而是一邊微笑回答猥瑣漢子的話,一邊掃了眼在場的人。
很普通的一只隊伍。
有兩個中年漢子練過硬氣功之類的功夫。
但也屬于是那種跑江湖的馬戲團把戲,什么胸口碎大石,掌劈鵝卵石。喉嚨頂扎槍之類的東西。
都不是真正的練家子。
人員共有七個。
山羊胡,猥瑣漢子,兩個中年硬氣功,一個先天的侏儒,外加一個悶頭抽煙的干巴老頭兒。
猥瑣漢子看起來好像是這個馬戲班子的團長。
他打量了一下我,又打量了王展說:"咋樣,想明白沒?行的話,咱們就一起整,要是不行,就各整各的,也別弄那些妖蛾子事兒啥的。咱們出門在外,求的就是一個發財。你說對不對啊。"
我笑說:"老人家說的對。既然這樣,我們就搭一個伙,然后一起去挖金子。還有。這真有金子嗎?"
猥瑣漢子笑了:"我騙你干啥呀,我姓胡,擱額爾古納那邊整了個馬戲班子,我們不擱國內演,我們跑老蒙的,給那些住帳篷的老蒙演。"
胡團長繼續說:"我們班子,就這么幾個人,有兩手絕活兒不多,不過,好在我有個押大軸的東西。【愛去】"說了他一臉幸福地看了眼籠子。
接著他又說:"俺們認得一個練過氣血大搬運的,早年沒錢吃飯,到我們團里來混過幾天,那家伙,一運氣,手指頭可粗,可粗的了。大螺紋根,跟擰面條似的,隨便擰。"
講罷,他嘆口氣說:"可能是他嫌跟團表演掙的少吧,干了沒幾天,就走了。"
"這不前些日子,又遇著他跟我借那個東西。"
他抬頭看了眼籠子說:"那玩意兒,除了我,別人不聽擺弄。我就沒借,跟他喝了頓酒,他說了這個事兒。我就領人來了。"
接下來,胡團長告訴我,這鐵軌盡頭的山上,藏著小日本鬼子偷前俄國的一大批黃金。?PS:具體過程很復雜,有好奇的可以找一下四五年前的一份報紙,有家報紙提了這個事兒。好像是新華報吧。講的是日本人偷藏俄國黃金,然后至今下落不明的事兒。?
但胡團長同時說了,這玩意兒,老天爺不能白掉金子給人撿。這事兒,也是八字沒一撇,他吃不準。
正好有空閑,他這就把人聚到一塊兒,奔這兒來了。
我聽了這話就對胡團長說:"團長啊,你不怕這里面有什么危險嗎?"
胡團長樂了:"怕啥,我也不爭不搶,就看看,大不了我們跑吧,誰愛拿誰就拿。要真說是打的話,哼!"
他一指籠子說:"我還有那個家伙呢。【愛去】"
我看了一眼問:"那是啥呀。"
胡團長嘿嘿一笑說:"這東西怕光,白天見到光,就發狂,控不住性子。到了晚上就好了。"
我心里揣了好奇。
可眼見這些人,一個個懷的都是不掙不搶,有就拿一個,沒有就轉身走人的心。
我漸漸就定下心來,打算跟他們一起,順鐵軌往深處走。
就這樣,我們走了一整天。
然后,我跟這伙人打成了一片,包括王展,雖說他有些神經質,并且對那個大籠子很是害怕。但他和這些人卻能很好的相處。
轉眼到了晚上,我們就近在鐵軌旁的一道洼地體息。
胡團長讓人升了一堆火。
又把放在牛車旁的一個壇子拿出來。
里面都是用鹽腌好的肉。叉乒麗號。
胡團長支了鍋,把肉扔進去,拿了一個桶倒了水,隨便煮了一下,又弄了不少的大列巴,掰開,扔到里面,這就是一頓飯了。
我湊合跟著吃,說要交伙食費,胡團長死活不同意。
然后,他把幾大塊肉用水反復沖了沖,接下來朝我神秘一笑說:"你不是想看那籠子里是啥嘛,我就讓你瞅瞅。"
我說:"好。"
胡團長把肉放盆里,然后到牛車邊伸手將繩子解下來。
當他把那塊大黑布掀開的時候,我小震了一下。
這鐵籠子,一米六高,寬近兩米,里邊那東西,竟然還蜷縮趴著一動不動。
"野娃,野娃,吃飯,吃飯了。"
胡團長吆喝兩句,那東西睜開眼了。
此時,我也看清楚它的全貌了。
它長的像一個大黑猩猩,但是頭發卻沒幾根毛,五官有猩猩的模樣兒,又有人的模樣兒,總之看著很是惡心,另外渾身上下,全是疙瘩肉。那些肉,一塊塊,就跟黑鐵蛋子似的,遍布四肢胸背。
我目測了一番。
這家伙,個頭能有將近一米九,肩極寬,這模樣兒,黑猩猩?不像,人,更不是,這是野人?
胡團長這時把肉盆塞進去。
里面那東西接過盆,就大口吃起來。
胡團長輕嘆說:"造孽呀,八幾年來著,八三,還是八四我忘了。有個大肚子毛子娘們兒,偷過邊境跑到我們家了。"
"當時要報官,可是她哭求著不讓報。我們就給留下來。"
"后來,就生下了這個東西。這東西生下來沒多久,那老毛子娘們兒就跑了。再后來,聽說是毛子搞試驗,拿人跟猴子配種"
"誰知道呢!"胡團長撇了下嘴說:"反正這玩意兒勁老大了,你看這大籠子,這焊的結實吧,這鋼筋,你看,這都比我大拇手指頭粗。那是這玩意兒好,它要瘋起來,一把就給扯開了。"
我見了暗自咋舌。
這這簡直太不可理喻了,這
胡團長說:"不敢擱國內演吶,讓人看著,告了,他就沒活路了。我們給拉扯大,就到外蒙去。嘿,他們愿意看這東西演掰鋼筋,碎石頭。"
"來,野娃子再吃點!"
我定了定心神,又瞅了一眼籠子里的野娃。
它吃的很香,眼睛不時看我一下。
我接受到的氣場,很雜,很亂,非常混亂,天地不容的那種,很惡的氣息。
哎
我長嘆口氣。
心說,這世界,真的是無奇不有。這竟然會出現這么個東西。這
我反復搖頭。
轉身剛坐到不遠處的草地上。
我就感覺不對勁了。
我抬頭。
一剎那的功夫,我看到頭頂上方,也就是破鐵軌的另一頭兒,出現了三個人。
這三個人站在月光下,我看的分外清楚,他們就是邊境線,我遇到的那個三怪人!
大鐵角,胖子,和瘦高個!
這三個家伙,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鐵軌上后。
那個胖子掃了一眼我們。
"咦那小子怎么跟這幫耍戲法的混一塊兒了。"
瘦高個:"管他呢,我們辦我們的事,鬼廬的人,一會兒就快到了。到時候,兄弟幾個精神點,盡量留活口吧,別弄死。"
大鐵角一哼說:"那幫雜碎,都他媽是一群逆天的玩意兒,早死早托生。"
瘦高個:"說什么呢,他們那是投錯師,入錯行了。甭扯沒用的了,師門交待了,必須把這一撥攔住,要不然,混去山上,那邊抗不住的。"
"行了!"胖子抽了下鼻子,我好像聞到味兒了。
在胖子說聞到味兒的同時,我身上炸毛了。
就擱我們身后不遠處,唰唰唰
就跑來了四道身影。
這四人應該是一路跑的,他們到了近處,根本沒停步,也不看我們,同樣也不看鐵軌上那三人,只沿著鐵軌下的荒草撒丫子跑。
胖子這會喊話:"誰,誰!停,停下來。我讓你停下來。"
四人不搭理。
大鐵角怒了。
"我讓你停!"
這一嗓子,完全是虎豹雷音頂層的功夫。
聽上去,就像呼轟一下,這聲音就喊出來了。
可是四人還是跑。
大鐵角,呼!
他身子骨太壯實了,只能用呼這個字眼來形容。
眨眼功夫,他就奔到了那四人的隊伍中,揚了鐵角,跟只老牛似的,角尖向前,一下就沖到了第二個人的胸口處。
那人哼了一聲。
"哼!"
伸手一把將鐵角攥住,同時用力一震。
鐵角沒壞,大鐵角的揚起另一只手,又奔他撞來了。
四人這時停下來。
有人喊了一聲:"那是天鐵摻了東西做的,你震不碎的!"
"哈哈,挺識貨嘛。"大鐵角吼了一嗓音。
四人中的第二人這時松了手,擋住另一只鐵角后,一擰身體,吼一聲,"給我飛!"
身體斜刺里猛地奔對方胸口撞去了。
大鐵角不閃不避,反倒把胸口一挺,砰!的一下,飛了。
是對方飛了。
直接腳不沾地,倒退了兩米多遠后,這才落到地上,收了架子。
這時,雙方就對峙上了。
所謂鬼廬
這名兒起的挺玄幻。
鬼廬這波人,是四個。
我偷摸掃了一眼,按個頭年齡,排了個老大,老二,老三,老四。
四人功夫不低。
低的也是冷子月那樣的身手。
難道他們全是一個地方出來的?可冷子月,他說他上面只有兩個人吶。
這批人怎么回事兒?
惟一解釋就是,冷子月提升功夫的地方,跟這些人,不是同一地點。
為什么呢。
他們真的是同一師父教出來的,那身上的忽雷勁,那個力,都一模一樣兒。
不過,大鐵角對的這個按個頭,什么的,排老四的家伙,他看上去面嫩的很,好像比我還小。
是以,他功夫是這四人中最差的那一個。
胡團長等人和他馬戲班子看到這一幕全驚呆了。
一個個地堆在一塊兒,大聲不敢出。
我呢,跟在胡團長身邊,也不說話,讓這些人的氣息來掩我的氣息。
至于王展
咦,這小子,他居然藏到牛旁邊去了,他抓了把草,在那兒裝模作樣的地喂牛。
彼時,四人這邊的老大說話了。
"不讓走是不是?"
瘦高個:"沒錯。"
老大:"怎么個打法兒吧。一對一,這也對不上,是一起來,還是怎么樣?"
大鐵角一揮手臂:"來吧!你們來兩個,一起上!"
老大:"行!"
說完,他一使眼色,四人中的老三,就跳到老四身邊,然后這老三用沙啞嗓子笑說:"這人是螳螂的打法,但身上這套東西,應該是有高人特意給他配的,咱們給他卸了,他可就沒法子嘍!"
說完,兩人沖上去了。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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