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還不想死。”在自己哥哥的面前,巴雅爾再也裝不出一幅大人相,
“啊,沒事的,巴雅爾。”落日看了眼頭頂急速放大的肉色‘煙囪’,此刻面臨必死的局面,他卻只是漠不關(guān)心地勾著頭,將臉貼在懷中巴雅爾的頭發(fā)里。
部落的大門仿佛就近在咫尺,但他和身邊的雅客漢,兩人已經(jīng)再也沒有力氣了。
“……不甘心啊,”全身都被陰云籠罩,此刻,落日陷入發(fā)絲的眼睛緩緩閉上。
“不甘心啊,”小樹林營地,醬汁番茄在一聲大叫中,就被斜劈而來光劍給掀飛了出去。
“小子進步蠻快的嘛,來來來,繼續(xù),”李蕭踩著發(fā)燙的沙粒,邁著妖嬈的步子,緩緩走向?qū)Ψ健=鹕牟ɡ藸罹戆l(fā),在陽光下顯得極為的耀眼。加上手中一柄光劍,真的將她襯托成了古希臘的女神。
“導(dǎo)師,我承認(rèn),我一開始確實是看您打扮清涼,想飽飽眼福,我錯了,我真錯了。”醬汁番茄此時哭喪著臉,賴在地上再也不肯起來。
但是李蕭還是一副笑瞇瞇,魅惑眾生的形象,走到醬汁番茄身邊后半蹲下。
“小子啊,可不能輕易的放棄呀,”李蕭把醬汁番茄從地上拉了起來。然后望著對方的表情,目光促狹地望著對方:“我的手滑嗎。”
“呃,咳咳,導(dǎo)師您說什么呢,”整只番茄當(dāng)時就嚇得一哆嗦,差點癱回到地上。從他只剩下1/10的血條,以及被清空了的魔法值,就能想象得到,剛才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站起來!”但,一把光劍已經(jīng)毫不客氣的直接砍向了醬汁。
“站起來!”一道驚雷炸入落日的腦海,讓他原本有些混沌的意識,瞬間就恢復(fù)了清明。
“是誰,”落日愣了半響,才發(fā)現(xiàn)頭頂上的沙漠蠕蟲身軀,遲遲沒有砸下來。他跟雅克漢還是好好的,想到這里,他不由看向身旁。
雅客漢同樣正用迷惑的眼睛看著他:“你剛才,聽到什么聲音了嗎?”
“你也聽到了嗎,”落日回答。這下子兩人都愣住了。
“等等,”雅客漢用兩只手艱難地支撐起身體,他的右半邊臉已經(jīng)對沙漠蠕蟲的血給腐蝕了,看起來就像是那一大片的銅銹,眼睛雖然沒瞎掉,但也暫時不能夠睜開了。
原本遮住他們頭頂?shù)年幱耙呀?jīng)不見,沙漠蠕蟲正以一個詭異的姿勢,扭曲定格在半空中,由于二人離的很近,這時候的角度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連身后的地面也沒有再塌陷了,”落日的耳朵動了動,回身看向身后。然后就見陽光下,無數(shù)只甲蟲的復(fù)眼,正直勾勾的盯著他。
“嘶……”
“嘶……好痛,藍老大拜托你輕一點,”一名藍翠齋的小倌痛呼,三個人一起坐在一個遮陽大傘下面,地上鋪了一張隔熱的毛毯,所以坐上去十分舒適。
“死小子還知道疼啊,怎么沒把你給疼死了,”藍煙鼻子里哼了哼,不過手中的力道倒是輕了一些。【】過了一會兒他又從身邊的痊愈藥里倒了一點汁液,一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少年嫩滑的皮膚上的淤腫處抹。
“都曬成古銅色了,不好看了啊,”藍煙嘴里說著,鼻子又有點發(fā)酸。別說是他,感覺到撫摸在皮膚上的粗糙雙手,另外兩個小倌兒也不好受。
“自打跟著老板后,就沒有一天好日子過……啊啊啊,疼,疼,老大你殺人啦!”
“不許你說大叔的壞話,”藍煙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然后又下意識的看了看不遠處,正在教徒弟練功的李蕭。
“我知道了嘛,”少年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不敢再亂說話。
“……對了番茄,你小子想從我這里要什么獎勵,”又一劍將對方挑飛,不理會對方哀怨的眼神,李蕭在虛空揮揮手,解散了手里的光劍。
李蕭說的獎勵,自然是那兩個被番茄找回來的小倌了。親兄弟還要明算賬,更何況李蕭也不吝嗇這點獎勵。
“導(dǎo)師,獎勵您放過我行嗎,”醬汁番茄的全身都被汗水所打濕,兩只胳膊支撐住地面后,沒有人色的一張臉仰面朝天,劇烈的喘著粗氣。
“不行,換一個,”李蕭說完用高跟鞋踹了踹醬汁的小腿。“趕快起來,抓緊時間,以后你想讓我給你特訓(xùn)都沒機會了。”
“嗚嗚嗚,我究竟是為了什么,”醬汁番茄哭喪著臉站起來,遇到這樣一個奇怪的老師,是真正的顛覆了他的人生觀。曾經(jīng)作為一個高富帥,他何等這樣的被人‘凌·辱’。
“還是我之前跟你說的問題,剛才你揮劍的時候是手在動,腳不動。然后你把你的腰……”李蕭在一旁耐心的講解道。
“導(dǎo)師,我記住了,”醬汁番茄微微點頭,因為導(dǎo)師講解的很精細,他也是個有頭腦的人,聽個兩三遍,也就知道了大概。
“很好,接下來繼續(xù)實踐,”金色的發(fā)絲沾透了汗水,風(fēng)妖精形態(tài)的李蕭,完美的闡釋了西方女人的性感。
“嗬,導(dǎo)師,我來了。”說罷舉起手中的劍,“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救命啊,”落日滿面油光,又沾上的沙礫,一副蓬頭垢面的樣子頗為狼狽。
不怪他如此膽顫心驚,實在是剛才的一瞬間,一只巨大的盜甲蟲就要咬斷他的脖子了。
“趕快,跳,馬上就安全了,”一雙有力的大手托住了他,是其其格,落日不敢猶豫。一個猛撲躲過迎面而來、像是一列小汽車的蟲獸,然后借著力道,就地一滾,終于落到了排成軍陣的雄獅群前面。
“吼!”
“吼,吼!”
“嗷吼!”
大量土黃色的光爪忽然從天空浮現(xiàn),然后劈頭蓋臉地砸下來,頓時就將這只獨行俠似的黑殼盜甲蟲,拍成了滿地肉泥。
作為試探的棋子,這只盜甲蟲在同為魔獸的獅子圍毆之下,瞬間就光榮的犧牲了。
碰!
這時候,落日身邊傳來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是騎兵騰格爾,他懷抱著巴雅爾,慢一步趕到了落日身邊。
“不要停,繼續(xù)跑,”其其格此時也跟了上來。
“木錯大叔跟雅客漢呢,”落日卻是第一時間把臉轉(zhuǎn)向身后,卻見木錯一瘸一拐的,被雅克漢扶著往前走。
“小兔崽子,還看什么看,還不趕快走,”令人怪異的是,木錯居然把腰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見落日望來,頓時狠狠的比劃了一下。由于掌握不住力道,他脖子上已經(jīng)有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木錯你……哎,”其其格輕輕一嘆。原來木錯在之前沙漠蠕蟲翻身的時候,從馬上摔下來,摔斷了一條腿。他本來不愿意拖累眾人,以性命相要挾。是雅客漢以孤兒的身份勉強留下,攙扶著他,才能繼續(xù)逃命。
“要是有馬在就好了,”騰格爾難掩心中的傷痛,他們狀態(tài)并不好,也是強弩之末了。這時候,馬的重要性就體現(xiàn)出來了,只需要一匹,兩個傷員都能夠被馱走。
“可惜受了驚的馬,完全和發(fā)了瘋一樣,就連你的那匹47級寶駒都不能幸免,”三匹馬爬起來后就直奔盜甲蟲群,就跟送死一樣,緊接著便被饑腸轆轆的蟲群,啃噬得尸骨無存。
“快點,這些獅子已經(jīng)紅了眼,已經(jīng)要六親不認(rèn)了,”木錯此時語氣焦急。
“你別激動木錯,我們馬上走,”其其格高舉雙手,眼神頗為無奈的看了眼身邊同伴,最為了解這個老友的性子,兩人終知道拗不過。
而且來到獅群面前,他們也并不就真的安全了,這一點眾人心知肚明。
此地距離部落,還有著一段不短的距離,而這段距離,此時已經(jīng)被密密麻麻的雄獅獅群給填滿。
原本保衛(wèi)部落的獅子,反倒成了他們逃回部落的阻礙。這又是為什么呢?
要知道,部落那么大,上萬頭獅子,不可能每一只都認(rèn)得他們。萬一有個別脾氣不好的,或是性格比較孤僻的雄獅。一旦莽撞地靠近過去,就極有可能就會誤傷幾人。
畢竟獅子的獠牙和利爪,部落人是從來不會修剪的。這樣做,本是為了顯示出自家獅子的雄壯威武,但是同樣的,現(xiàn)在也成了眾人眼前,一個巨大的阻礙。
“哈咿呀—喲——!”其其格沒有貿(mào)然的走進獅群,寬大的手掌相對,圍在嘴邊做了個喇叭狀。氣沉丹田,然后猛地吆喝起來。
他的聲音十分嘹亮,獅群中一些稍遠地方的雄獅,這一刻也紛紛的把注意力偏移向這邊。
其其格的吆喝聲,實際上是在呼喚自己的獅子。但是獅海茫茫,再加上此起彼伏的雄獅咆哮聲干擾,過了好一陣子,他才找到自己的獅子。
“是那一頭,”其其格一摸額頭上的汗水,另一只手則指向自家的雄獅說道。
那被指著的,是一只雜毛獅子,棕色的身體,但是厚而細密的鬃毛卻是黑色的,看得出來被主人保養(yǎng)得很好,這頭雄獅威風(fēng)凜凜,即便周圍都是同樣健碩的雄獅,也依然顯得氣勢非凡,十分的惹眼。
“太好了,我家阿木也在這里,”騰格爾指了一頭數(shù)量稀少的白色獅子,這樣的獅子十分耀眼,宛如沙地里的一塊白瓷磚。其的位置就在其其格家獅子的不遠處。
下一刻,騰格爾又驚喜道:“天,木錯家的八蛋也在那里,這下有三只獅子了……”
不過想來也是,這些獅子都是分批涌入的,都是附近一個區(qū)、一個區(qū)這樣的圍在一起,一來彼此熟悉對方的味道,二來也減少摩擦。
畢竟作為雄獅而言,能動手就絕對不會用嘴。即便是部落里的獅子,私下里的爭斗還是很兇狠的。
“不能等了,雖然要繞些路。我們就走那邊,”其其格作為小隊的隊長,此時直接拍板道。落日抿著嘴沒有說話,也沒有尋找,他家養(yǎng)的是兩只母獅子,而慈獅是不會出現(xiàn)在這種場合的。這是雄獅的舞臺!
這是目前來看最好的方法了。至少他們四個人活下去的幾率很大,至于木錯跟雅客漢……
“木錯快點,”其其格盡管知道不可能,還是盡力的催促道。他指了指左邊示意,幾人開始朝這個方向移動。
木錯此時也看到了自己的獅子。他的獅子同樣也是一只白獅,和騰格爾的獅子是一胎。大漠上的獅子,并不是以體積著稱的魔獸,它們跟狼一樣喜歡使用獸海戰(zhàn)術(shù)。
而不同于李蕭那個世界的獅子。這里的獅子都是一夫一妻制的……
知道不能拖累隊友,雅客漢和木錯走得很慢,兩人原本都不喜歡說話,但是此刻木錯吧嗒了一下嘴:“現(xiàn)在追上去還來得及。”
“要是真的想走,我也就不會留下來了,”雅客漢語氣平淡。
木錯聞言,有些忍不住的,看了一眼這個曾經(jīng)讓人十分頭疼的年輕人,布滿疤痕的半張臉,微微流膿,上面還沾滿了沙礫。
滿頭的黑發(fā)宛若蒿草,但是一雙眼睛很明亮,一點也看不出曾經(jīng)的流氓樣子。
不知道什么時候,這個小小少年也長大了……
“不愧是我們部落的男兒,你真的很像你的父親,”木錯感覺腿也沒有那么疼了,當(dāng)然這只是他自己的錯覺,當(dāng)他試著用他的斷腿走路時,整個人都痛得大叫一聲。
“我可不像他,讓自己的孩子成了孤兒,”雅客漢直言不諱,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臭小子,”木錯則十分親昵的摟過雅客漢的肩膀,把手在對方雞窩狀的亂發(fā)上撓了一下。“哈哈,就像現(xiàn)在一樣,誰能想到我們今天就會離開這個世界。”
“不能怪你的父母,他們也并沒有能力預(yù)知死亡。”
“我知道,所以我回到了部落。”
“你是個男子漢,我相信你能夠明白的,”木錯說完,兩人又陷入到了沉默當(dāng)中。
“他們已經(jīng)進入到獅群中了,”又過了一會,雅客漢終于說道,兩人對望一眼,然后俱是松了一口氣。
“坐一下吧,”木錯一直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手都已經(jīng)舉酸了,這時他把刀放下后,也不管地面灼熱,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嗯,”雅客漢卻是抬手感受了一下風(fēng),然后又望了望面前獅群,卻并沒有第一時間就坐下。
“坐吧,一會兒多殺幾只蟲子,到死了也要賺個夠本!”
雅客漢這才拍拍手坐了下來,他先是和木錯聊了兩句,這時候顯得很健談,木錯不疑有他,和雅客漢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
直到幾分鐘過去,雅客漢感覺時機差不多,終于轉(zhuǎn)入到正題。
“木錯大叔,可以的話拜托你,以后費心照顧一下我家大黃,”雅客漢只來得及說完這一句。
“什么,你是什么意思,”木錯突然感覺腰部驟然收緊,慌忙低頭去察看,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他的肚子已經(jīng)被繩索緊緊地纏住了。
“小子不愧是個賊偷,手好快,”木錯嘴里發(fā)出怪音。他想要用刀去割,但這繩索實際上是盜賊的技能,所以以他虛弱的樣子,是無論如何也割不斷的。
這下子,木錯終于慌了神。
“雅客漢,你瘋了嗎,你不能這樣做,”木錯慌張說道,但是這個時候雅客漢已經(jīng)跑離了他,一根繩索在青年的手中被長長的拉開,兩端被他繃得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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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引繩:(靈巧技能)盜賊取出一根麻繩,繩子的長度由法力值決定,最低25魔法值1最高則為100魔法值1魔法值所消耗的不同,將產(chǎn)生不同的韌性以及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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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錯大叔,屏住呼吸,忍一下就好了,”雅客漢沉聲說道,這個時候獅群已經(jīng)開始顯得有些焦躁,而另一邊的黑殼甲蟲也開始顯得蠢蠢欲動。
對面的蟲王,絲毫不在意這場對峙的力量懸殊,仿佛面對上萬的獅群,這些蟲子沒有絲毫的壓力。
“不行,”木錯想要靠近雅客漢,奈何一條腿已經(jīng)不受控制,即便忍著劇痛走了幾步,但很快就又跌在了地上,只能徒勞地爬向?qū)Ψ健?br />
但是哪里來得極,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發(fā)生。
“呀呵!”這一刻,雅客漢另一邊緊緊黏住的眼皮陡然睜開,令人不敢直視的傷疤下面,卻是一雙神采奕奕的眼睛。
這個時候,他的雙臂鼓脹開,雙腿一底,做了個站樁的姿勢,后背則向后傾斜的心。緊接著,以腳下的大地為圓心,他將木錯整個人都給掄了起來。
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涌向他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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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級怪力:(在學(xué)會前置技能‘怪力’后,51級可學(xué)習(xí))脆皮職業(yè)必學(xué)技能,力量屬性+3000,持續(xù)時間5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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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客漢,你……”劇烈的晃動,使得木錯一張臉被憋得通紅,他不能再說話了,衣袍像風(fēng)箏一樣被吹得獵獵作響。木錯感覺天旋地轉(zhuǎn),緊接著,他就感到離地面越來越遠。但此時已經(jīng)身不由己!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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