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黑。
小河兩岸那些多層木樓早已燈火通明,樓內(nèi)樓外,紛紛掛著數(shù)不勝數(shù)的燈籠,好似今晚是個燈籠集會。
那些燈籠,近身細(xì)看,卻見外罩上雕刻著一些龍鳳等祥瑞之物,燈籠的光雖微弱,但幾百成千個,足以將兩岸照耀的異常璀璨而繁華……
兩岸雖燈光明亮,小河中卻陰暗成片。
離未點上一盞油燈,油燈的火光漸漸明亮,照亮了方圓五六米。
離未用傘柄挑起油燈,原先的那紅花傘已被燒毀,唯獨只剩下了這光禿禿的傘柄,離未用其挑燈純粹是在廢物利用。
離未、娃娃、念珠驚魂未定,剛剛那只火鳳凰足有半個足球場大,飛掠過三人的上方,當(dāng)時若三人不彎腰,很可能像那紅花傘一樣被燒成灰燼,回想那驚險的場景,真是觸目驚心,事后,讓人依舊心有余悸。
離未、娃娃、念珠稍稍平復(fù)心情,三人都不言語,靜坐在船內(nèi),任由小船漂行。
念珠滿腦子疑問,突然想問又忍住不說。
直到過了不久,念珠再也忍不住,迫切的想知道一些情況,便問離未道。
“恩公,剛剛那是何物?”
離未乃是住在山腳下,整天和人參打交道的人,頂多半年去一次集鎮(zhèn),是個孤陋寡聞的人,他怎會知曉?
“他是個挖參的,怎么會知道呢?”娃娃搶言道。
“的確,這種新奇的事物我怎么會知道呢,娃娃,想必你一定知道嘍?”
“那是當(dāng)然!”娃娃自豪的說道。
“太陽底下,哪有什么新奇的事物呢,不過就是一些妖魔鬼怪而已!”
“哦?怎么會有這樣的事呢?”念珠疑惑道。
“世上事,怎可說的明白呢?裝糊涂就好了,糊涂了就沒煩惱了,高興一時,快樂一世!”離未望著岸上,感慨道。
“多高深的話啊,想不到出自挖參的口中!”娃娃道。
“唉,談不上什么高深,頂多就是幾句牢騷而已!”離未道。
“恩公說的倒是有幾分奧妙,你說他是挖參的,不然,我還以為他是個教書的先生呢!”念珠道。
“你是在夸他,還是在罵他?”娃娃道。
“我怎會罵我的救命恩人呢?”念珠似乎被誤解,一臉委屈道,“我是不會說我恩公的壞話的!”
“哦?嘴上不說,心里呢?”娃娃繼續(xù)追問。
念珠一聽,心中更加委屈,眼淚汪汪的,快要哭出聲。
“沒有!”
“好了,念珠,你別聽它胡說,我知道你的心意,不管你說什么,我都不會介意的,你別往心里去!”
離未開了口,一來不希望念珠受到娃娃的刁難而委屈,二來,他發(fā)覺這夜色中,有些詭異,于是就問娃娃道。
“娃娃,你不覺得這里有些詭異嗎?”
娃娃轉(zhuǎn)了一下眼珠子,打趣的問道。
“有什么詭異呢?”
離未看了看四周道。
“你瞧瞧,是不是太安靜了,真是出奇的安靜啊,連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
娃娃一聽,感受四周,果真是沒有一絲風(fēng)息!
“是啊,今晚上真是太安靜了,沒有風(fēng),當(dāng)然沒有風(fēng)聲了!”娃娃道。
“我不是糾結(jié)有沒有風(fēng),你看看兩岸,只亮著這許多的燈籠,卻沒一個走動的人!”離未道。
“可能太晚了,人們都睡了!”念珠道。
“難道連打更的都睡了?”離未反問道。
“這……”念珠一時無言以對。
娃娃瞇起雙眼查探河岸,見街道的確是毫無人跡,心中才漸漸起了疑!
“嗯,不錯,挖參的,你很不錯,心倒是挺細(xì)的,不過,這又有何用呢,反正已經(jīng)來了,如何詭異的,也逃不了了,別管它了,該來的總會來,安心等待吧!
娃娃慵懶的躺在了折疊椅上,翹著腿,一副很隨意的樣子。
念珠與離未見娃娃如此,心中也是一陣無語,只將焦急與惶恐壓在心中,但臉上早就顯露無遺。
離未不言語,凝神警惕四周,心中隱約感到不妙,似有什么災(zāi)難即將襲來,因為,這是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寧靜。
念珠見離未那神情緊繃的模樣,也不想打擾他,只在一邊默默地陪伴著,忐忑不安的等著,想看看即將要發(fā)生何事。
而娃娃,則悠閑的坐在折疊椅上,它見離未和念珠那緊張兮兮的樣子,心中只覺得好笑,它調(diào)侃離未道。
“挖參的,為何這么緊張呢?”
“還不知道要發(fā)生何事,生死未卜,怎能不擔(dān)心呢?”
“只要順著自己的心就好了,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呢?”
“當(dāng)然了,我的確是順著心的!”
“哦?”娃娃疑惑道。
“我現(xiàn)在很緊張,心亂如麻,七上八下的,我之所以這樣,完全是順應(yīng)了心!
“不錯,不錯,你的嘴越來越會說了!”
“再會說又如何呢,眼下不知要發(fā)生何事呢?”
“順著心就好了!”念珠道。
“是啊,順著心就好了,不過,第一件事也許能讓人順心,第二件事,恐怕就沒那么順心了,正所謂,一事萬事哪能都那么順心呢?總有時候,喝水也會塞到牙的!”娃娃道。
娃娃說的很有道理,這世上的事,哪能次次都可以隨心所欲,順著心去做……人生苦短,又坎坷不斷,哪有一帆風(fēng)順的,正是如此,這世上才有了口是心非、口蜜腹劍、笑里藏刀,也有言不由衷,往往都是違心,哪能順心?
念珠聽了娃娃的話很有同感,又覺得離未的話也有些道理。
“的確,不是事事都能讓人順心。 彪x未感慨道。
離未如此感慨,的確有他的道理,因為,他感覺到了異樣,這異樣來自河岸。
河岸上站著一只羊,是只母羊,或許是內(nèi)蒙的品種,它的羊角很大,一直向后方延伸,羊絨細(xì)而雪白,光澤尚好,摸起來的手感也是十分的柔順而富有彈性……這只母羊一動不動的站著,目視船上。
離未的舉動,引起了念珠與娃娃的注意,兩人順著離未的視線看去,瞧到了這只母羊。
“它在看著我們!”離未道。
“傻子都看出來了!”娃娃道。
“那要怎么辦呢?”念珠問道。
“我瞧這只羊很特別!”娃娃道。
“特別在哪里呢?”念珠問道。
離未隱約感覺到了什么,隨即一說。
“它好像懂人話!”
娃娃和念珠感到驚訝,娃娃倒是還好,念珠卻無法相信這個事情。
“羊如何能聽懂人的話呢?恩公,莫要說笑了!”
“也許吧!”娃娃道,“要不上去見個分曉?”
念珠想去見見這只羊,急切的道。
“我倒想瞧瞧!”
“走,挖參的,快將船撐過去,快!”娃娃催促離未道。
離未照辦,將船撐向母羊,?吭诤影,娃娃和念珠下了船,離未將船繩拴在岸邊的石墩上,然后隨著娃娃、念珠一起走向母羊。
母羊扭過頭看著前來的離未、娃娃、念珠,母羊沖著三人叫了幾聲。
“咩咩咩!”
娃娃可以聽懂獸語,回應(yīng)了羊的招呼。
“你好,羊夫人!”
原來剛剛母羊叫的“咩咩咩”,是說“你們好!”
“咩咩咩!”母羊繼續(xù)道。
“我們從東邊來!”娃娃道。
“咩!咩咩咩……”母羊繼續(xù)道。
“來這打算辦一件事!”娃娃回話道。
離未與念珠只聽見母羊在那叫,完全聽不懂,于是就打斷娃娃與羊的對話。
“娃娃,你們在說什么?”
“沒什么!”
“你能聽懂羊話?”
“當(dāng)然啊!”娃娃道。
“真是稀奇!”念珠道。
“有何稀奇的?”娃娃道。
“羊都可以說話!”念珠道。
“這世間萬物,會說話的生靈,太多了,只是你未曾見到過而已!挖參的,你不是聽見過嗎?”
“嗯,這個我倒是不懷疑,只是,想不到你能聽懂羊話!”
“你想不想聽懂呢?”
“但愿可以!”
“我也想!”念珠插嘴道。
“好!”
娃娃取了兩道符咒,各貼在離未與念珠的后背上,退到一邊,合起雙掌,閉上眼睛,念了幾句咒語……
“就這樣?”念珠懷疑道。
“就這樣!”母羊道。
念珠聽見了母羊的話,不是“咩咩”,是像人說話那樣,一時顯得十分激動。
“聽到了,聽到了!”
“呵呵”,母羊笑了笑。
“羊夫人,正是有幸相遇!”離未道。
“不,是我瞧見你們進(jìn)了城,今夜是專程找你們的!”母羊道。
“哦?”
“所為何事?”娃娃道。
“一言難盡!”母羊嘆了口氣,“我們邊走邊說吧,這邊請!”
母羊帶著離未、娃娃、念珠沿著街道向東走去,他們邊走邊說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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