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人去處決七八萬久經戰場的人,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org
所以,獨孤懷猶豫了,他不知這是圣后的氣話還是真話。
雖然獨孤懷按命令行事,曾不分好壞,殺好人也殺壞人,殺一切王命要殺之人,也許獨孤懷可以稱得上是壞人,但是,獨孤懷的本性并不壞,他能分辨出善惡,他也知道,這七八萬的將士是無辜的。
他不想殺這些無辜的為了保家衛國流血流汗的將士。
他猶豫不走,讓圣后更為生氣,不待圣后發火,獨孤懷當即跪地叩首道。
“圣后,臣恐怕。”
“恐怕什么?”圣后道。
“恐怕辦不了此事。”獨孤懷道。
“辦不了?你堂堂一個禁衛軍總統領,居然辦不了?”圣后不悅道。
“臣以往所辦之事中,若論殺人,少的一次,也就殺一兩個人,多的時候,也就殺一百來個人。”
獨孤懷話沒有說完,圣后插話道。
“本宮知道,去年嵇果全家十五歲以上一百七十口人,都是被你殺的。”
“圣后明鑒,但臣從沒有一次殺過七八萬人。”獨孤懷道。
“你是什么意思呢,獨孤懷,獨孤大人?”圣后道。
“臣以為,臣以為殺這些將士需要一個周密的計劃,否則,一旦事情敗露,后果不堪設想,請圣后三思。”
獨孤懷說著,看了一眼懷良,懷良明白了獨孤懷的心思。
獨孤懷之所以這樣說,也只是想給圣后一個臺階下,借著謀劃之際,能暫緩處置這七八萬的將士,也借機給懷良時間去通風報信,但是,獨孤懷的小心思,焉能瞞過圣后?
圣后不依不饒,沿著獨孤懷給的“臺階”上了一步,直接追問了一句道。
“獨孤大人你說的不錯,七八萬人萬一發生暴亂,必定影響不小,是要有個計劃,你有什么好主意?”
獨孤懷知道自己的心思被圣后看穿了,只是沒想到圣后真的要殺這七八萬的將士,一時間,獨孤懷覺得眼前的這個圣后是那么的陌生,陌生的有些不近人情,陌生的有些殘忍,獨孤懷倒吸一口涼氣,心緒不安。
緊接著,圣后為征詢獨孤懷的主意而輕聲喚他道。
“獨孤大人?”
獨孤懷知道,圣后是在催自己給個主意,獨孤懷不禁微微扭頭看向懷良,懷良也扭頭看來,四目相視,懷良看出了獨孤懷眼中的歉意,他明白,獨孤懷也是迫不得已,隨后,獨孤懷正面,稟告圣后道。
“圣后,臣有個主意。”
“快說。”圣后催道。
“迷藥。”
獨孤懷只簡簡單單的說了兩個字,圣后也是個相當聰明的人,若不聰明,就不會煉成“歸元十三劍”。
那還是以前,一天上人做客圣都時,曾小住在仙樂宮,一天上人固有的習慣就是要晨練,所以,每日一大清早,一天上人就在仙樂宮的東南角那邊練起劍來。
這時候,一天上人所住的仙樂宮,其實是剛剛建成,宮內的景觀尚未布置好,倒是仙樂宮東南角這里,地方平坦,是唯一一處湊合著練武的地方,后來經過修整,成了名副其實的練武場。
一天上人每每在此練劍,總會把新悟出的招式刻在練武場上的石柱上,久而久之,一天上人便將“歸元十三劍”的劍招和口訣都刻在了石柱上,本想毀之,只是后來忘了。
等到陳媛做了圣后,搬入仙樂宮居住,便發現了仙樂宮練武場上這些劍招的秘密,于是,圣后照著石柱上的劍招,一招一式的練了起來。
沒有師父指點,居然真的練成了“歸元十三劍”。
若不聰慧過人,恐怕是很難練成“歸元十三劍”的。
這么聰慧過人的圣后,一聽到迷藥,心中便有數了,獨孤懷的方法很簡單,迷藥入酒,以犒賞的名義,送與七八萬將士飲用,然后殺之再掩埋,真是神不知鬼不覺。
若要是用毒酒,萬一有人先喝酒,先中毒而死,其他人自然不會喝,畢竟無法保證讓七八萬人同時喝酒,但是迷藥就不同了,只要迷藥藥量精準,人在多喝幾口摻入了迷藥的酒后倒下去,別人會以為是醉酒了。
這個點子確實很高明!
圣后很贊成,面色帶笑,笑容里給人一種很溫暖的感覺,獨孤懷卻沒有這么覺得,反倒是覺得圣后的笑里帶著濃濃的殺意,圣后移步上前,獨孤懷的前額觸到了地上,他趴跪的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不恭,沒幾步,圣后穿的一對雙尖翹頭方履停在了獨孤懷的頭前,獨孤懷已經知道圣后悄無聲息的站立在自己頭前,他不敢吱聲,靜靜的等待著,緊張的在心里咕噥著。
圣后瞧了一眼,趴跪在地的,像羊羔一樣溫順的獨孤懷,邊轉身離開,邊緩緩說道。
“不錯的主意,既然是你想出來的,那么,就由你去辦吧,獨孤懷大人。”
“臣,臣,臣!”
獨孤懷忽然說不出話來了,圣后疑惑的看向獨孤懷,問道。
“怎么,你不愿意?”
“臣,臣愿,愿意!”獨孤懷道。
“很好!”
圣后贊許的看了一眼獨孤懷,又轉身看向癱坐在地上的懷良,問他道。
“老總管,你剛剛說冷毅和他的部下就駐扎在百里外的陽村,是否?”
懷良早已心情沮喪,但不忘禮儀,跪地施禮道。
“是的,圣后娘娘。”
懷良這一聲說的,有氣無力又無可奈何,說完此話后,整個人再次軟軟的癱坐在地上,圣后見他如此,知他心情頹喪,不與他計較,又轉身吩咐獨孤懷道。
“獨孤大人,陽村西北五十里處,就是烏村驛站,今夜你就去西南大營密調四千精兵,前往烏村驛站,在烏村驛站東南方向,那里有塊荒無人煙的空地,你在那里連夜給本宮挖好深坑,殺人這種事,白天做不得,所以,明晚,本宮讓你去冷毅將軍處犒賞大軍,到時,怎么做,你心里有數。”圣后道。
“臣明白。”獨孤懷道。
圣后走到獨孤懷面前,對他道。
“抬起頭。”
獨孤懷照做,抬起頭,微微直起身子,圣后的玉手捏著半邊虎符,遞給獨孤懷道。
“這是陛下臨行前,交給本宮的虎符,你拿去,到西南大營調兵。”
“臣領命!”
獨孤懷接下虎符,立即起身。
圣后又囑托道。
“記住,此事做的要隱秘,不可走漏風聲。”
“臣謹記在心!”獨孤懷道。
“尸體埋好后,大片鮮土在外,必定會被人看見的,你對外就說,是本宮要吃梅子,特地讓人在此種植梅樹。”圣后道。
“是否要種梅樹呢?”獨孤懷道。
“要的,以人作肥,那里必定一片沃土,數年后,也會是一片梅林,到了采梅時節,本宮必定會送一些給獨孤大人品嘗的。”圣后道。
“不敢,圣后,那信王呢?”獨孤懷問道。
信王,這是圣后最頭疼的事情,聽獨孤懷說,圣后沉默了一下,然后道。
“殺無赦,這一次,獨孤大人千萬別失手,本宮要親眼看到信王的頭顱。”
“是,若圣后沒有別的事,臣這就去西南大營。”獨孤懷道。
“去吧。”圣后道。
獨孤懷對圣后施了一禮,無奈的看了一眼懷良,然后轉身快步的走出了仙樂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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