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名位泯人性
變故突起,屋里的三人俱是一聲驚呼。呼聲未畢,卻見解翔單掌揮出,掌心爆出了一道電閃,更響起一聲炸雷。
那白袍人一聲冷哼,身軀一晃,一道白光閃過,院中便不見了他的身影。
消失了,突然就消失了,如同此人來時(shí)的突兀。
與此同時(shí),解翔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身軀一晃,險(xiǎn)些摔倒,顯然受傷極重。
任問仇與東方明珠攜手奔到門邊時(shí),虛空中突然現(xiàn)出了那白袍人來。他就那么立在半空中,既不墜落,也不晃動(dòng),顯然也修習(xí)過玄功。因?yàn)槲鋵W(xué)中的輕功再高絕,也不可能憑空而立。而且,此人的靈力必是極為高深。否則,他又如何能傷得了解翔?
這白袍人嘿嘿冷笑,望著解翔,說道:“師父,你怎么也不會(huì)想到吧?”
解翔以手撫胸,眸中滿是震驚,說:“小馬,你……你為何如此?!”
鐵誠(chéng)一眼望去,脫口道:“馬駿?!”
馬駿是誰?
此人是近日江湖上的一位年輕高手,更是正義堂主東方紅日的麾下,江湖人送諢號(hào)“小馬哥”是也。
馬駿輕飄飄的落在地下,竟未發(fā)出半點(diǎn)聲響,渾不似血肉之軀。他掃了三人一眼,冷冷地道:“原來是你們,想不到你們還活著,居然還來到了這里!”
任問仇冷聲道:“你也會(huì)想不到?”
馬駿哼了一聲,朗聲道:“就憑你們?嘿嘿,夢(mèng)蝶呢,出來吧!”
任問仇咬牙道:“原來你就是解前輩的那位大徒弟,枉費(fèi)了前輩對(duì)你的一片苦心,你真是豬狗不如!”
馬駿轉(zhuǎn)頭看了看解翔,臉上突然露出微笑,開心的笑,得意的笑。他笑得雖開心,但眾人看在眼里,卻覺忽然有了種喪心病狂的猙獰。
馬駿笑了幾聲,回過頭來,聲音中有了濃濃的陰寒之味,說道:“解翔已經(jīng)中了‘絕魂散’之毒,縱然靈力非凡,也是無救。就憑你們,也想為他報(bào)仇嗎?”
這時(shí),解翔嘶聲道:“任少俠,你們快走!”
馬駿哈哈一笑,獰聲道:“走?往哪里走?哼哼,今夜你們都得死,此處便是你們的葬身之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來投,這須怨不得我!”
任問仇淡然一笑,說:“你覺得有把握勝過我?”
馬駿突然不說話了,因?yàn)樵谀钦x樓中,他跟任問仇交過手。任問仇只發(fā)出一刀,便將他打成了重傷。
馬駿面色陰沉,一雙三角眼滴溜溜的亂轉(zhuǎn),顯是正在思忖脫身之道,抑或陰謀詭計(jì)。
任問仇又道:“今夜便是你的喪命之期,你必須死!”
馬駿臉上現(xiàn)出恐懼之色。然,只短短一瞬,他卻笑了起來,說:“是嗎?”
這時(shí),鐵誠(chéng)踏上一步,怒道:“你這為虎作倀的走狗,今夜我等定將你碎尸萬段,受死吧!”
話音甫落,解翔又是一大口鮮血吐在地上。血,已變了顏色,烏黑如墨。他身軀晃了一晃,旋即撲倒在地。
鐵誠(chéng)腳下一點(diǎn),飛身而起,直撲解翔。
便在這時(shí),馬駿發(fā)出一聲比冷風(fēng)還冷的笑,也是縱身?yè)湎虻沟夭黄鸬慕庀琛?br />
鐵誠(chéng)武功雖高,但受過重傷,且還未復(fù)原,又怎是玄功高手馬駿的敵手?
嗆地一聲脆響,卻是任問仇看得兇險(xiǎn),拔刀在手,跟著飛身而出,揚(yáng)手一刀疾劈馬駿,刀風(fēng)沉猛迫急。
馬駿臉上卻殊無懼色,一聲冷哼,腰間一扭,半空中一個(gè)折身,輕飄飄地落入亭中。緊接著,他抱起石桌上的那具搖箏,使出輕功中的“風(fēng)卷殘?jiān)啤保粋(gè)后翻落在數(shù)丈之外,腳下還是未發(fā)出半點(diǎn)聲響。
任問仇一刀不中,身體下墜,正落在解翔身旁。他扭頭看了看馬駿,又看了看他懷中的搖箏,不禁眉峰緊蹙。
馬駿將那具搖箏縛在背后,施施然踏上一步,神色間甚是得意,說道:“怎樣?”
這時(shí),鐵誠(chéng)已將解翔扶起,但見他雙目緊閉,氣若游絲,臉色蠟黃,眉目間還隱隱透著一股黑氣,知道中毒已深,不由地戚聲一嘆。
任問仇冷聲道:“馬駿,尊師對(duì)你傾注了半生心血,到頭來卻是養(yǎng)了個(gè)狼羔子、王八蛋,尊師哪里對(duì)不起你,你何以下此毒手?!”
馬駿嘿嘿一笑,曼聲吟道:“貂若無皮,鹿若無茸,也就不會(huì)死于獵人之手了,你明白嗎?”
任問仇忽然瞳孔一緊,道:“莫非你是為了這具搖箏?”
馬駿點(diǎn)點(diǎn)頭,說:“沒錯(cuò)。”
“可是,這搖箏也無特異之處呀,何以會(huì)成了你弒師犯上的借口?”
“你想知道?”馬駿冷笑不已。
“是的,我想知道。”任問仇一臉悲戚之色,但面目間透著一股凜凜的威嚴(yán),令人不敢輕覷。
馬駿搖了搖頭,微微一笑,笑容里居然也有幾絲苦澀的意味,說道:“我也不知這搖箏里到底透著什么奧妙或是古怪,只是奉命行事,也是無奈之舉!”
任問仇雙目一緊,道:“你奉了誰的命?”
馬駿淡然一笑,笑得不懷好意,笑得陰險(xiǎn)詭譎,說:“你聽說過的。”
“哦?”任問仇眉峰緊鎖。
馬駿吁了口氣,朗聲道:“便是昔日的正義堂主東方紅日,如今我已是他的屬下。”
“你早就是他的屬下呀,怎么——誰?”任問仇驀地心頭一跳,失聲道,“東方紅日?”
“沒錯(cuò)。”馬駿嬉皮笑臉地道,“他并沒有死,而且還擁有了無與倫比的高超靈力,這個(gè)世界遲早是他的!”
“我爹沒死嗎?在哪里?”突然響起東方明珠的聲音,雖是掩飾不住的驚訝,但仍是很好聽,猶如珠落玉盤,黃鶯出谷。
馬駿急速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前的東方明珠,怔了一怔,忽然換了一副面孔,滿面堆笑,盡顯諂媚,說道:“東方小姐也在這里,這真是……小姐,快跟我走吧,跟著我就能找到令尊,也就是我的主人,我……”
“我問你,我爹真的沒死嗎?他在哪里?”東方明珠冷冷的截口問。
馬駿眼珠一個(gè)勁兒的滴溜溜亂轉(zhuǎn),沉吟不語。
東方明珠厲聲道:“問你呢,快說!”
馬駿絲毫不以為忤,恭敬地道:“屬下也是不知,不過,若是小姐跟我走,定能找到主人。”
東方明珠哼了一聲,冷冰冰地道:“你既是不知,怎還說能找到我爹?!”
馬駿看了看任問仇,吁了口氣,道:“閑雜人等在此,屬下不便明言,只要小姐……”
“閉嘴!”東方明珠怒道,“問仇哥哥是我的夫君,怎是閑雜人了,快說出來!”
馬駿微一沉吟,道:“屬下說了之后,會(huì)怎樣?”
“我便跟你走。”東方明珠說罷,秀目森寒地望著他。
馬駿思索片刻,忽然笑了起來,道:“我說了之后,怕是你見到了主人,會(huì)讓主人殺了我。所以……嘿嘿,我還是殺了你比較穩(wěn)妥,帶人總比殺人麻煩。這件功勞,我看還是不要了吧。你說呢,小姐?”
“你這畜生!”東方明珠滿臉怒容。
馬駿卻仰天大笑起來,笑得肆無忌憚,笑得狂妄之極。
任問仇突然開了口,說道:“你這卑鄙小人,竟然為了一件樂器就欺師滅祖,相信東方紅日也絕不會(huì)留你這種人在身邊。你一死已成定局,逃不掉的。只是,我有一事不明。”
馬駿冷冷一笑,道:“哦?”
任問仇道:“尊師將你養(yǎng)大成人,傳授你武藝玄功,你居然會(huì)為了這具搖箏欺師滅祖,簡(jiǎn)直泯滅人性!想必東方紅日定是許下了什么好處,對(duì)吧?”
“你很聰明。”馬駿淡淡一笑,“事成之后,東方紅日會(huì)封我為魔界的護(hù)法,我便由此躋身魔界護(hù)法之列,這等尊榮是誰也難以抵擋的,我也沒有辦法。”
任問仇不禁一怔,道:“魔界?”
馬駿抬眼看了看西天的殘?jiān)拢Z聲中居然也有了幾分豪氣,道:“只要擁有了無上的靈力,沖破結(jié)界也不是什么難事。試看將來的世界,必是魔界的天下!”
任問仇道:“即便如此,你就要恩將仇報(bào)?名位真的就這么重要?!”
馬駿笑了笑,道:“你這種人是不會(huì)懂的。在這世上,唯有強(qiáng)者,才是真正的主人。他日魔界一統(tǒng),我便是護(hù)法,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等輝煌必將掩蓋往昔所有的黑暗。況且,識(shí)時(shí)務(wù)者為俊杰。”
任問仇一聲冷哼,又道:“你既是卑劣無恥,又是東方紅日的走狗,奉命回來盜取搖箏即可,為何非要弒師忤逆,效那豬狗不如的行徑呢?”
馬駿看了看不遠(yuǎn)處兀自昏迷不醒的解翔,眸中居然也有了一絲悲憫,嘆了口氣,說:“這具搖箏乃是師父的心愛之物,怎會(huì)讓我輕易盜去?他靈力高深,我又怎是他的敵手?若非偷襲暗算,我又怎能得手的如此順利?人呀,一旦入魔,就再也無法回頭!”
任問仇冷聲道:“你還知道自己已經(jīng)入魔?”
馬駿淡然道:“知道又怎樣,反正我已無法回頭,我也不想回頭。入了魔又怎樣,一樣的風(fēng)光無限,一樣的……”
“你留下?lián)u箏,我留下你的頭。”任問仇不經(jīng)風(fēng)塵的說。語氣雖平靜,卻難掩那雷霆般的威嚴(y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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