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儀是我的大學好友,算是自從我父親失蹤以后唯一在這世界上和我有聯系的人。
畢業以后同學們都各奔東西,在大學里的我本來就不善交際,畢業幾個月以后再沒同學來找我。現在我是失業又失學青年,幫不上別人忙,別人也不會找你幫忙,和外界能有什么聯系呢?
“喂,是儀啊,有什么事沒有?”接通電話,我。
“哎,我的淳主,你今天一個上午干什么去了?我打了你一上午的電話都不見你給我回一個。”張儀在電話那頭急急開了。
“怎么了?什么事情這么急的找我。”
“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擔心你一個人住,所以打電話來問問你咯。”張儀故意在電話里面用一種很夸張的語氣來掩飾她的擔心。
心里涌起一陣感動,自從我父親失蹤以后,我曾登門去找過我的叔叔,叔叔答應幫我找,可是從那以后他就沒有音信,也不曾打過一個電話來問。母親去世很早,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對于她的記憶所剩不多,只記得她是個寡言少語的大美人。我父親對于我母親的死諱莫如深,也不和我母親的親戚聯系,所以他失蹤以后我幾乎找不到人來幫忙。而張儀卻時常關心我。
按下起伏的心情,我平靜的:“謝謝。”
張儀在那頭輕笑一聲,“不用客氣了,尋人啟示我已經給你弄好了,我阿姨在報社里面做的,我讓她盡快騰一塊版面出來給你。”
大恩不言謝,我,“我以后會報答你的。”
“這么嚴肅,都不像你了。”她笑笑,“我們好久沒見了,畢業以后也不知道你忙什么,是不是被哪個大老板金屋藏嬌了?哈哈。整個人常常失聯,有空我們出來見個面吧。”
有那么一瞬間,真的以為自己又回到了從前,可以每天假裝自己是個逗比,可以沒心沒肺的活著,可只有一瞬間。當我看到滿地的家具和被毀壞的床墊,這一夜過后還是有些東西變得不一樣,不清是什么。
我:“好啊,等我找到我爸。”我和張儀又聊了些其他的,得知她現在雖然薪資不高但是工作穩定,和同事老板關系融洽,我也替她高興,她和我不一樣,沒那么多心事,和誰都處得來。
通完電話,繞過亂七八糟的地上去廚房泡碗泡面吃,吃飽了才有力氣收拾爛攤子。
面對著被拆的破破爛爛的房間,曾猶豫過要不要報警但是那只是一閃念而已,且不救過我命的人不愿意這樣做,就單自己,如何去解釋順手牽羊的古玩呢。
父親的房間一樣沒能逃過打劫,我費盡力氣把大櫥搬回去,把里面的衣物疊好,擺正桌子的時候,從抽屜的夾縫里居然掉出一本日記本。
這本本子封面黃,頁角上磨得起毛,一看就知道用了好些年。放下手里的掃帚和畚箕,拿起這本藏的非常隱秘的本子。本子外面有一層紅色塑膠封皮,打開第一頁上面印刷著一句引述的話語:“堅持一百年不動搖。”
這話好像是上個世紀9o年代的某位領導人的,明這本子有一年頭了。我捏著它覺得似乎薄了不少,這樣32開的封皮本起碼有一指的厚度,現在看起來剩余的厚度大約一半都不到。
緩緩打開。
很多年后想起當日的舉動,想起如果當時沒有打開它,或者打開了沒現里面的秘密,也許很多人的命運就不會隨著我的決定去改變。
這本子果然是少了很多頁,至少一半被撕走了,那些歪歪斜斜殘留在上面的紙頁或許暗示著,撕走它們的人內心一定極不平靜,是惶恐,還是憤怒?
跳過那些不齊的豁口,翻到了殘留下來的第一頁:
2oo5年2月18日
剛看了一個開頭我就把筆記本合上,就算我對媽媽的記憶再少,也會記得2oo5年2月是她去世的那一年那一月,這筆記本讓我有種不祥的預感,但我不能假裝沒有現它,我定了定神,繼續往下看:
“送走它以后,我仍舊感覺非常不好,似乎那個方法沒有用,也許是我的愧疚在作怪。但是友珊的死太可怕,我們不能就這樣任其展,不得已,都是不得已而為之。”
送走它,它是誰?這個時間,難道不應該是我的父親哀悼我的母親嗎?
2oo5年2月19日
“其他人開始漸漸的好轉,我們的選擇是正確的,雖然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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