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爸失蹤的第三十天。或者,是我現他失蹤的第三十天。我又在大街上浪費了整整一天。
向路人尋人啟事,大多數人看都不看一眼就摔地上,我疲憊的撿起紙,思忖著是不是應該去外省市碰碰運氣,打探打探我爸的下落。這時候,有一個男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當我心灰意冷的不知道多少次彎腰撿起路人拋下的尋人啟事,一抬頭瞧見居然是上回在明代墓室里見過的那人,那個來倒斗的三白眼帥哥。
今天他身著一身休閑服,套了條看不出牌子的牛仔褲,穿著半新的休閑鞋。他個子高高,身材很好,樣貌也不錯,走在路上還挺惹眼。我屬于有近視眼,也打大老遠就瞧見他了。
他從西邊往東面走,看上去很悠閑。如果沒記錯,西邊再過一條馬路有個龍華古玩市場,挺大規模,好幾棟大樓都屬于這個古玩城。不過,這個古玩城的市口不好,加上賣的東西都是不上檔子,什么明清舊家具之流,所以沒多少客流量,古玩城的房子是老板自己的。十幾年前趕著地價最便宜的時候建造。地方是自己的,所以生意還能不好不壞的撐了不少年。
他停下來等紅燈,綠燈一亮眼見著他要走遠了。
追不追?也許就這一次機會。
在頭腦還在猶豫的時候,雙腳已經開始行動。放過這一次機會,還會有下一次嗎?
盡量做到悄無聲息的跟蹤他。大街上人來人往,每個人的目的地都是不同的,沒誰會注意到。
想起他上回的話:別低頭,慢慢往前走,別人不會注意到。
他一路都沒有回頭,像個良好市民一樣等紅綠燈,讓別人先行,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從他輕巧的不緊不慢的腳步來看,他似乎心情不錯,也似乎很悠閑。
我隨著他穿過兩條馬路,一直在他身后保持著十米左右,不遠不近的距離。我的雙眼緊緊盯著他,生怕一個不留神他就會從此消失。
他大步流星地繞過殯儀館所在的那條街,竄到一條背陰的馬路里。
一進那條馬路,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別的,叫人脊背冷。僻靜的馬路是單行道,兩排樹蔭下很是風涼,他的腳步也漸漸放慢,隨即拿出黑色的手機邊走邊把玩著。
樹與樹之間的縫隙投下許多光斑,讓人眼花繚亂,我的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他。
突然,他猛地一拐彎,消失在我的視野里,疾步追上去,眼前的一切讓人吃了一驚。
好像穿越來到一條古代的街上,街道很短,一眼就能望到底。不少店鋪的門前都掛著白紙糊的燈籠,有的店鋪門口還掛著金子牌匾。
“三白眼”又在前面出現,路過店門口兩頭張著嘴的鎮邪貔貅,還在低頭玩著手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他似乎對周圍景致的突然變化顯得毫不在意。看樣子應該對這一帶很熟悉。
四周到處都透著怪異。我以為他又到了古玩街一類的地方,可是跟著他路過一家店門口,一個慘白的人沖我微笑,定睛一看,是個有些滲人的紙扎的人,真人般大。紙人的邊上還有一個同樣是紙糊出來的漂亮姑娘,做的比它更加的精細和逼真。紙糊的女子有著流行的錐子臉,穿著時尚的連身裙子,裙子的擺幅還不,露著修長的大腿。在它的一邊還有一個紙糊的iphone6。
這些紙糊的東西上面都貼著標簽,有一千的有幾百的。哦,原來這家的是做死人用的東西的。
自古盜墓的都是買些香燭紙、錢死人用的物品做掩飾,極少有人敢開古玩店的。
感情這條街到處透著古怪的街原來是殯葬一條龍街。這些年很多東西都要靠在一起才能成氣候。這馬路的前面有一個火葬場,你就是在這開飯館、開旅店也沒有人敢來。只好應景的開一些壽衣店、棺材鋪之類的。俗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著火葬場,當然不能吃死人,死人頭上也可賺錢了,只不過殯葬業是從活人頭上撈。
像最近幾年特別流行的標準的葬禮三件套:毛巾。碗、一塊巧克力,拆開賣沒有多少錢,可是經死去的家屬買了再給來參加追悼會的親友,價錢可就不一樣了。
“三白眼”確定是個盜墓的無疑。自古盜墓的基本都不開古玩的店,盜墓歸盜墓,收贓的歸收贓的,否則一旦被現早就讓人一鍋端了,這條產業鏈也就不存在了。
這開壽衣店、棺材鋪有兩大好處,第一,少沾活人陽氣方便下斗,這活人的陽氣占的越多下斗的時候和這墓穴里的陰氣對沖,最容易起尸。第二,逢年過節給被盜墓主燒紙錢,積攢損失的陰德。
白了就是找一個合理的掩護場所,比較香燭店不像煙紙店客流量那么大天天人來人往,沒誰會有事沒事的逛一圈,來的人越少,目標越不容易暴露。
我跟著“三白眼”到了街道最里面的一家又又破的紙錢店。“三白眼”一頭就扎了進去,再沒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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