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店已經在街的最深處,陰森森的,旁邊一家香燭店比它高大敞亮的多,店一面散出陣陣的檀香味。而紙錢店被擠在一個角落里,就算是打這里經過也沒人會注意到它。
周圍沒有路人。紙錢店只一扇門半開著,我在店前駐足良久,附近也無人經過。
這個店看上去很平常,地方狹而且門庭冷落,三五只麻雀在地上啄食。
覆蓋在樹蔭下鬼氣森森的店,是進還是不進?
我注意到一個不同尋常的地方,店門前掛著一串很長的紙錢,這些紙錢一對一對的穿起來,一共七十二個數。
過去對于數字是有規矩的,十八、三十六、一百零八都是大吉的數字。通常串珠的項鏈做一百零八之數,手鏈一般為十八之數。
而這七十二卻是不吉的陰數,稱之為地煞之數。
開的是紙錢店已經是陰之又陰,還在門口掛著像招魂幡的七十二個紙錢,其實在一種同行之間的暗語,也就是行話,白了表示“懂得入”,這里是一家明著賣香燭紙錢的店實則倒斗的店。
我把地址記下來,折返回自己的家中。
我返回到陽臺上,看見原先陽臺上的植物多以因無人照料而枯死,只余下幾盆仙人掌還活著。
這幾盆仙人掌下面就藏著爸爸的寶貝古董,我曾經親眼見過他把裝著古玩的檀木盒子埋在干燥的仙人掌花盆下。我們家對于古董沒有很好的貯藏條件,古玩出土以后要求恒溫恒濕,所以我的父親就把這些古玩埋在土里方便保存。
曾經有人把新的瓷瓶、玉器埋進土里充當舊的賣,甚至還有將羊腿破開,把玉器縫進去,用來假造古董玉里的血絲。
我爸爸這方法可能也是和那些人學來的,只不過他們為了造假,他只是為了保存。現在想起來,這些古董的來歷非常可疑,很有可能是斗里的明器,而我爸爸因為喜歡所以自己留著沒有賣掉。
我把那些仙人掌連根拔起,現在也沒人有這閑情逸致養花種草了。我把青花瓷盆里的土一一鏟出來,這個花盆有半人高但是挖出來的土卻沒多少,果然里面露出一只人腦袋大的檀木盒子。
我把檀木盒子的土簡單清理了一下,干凈以后的盒子微微紅,檀木盒子密封極好。
由于沒有鑰匙,我只好把那密封的盒子撬開,露出里面油紙包裹的一樣東西。油紙是防水的,以前做的傘都是用油紙鋪的面子,桐油刷的里子。
我撕開油紙,眼前出現了一只保存完好的元代青花雙耳瓷瓶,我手里的明代官窯碗加上爸爸的這個比較少見的元青花瓶應該夠了吧,我尋思著。
我找了個不太引人注意的淺灰色背包,心的把宣德琺瑯彩繪百蝠碗和元代青花雙耳瓷瓶裝進去。隨后,我急匆匆地去找那家門口掛72地煞之數的紙錢的店。
一進門,一個三十多歲、十分健碩的男子迎上來。我見那人楞了一下,這個人的面相較兇,比起以前見過的長馬臉等人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是那種敢在佛面上刮金的貪財之人,又帶著那在虎口拔牙,時時刻刻走在刀尖山的危險人物的特征——額角上有一道淺淺的傷疤。
雖然他人長得比較兇,但是開口還是較有禮貌的,他:“這位姐你好,店今天不做生意,您找別家去吧。”
一進門就要趕人有這么做生意的嗎?我站著不動,他也不動,我們就這么莫名其妙的的看著對方。
他的臉馬上就變了,似乎不打算再偽裝客氣,齜牙咧嘴:“了讓你走,聽不見啊?”
我看他準備趕人,一著急,把那古董碗直接拿出來伸到他面前,他立馬變了神色,緊張地后退幾步,沒有要接的意思。
我頓時心下懊悔,剛才自己太心急,漏了怯,古玩交易都是不能用手去接的,否則是你早撒手,還是他晚接手,掉在地下碎了,誰又得清。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瞄到他的身后有一把椅子,我坐了上去,故作鎮定把碗往茶幾上這么一擺。
那人打量我一番,明顯是更加看不懂,和他們做生意的絕對不會是我這樣的姑娘。
現在我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我看他的樣子像是個伙計,而之前背著手走進去的“三白眼”倒像是他的老板,他們這破店里面還有一間,應該也藏不下第三個人。
所幸出來,“我和你的老板是舊相識了,今天有事找他,你把他請出來。”
我不知道這幾句話算不算的上是不倫不類。不過,好歹沒讓他再起疑,他遲疑到:“稍等。”回里屋叫人去了。隨即,鉆到掛著門簾的里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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