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齊雨箬和老周一前一后的下山坡進(jìn)村子,我看著對面的山脈一時的心情十分復(fù)雜。我是個被迫卷進(jìn)來的人,知道的少之又少。可我很快就要深入這崇山峻嶺之中,探知這十年來的秘密。
遠(yuǎn)處綠色的樹林,此刻腳下的黃土,也許從一開始我就沒得路可以選。
村子里沒有旅店,更加別提賓館套房。村外來了一群陌生人,村民們都圍著看。
齊雨箬問了好幾個圍觀的人哪里可以借宿的,村民們都直接朝后面退,一直到他掏出了一大把紅色的鈔票。
“這地兒還離革命老區(qū)不遠(yuǎn)呢,怎么人這么沒覺悟。”老周在一邊不滿地。
“怎么就沒有覺悟,人民幣也是一種覺悟啊。”齊雨箬挑著眉毛對不滿的老周。
齊雨箬這家伙就是嘴欠,非常討厭,老愛瞎大實(shí)話。
村民們踴躍的請我們到他們家里去做客,也不管我們是來做什么的。
最后,我們跟著一個叫王貴的老年男子進(jìn)了他家。這個王貴是一個老鰥夫,他的五個兒子都上城里打工去了,三不五時的會寄些錢給家里,所以他家里的情況比別人家好,起碼從外面看上去是樓上樓下,電燈電話。
這個叫王貴的男人,嚴(yán)格來不能算很老,應(yīng)該是中老年人,只不過農(nóng)村人比較操勞,所以看上去比較老。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黑黝黝的,整個人也是瘦且干癟。
進(jìn)了他家才現(xiàn),樓倒是蓋得很好,水泥墻涂著白漆,大屋子敞亮的很,只不過進(jìn)到里面就是水泥地空空蕩蕩,沒有幾件像樣的家具。電視劇這樣比較現(xiàn)代化的用品放在老木柜子上顯得非常突兀。窗戶上連個窗簾都沒有亮的晃眼。
一只大公雞在灰色的水泥地上啄食,我們一跑進(jìn)去它就“咯咯”叫著跳出去。
“幾位老板從來哪里來啊,要到什么地方去?”王貴問。
“我們從江南那邊來的,到這里來招商引資的,先實(shí)地考察一下,主要是過河到對面的林子里頭去考察山林里的環(huán)境,準(zhǔn)備以后在這里蓋一個森林公園,做一個原始森林旅游風(fēng)景區(qū)。一路上也很累了,所以,先要在你家住個一兩天休整一下。”齊雨箬張嘴就是謊話。
這里一窮二白,又沒有著名的人文歷史,哪里有利可圖的,誰會招商引資到這鬼地方來,公路國道都不通。
王貴沒有懷疑,反倒很高興,謊言沒有被馬上揭穿,我也松了口氣。其他人把包放下來,打水洗手洗臉。這里的水也是自來水,可是卻沒有大城市里那種沉淀不掉的漂白粉味道,我洗了一把臉,覺得清涼舒適,就坐在院子里的石頭凳子上。
齊雨箬把王貴叫到一邊塞給他幾張紅票子,囑咐他弄好的來吃。
憩一會以后離天黑還早,我準(zhǔn)備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王貴在后院里面興高采烈的殺雞宰魚,齊雨箬他們在前院里面閑坐著。
啞巴坐在靠大門的菜園子邊上,見我要出去站起來擋著我。
“怎么了?”我問。
“這村子有古怪,你還是和我們一起。”他一路上都沒這么話,我也沒有仔細(xì)打量過他,此刻他站在我面前我才覺得他又瘦又高。
“沒事,讓她出去看看也好。”齊雨箬在身后,“老周,累不累?辛苦你一趟,看著她,注意安全,轉(zhuǎn)夠了就回來。”
“哎,好嘞。”老周應(yīng)到,他把擦身的毛巾一甩就跟了上來。
我心里有那么一窩火,這是要監(jiān)視我,還是怕我跑丟了?但我嘴上沒。一如啞巴所言,這村子卻是很古怪,方才進(jìn)村我們所見的,出來看熱鬧的全是男人,至多一兩名老年婦女,全然不見年輕女人。
我和老周出了門,沿著進(jìn)村高高低低的土路往外頭走,道路兩邊的人家門口都種滿了菜,有些土坷垃、磚縫里還長著蔥。
“老周。”第一次叫他有不習(xí)慣,我:“聽齊老板你以前是當(dāng)兵的啊。”我一不心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絆了一下。
“是。”他的回答很簡短,對于我在地上差摔倒,他有些輕視。
“為什么會想到做這一行?”我問。
“遇上了齊老板,就一塊混口飯吃。本來不知道他是干這行的。”老周答。
我繼續(xù)問;“你怎么會懂這行的?”
“不懂。”
“不懂你還做這一行,多危險(xiǎn)啊。”
“不懂跟著看,照葫蘆畫瓢。”
“怎么能照葫蘆畫瓢,起碼要知道為什么吧?”
老周:“那是你。對我來,糧食好吃就行,管它是不是用糞澆的。我只管倒,只管不要讓同行的人陷進(jìn)危險(xiǎn)。”他停頓了一下,“你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回去吧,跑了一整天我也餓了。”
“你看那邊。”我指著不遠(yuǎn)處的一隊(duì)婦女;“你看看,她們是不是很奇怪?”
眼前的這一隊(duì)婦女,都低著頭,彼此之間不話,默默地抱著手里衣服、木盆,可能是去村頭井邊洗衣服。
“有什么奇怪。自來水要錢,井水不要錢,可能這里人洗衣服、澆菜都用井水,舍不得用自來水。”老周不以為意的。
“不是這個,你看她們像不像出來放風(fēng)的犯人?”
這一隊(duì)一共有五人,大多面無表情,臉上有的只是麻木,全然看不到應(yīng)該屬于她們這個年紀(jì)的青春的朝氣。這些女子的年紀(jì)看上去也不大二十多歲的樣子,有些甚至年紀(jì)比我還的多,雖然一臉的稚氣未脫但是眉宇間的愁苦卻引人注目。
除去這五個人外,前面領(lǐng)頭的是一個老年婦女,她時不時回頭張望,除此以外,后面壓陣的還有一個老婦女和三個老頭。看樣子他們都是本村人。
每到一戶人家門口就會有一名年輕的女子端著盆和洗好的衣物走到屋子里面去,看上去像是挨個送她們回家。
目送她們遠(yuǎn)去,我:“啞巴這村子有古怪,是不是這里有什么恐怖的東西專門吃年輕女子?”
老周看了看離去的人群:“我不知道,還是先回去再。”
無奈老周不接我話茬,只能先跟他回王貴家。
到了借住的院子,王貴已經(jīng)把晚飯擺好了。菜燒的差強(qiáng)人意,不過雞和魚的味道很好,不像城里那種飼養(yǎng)場的。這里土雞蛋很香,蛋黃色澤誘人帶著橙黃色,也不像城里賣的土雞蛋蛋黃是紅的。我們坐下吃飯,期間,王貴提出要不要開一瓶白酒,雖然老周很想喝,但是其他人都很克制,最后誰也沒有喝,怕喝酒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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